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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坐了末班地铁,虽然有很多的座位,可阎小朵还是喜欢抱着栏杆站着。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她就很沉郁。何逐是个看重制益的商人,又怎会轻易改变主意?自己不过是放了—句空话而已’什幺都不会改变。
“小朵,不是哥们儿说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起色,有没有找过自身的原因啊?”
阎小朵疲惫地把头抵在栏杆上:“能有什么原因……”
阿华把大腿拍得砰砰直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为什么粉丝越来越少?为什么顾诺一对你不冷不热?为什么何总不愿意签你?答案只有一个!”
他慷慨激昂地自问自答,终于令阎小朵瞟了他一眼。阿华用手戳了戳脸皮:“那就是你长得丑。”
话音未落,阿华便被阎小朵一脚踹倒了。阿华站起来拍去裤子上的脚印:“发什么火,知不知道忠言逆耳啊?如果你是个普通的女孩,这样的长相当然无大碍。但是我的阎亲妈,你混的可是娱乐圈啊!这么大的脸盘往电视上一放,那就是出去吓人!”
死阿华!臭阿华!阁小朵被他气得直跺脚:“你个王八蛋,闭上臭嘴,信不信我和你拼了?!”
阿华也不让她,叉着腰在车厢里和阎小朵吵了起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告诉你阎小朵,想要继续混下去除非整容!我阿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现在这圈子里竞争多激烈啊,十个女艺人有八个动过刀子的!就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能火,我阿华每天用手走路!〃阎小朵的嘴皮子没有阿华快,只有干生气的份儿。她举起包、手机、钥匙,统统向阿华砸去,最后连高跟鞋都扔了过去。这么一折腾,阿华也生气了,半路下车,扔下了阎小朵。
阎小朵也不知道在街上闲逛了多久,回到家时又是凌晨。她抱着瓜妞躲在被窝里,却怎么都睡不着。顾诺一要和她绝交的短信还在手机里,看着那几个字心里就难受。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微弱的亮光,阎小朵犹豫再三,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诺一,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两分钟后,她得到了答案:“丑死了。”
只有三个字,可阎小朵的眼前却模糊一片,她还是哭了。顾诺一的话就像是天气预报,令她的世界瞬息来风,顷刻覆雨。靠脸吃饭的人最终败在这张脸上,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苦闷,这个世界远比想象的还要浮躁。
天亮了还是毫无睡意,阎小朵就坐在床上翻看曾经拍过的写真。3岁的时候她长得像阿拉蕾,5岁的时候和秀兰。邓波尔有得一拼,10岁那年满街的挂历都是她俏皮的身影……这样的影集一直持续到15岁,满满两储物箱,却都成为了往昔。
阎小朵对着镜子化妆,化很浓的姻熏妆,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在脸颊流下一道道睫毛膏晕染幵的泪痕。她用手背胡乱地擦着,整张脸都花了。她耳边―直回荡着那句“丑死了”。
原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丑,可那三个字颠覆了自己以前的信念,除去无奈还有心痛。或许阿华说得对,正是因为她的长相,顾诺一才对她冷冰冰的,与飞天娱乐的签约也是困难重重,就连曾经喜欢她的何逐也渐渐远去。
也许上天在惩罚她,惩罚她的不可一世,惩罚她的清高孤傲,惩罚她曾经犯过的错误。
阎小朵出了门,她在过街天桥上看着嘈杂的车流,看着人来人往,看着与自己无关的浮华,心里激不起半分涟漪。她整整一天没有吃饭,黄昏渐下,上了夜幕,可街上还是川流不息嘈杂热闹。她走下天桥,满世界的霓虹璀灿,内心却一片荒凉。阎小朵随意地看着,目光不经意定在了公交车站的广告灯牌上。灯牌上的模特温和地笑着,是典型的锥子脸魅狐眼,阎小朵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闪电……阿华急匆匆地赶到麦当劳时,阎小朵正大口吃着双层吉士,在此之前已喝掉了三大杯可乐。阿华远远地唤着她:“阎亲妈,召唤我出来干什么?不会又想打我吧?”
阎小朵用手指了指餐盘:“快坐,点了你爱吃的板烧鸡腿堡。”
阿华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随手拿起还剩下半杯的可乐喝着:“刚和朋友在王府饭店吃完饭,现在肚子没地方了。〃阎小朵知道阿华在吹牛,但是懒得戳穿:”替我弄20万,我急用。““噗”的一声,阿华便把可乐吐在了地上,同时止不住地咳嗽:“你……你想要我的命啊!我到哪儿弄20万去?!”
“你不是刚在王府饭店吃完饭吗?认识那么多牛气的人,随便一张口20万就能搞定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虽……虽然20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总要给我个理由吧。”阿华用餐巾纸擦着溅在身上的可乐,没好气地说道。
“整容!”
第五章璀璨安好,寐不成眠
无论何时,首都机场都一派繁忙,阎小朵背着背包在机场商店里来回穿梭。在透明的橱窗里总能发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年轻的女孩都喜欢这些,可她只是看看而已。
距离登机还有两个多小时,可亢奋的她还是提早来了机场。前路是未知的,她虽然忐忑却充满期待。
“阎小朵,”阿华朝她匆匆跑来,“证件都带好了吗?”
她点点头:“放心呢,贴身带着呢。”
阿华嘿嘿一笑,却红了眼眶。他张开双臂给了阎小朵一个大大的拥抱:“阎亲妈,你一定要美美地回来。”
阎小朵拍了拍阿华的后背:“行了,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阎小朵朝阿华招招手,便被卷入了安检的人流中。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阿华,这个男人虽然一身的臭毛病,但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她。阿华以5分利借了50万的高利贷,那张卡被放在阎小朵的手心时她只剩下震撼。阿华拍着胸脯说,小朵,要整咱就整最好的,整全套的,要让顾诺一像小狗一样爱上你,让娱乐公司抢着签你。
有了这50万,才有了她手中那张飞往韩国首尔的机票。阿华借了高利贷没法子离开北京,阎小朵便独自一人踏上了旅程。坐在飞机上,阎小朵不忘看了看北京有些阴郁的天。她希望三个月后回来的那一日,会有明媚的阳光和令人眷恋的温暖。
手机关机之前,阎小朵接到了Vivi从美国来的电话:“小朵,实在很抱歉。签约的事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会向其他的高层求助。你好好度假,不要想太多。”
挂掉电话的阎小朵心里漾着温暖,她还是幸运的,还有这么多的人愿意帮她。手机里躺着早就编辑好的短信,阎小朵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发送键。在生命最重要的一刻,她想到的还是顾诺一。
“以后的路有很多未知,但我想,总可以和你越来越近。”
这是她发给顾诺一的话,虽然有些没羞没躁,可阎小朵就是想让他知道。
韩国,首尔,偶像剧的天堂,爱美女人的天堂。
江南区的狎鸥亭到处充斥着潮流时尚,即使是偶遇的中年人,也都打扮前卫。这里不仅是着名的购物区,还是声名远播的整容一条街。从清潭到新社短短的几公里内,云集了上百家的整容医院。
阎小朵站在狎鸥亭的十字街头,看着往来如织的行人,内心充满了悸动。虽然怀揣着50万,但她舍不得花。阿华用老宅作抵押换来的钱,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
下午两点是预定好的时间,面容和煦的主治医生说着软绵的韩语,中介简单地为她翻译着。递上来的合同有很多页,虽然看不懂,但阎小朵没有犹豫就签了名。手术被安排在三天之后,从丰胸做起。
趁着闲暇,阎小朵到处游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时不时能遇到说中文的游客。她捧着红茶坐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她喜欢看韩国女人的美腿,还有她们精致的妆容。虽然样子都差不多,但她还是很喜欢。
阎小朵还没给阿华报平安,她刚一开机,不到十秒便有电话进来,是顾诺一。阎小朵没缘由地紧张,犹豫了很久才接起。电话里是顾诺一冰冷的声音:“你在哪儿呢?”
阎小朵稳了稳神:“我在度假。”
“到底在哪儿?!”
阎小朵一怔,顾诺一怎么又生气了:“都跟你说了在休假……喂?喂?怎么听不清啊?唉……信号好差啊!”阎小朵按了“结束通话”,随后迅速拔掉了电池。
阎小朵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这么心慌意乱,只是没有告诉顾诺一在韩国而已。她不想告诉顾诺一自己的决定,她要让他大吃一惊。怀着这个美好的心愿,她做梦都会笑出声。梦里,她想着顾诺一,想着她的“花朵”,还想着那个看不起她的何逐。
三天后,阎小朵躺在了手术室的无影灯下。韩国的整形医院很细心,安排了会讲中文的护士做陪护。麻醉剂推入体内时,她便不住地紧张。
“别紧张,手术很快就会结束的。”看着护士小姐温和的笑容,阎小朵慢慢舒展了紧握的拳头。
她也朝护士小姐笑了笑,虽然是全麻,但因是最新型的麻醉试剂,所以病患可以保持足够的清醒。医生说,做完手术的她,胸形会很完美,以后会上升两个罩杯。阎小朵可以感觉到手术刀划破皮肤刺进肌理的一瞬,那种感觉是细微的恐惧加上无限的兴奋。
阎小朵的眼皮有些沉,眼前的影像开始重叠,清醒的意识变得模糊,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她想自己应该是累了,真的累了,睡一觉醒来,自己也会变得和护士小姐一样美丽。
“金医生!病患的血压和心跳出现异常!”
护士小姐盯着监控仪脱口而出,刚刚开始的手术被迫暂停。
“停止手术,进行抢救!”
阎小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自己飘到了手术室的上空。她看着那个带着氧气面罩的肉身静静地睡着,可手术室里的众人早已忙做一团。阎小朵的眼前忽然出现白茫茫的一片,医生和护士全都消失了。她赤脚走在雪地上,雪掺杂着冰如刀般割着脚底,鲜血淋淋,留下一串绯红的印记。她不知道这是哪儿,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可不知是谁推了她一下,阎小朵坠入了无底蒲渊。她心里揪扯得疼,疼到无法喘息。很冷的空气浦入嗓内,她便咳出了声。
阎小朵终于睁开了眼睛,微光蒙在眼前,摸糊不清却很柔和。她侧头瞧见了窗边那个缜糊的影子:“诺……—? ”阎小朵想,她又在做梦了,她这么没出息,竟然单恋他到如此地步。
可这并不是个梦,窗旁穿着白衬衫的他幵了口:“你醒了?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儿死了?。
阎小朵一惊,她想坐却起不来:“真……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替你收尸?”
从顾诺一的厉责和怪罪中,阎小朵才知道,虽然之前做过麻醉皮试,但手术还是毫无征兆地出现了意外,她差一点儿因为窒息而丢掉了性命。阎小朵一直昏迷着,直到刚刚醒来,已过去了5天5夜。:阎小朵的后背一阵一阵的凉麻,她说不出地后怕,自己哪里是在做梦,是真的在鬼门关游荡了一圏。阎小朵沁凉的手心忽然被那双大手握住,温暧一点点由指尖传来,微弱却令她渐渐恢复平静。
顾诺一从阿华那里打听到阎小朵的所在,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首尔,赶到时却只看到病房里满身插着管子的阎小朵。顾诺一很想骂她,但话到嘴边却只化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