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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和黑魔已经心领神会!破坏吊桥无疑是摆脱追兵的唯一途径。
奥斯卡抽出长剑,“我来阻击!阿卡呆在那别动!保尔!桥柱就交给你!肖!准备好了吗?”
黑魔望了望对岸,一大群德意斯追兵聚集在桥头,他们已经踏上了桥板!
肖·卡连柯振起手中的大剑,他与亲王相视一笑!
“杀啊!”奥斯卡发出一声盖过天地交响的吼叫。他冲入吊桥,与迎面而来的德意斯骑士撞在一起!
皇室刺客紧随其后,他掷住手中大剑,奥斯卡完全没有理会袭向自己的刺枪,因为肖的长剑已经刺入对方的胸怀!
亲王撞入敌群,他的长剑不断劈砍敌人的战马,在哀鸣和惨嚎中,倒折的残肢和人体一同栽落下水,人马在水中只是一瞬便已消失不见!
黑魔猛一侧身,敌人的马刀刺了个空,他抱住骑士持剑的手臂将其拖曳下马,然后猛的一扭,骨碎和惨叫声立刻响起,黑魔从对方失去劲力的手中夺过长刀,他一脚便将赠与武器的家伙踢落下桥。
战马恐惧的后退,本能令它们不敢踏足桥面,德意斯骑士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再说身处一座摇撼的吊桥上也根本发挥不了骑兵的优势。
奥斯卡荡开一把刺枪然后猛的踢向面前这匹战马前肢的膝关节,马上的骑士随着战马的跌倒滚落下水。黑魔将长刀刺入马腹,骑士随着他的伙伴弯向一边,生命随着湍急的水流迅速远去!
奥斯卡喘了一口气,他已发现此时只有自己和黑魔矗立在桥面上,身后传来暴雪疯狂劈砍桥墩的大喝。而身前,无数翻身下马的德意斯武士已经堵满对岸的桥头,奥斯卡扭了扭头,抖了抖手。他在桥中心蹲开马步,并用长剑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来啊杂种们!要过桥吗?从这来啊!”
德意斯武士来了!他们嚎叫着冲了上来!泰坦皇室杀手与一位尊贵的皇室成员用更大的呐喊迎了上去!风雨飘摇,桥中心展开了一场最激烈的生死拼杀。刀光剑影伴随钢铁磕碰的火星,凄风冷雨伴随轰鸣奔腾的河流。
“右边!靠往右边!”吊桥一侧突然传来保尔的大叫!
奥斯卡与肖·卡连柯骇然互望,他们同时逼退面前的敌人,猛的抓住右侧桥栏上的绳索!
保尔像个锔木工一样大喝了一声!他用手中那把已经卷刃的长剑给予桥墩最后一下重击。随着一声木裂的脆响,重力将断裂的桥墩扯离岸基,吊桥的一侧桥板猛的倾斜,桥面上的德意斯武士惨叫着滑入水中!
还剩下一边!保尔奔向另一个桥墩,可卷刃的长剑只能在桥墩上留下几道刮痕!
奥斯卡和黑魔脚踏连接桥板的铁索,手抓连接护栏的粗绳。现在这座吊桥只靠这条铁索和长绳承受着重量,德意斯武士并不放弃,他们再次登上吊桥!不!应该说他们像杂技演员一样攀住铁索,在摇摇欲坠的铁索上,他们依然与奥斯卡拼杀在一处!
跃回岸边,两根绳索上只能有一人承接德意斯武士的进攻,肖在后面,他完全帮不上忙,这家伙只得攀绳跃上对岸,帮助保尔劈砍木墩。
奥斯卡突然大笑出声!对面这个家伙竟然抱着把战斧攀在两根粗索上。小亲王只用两个来回便了结了这个白痴的性命,不过奥斯卡在抓紧对方的斧柄之后才将他踢下河。利用对面的德意斯武士填补空挡的机会,奥斯卡回身便将战斧抛给保尔!
“噢嗤!”奥斯卡在回身时便发出一声痛叫,原来对面的家伙看准时间在他紧抓绳索的手臂上砍了一刀!刀伤见骨,奥斯卡险些脱手!咬牙抓紧保命的缆绳,亲王再次挥击长剑!他要将面前的敌人全都喂鱼,他要守住桥心直到胜利的时刻!
雷鸣电闪,雨势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吊桥拖曳着已经跌落河心的桥板在风雨和急流的洗礼中剧烈的摇荡。一名浑身浴血的年轻人不断挥舞着长剑,他用呐喊和无穷的劲力回击不断攀上桥索的敌人。
阿欧卡亚在哭,她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掉这个风雨交加杀机四伏的夜晚,她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掉这个孤身奋战伤痕累累的年轻人!阿卡的泪就像天空倾倒的雨水一样,她只能呆站在这儿,对那个浴血苦战的人,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小心弓箭!”阿卡突然惊叫出声!
奥斯卡有些茫然,对面河岸上的突然出现的数名箭手令他完全不知所措。
箭矢袭来!目标却不是奥斯卡!黑魔与保尔相继发出痛叫!
“掩护保尔!”奥斯卡大声叫唤着,可第二轮箭矢已经袭到他的眼前,亲王大吼着将其劈落,可仍有两支铁箭嵌入他的身体。
“不!你来!”黑魔丢下保尔蹿上桥索,他由后面揪住奥斯卡的脖领使劲儿一甩!小亲王便被抛回岸基。
奥斯卡低声诅咒,他勉力站起,挡在不断劈砍桥墩的保尔身前,箭矢再次袭来,他将长剑抡成旋涡,其中密不透风。
保尔终于发出大叫,战斧猛的嵌入木墩,桥柱开始剧烈的颤抖。
“肖!”奥斯卡大声唤起同伴的注意,“快跳!”
肖·卡连柯立刻甩脱敌人,他沿着绳索猛走几步,然后纵身飞跃!
最后的桥墩贴着黑魔的身体猛的飞出!桥索和桥板迅速下落,皇室杀手的身后响起一片落水前的惨呼!
“不好!”肖·卡连柯终于跃上岸基,可湿滑的陡坡却无法着力,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尽管他用双手不断抓挠地面,可泥水还是令他迅速滑落!
就在肖的眼神即将陷入绝望的深渊时,一只大手猛的抓住他的手臂!
暴雪的马脸怎么会那么可爱呢?皇室杀手突然这样想着!
阿卡帮忙将肖拖上岸,奥斯卡也停止挥箭,对面河岸上的追兵终于放弃了!他们纷纷跃上马,似乎要前往另一座桥。
“呵呵!”
“哈哈!”
“嘿嘿!”
面对陆续消失在雨夜中的追兵,三个大男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们筋疲力尽的跪倒在地,头碰着头,彼此揽着肩膀,发出剧烈的喘息和声色古怪的大笑。
阿卡立在雨中,她也在笑,她笑得那样的开心,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太阳缓缓爬升,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停留了一阵。也许它累了,正在等待一辆出租马车;也许它只是有些害羞,因为深秋季节的它只是燃烧得通红而又极其冰冷的一团。
微红的光芒为林地染出斑斓的颜色,枯槁的红枫早已掉光落叶,一条条棕色的新芽涌现在枝头。橡树林与白桦林紧密相连,可它们之间仍有一道壁垒分明的界限,那是山茶树!山茶树在临近冬日的时节仍然保持一身墨般浓绿的枝叶,在茶树脚下,它的根部已经隆出地面,在漆黑的根木上还散落着无颜六色的蘑菇。
昨夜一场豪雨使整个清晨变得更加萧索!阳光微弱,树林深处的角落绝对是它无法关照的地域,枝头上,枯草间,透明的露水缓缓滴落,如果不小心碰到一滴,“咝!”冰冷刺骨头!
“今日凌晨,我军即帝国近卫军八区第二军辖下第一、第二师于德境内侧哈克森丛林北段成功阻击敌军,歼灭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一部!”
“好了!”西尔维奥·伯里科少将向文书示意了一下,“就这样发回北方集团群战场指挥部!”
“您不再润色一下?”文书有些诧异,“我们打得那么艰苦,第一师都快……”
“行啦!”军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作为战报这已经足够了!你以为这是英雄史诗吗?”
西尔中尉突然闯进这处临时搭建的帐幕。
“报告军长!那家伙已经醒了!”
西尔维奥向自己的侍卫长兼突击营长扭过头,这位屠夫的头上包扎着好几层绷带,在夜间的战斗中,一名勇猛的德意斯将领劈开了这位军长的头盔。军医官为他剃掉头发才开始处理长长的刀口,这一切的一切都令西尔维奥感到恼火,不过,他接下来就要审讯给自己造成伤害的德国军官,这又令他的心情好过很多!
战士们在林地中穿梭忙碌,他们有的在清洗武器,有的在打磨破损的铠甲,不过更多的是在忙着检视敌人的尸首。
西尔维奥带领一众军官穿越林地,左近的战士纷纷想他致敬,西尔维奥冲这些家乡子弟兵亲切的打招呼。
“那边怎么了?”西尔维奥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林地一侧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叫。
“那是咱们的死伤聚集点,说真的,您不会想去那的!”一位军官回答了军长的提问。
西尔维奥未发一言,他只是点了点头。是的,还是不要去了!死伤聚集点是地狱的代名词,西尔维奥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他不知道自己在见证了战士们的苦难之后还会不会像几年前那样彻底的失去理智。所以……还是不要去了!
德意斯俘兵被山地战士埋入地下,只露出一个头。林木之间的空挡被这些刚刚高出地面的人头填满了,雅利安人的金色头发令他们看上去就像一棵一棵漆过金粉的卷心菜,这些可怜的“植物”不断打量着来回走动的泰坦人,很明显,他们惶恐极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到了!”西尔维奥跃过一个又一个人头,在他看来地上的植物都是一个样子。
西尔中尉在一颗“卷心菜”前站定,“军长,就是他!”
屠夫赶了上来,他蹲在身子,像个好奇的小孩儿一样打量地上一只蚂蚁,或是随便什么小虫。
“早上好!”西尔维奥用泰坦语跟对方打着招呼。
德意斯军官抿着嘴,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早上……好!”西尔维奥换上蹩脚的德意斯语,他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屠夫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西尔!这家伙是个哑巴!咱们别浪费时间了!从那边开始!”军长边说边指满一个布满人头的角落。
西尔中尉向围拢过来的士兵示意了一下,战士们便扛起大锤走了过去。
“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察觉到这些泰坦人打算对自己的士兵干什么,这位骑士终于说话了。
“哦?”西尔维奥扭回头,“你们等等!”正欲动手的山地战士放下了大锤。
“你们这种被称为SS的独立旅团归谁领导?”西尔维奥再次蹲了下来,他打量着对方的面孔,就是这家伙差点把自己的脑袋给切开!
“回答我的问题好没吗?我不想与你进行一次不愉快的谈话!”
“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
“真他妈的!”西尔维奥嘀咕了一声,他知道要不给这家伙一点刺激的话他就只会说这个。“好啦!我换个问题,一个还是两个?”
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不解的看了一眼敌人的统帅。
“不回答就是三个!”西尔维奥边说边像战士们示意了一下,大锤猛的呼啸呼啸而起!
“国防军!”
“住手!”西尔维奥再次唤住自己的士兵。“国防军?没听说过!你们不是王国军的一部分吗?你最好解释的清楚一点,要不然下一个问题就变成一个还是全部!”
这位师长深吸一口气,他与敌将对视,他知道这个面目俊郎但目光阴沉冷厉的家伙绝对做得出。
“国防军是我国王室扶植地方贵族打造的精锐劲旅,最近几年才刚刚成型,直到这次战役爆发前才由王国最高统帅部统一配置番号,所以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很好!”西尔维奥一边点头一边站起身,他转向文书,“这就是阿兰元帅要知道的东西,在战报最末补上这段供述,可得给我记好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