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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噜躺在草皮上,似睡非睡的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彩色蝴蝶和其它的一些小虫儿忙忙碌碌的飞舞。先前它还有兴趣追着它们一阵扑腾,等闹得久了,就失去了兴趣,懒洋洋的倒在草地,感觉相当的无聊。
又躺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个人类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是和往常一样,要不是就是用一个奇怪的姿态坐着半天也不动,要不然就是在离居住地最近的小山头上发呆?噜噜站起来,甩甩头,又抖抖皮毛,去掉身上的草皮碎屑,向着记忆里的小山头,半跑半跳半飞半扑腾的而去。
到达地头,果然看到那个人类在那边。没有摆出那个奇怪的姿态,正坐在地上,背椅着一颗大树的树干,眼睛怔怔的看着远方,目光里没有焦点,也不知道眼光投在多么遥远的地方,正在看着什么。
每次看到他这样,总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沉寂的气氛,像块大石般压抑沉闷,噜噜都不敢使劲闹腾。
收拢双翅,轻轻的走过来,噜噜挨着少年的腿趴下,习惯性的把一颗头放在他大腿上,舒舒服服的在他大腿上微微扭动着头颅。
少年遥望远方的目光没有收回,手无意识的放到噜噜头上,同样习惯性的轻轻搔动噜噜的毛耳朵,再揉动着它的头皮,最后把手掌伸到噜噜脖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搔动着。
这样真舒服!噜噜满足的呼出口气,把全身都打开了,伸长了脖子让他挠。
但挠了半天,他的手指只在原地动作,噜噜有些不满了,自动移动着脑袋的位置,让他可以挠到其它的地方。
不经意,移动脑袋的时候,眼光看向少年的眼底,噜噜便怔住,停下了动作。
早就知道这个人类长着一又漆黑的眼睛,和自己见到过的其它人类很不同。但每次望进这双眼睛里时,噜噜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被它们吸引进去,就像望进了一双漆黑而深不见底的寒潭,全部精神注意力都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噜噜呆呆的看着这双眼,纵然知道焦点不在自己身上,却有那刹间还是失了神。
有时候它并不是太发达的脑子会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类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呢?
遇到这个少年时,自己四岁,他还是个小小的肉球。而现在自己十岁,这个人类已经长到六岁。六年的时间里,自己的个头长大不少,这个人类也由六年前的小小肉数长成了一个人类少年。六年里,变化的东西太多,树长高了,湖变大了,林间的草地一岁一枯荣,堪至连居住处的出入小径都因为经常出入而变得光滑了不少时,这个人类的眼光却六年如一日,从来都没有变过。
自从他能摆出那个奇特的姿态的那一天起,除了吃喝拉撒睡,他就只做两件事,摆出那个奇特的姿态,或是就像现在这样呆坐着眺望远方,从来没有变动过。
这和它见过的其它人类太不相同了。
事实确实如此。每年冬季来临,父母都会带自己离开森林,短暂的在森林外晃一圈。所以噜噜有很多机会可以看到其它的人类。人类的小孩和少年他并不是没见过,但这样总是安安静静,不笑不闹的它却只见过这一个。
和其它的魔兽一样,噜噜不喜欢人类。他们太聪明,太自私,也太贪婪,太残暴。不像自己的族群,猎食只是为了生存。而人类则可以因为生存以外的很多种原因,任意捕杀各种动物和魔兽。有时候,他们捕杀的理由简单到只是为了好玩,把这种行为当作游戏。对于这一点,噜噜一直不能理解,也因此更加本能的就不喜欢人类。
曾经想过和他们对抗,但父母制止了它。噜噜被告诫,这片魔兽森林是魔兽的生地,所有的魔兽最初都在这里出现,发展强大后才离开。所以留下的当中,包括自己的翼翅虎一支,都是能力不足,不能离开森林的保护出去生存的族群。而且人类之中,有很多强者存在,而且以他们强大的智慧,就算绝对力量不如魔兽,他们也有很多种方法胜之不武,所以最好能避则避。
在其后每年的固定时间里,噜噜确实见识到了人类的强横和智慧,有很多强大的魔兽都被他们杀死了,只为了取走每只魔兽脑中赖以生存和聚集能量的魔核。整个杀兽取核的过程,充分的展现了人类的狡猾和残暴。噜噜藏身在林中,有幸见到过几次,被骇得恐惧愤怒之后,更加厌恶人类。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却是不同。
第一眼见到他,当他还是小小肉球时,噜噜就喜欢上了他。决定将它从父亲嘴里夺下来,当作自己的玩具。
随着时间的改变,玩具的地位已经悄悄发生变化,玩具不变是玩具,自己却总喜欢跟在他身后,一步一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魔兽之心隔着他的人类之心,仿佛天远地远,永远也挨不到一起。
每个魔兽都有一颗魔兽之心,这是一种精神象征,也是一种远古契约,传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由于兽神的祝福而传留下来的。当遇到有特殊情况时,魔兽都会把这颗魔兽之心交出去,由此获得幸福和强大的能力。比如自己曾有位远古亲戚就把自己的魔兽之心交给一位叫做玛里斯的人类后一直追随着,不仅获得了强大的实力,整个生命历程充实又快乐无比,这个祖宗辈的翼翅虎的一生事迹一直都是族里传说。
在以前,噜噜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族群中会有人把自己的魔兽之心交付给人类这种狡猾而残暴的种族。但是自从和这个少年生活在一起后,特别是当他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眼光看着自己,或是用手指轻轻的搔着自己的下巴的时候,噜噜就特别想把自己的魔兽之心交给他。
可是,每当它做出这个举动时,都感觉自己的魔兽之心砸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地方,轻飘飘的没有着落,感觉很难受,又感觉像是这少年已经没了心,或是遗失在什么地方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他会有灵活的手指搔自己的下巴,还会用温暖的手掌抚摸自己的头,换毛的时候还会帮着自己在浓厚的皮毛里找虱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心呢?
抬头看他,发现这人的注意力一直不在自己身上,噜噜便不满的哼哼着,拿头在他身上一阵乱拱,期望引起他的注意。
闹了半天也不见回应,噜噜有些生气了,张嘴照准他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这个人类吃痛,眼光才转了回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噜噜。
就这么眼光流转间,那种遥远疏离的气氛尽去,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自己,噜噜才感觉他身上有了丝丝属于人类的气息,不再像刚才那样,明明身体在这里,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让自己生出隔阂深远的不舒服感觉。
见他这样,噜噜便满意了,重新把自己的头放在腿上,用力蹭了几下,舒服得直哼哼。
在噜噜看不到的角度里,人类少年的脸上掠过不解的表情,双眸眨动间,脸上泛起一个若有似无的苦笑,瞳孔便一瞬间变得无比深远,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还哪里像个少年?竟如同迟暮老人一般,满是深思和回忆,斜飞的双眉上,全是一片沧桑和岁月沉淀后的斑驳痕迹!
序章 死亡,也是一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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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病房洁白的墙;洁白的纱幔洁白的窗;洁白的桌椅洁白的床;白得寂寞更白得凄凉。病房里惨淡的颜色,白色,成为徐铮所能看到的最主要的眼色。
徐铮转动着眼睛,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部件,看着病房里摆设和人。
整整一百四十七年了,像具木乃伊一样躺着的日子终于到了头。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徐铮心里一点恐惧都没有,更多的是期待和兴奋。死亡对于别的人来说,或许很可怕,但于徐铮来说,却是另一种获得自己的方式。笼中的鸟渴望着自由,徐铮也想挣脱病房这个牢笼,就算是通过死亡这种方式,徐铮也甘之如饴。
终于……就要自由了!
僵硬的肌肉让徐铮无法露出笑容,但苍老的面部肌肉却无法抑制的潮红起来。
“徐老,您真的想好了么?”床边的年青俏丽的小护士眼里挂着泪珠,却努力的对着徐铮微笑。床上躺着的这个老人对整个星际联盟的伟大意义,没有一个人比现在房间里的人更清楚。纵然心里千百般反对老人的决定,但老人真正做出决定的时候,她也只有配合和祝福。
徐铮无法点头,意识通过埋植在脑里的连线直接显示在光脑的立体显示屏上:YES!
鲜红的大大的字样显示了徐铮的决心和迫不急待。
手一颤,病历掉落床上,护士慌忙抓回手里,借势抹去眼里的泪花,向旁边的军人打扮的老人点点头。
老人双眼通红,跨进一步,无声的嚅动着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无意识的伸手触动徐铮树皮的一样的皮肤,像触电一身猛的缩回,老人眼里红潮更盛。
脱帽,恭敬的敬的行了军礼,老人半跪下来,沉声道:“徐铮吾友,吾代表整个星际联盟宣读汝之殊荣和权利。”
微一定神,控制住奔腾的哀伤,老人宣读:“徐铮,原地球籍川西人氏。星际年3048年出生,3058年以10岁天才之姿毕业于中心星军事学校,所有毕业成绩特优,天道修行圆满。3060年,平行空间隔障打破,异空间入侵,星际联盟节节败退。生死存亡之际,徐铮放弃直追天道的修为,放弃自由和理想,将全身修为转为能量,强行与光脑结合,成功成为第一代智脑,领导整个星际联盟击退异族侵略,历时144年。战后3年,徐铮更是发挥一身所学,成为整个星际联盟复苏工作的总策划,总指挥,只用3年时间,把星际联盟建设得更加繁荣昌盛!其一身成就和光荣为整个星际联盟第一人!亿万人敬仰!”
深吸一口气,压住如同千军万马奔腾的思绪,老人继续宣读:“今日,在徐铮的要求下,对徐铮执行安乐死,还……”老人终于止不住泪下,“还他一个自由!这是亿万星际人民欠他的!”
困难的宣读完毕,老人一把将手里的晶片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几脚,狂怒道:“扯蛋!贡献了自己一切的人,就这样只能以死亡收场么?不服,老子不服!”转头看向徐铮,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徐铮吾友,你就不能再多等几年么?现在科技这样发达,指不定哪日必能让你摆脱这种不生不死的样子。再者,你重修天道,超脱生死……”明知道徐铮凭着一身修为强行打破物种间的隔阂,强行人机合体,天道基础已破,老人仍然说得语无论次。
徐铮静静的看着他。两人四岁打架相识,自己一步一点的看着好友从小兵到将军,再从将军到星际联盟总指挥,从一头稀疏黄毛到满头白发,整整147年的岁月。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徐铮用眼神传送着自己的思想。整整147年人生,可以重新来过么?成长、工作、爱情、结婚、组建家庭、生子、抚养下一代,看着生命由下一代延续下去,完成整个人生,这些都可以重新来过么?借呼吸器和营养液,这不叫活着。从网络观察人生和用人脑和光球合并思考,这不叫人生。失去的,是不可能再来了。与其这些不老不死,不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