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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是一处独门独院的大别墅。建筑风格也是泰坦人少见地俄列传统式样,红红的尖顶,绿色的砖瓦,高大凛然如城堡一般地门洞。
菲力普古里安伯爵的马车就停在门洞里。他打扮成一个落魄贵族,可这里的侍者都认识他。穿着大红金丝滚边管家制服的会所经理为伯爵打开车门,菲力普一见对方地白色假发套就涌起一股呕吐的冲动,可他憋住了,只是对经理低声说,“基丝洛娃出门了吗?”
经理立刻露出一雷虔诚的职业笑容,“若是古里安老爷的话,基丝洛娃自然在家;若是换做其他人……那么小姐自然就出门啦!”
“呵呵……你可真会说话!”菲力普边说边摸了摸燕尾服的内兜,接着一个银泰便抛了出去。
会所经理利落地接到手里,然后便像喝了假酒的母鸡一样扯开嗓子。
“给古里安老爷开门,叫姑娘们迎客。”
菲力普走进门洞后的大客厅,俄商会所的姑娘们已经坐在里面了,看上去只是懒懒散散的一群人,有的甚至根本没向伯爵望上一眼。这是妓院的规矩,妓女开门迎客的传统。到这里寻开心的男人都有一个或两个相好,通常他们只找相好的女人,至于其他的那些只是显示姣院规模的摆设。
就像到访的古里安伯爵,女人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大金主,可这个大金主是基丝洛娃的相好,她们谁都染指不得。这也是妓院这个行业里的一项规矩,尤其是这些尊重传统的俄列人,若走哪个不要脸的婊子勾引了别人的相好,妓院里就会爆发一场战争。
不过对这些以违犯神教法则(泰坦法典规定妓女不得进入教堂)为生的女人来说,打架是最令人开心的消遣,然后才是洗漱啦、在身体和头发上洒香水啦、试那些艳俗的衣服啦、画眉毛啦、吃零食啦、数数男人们赏赐的小费啦、如果条件允许,姑娘们会集资从个别神通广大的侍者手里买些大麻……在这一切消遣中,时刻都会酝酿祸根——洗漱时抢水龙头、偷用别人的香水、争抢新到的衣服、互相攀比来自相好的小费……于走,接着打架。
古里安伯爵径自走向他的相好,基丝洛娃坐在大厅最靠里的位置,这个苍白的俄列少女还很年轻,眼里总是带着一丝忧愁,一见就令菲力普感到心疼。
“宝贝……你今天乖不乖?”
“乖!她乖得不得了!”基丝洛娃身边的一名女子代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她从中午一直洗到下午三点,保证咱们的伯爵大人能用口水涂她全身!”
“我撕烂你地嘴巴!”羞恼地基丝洛娃猛地向身边的姐妹伸出一支葱白的手臂。可一下就被她的相好握住了。
“咱们进去吧!”
“好的……”女人再次用眼中那层忧郁地光芒掩住瞳孔,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挽住伯爵的手臂。
“您是打算到我的房间,还是先在沙龙里喝一杯?”
菲力普捏了一把俄列少女的屁股,“亲爱地。陪我去喝一杯吧。”
经过掩藏无数小房间的走廊,透过那些小房间里地粗喘和各种不堪入耳的声浪。菲力普和他的相好走进会所沙龙,这又是一间开放的大客厅,摆满沙发和各种精巧的俄列手工制品。
天还没黑。房间里已经遮起厚厚的丝绒窗帘。菲力普来得早了一点,沙龙里还剩下一半座位。他冲会所地老板娘基达诺娃太太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召唤侍者打开一瓶刀,年的轩尼诗。对于目前的古里安伯爵来说,陈年干邑只是相当于餐前地汤水。
七点一过,客人们陆续进入沙龙,然后就是音乐、艳舞、糖果、喝酒、抽烟、跟各种男人的下作猥亵动作;年轻的、中年的、年老地、结过婚的、离过婚的、没结婚的、商人、文官、法兰人、俄列人、德意斯人、外省人、本地人、阔的、穷的、健康的、有病的、喝醉的、清醒的、温柔的、野蛮的、军人、贵族、平民、大学生……各种地位、各种年龄、各种性格的男人,他们抱着各自的女人,他们的手伸进女人的胸怀和下裳。仔细琢磨、反复不间断的探索,接着仍是音乐、艳舞、糖果、喝酒、抽烟、随时随地的奸淫,直到第二天黎明。
菲力普是在一个月之前爱上这种生活的。他讨厌宫廷里的那些伪君子,讨厌阿莱尼斯公主的那副不冷不热的面孔,所以他在一夜之间就爱上这里,这里的人是那样开朗、那样真实。渴了就喝酒、累了就躺下、不高兴就打架、高兴就找个女人昼夜宣淫,这多快活!
“菲力普,听说你被咱们的总理大臣辞退啦?”
菲力普翻了个白眼,这就是都林!这种消息比皇储要加冕传得还快!
“是啊是啊!我被拉舍尔季妥瓦公爵大人辞退了!”
屋里的男人都露出关切的神情,他们叫嚣着再给古里安伯爵开瓶好酒,今晚就不必让伯爵结帐了。
“谢谢大家!谢谢朋友们!”菲力普亲自打开酒瓶,然后给周围的男人们倒满杯子。
“拉舍尔·季妥瓦凭什么这么干?他有什么权利?”一个好事的家伙突然叫嚷起来,“我记得他只不过是阿莱尼斯公主的叔叔的妻子的妹夫,帝国内阁总理大臣……几时轮到他了?”
“可他现在确实是内阁总理大臣!”一个商人打扮的外省人纠正了好事之徒的发言。
“走啊……”菲力普将杯子里的美味一饮而尽,他揽紧怀里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娘们。“论智慧,拉舍尔那个老家伙比不上我的基丝洛娃;论相貌,糟老头子一见就让人作呕,与我的基丝洛娃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若是论床上的表现……”
“怎么……你跟拉舍尔·李妥瓦公爵……”
菲力普将一个靠垫甩向那个打岔的家伙,“我可没和一个糟老头子上过床,但我知道他下面那东西小得可怜——是他的夫人亲口告诉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屋子里的男人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狂笑,有的甚至把刚刚入口的酒水喷了一身。
“我得说菲力普……你是好样的!”
“是啊是啊!咱们为老朋友菲力普的离职干一杯吧!这值得庆祝!”
在场的男女纷纷附和,菲力普自然又干掉一杯,这时的他已经有些轻飘飘的了,总理大臣、帝国皇储、宫廷事务、奸懒馋滑的首都贵族,让这一切的一切都去见鬼吧!
古里安伯爵边想边把年轻的妓女抱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他解开裤子的纽扣。将他那壮硕地雄性器官彻底释放。基丝洛娃像焦急地野猫一样,她的喉咙发出轻哼,手上也不闲着。一手撩起裙摆、一手抓住斗志昂扬的阳物,然后……“哦!”两人同时将充满欲望的叹息呼了出来,他们做得那样明目张胆。而坐在他们身边的男女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娱自乐。
“真不明白皇储殿下在搞什么?”一个满脸愁容地文官大声疾呼,“帝国财政已经十分紧张了,阿兰元帅争取到的战争赔款也解决不了财政部和税务部的烂摊子,可你们知道吗?明天!就是明天!明天的加冕典礼要花用六千万金泰。还不算答谢教庭地进贡!”
“说这个干嘛?”有人不乐意了!
“走啊是啊,不说这个。咱们说回总理大臣。那老家伙太有意思啦!”有人提议。
“那家伙没什么可说的,还是看看他手下地那些办事大臣吧!就像神诞节的小丑一样,在公主殿下面前搔首弄姿,恨不得去卖屁股。”
“公主殿下不喜欢屁股!她喜欢这个……”接过话题的古里安伯爵凶猛地顶了一下怀中的基丝洛娃。基丝洛娃立刻蹙紧眉头,她大张着嘴,发出一阵急促的呼叫。她感到男人的尖挺已经撞到体内最深处地一团软肉。
妓女的淫姿浪态很难令男人们联想到帝国储君,但他们是男人。
当一位高贵非凡的女性被代入如此淫秽不堪地画面时,通常都会令这些男人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
“咱们的公主殿下不是聋了就是瞎了!”一个稽稍清醒一点的家伙咬牙切齿地说。“看看她身边地那些暴发户!上一朝的哥斯拉侯爵还用说吗?财政部若是还归他执掌的话就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咱们看战前上任的税务大臣。尼古拉维登侯爵是我在都林大学时的同级生,我对大家发誓,他只会个位数的算术。”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场的男人又发出一阵哄笑,帝国的税务大臣只会个位数的算术。这个笑话难道不是非常好笑吗?
“再看最高检查官!”这个口若悬河的酒客扳下一颗指头,他似乎要把当今的权贵细数一遍。“你们不会相信的,咱们的最高检查官曾经受到非常严厉的指控,那家伙坐过监牢!”
“是什么指控?”喜欢刨根挖底的人忍不住了。
“重婚罪!”
男人们又笑开了,这时酒客也扳下第三颗指头,“主管国务院日常工作的安东尼奥侯爵要靠苏打水和镇静剂才能安安份份地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副手大家都认得,以前是这儿的常客,可现在人家发达了,据说国务院有自己的会所!”
手指头不断扳倒,出现在口水里的大人物越来越多,有见钱眼开的巡兵总长、有爱占小便宜的福利局长、有不爱红妆爱男宠的大主教、还有趋炎附势、四处逢迎的外务大臣。
“听听!看看!未来的女皇陛下任命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
菲力普系上裤扣,他与老相好的情事已经圆满结束了,曾经的皇室机要秘书听到否刚的发言才大睁开充满不屑的眼睛。
“我们只能说女皇陛下太着急了!她急于想把这个帝国的方方面面纳入她的掌握之中,所以她任人为亲,盲目地追求忠诚和奉承!那些谄媚的投机份子虽然能够满足她那成皇成霸的自我优越感,可都林已经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了!”
沙龙里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醉酒的打着鼾、没醉的望着天花板又或身边的女人。
“都林完了!彻底腐烂了!”菲力普最后这样说。
“算了吧古里安伯爵!”一位年轻的大学生突然扬起酒杯,“这都不干咱们的事!咱们来这儿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和外面的事情下地狱!”
“对!咱们喝!”
男人们再次发出刺耳的呼叫,酒瓶在一双双沾满女子体液和各种廉价香水的脏手中传来递去,已被剥成一头白羊的舞娘在男人用膝盖组成的桌面上翻滚,一队老大牙地乐手奏着跑调的舞曲。烟草和大麻在贵族的金制烟缸里像煤灰一样廉价。尽情地喝吧!尽情地跳吧!尽情地折腾怀里的女人吧!
菲力普突然甩开他的老相好,前任皇室机要秘书使劲拍手,“基达诺娃太太,基达诺娃太太!我地小母牛,你得想点办法。大家都快睡着了!这样可不行,你得安排一些刺激的节目!越刺激越好!”
腰肥体胖的基达诺娃艰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胸前那两团山一样的乳肉可以夹住一个小学生,她肚子上地肥油可以炼制几百块肥皂。她的屁股……我地天!那不是屁股!那是灶台,里头是个火盆。
灶里塞满干屎。
“明天就是泰坦皇储的加冕典礼,咱们该庆祝!”俄商会所的老板娘发出一阵类似“哼哼”的声音。
“怎么庆祝?”男人们起哄,不过他们倒不认为这件事多么值得庆祝。
母猪一样的老板娘晃到客室中心,“绅士们!女士们!咱们为什么不能选出一位新的女皇呢?既然大家那么讨厌帝国储君地话。咱们在姑娘们中间选一个,给她加冕……”
“然后呢?然后呢?”男人们被这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