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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些东西是绝对不可侵犯的,比如说安鲁家族的图腾。小萨沙的声音在颤抖,她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你……你是贵族?”
“是的!尊贵的安鲁小姐!我来自帝国西方莱茵省的门得尔松家族,泰坦伟大皇帝陛下赐予我子爵的爵衔。”
“那么……你是说你是贵族,那么……呃……哦……你叫什么来着?”
“小姐,我的名字是西欧勒·门得尔松。希望您能……”
骑士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天使一般的小姐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哇……喔!”人们发出了无意识的惊叹!安鲁家的小姐也太……太凶悍了吧?她刚刚结结实实的给了一位骑士大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天啊!事情越来越有看头了!
西欧勒·门得尔松子爵也被惊呆了!他的手已落在剑柄上,可他知道,如果他向着这样一位小姐拔剑,那么他这一生恐怕都在人前抬不起头了,可是……可是这是为什么?青年人捂着自己的脸庞直发呆。
“你是西欧勒·门得尔松子爵么?你是出自一个古老高贵的家族的骑士么?你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挑战我的哥哥,你在公众的面前挑战泰坦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你的这种念头有多么肮脏么?是的!在人们的面前将长剑插进我的哥哥的胸膛,啊哈!天啊!你出名了!你可以博得某位小姐的芳心了!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你的脸色很难看唉?”
子爵的脸色确实很难看,但他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反驳这位小姐。
小萨沙并没有停止打击这个倒霉鬼。
“您知道我在怀疑什么吗?我在想你的大脑是不是和你那匹笨马的脑袋调换了?哎呀!大家看啊!快看啊!他的笨马点头了!啊那就是了!你认为杀死我的哥哥就达到目的了?你认为你成了拯救天使的英雄了?你知道么?你的自以为是会让天使追随我的哥哥升入光明神的天堂。还有!决斗,对了!决斗,你是为了决斗而来的!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决斗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萨沙从随身带着的小荷包中掏出了一大把金币,她将它们掷在了地上,接着她扫视了一下围观的人群,她马上就注意到几个眼睛盯着金币不放的家伙。
“你……还有你!站出来!”
被萨沙点到的两个家伙受宠若惊的窜了出来,从人们鄙夷的目光中我们可以看出,这就是两个委琐的流氓。两个流氓恐怕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为高贵的小姐服务的机会,他们的声音和笑脸看着都令人作呕。
“尊敬、高贵、美丽的小小姐!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么?”
萨沙连眼尾都没有扫一下两个流氓,她坚定的与骑士对视着。
“我需要一场决斗,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周围的人们可以作证,胜利者可以获得地上的金币。”
人群中再次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而两个流氓在互相望了一眼之后又把注意力留给了地上的金币,真的是数目不蜚啊!
“你们在干什么?开始啊!”
小小姐冰冷的话语激醒了人们,两个流氓中的一个突然对另外一个发起了进攻,另外一个家伙的反映竟然不慢,他们很快就撕打在一处,动作笨拙、丑态百出,这两个家伙在互相殴打时还不忘了用下流的语言辱骂对方。
跳蚤市场在除了狂欢节之外的日子里就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的了!人们在四周疯狂的叫喊,是啊!今天的新鲜事太多了!“加油啊!”“打啊!”“揍他!”“下流坯!还由于犹豫什么!踢他屁股!”
西欧勒·门得尔松子爵已经绝望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那个耳光,他的决斗不但被当成是流氓斗殴,而且还如此形象的体现出来了。
“够了!够了!”小小姐再一次发出了命令,两个已打得满脸鲜血的家伙被亲王殿下的车夫像抓小鸡一样的丢在了一边。
“拾起你们的金币赶快离开这里!”两个流氓在听到小小姐的话后便争夺起来,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这位子爵阁下要求的决斗!”
“不!不是这样的……”
“不!就是这样的!”
“那……那既然亲王殿下不在这里,那……那我只得告辞了!”西欧勒觉得自己再不走就完蛋了,他跟这个凶恶的小姐实在没法辩解,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可是一个骑士啊!脸面已经丢得够多的了!他必须得走了!
“如果你就这么走了的话只能证明你连做贵族的资格都没有,而且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骑士。”
“我是骑士,我是都林大学军官学团的正规骑士,我的贵族封号更不容怀疑,那是皇帝陛下御前亲赐的。”
“那么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看看你的脚下,泰坦的臣民,都林城的民众,你们都来看看这位骑士大人的脚下。”
“呀!是水仙啊!”“是啊!真的是水仙呢!”“哎呀!都林这边培育水仙可不容易呢!”“嘘!别瞎说!那是安鲁家族的图腾!”“对呀!怪不得呢!”
西欧勒知道自己真正的完蛋了!刚才这个小丫头所有的指责都可以当作是笑谈,可这次不同了!他真的犯错了!他向一位亲王发动挑战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可在决斗之前他居然践踏了人家族徽上铭刻的图腾,虽然这是意外,可他的笨马和他自己确实是将这些花朵踩得一塌糊涂。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样,我们的小小姐走到了水仙的主人——那个小女孩的面前,“小妹妹!勇敢的告诉大家,这些是你通过辛勤劳动所获得的成果吗?”
小姑娘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注目,她一下子羞红了脸,但她并没有忘记此时应该做些什么。那些水仙是她的骄傲,许多人都对她家培育的水仙花赞不绝口。
“是的!是爸爸、妈妈、哥哥、弟弟还有我一同努力的结果,我们会从十几里外的村庄取回干净清凉的泉水浇灌它们,还会用节省下来的泰士①为它们购买肥料,然后在开放的季节它就成了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可是现在……现在……呜呜呜!”
“好啦!小妹妹,不要再伤心啦!喏!收下这个!”天使一般的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将自己颈间那条做工精细并镶有好几颗碎钻的白金项链摘了下来,她近乎虔诚的将项链戴在了小女孩的脖子上。
小小姐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小女孩的,她的口中颂出了光明神典中的一段圣词,“仅以吾之最高神的名义将光明遍洒人间,度过苦难,度过黑暗,用最虔诚的心灵迎接明天。”
喧闹的市场已经彻底的安静下来,人们的眼中没有了市侩和贪婪,他们好像看到了神迹,一位天使化身的少女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西欧勒·门得尔松子爵投降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安鲁家的小小姐面前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他单膝跪伏于地,向神女一般的萨沙伊行效忠礼。
远近的人们都陆陆续续的跪了下来,不清楚状况的人们还以为是教宗陛下光临了他们的市集。
萨沙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停止了唱颂,转向了一脸懊悔的门得尔松子爵。
“子爵阁下,相信您已经清楚的了解了您的行为为周遭的人们所带来的困扰,相信您现在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东西要比您的虚荣心重要得多。光明神赞美爱情,一相情愿没有错,但不能作为决斗的借口,真正的骑士会将最勇猛的武力留在战场上用以征服敌人,而毫无道理的争风吃醋是那些下流的嫖客才拥有的举动。当一个骑士失去理智、精神和判断力时,他就连一个农夫都比不上,请您不要忘记这一点。”
“是的!我相信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您不会忘记什么?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 费特楠德侯爵夫人蜷缩在皇帝陛下的怀中轻轻的问了一声。
密室中到处都散落着华贵的衣物,从这些衣物的破损程度来看,皇帝陛下和他刚刚见过的女伴明显是经过了一场爆风骤雨。
“当然是指你,我的最爱,你为什么才出现呢?你怎么忍心离弃我这么多年,现在好了!我再也不会忘记与你缠绵时的欢乐,甚至根本离不开你,你要对此负责,我的好宝贝!”
面对皇帝的宠爱,侯爵夫人恰到好处的表现出羞涩、惊喜、快乐等等等等的复杂表情,“可是……可是我已不在年轻。”
“呵呵,亲爱的朵兰,我也是个老头子了,你还怕什么?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轻易放开你。”
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被皇帝的誓言又弄得手忙脚乱起来,她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和皇帝保持这种关系,毕竟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毕竟她的老父亲是一方公爵,毕竟偷情和情妇这样的字眼代表着贬义。
激情之后的侯爵夫人终于察觉到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她好不容易才从三世陛下的爱抚中回过神来,天哪!父亲大人的亲笔信!天哪!旦愿皇帝没有把它和那件衬裙一起撕成碎片。
亲王殿下的马车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对待,人们奔走传诵着安鲁的水仙花冠的事迹。萨沙被她的哥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刚才已经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她还找不到感觉,所以她只能装做什么都看不见。
少年亲王并没有向他的妹妹说出赞赏的话语,但是小胖子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他为拥有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而感到自豪。
相信安鲁家族已赢得了这场决斗的胜利,人们对安鲁的崇敬又提高了几分,相比于远方骑士们的英雄传说,人们更愿意接受就在他们的身边为一名可怜的女孩进行祝福的小小姐。
泰坦贵族并没有欺压百姓的传统,可是既然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等级,那么处在高位上的人们就一定会利用手中的权利向下位者宣泄统治情绪,无论是怎样的宣泄方式,这种做法几乎是阶级社会存在的一种基本规律。
贵族们根本不会去考虑所谓人民大众的权益。因为人民根本就不曾存在于贵族的词汇中,他们只是将脚下的臣民作为一种用于为他们创造财富和乐趣的工具。这种想法并不过分,在传统、保守的泰坦帝国,人民确实都在尽职的充当着这样的角色。
自由民的数量已随着土地和财富的日益集中而极为稀少,大部分的人民都会选择成为某一贵族领中的佃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生存。贵族的骄傲不允许他们抛弃领民,这也许是泰坦分封制度确立以来形成的最优秀的传统。一个家族如果使他的领民大量流失,那么这会引起整个贵族阶层的鄙视。所以泰坦的劳苦大众虽然忍受着不同程度的剥削和苦难,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贵族老爷们并不打算把他们往死里逼。
今天的人们确实有些忘形了,他们看到一位身份高贵得可以比拟公主的小姐为了他们中一个普通而又弱小的个体撑起了保护伞。那位小姐的言行被以最快的速度刊印成册,善于幻想和八卦的小说家为这些小册子取了一个非常动听而又有着强烈冲击力的名字——《圣少女之乐与怒》。而那条项链则被命名为“圣少女之心②”。
“我错过了什么事情么?外面的人们在谈论什么?” 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臃懒的斜靠在马车座椅里。
“我不清楚,您可以随便找个男人问问。”说话的是一位有着漂亮的面孔的年轻绅士。
侯爵夫人从身边这个男性伙伴的口吻中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