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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口变成了三个、四个!真不明白!这些泰坦人的体魄是什么东西做的?他们为什么要在绝境中继续抵抗?
奥斯卡完全在凭本能挥舞长剑,他很开心,因为这让他想起与自己的骑士们一同晨练的日子,当时也是这样!刀剑拳脚,来自四面八方。
明塔斯·布郎特紧紧抵住亲王的后背,他的战斧已经断去一角,不过每一次劈砍,这位大力士都会发出骇人的吼叫!他是一名受过统帅祝福的水仙骑士,他的责任就像骑士条例上规定的那样。
萨尔拉·德罗夏,在进入树林之前,这位圣骑士一直在庆幸,经过一个下午的苦战,他仍未负伤!可是现在,伤痕不断出现,刺剑也剩下最后一支。
保尔,他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混战,通常,在取人性命的时候,人们连他的身影都看不见。不过,暴雪毕竟是杀手之王,他还是习惯用杀手的眼光看待世界。机会!这就是杀手之王苦苦等待的机会,虽然四人始终不能突围,但他们已经移动到与德意斯人的将领十分接近的地方。
杀手之王的长剑一拨一挑,一名武士无声的跌退,就在这个时候,保尔猛的扯开披风,血红色的披风滑动着完美的弧线。披风内侧悬挂的飞刀短刃终于派上用场,点点寒光就像一道飞跃银河的流星雨,面前的敌人惨叫着摔倒在地。
保尔借着登踏树干的力量腾空而起,虽然他不清楚那个小个子的军官到底是什么品级,但高大的骑士和德意斯人仅存的将领都把他护在中间。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德意斯人的反映并不算差劲,骑士的长枪探向空中降落的人体,但当长枪真的刺入人体时,骑士们却发现他们击中的只是一件黑色的甲衣。
一道身影猛的从骑士们的马下窜出,保尔踢倒了一名军官,他借着登踏敌人身体的力量化做一道乌亮的闪电,直击被众人护在中间的那名将领。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小个子军官扑下马,暴雪在用短刀插入高大身影的后胸时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头盔滚落在地,一抹浅金色的长发在雪地中闪闪发亮。奥斯卡摆脱了身前的敌人,刺伤了骑士的马匹,他提尽速度冲至倒卧在地的骑士身前,这位身陷绝境的统帅提起了敌人的头发,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挥起长剑!不必怀疑,长剑下落的地方就是对方的咽喉,这把饱饮鲜血的长剑会贯穿敌将的胸腹,将这个侵略者中的头目死死的钉在地上。
剑光闪烁,这点难得的光芒照亮了对方的眼睛,随着剑光的下移,一个凄美的面孔映入眼帘。奥斯卡的剑尖就落在对方的脖颈,尖刃刺破了对方雪白肌肤的表皮,一抹艳丽的嫣红缓缓流动,奥斯卡望着这点血色陷入犹疑,疲惫的肢体和杀戮的激愤在美丽的面孔下渐渐缓和,他的剑不想落下去,因为,战场上不该出现女人,女人也不该是战场上的牺牲品。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不想承认,即使无数次出没战阵,但在第一次如此接近的死亡威胁下,她在颤抖、她在恐惧、她在心中默默的祈求神明、祈求面前的这个男人!时间仿佛静止!但强烈的羞耻感却在堆积,终于!这位德意斯公主猛的抽出自己的马刀,男人的剑划破了她的脖子,可这不重要!奥帕瑞拉在雪地中旋身,断裂的金发飞散在空中,她的马刀切开了男人的腹甲,在一片惊呼声中,慢慢的!慢慢的!这个男人的长剑慢慢的滑落在地!
“安鲁哈啦!”
这声恐怖的呐喊激醒了目瞪口呆的德意斯武士,他们恢复了继续战斗的意识,围绕着公主和敌人的统帅,他们围成一个又一个涟漪般的圆圈,他们不会让任何人骚扰这里。
水仙骑士再次冲入密密麻麻的敌军阵营,可这次他们却无能为力,长枪刺穿了骑士的身体,飞扑而来的敌人将骑士按倒在地,但水仙骑士仍然不断冲击,不断的呼喊着万岁安鲁这一象征不败的定语。作为骑士,他们势必要抢回自己的统帅,做不到这一点,与牺牲无异。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的战马突然失蹄,这个年轻的勇士在从地面爬起之后便猛的撑开箭矢,他将箭矢指向北,那名战友已与敌人撕杀成一团;他将箭矢指向西,那名勇士已被敌人的长枪高高的挑起;他将箭矢指向南,那名骑士已被无数刀剑刺破肉体!最后,惠灵顿将箭矢指向东,一队德意斯骑兵向自己冲了过来,既然救不到任何一人,那又何必再犹豫?
年轻的射手丢开了弓箭,他拔出了背负的双刀,呐喊着迎了上去!
奥斯卡望了望四周,他的四周全是敌人,他又望了望地上的兵器,他不知道自己在弯腰之后还能不能站起。他只知道,他的朋友和骑士在试图拯救他,可是……亲王再次摸向怀中,德意斯人吓得向后飞退。
奥斯卡掏出一条被血液浸湿了的白手帕,尽管手帕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但所有人都读懂了这抹白色在战场上的涵义!
缪拉呆呆的立在马上,他望着身陷敌群的统帅,他知道那位曾经的孩子笑得一定很开心,他用耻辱的标识救了所有人的命!
“撤退!撤退!脱离战场!脱离战场!”
水仙骑士停了下来,德意斯人也停了下来,在交错的战阵中,人们都在喘息。水仙骑士难以置信的望着师长,而师长却再向不远的殿下行过军礼之后第一个转身离去。
当最后一名水仙骑士消失在密林中的时候,奥帕瑞拉·罗雷斯堡不禁松了口气,她望向那个被鲜血染红了的男人,只是,男人已经栽倒在地,无声无息!
奥帕瑞拉伸出手,她要去探视男人的鼻息,可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奥斯卡眼前的黑夜突然亮了起来,蔚蓝色的天空点缀着冉冉繁星,你们有谁见过晴空中的星星?奥斯卡满足的收回目光,他转向面前的女人,女人有着动人的面孔,一会儿变成默默垂泪的安妮,一会儿变成娇憨的萨沙伊,一会儿变成叉腰瞪眼的阿莱尼斯,一会儿又变成绽放着欲望燃烧着爱火的薇姿德林,卡罗阿西亚、芬拉尔、罗兰娜、阿欧卡亚、卡捷琳娜!最后,女人的面孔变成了母亲。
“吻吻我吧!”奥斯卡的眼神透出难舍的希冀。
奥帕瑞拉望着这名死敌,她的心在抽紧,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位在正面战场上击溃了王国全部精锐的英雄即将死于自己的无耻偷袭。
奥帕瑞拉将自己的嘴唇覆上他的,当唇分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心满意足的合上眼睛。
教历797年3月31日晚7时08分,浓黑的穹苍下燃起了篝火。妻女山战场迎来最终的平寂。
火光映红了幸存者的面孔,在铺满残躯和刀兵的战场上,响起随军牧师的清唱,在声声涤荡肺腑的颂歌中,泰坦战士开始清理战友的遗体。不过,德意斯人并没有理会倒卧异国大地的战士,泰坦帝国的援军随时都会抵达这里,因此,他们的残余部队正在向浓林深处撤退。
缪拉带领一众军官驰向在森林边缘列队的德意斯将领,战斗已经结束了,泰坦人失去了他们的亲王,德意斯人也失去了他们的统帅。
缪拉停了下来,他将对面那些人的面孔一一牢记。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策马行出队列,她在距离缪拉四五米的地方站定,重新戴好头盔的公主猛的拔出马刀。缪拉身后那片仍在流血的阵营立刻响起兵刃出鞘的声音。
师长突然一挥手,他制止了冲动的骑士。
奥帕瑞拉将刀柄贴在前胸,立于她身后的德意斯将领全部做出一致的举动。
“向所有参与妻女山战役的泰坦将士致敬!”
缪拉未发一言,他只是冷冷的打量着敌人的阵营。
“还能说点别的吗?”
奥帕瑞拉收回马刀,“我的医官正在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进行救治,贵部的战俘也得到了很好的待遇。”
缪拉耸了耸肩,“那么……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望着渐渐驰离战场的泰坦人,奥帕瑞拉的情绪难以平复,针对泰坦这个极富斗争精神和民族底蕴的国度,王国的一切军事行动,不过是一场虚妄的冒险!
“以上!就是妻女山阻击战的全部过程!”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坐在他的教室里,在他面前,是近卫军第四十期军官战史理论研修班的全部学员。
“据统计!由近卫军中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率领的水仙骑士团红虎骑兵师、近卫军第十一军区第四军第四步兵师、斯坦贝维尔卢旺斯方面军第一独立步兵旅及苏霍伊临时炮兵团,合计11116人。是役,我方水仙骑士团红虎骑兵师幸存84人,包括伤患,游骑兵团、重装骑兵团成建制覆灭;近卫军第十一军区第四军第四步兵师剩余1217人,包括伤患;斯坦贝维尔卢旺斯方面军第一独立步兵旅剩余897人,包括伤患;苏霍伊临时炮兵团,剩余301人,包括伤患和大量的技术工程人员。”
“德意斯方面!条顿骑士团损失9671人,伤患俘虏不计;第一步兵军成建制覆灭;第二步兵军损失7389人,伤患俘虏不计……当然,德意斯人的伤亡报告是刚刚出炉的,军部参谋部是从这些侵略者被赶出国门之后才开始统计。”
“那么……有什么问题?”鲁宾元帅合上了厚重的卷宗,他按住了额头,半个月来他一直失眠,一直难以平静。
元帅话音刚落,已经隐忍许久的近卫军军官终于发作了!
“元帅阁下!我想调回我的军区!”
“元帅阁下!军部在干什么?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我们的高级将领们竟然还在开会!”
“元帅阁下!我要到都林去向皇帝陛下和阿兰元帅请愿!”
“元帅阁下!德意斯人已经不宣而战了!我们不能继续坐在这里!”
鲁宾·斯普亚留斯老元帅没有阻止混乱的叫嚣,他只是默默推开教室的木窗,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窗外,滚动着春日的浓云,天空,流淌着潺潺的细雨。
“元帅阁下!”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还不清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状况吗?他为帝国赢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他是泰坦民族的英雄!是近卫军的……”
“够了!”老元帅猛的回转身,“奥斯卡跟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一样!他只是一个还没学会走,却开始飞奔的小白痴!”
鲁宾·斯普亚留斯奔向教室中央的沙盘,那里展示着妻女山极其附近地区!
“看看你们的英雄都干了些什么?妻女山这个狭小的地域根本就不适合与优势敌人进行主力决战!可他呢?他将自己的全部兵力都集中在那里!战场是立体的,他甚至连一点空间概念都没有!不管德意斯人发动这次袭击的目的为何!既然被发现了,他们一定会迅速撤离!这个小白痴既然看到这一点为什么还要与其进行主力决战?他完全可以全军避入黑森林,利用火炮和森林阻击敌人,即便他的步兵集群在林中被围歼,但他的红虎绝对可以利用机动能力脱离战场,在广阔的森林中继续与敌周旋!德意斯人一见事不可为,必然会撤离战场,这样一来,他的主力骑兵师完全可以幸免于难!胜利的方式有很多种,妻女山阻击战,迫使敌人撤退就是胜利,而不是奥斯卡选择的这种……这种生死论胜负的方式!”
说到这里,激动的老元帅用他的配剑扫落了整个沙盘的布置。
军官学员乖乖的坐在位子上,他们都听说过,老元帅看待那位殿下就像自己的儿子。
经过一阵剧烈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