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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好了它的脚后,我打开门将它放在门外,冲著依旧不敢睁开眼睛的它笑著说:「好了好了,别怕了,我又不会吃你。找你的主人去吧!别再来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脚踩伤你啊!」
见它还是没有反应,我便不再理它,关上门继续吃我的晚餐。过了一会儿,却听门外的它突然像一只小狗般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声,还不住用爪子划拉著门板,似乎极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回。
好半天后,门外的声音才渐渐安静下来。待我吃完了晚餐,按铃唤服务生进来收拾时,门口果然已经没有了它的踪影。嘿,烦人的小东西,你可终于走了啊!
服务生看著满地的狼籍很有些诧异,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先生,请问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问他道:「请问这艘船上有谁养龙吗?」
「没有,我们是禁止带龙或者宠物上船的,就算是龙骑将也不准带上来。」
「哦?那万一偷偷带上来了,怎么办?」
服务生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彬彬有礼地回答道:「这是不可能的,先生。因为所有的客人在来到天堂岛之前都曾被我们用X光严密地检查过,可能您没有察觉,但是每一个客人我们都没有漏过。而天堂岛上,除了游戏世界里,其他地方都没有宠物或者龙存在,就算有,也会在第一时间里被工作人员送出岛外。」
「哦?这是为什么?」
「呵呵,第一是为了游客们的安全问题,第二是怕宠物们随地大小便破坏环境。而且以前曾经发生过游客将宠物遗失在游戏世界里的事件,使那只宠物遭到了其他不知道真相的游客们的残酷迫害,令它的身心都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为了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政府不许让任何人携带宠物上岛。」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等他离去后,我看著师兄给我的那个挎包,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既然没人能带宠物上岛,那这只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不能啊……只听阿呆说天上掉下来过林妹妹或者馅饼之类的东西,可从没听他说有掉下过一只龙来的!
「羽,如果你看到了一些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也无法让你理解的东西时,你可以把它归类为……幻觉。比如你看到天上飞过一只浑身著火的大铁鸟、餐桌上出现了一盘香喷喷的雪鸡肉、那个老类人猿突然带著山下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尼姑来吃饭、我半夜叼著烤肉从厨房里出来等等等等,这一切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统统都是你的幻觉……要知道,人类的大脑非常的奇妙,它经常会不自觉地让你看到一些根本没发生过、以后也不会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刚才你看到我将那个老头子心爱的红酒喝光一样,其实这根本就是你的幻觉,而事情的真相就是:那只母狼因为最近伙食太差,奶水不够,所以不得不用红酒来喂它的孩子们……」
阿呆曾经对只有五岁的我如是说过……
这么说,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了?可是地上那还没有乾的红酒,还有那挎包上沾上的油渍,难道此刻也都还是幻觉吗?
我突然想起那只小龙背上如星般的雪色斑点,心头禁不住一阵狂跳。
妈的!刚才那只龙,现在想起来,真是他妈的像极了传说中的雪斑豹纹龙!难道……难道……它、它、它就是刚才那颗碎裂了的龙卵?
这怎么可能?师兄明明说那颗龙卵已经无法孵化,就连在它被拉奇特抢走后,梅凯尔还能眉开眼笑恍若没事儿一般地参加颁奖仪式,可见师兄说的绝对没错……可是……可是……
紧接著,我猛然回忆起沉溺之冠当时莫名其妙爆发出来的血色红光,忍不住叫了出来:「天哪!不会是我让那颗龙卵复活的吧?」
如此解释起来,一切便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那只龙之所以会让我毫无察觉的带上船,是因为它之前一直都躲在那个挎包里!怪不得它刚才一害怕就朝挎包里跑,原来它以为那就是它的家啊!
一想到这里,我几乎没昏厥过去。
我靠,原本是根本无法孵化的龙卵,却在我这个费劲千辛万苦想方设法要将之毁灭的人手里孵化出来!
上帝啊!你自己闲的无聊,也不用这么玩我吧?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只龙留在世上引起更大的骚乱!更不能让那个从阿米巴星球上来的,想要再次毁灭整个地球的外星杂种拉奇特得到它!
想到这里,我赶紧冲出门外四处寻找那只小龙的踪影。不顾客人和服务员们惊愕的目光,我从客房一直找到餐厅,又从餐厅一直搜索到了甲板,将整艘航母上所有能够容纳下一只老鼠的地方都细细地搜索了一回,就连餐厅厨房里厨师们正在煮汤的大锅都被我仔仔细细地用手捞了个遍。
最后,在浴室里几位泡在浴池中的老女人惊喜的欢呼声中,我被十几名保安人员强行押回了自己的房间。
「先生,我们相信,您这么做一定是有您的原因的,但是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果您再敢贸然冲进女更衣室或者女浴室的话,我们将以偷窥狂和性骚扰的罪名逮捕您。从现在起,如无必要,请您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末了,他们临走时,一位年长的保安回头冲我暧昧一笑,道:「其实想赚钱也不用这样,只要你在餐厅里自己点一瓶红酒慢慢喝上几口,自然会有饥渴的老富婆找上你的……」
在他们离开以后,我房间里的电话就好像色情服务热线一般一个劲儿地响了起来,各色各样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狭小的话筒里一个接一个地钻了出来,或羞涩,或暧昧,或矜持,或豪迈地用著各地不同的方言一遍遍地询问著我:「请问您今晚上有空吗?我在×××号房,如果赏脸的话,我会准备一瓶上好的红酒等著您……」
当然,间或也会突然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用著令我毛骨悚然的嗲嗲语气对我说:「其实……我也很喜欢偷窥男人们洗澡的……」
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直到我终于发现电话线还可以拔下来后,整个世界才彻底清静了下来。
躺在柔软的床上,我长呼出一口气来,一边疲惫不堪地揉著发酸的耳朵,一边还兀自焦急地寻思著那只龙的下落。
奇怪,难道真是我的幻觉不成?为什么我的灵觉一点也无法察觉到那只龙的存在呢?
唉,要是那只龙被其他人发现的话,整件事情就无法挽回了。只要拉奇特一得到小龙孵化的消息,恐怕整条船上的人都没一个能活下来了……
这一晚,不知为何,我睡得极不踏实,记忆的闸门似是被洪水冲破,各色各样恍若隔世般回忆的画面带著缤纷的色彩、喧杂的话语,走马观花般,在梦境中一一闪过。
恍惚中,彷彿听到了无数人的欢声笑语,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孔如车窗外的电线杆般迅速倒退而去,无意间侧耳听去,似有人正不住念著我的名字,虽细若无声,遥不可及,可每念一次,心房就如被电殛般忍不住微微一缩。
等我想凝神细听时,这些声音又忽地消失无踪了……
慢慢的,那一幅幅跳动的画面、凌乱的对话,渐渐汇聚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动画,不知不觉中,我彷彿置身于一个宽广空阔的大厅之中,无数的人从我身旁川流而过,有悲伤的,有快乐的,有愤怒的,有平静的……
一个娉婷的雪白身影突然吸引了我的视线,稍一停留,便似点开了一个回忆的窗口,一幅背景亮得刺眼的雪白画面,在我眼前不住放大了起来……
「……小流氓!你给我老实点睡觉!不然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一个少女稚嫩的嗓音尖叫著划过耳际。
「哼哼,要不是你老爸交了钱让我来保护你,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睡一起?」
一个少年冷冷的笑著。
「阿烈!阿烈!我烤的烤鸭怎么不见了?」
「……没看见啊……」
「咦?你嘴里怎么鼓鼓囊囊的?这是什么?鸭脖子?」
「呵呵……呵呵……人家饿了嘛……」
「混蛋!那是我烤给若蝶吃的!你给我吐出来!快吐出来!」
「喂!吐出来,她也不能吃了啊……咳咳……咳咳……我吐!我吐!」
「若蝶,你要去哪里啊?」
「呜呜呜,我要回家去,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了,你和阿烈都欺负我……」
「没有啊!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对啊!你爸那么有钱,我们怎么敢欺负你?」
「那为什么我要去逛街、看电影,你们都不陪我啊?」
「啊……我……我身上的钱还不够坐车……」
「老大,你搞清楚好不好,我能上街吗?就我这模样,刚露头,恐怕就被那帮人给抓到动物园去了吧……」
「阿烈!阿烈!若蝶呢?她怎么不见了?」
「喂,我怎么知道啊?」
「快!张开嘴让我看看!」
「搞错没有啊!我敢吃她吗?」
「天哪,天哪!她的伤还没好,外面这么大的雨,要是一旦发烧晕倒了,那可怎么办啊?」
「……那你就去找她嘛……喂喂!你拖我的尾巴干什么?痛啊!」
一个淡淡的少女身影从回忆中那雪白闪亮的画面上渐渐隐去,只留下两个令我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名字……阿烈……若蝶?
又是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待影像清晰下来时,只见不知何时眼前已是一片绵延无尽的雪山,横梗在茫茫无际的雪原上……
到处都是一片刺目耀眼的雪白,在广袤冷清的天地间缓缓起伏延伸,没有一缕绚丽的色彩,也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就连风,都无影无踪。
寂静的雪原只是孤单地反射著灼目的日光,让空洞和死寂充斥了整个时空……
一阵「叽叽卡卡」的脚步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我回过头去,才发现身后已留下一道长长的足迹,从天边蜿蜒逶迤而来,顺著雪原起伏攀爬,终止在我的脚下。
原来,在这个白色的世界中,除了我,还有这个雪原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烈!」
一声突兀的呼唤,从毫无准备的我的嗓中吼了出去,响彻云天,可是顷刻之间,却又被乾冷枯涩的空气吸蚀得乾乾净净,连一丝回音都没有留下。
极远的远处,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回应,彷彿有人在那里喘息著呼救一般。
接著,一个银灰色的光点模糊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微弱得就像是即将熄灭的冥火,随时都会被那无尽的雪白给吞噬殆尽。
「叽叽卡卡」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带著茫然的我朝著那团光点飞奔了过去。
随著嗓子里冒出的几声惊喜的欢呼,我的胸臆中也突然充满了一种失而复得后的快意,似一股带著些微酸麻的暖流般直冲上脑门,搅得鼻梁一阵发酸,让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我也不由得懵懂地欣喜著哭了起来……
近了,更近了,那团银灰色的光点也逐渐清晰起来。我突然惊诧地发现,那……竟然是一只龙?
好漂亮的一只龙!晶莹剔透的身躯宛若冰雕一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流畅的曲线竟将柔美和刚毅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完美地揉合在了一起,无数白亮的雪斑如暴雪一般倾泻在它那华光四射的背脊上,晃得我差点睁不开眼,它那双如星般黑亮的眼睛半眯地注视著我,狭长弧形的嘴角淡淡的勾勒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