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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诺一打着哈欠转身进了主卧,只丢给她一句,“能还多少花多少,虽然那点儿钱我不在乎,但你还是要还的。”
阎小朵捻手捻脚的回到了客卧,她关上房门,脱掉自己的衣服,从文胸里掏出那张银行卡。她自己一阵得意,这么重要的钱就应该藏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她不信会有谁能发现。
能花多少还多少,阎小朵想着十七八万她是还得起的,只要她能接到好戏。夜已至深,可她睡意全无。她发了一条短信给阿华,准备汇钱给他,虽然阿华介绍不了什么好角色,可对她并不差。阿华果然没睡,发来了银行卡号,还有一句调侃的话:小朵傍上大款了?以后走红选我当经纪人啊。
阎小朵撇撇嘴,总是拿她开玩笑。手机还未离手便一阵震动,闪烁的灯光映在阎小朵的脸颊上,来电:病的不轻。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骚扰狂,但人不可貌相,虽然长得帅但不能招惹。她按下拒接,可“病得不轻”很执着,不停的打来。拒接了十多次的阎小朵拔掉了电池,整个世界瞬间恢复安静。
阎小朵把头蒙在被子里,被子上有满满太阳的味道,闻着就能安然入睡。她掰着手指盘算着,明天睡醒了就去求顾诺一,求他介绍导演给她,就是看不起自己也没关系,自己脸皮厚点儿就行了,靠着这颗大树好乘凉……
阎小朵早上起床时一阵懊恼,流年不利,做什么事情都不顺。顾诺一没留下一句话就飞回了海南,也不知道他急匆匆的回来图什么,难道是监督她做清洁?早知道是这样,她昨晚就应该说的,何必等到现在。
只剩下一个人的阎小朵,穿着内裤在屋子里闲逛,她发现洗漱间里成排安放的香水瓶不见了。虽然她不喜欢香水,但她知道那些都是奢侈品。
阎小朵不愿多想,她打开了手机,有两条简讯。
一条是顾诺一留给她的:我先走了,房子帮我打扫着,顺便帮我把寄养的猫接回家,地址……
另一条又是那个“病的不轻”:美女,请你喝杯酒都不愿意,真扫兴。
阎小朵删掉了何逐的短信,她最讨厌喝酒了,为了能抢到好戏,她经常被逼上梁山,陪着各种制片人投资商喝酒,喝到胃出血,喝到不省人事,大醉伶仃时只能躲在角落里哭。可最后得到的不是客串,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角色,在阎小朵的眼里,这样的日子和跑龙套没差别。
顾诺一的猫很可爱,品种是布偶,温顺恬静的猫静静的坐在阎小朵的背包里,只钻出一个小脑袋望着外面的世界。她刚从寄养店出来就接到了顾诺一的电话,“猫接回去了吗?”
“嗯!”
阎小朵还没说出第二字,顾诺一就挂掉了电话。阎小朵拽了拽猫咪的胡须,“你爸爸好奇怪,真是难为你了。”
顾诺一很喜欢发短信,一分钟后,那两百字的长短信着实令阎小朵头疼:她叫瓜妞。不喜阴天,爱吃红薯泥。一个星期洗一次澡,没事儿梳梳毛。屋内乱叫的时候唱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就安静了。瓜妞不准进主卧还有卫生间,晒台上的猫厕所及时更换……
阎小朵没看完就收起了手机,她拍拍猫的头:瓜妞,你爸爸在家的时候,你真的会那么乖吗?
瓜妞不理她,只是缩进了阎小朵的背包里。虽然顾诺一走了,可阎小朵却闲不下来。顾诺一的短信就像报时器,一个小时准时飞来一条,阎小朵打电话过去,可顾诺一从来都不接起。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己就是那张一百万银行卡的卡奴,外加伺候瓜妞的小保姆。
阎小朵为瓜妞洗完澡,用吹风机吹干毛发,这只乖的出奇的猫蜷在沙发的角落里睡着了。阎小朵揉着酸痛的肩膀打开了电视。想不到的是,没有任何信号。她打开书房里的电脑,更可悲的是没有网线。
闪闪惹人爱的顾诺一竟然过着山顶洞人的生活。
第四章 碎时如金,不相忆
阎小朵捏着瓜妞爪子上厚厚的肉垫,瓜妞只是安逸的打着呼噜。
病得不轻又来了电话,阎小朵一如既往的拒接,随之而来的短信,却让她坐立难安,她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躲在窗帘后,可何逐还是看见了她。远远站在楼下的何逐依然潇洒,米色的风衣敞着怀,里面一件灰白的衬衫,浅露出少许胸膛,依旧是破洞的牛仔裤和旧军靴。今天的他,没有背画板。
这个犹如鬼魅般的男人,是阎小朵无法应对的,她拨通了他的电话,还未等开口便听何逐得意的说着,“我就知道你会打给我。”
阎小朵拉上窗帘,只露出一小条的缝隙,她默默的窥视着何逐,“你竟然跟踪我?”
电话里只是淡淡的笑声,“快下来吧,否则我就要上去了。”
阎小朵绝对不允许何逐如此的胆大妄为,因为这是顾诺一的家,顾诺一不喜欢陌生人。阎小朵急匆匆的下了楼,何逐微笑的看她走来,轻吹了一声口哨。阎小朵皱皱眉,长得帅有什么用,真轻浮,还是冷冰冰的顾诺一好。
“阎小朵,我带你去兜风怎么样?”
阎小朵摇摇头,“凭什么?万一你是坏人,我怎么办?”
“那……给我签个名?”
阎小朵脸颊一红,不由的把双手背在了身后;十指揪扯在一起有些羞涩,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人签过名了,最近的一次好像是一年前的某次商演,都是些大妈,提着菜篮子站在简陋的舞台下等着她。
“大明星在摆架子吗?是不是请吃饭才肯签名?”
阎小朵接过何逐递来的笔,“连纸都没有,你说要签在哪里啊?”
何逐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签在这里,离心最近的地方,我保证,一辈子不洗澡。”
阎小朵对直白的宣言总是无从抵抗,她看着何逐痞痞的样子,却是弯起了唇角,“真恶心。”
何逐掏出自己的钱夹,抽出里面的照片,“签在这里吧。”
阎小朵接过,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像是从海报上剪下来又做了塑封的。照片上正是阎小朵,乌发垂肩清纯可爱,好像是十四岁末,或者十五岁初。再次见到当年的自己,晃如隔世,不真实,而又让人留恋。
阎小朵的心头有一丝悸动,原本以为早已被这个世界遗弃,却还有人念念不忘。她认真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喏,给你。”
何逐看着签名浅浅一笑,又放回了原处;“阎小朵,带你去一个忘不掉的地方。”
话音未落,何逐便把阎小朵抗在肩头,大步的向前走去。阎小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个不轻,“喂,你这个人很讨厌。”
何逐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淡到需要深呼吸才能感觉得到。阎小朵被放在了摩托上,何逐为她戴好头盔,“坐上我的哈雷,你此生就没有烦恼。”
这是与地铁站出口招揽生意不同的摩托,更像是一只在速度与生命中奔跑的猎豹。戴着头盔的阎小朵听着耳边速起的风声,让人心下澎湃却又无处安放。霸气的哈雷在一辆辆轿车中穿梭,阎小朵紧紧的揽着何逐的腰,“我说,你能不能慢一点儿!”这句话却起了反效果,飞驰的猎豹瞬间变成天际的青云,一跃凌空,洒脱、狂放。
在胆战心惊中,车子停靠在了一幢孤零零的三层小楼前。何逐拉着她的手穿过种满枫树的小道,隔着枫叶投来满目的暖阳。阎小朵忽然有些害怕,何逐像是黑暗中的夜行者,惶恐中越发看不透他的心。她甩开何逐的手,站在小道上,“我要回去了。”
阎小朵倏地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而去,她越走越快,想要迅速的逃离,可她又怎能逃得出去,何逐轻走几步便扼上了阎小朵的手腕,阎小朵慌乱的抬起头,却是惊错到无法呼吸,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为何如此可怕。
狭长的双眸望着她,何逐只是静静的说,“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所以你今天必须来这里。”
阎小朵无法挣脱,任由他拖拽着向那幢小楼走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你看看一颗真心。”
他波澜不惊的话语令小朵愈加恐惧,她俯下身子用力的咬着何逐的手腕。没有防备的何逐吃痛,松开了她的手。
阎小朵拼了命的奔跑,跑出了枫叶林小道,穿过安静幽深的小巷,奔向了过街天桥。
何逐只是看着阎小朵仓皇的逃离,他没有去追,唇边勾起一丝冷清。抬起手,那一排齿印已渗出血迹。何逐不禁低喃,阎小朵,原来你也会害怕。
何逐推开小楼的木门,阳光下泛起阴霾,他稍稍皱眉,然后走了进去,影子拉长在门外破旧的石阶上。上一次回来这里已是半年前,那时的北京下着鹅毛大雪,而他已适应卡塞布莱卡的阳光。每次都是独自一人回来,在这里呆上两三天,然后继续背着画板四处流浪。何逐不缺钱,他生活的圈子令人充满倾羡,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会说,也不想说。
何逐从一层一直走到三层,在靠东向阳的那一间驻足,沾着少许灰尘的军靴踢开门,满室都是脚步空空的回荡。窗台上摆着一排玻璃瓶,细细的瓶颈闪着华光,他径直坐在了窗台上,栗色的发梢渲着黄昏中的金。何逐从钱夹中拿出那张照片凝望许久,那时的阎小朵真的很美,美若薄晨中的露水、或是泛起涟漪的鹅毛。
他忽的嗤鼻一笑,摸出口袋里的zippo,轻锐的声响中幽蓝的火焰燃起,慢慢的靠近陈旧的相片,火焰贪婪的舔着,须臾化为灰迹。何逐打开玻璃瓶,把遗留的灰屑装了进去,并用软塞塞紧,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这是第一个,一直到第十五。等着,很快。”
他起身,紧了紧风衣,拿着玻璃瓶离开了这幢孤零零的小楼。
如果时间失去了遗忘的本领,那么还不如永记在心。
地铁二号线,从积水潭到积水潭,阎小朵不知道坐了多少遍,直到收班她才出了地铁,却并不是顾诺一住处的所在地。她茫然的看着灯光昏黄的大道,却找不到回去的路。阎小朵有路盲症,一紧张就会很严重,甚至站在自家楼下,也会惶恐不安。车辆来来往往,阎小朵的眼前尽是何逐狭长的双眸,还有微微蹙起的眉中。她坐在路边闭上了眼睛,用双手捂着耳朵,阎小朵,一定要镇定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回去。可街上嘈杂的声音令她越来越无措。
手机铃声打断了阎小朵的惶恐与绝望,她接起电话,顾诺一的语速稳快,“怎么不回我的短信,你在哪儿,电话里这么嘈杂,不会还没回去吧?你是不是想饿死瓜妞?”
那略带愠气的声音令阎小朵有些委屈,“诺一,我……我迷路了。”
手机那一边有顷刻的沉默,顾诺一是知道她有路盲症的,“现在在什么地方?”
阎小朵环顾着四周,却找不到任何的标志物,她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
“站在那儿别动。”
只有这一句,随后顾诺一便挂了机,阎小朵的手掌是一层细汗,她不停的骂着自己,阎小朵,连路都不认识,你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一分钟后,阎小朵收到一条短信:顾诺一请求分享您所在的位置,同意请求请回复1。
半个小时后,阎小朵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