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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附近的鸟兽,奥斯卡大睁着眼。树冠上方只露出星星点点的阴霾,没有阳光、没有风、没有声音。
他艰难地翻转身,刚刚那猛烈的一撞似乎碾断了他的胃肠,在意识回归脑海地第一时间。泰坦亲王剧烈地呕吐起来,他吐出绿色的黏液、吐出午餐、吐出早晨的樱桃馅饼,当吐出来地只是寡淡的黄水时,森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女孩子的笑声。
泰坦亲王勉力睁开眼睛,一群年轻美丽的少女向他走了过来,从森林深处。女孩子们簇拥着一个身披华服地少妇,奥斯卡使劲儿挤眼,他知道自己是没有泪的,可他能够清楚地感到脸颊上滚动着冰凉的水珠。
“母亲……妈妈……”
美丽的少妇用温婉动人的手势喝止了喧哗的少女们,她仍是奥斯卡记忆中的样子,高贵……美丽……带着病态的愁容和悲天悯人的慈祥笑容。
“妈妈……妈妈……”奥斯卡虚弱地呼唤着母亲,少妇没有说话,始终没有说话,她还是惯常的样子,只是轻轻揽起男人的头,把他抱入自己的胸怀。
“救救我……救救我……”奥斯卡发现自己不能动,他不能去触摸母亲的面孔,也感受不到母亲的体温,他只能不停地呼救,他知道自己一定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少妇轻轻点头,但她没有答应孱弱的儿子,而是用细白的手指解脱紧崩的束胸,四周的女孩子们红着脸别开头,少妇露出了一边乳房,她掂着乳房送到孩子嘴边,那笑容、那眼神、那浓郁的乳香味……奥斯卡并不清楚这是不是他记忆里的画面,他只想咬住那颗鲜红的落蕾,从母亲的胸怀汲取乳汁。
就在男人的嘴唇轻轻碰触乳头的一瞬间!森林动了起来!伴随着女孩子的厉声尖叫!奥斯卡被母亲推出怀抱!光火和刀剑的闪光在整个天地间流转浮动。不知明的号角于树冠上空回荡,剧烈的马蹄声和杀戮造就的惨呼充斥林地中的各个角落,陪伴母亲的女孩子化成飘忽的白影,她们在男人四周飞速奔走,尽管她们的身资只是依稀可见,但她们的面孔却那样真实,她们面上带着惊骇欲决的神情,口里大声呼救、大声祈祷。
没有面目的骑士冲过来了,为首一人持着大剑、全身都罩在古铜色的铠甲里。奥斯卡瞪着对方的马蹄,他想站起来,他想拨出腰间的弯刀,母亲圣堂中的壁画一样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就大叫:“走开!危险!走开!”
全天下的母亲都是别扭的、固执的、不可理喻的!她们不会顾及子女的感受,即使是在刀兵加身的时候。奥斯卡的呼喊变成哭泣、哀嚎!
他的母亲被骑士的大剑劈倒在地,洁白的胸膛上出现一道碎裂开来的伤痕!也许……母亲的伟大、无私、无畏最终感动了远天的神明,奥斯卡被解除束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从泥泞的地面上一跃而起,他的悲痛和哭嚎化成凝结了全部精神的拦腰一刀!
骑士被劈成两段,高大的黑马载着骑士地下肢钻入丛林,孤单的上肢倒在地上。拖出一团红灿灿的肠子。
奥斯卡奔了过去,他高高举起手上地弯刀,他一定会把这个夺走了自己所有一切的家伙朵成肉泥。但他在看清骑士地面孔之后又被吓了一跳!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怎么又是你?”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倒在地上,他用双臂支撑着半截躯体缓缓爬行。他拖出一串肠子、血肉和惨白的脊柱沾着肮脏的泥土。他爬向浑身欲血的母亲,嘴里还哦啦哦啦地叫!
奥斯卡不能理解这件事,他就像一个旁观者,手足无措地打量自己的残躯,迄今为止……已经两次……
眨眼之间。奥斯卡醒了!从噩梦中惊醒!他地弯刀陡然出鞘,刀光带起灿烂的涟漪,室内的烛火和镜面中的光影像微风拂过一样轻轻摇了一摇。
帝国亲王将弯刀横在眼前,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诧异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躺在一张铺垫着无数珍贵皮草的巨床上,床头摆着两盏高大的黄金烛台,每架烛台上都镶嵌着十二面水晶折板,粗大的蜡烛燃着火光,将整间卧室映得金碧辉煌。
没错!就是金碧辉煌!厚厚的羊毛地毯异常松软,不规则的猪皮墙纸上陈列着名贵地油画。还有一副墨色寡淡的东方山水图。宽敞的屋宇只摆着几件精致地楠木家具,尤其是梳妆台,那是甚少留存于世的古罗曼样式。穿衣镜像银锭一样明亮。镜子下面的手工珠宝盒敞着盖子,灯火令内里的钻石首饰珍珠玛瑙呈现出绚丽多彩地光芒。奥斯卡带着满脑子的疑问艰难地爬下床,他看到了自己在镜子中的样子。
这身庄重笔挺的将校服是他从见过的样式,金丝镶边。银线锁口,开敞的领口别着他的家徽和勋章,在一边袖子上,手肘以上,将校服描画着猛虎水仙的图腾。
“您醒了?”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奥斯卡惊惧地转向门口,一排石阶通向宫室的大门,不过亲王殿下这才留意到,这里算不上是什么宫室,因为屋顶还垂着造型奇特的钟乳石。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奥斯卡打量着逐级走下台阶的中年人,这个面带微笑的中年人穿着古老的贵族罩袍,留着讨人喜欢的小胡子。
中年人在距离亲王殿下两米远的地方站定,他用传统礼节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恭身行礼。
“殿下!格莱恩阿尔普勒侯爵……欢迎您光临他的地窟!”
“不是魔宫?”奥斯卡皱着眉头,他紧了紧手上的弯刀。
“不殿下!我得佩服您的想象力,可您不是看到了吗?我是格莱恩阿尔普勒侯爵,这里也不是魔宫,而是我在丛林中的地窟,躲避尘世的地方!”
奥斯卡再一次四下打量,宫廷样式的流苏帷幔、黄金堆砌的厅堂陈设,还有那些油画雕塑、不经意地散落在地的珠宝首饰,这不像是某位侯爵的避世之所,倒像是传说里的海盗埋藏宝物的贼窝。
“你是格莱恩阿尔普勒……”话未说完的小亲王被突然传来的一声猫叫吓了一跳,一团柔软的物体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骇得寒毛倒竖,猛然挥起的弯刀差点斩断他自己的头颅。
“哦殿下!放松!放松!”阿尔普勒侯爵无奈地凑了上来,他把那只喜欢捣蛋的波西斯肥猫从亲王殿下的肩膀上抱了下来,然后用平和的眼光打量着脸色古怪神情紧张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殿下!您在丛林里游荡了一天一夜,似乎又吃坏了东西,我和仆人发现您的时候您就在发烧,所以……您最好把刀收起来,在床上多躺一会儿,您需要休息!”
“等等!”奥斯卡用弯刀的刀柄挠了挠头。“你说我在丛林里游荡了一天一夜?”
“是这样没错!”侯爵面带笑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奥斯卡打量着对方,中年人有好看的蓝眼睛和修饰得整整齐齐的假发,这位侯爵像典型的泰坦中部人一样留着鬓角,厚长地鬓角一直延伸到他那单薄的嘴唇。乍一看就像两条胡子。
“殿下!如果您觉得这里不安全,您可以带着刀,但您得听我的……至少躺到床上。那里比地面舒服得多!”
奥斯卡仍是一副不信任地样子,不过他还是回到巨大的兽皮床褥上。没有躺,只是拣了一个舒服地坐姿靠在边角里的波西斯长枕上。
“卡拉席瓦公爵大人曾在狱中与您通信!”奥斯卡突然这样说。
“是的没错!”中年人轻轻点头。“那时我还年轻,像所有希求上进的贵族青年一样,靠着一腔热血和虔诚的报国心出任公职,然后在工作之余用诗歌抒发情怀。并以此博得前国务大臣卡拉席瓦公爵大人地赏识。”
奥斯卡摇头,“我不是想知道这个!告诉我,卡拉席瓦公爵大人对你的《时间狩猎者》这本诗集的评语是什么?”
“您在考验我……”阿尔普勒侯爵笑了起来,面前这位亲王殿下的疑心病还不是一般的严重。“卡拉席瓦公爵大人在来信时提到……诗意猛健而胸襟潇洒……现在说起来我还是有些脸红!”
“你已经脸红了!”奥斯卡终于放松心怀,在多摩尔加的时候,作为导师的卡拉席瓦公爵大人给他讲评过那篇词深意澜的诗集,这至少说明面前这位稍显年轻的贵族绅士很有可能就是当代泰坦文学界最著名的大诗人。
“您睡了大半天,外面已经是凌晨,您要用些……”
还没等侯爵说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肚子已经不甘寂寞地叫了起来。亲王殿下无辜地摆了摆手,大诗人立刻了解地点了点头。
阿尔普勒侯爵按响了梳妆台上的银铃,门口那边立刻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一群侍女拖举着巨大地餐盘鱼贯而入,餐盘上的瓜果菜蔬令人目不暇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逐一打量着这些目光大胆、眼角带笑的年轻女郎,她们穿着一式的纱裙,就连行走之间挥发而出地体香都是一个味道。
丰盛的饮食很快就摆满巨床前的长桌。闻着各种美食发出的香氛,再看着忙碌中曲线毕露的少女们,奥斯涅亲王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他有点惊异于自己的好运气,尤其是在被噩梦折磨半天之后。
“这里……真的是天堂一样的地方!”奥斯卡发出轻声赞叹,他的手指在眼前转了几转。
阿尔普勒侯爵心领神会,他颇为自得地打量着自己的地窟,地窟可以比拟世界上最富有的皇室,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在辞去公职之后一直都在打造这座地窟,可只是其中一个房间,还有几十个功能不同的房间呢!您有兴趣的话,在用完餐点之后可以随我参观一遍!”
“当然!”奥斯卡郑重点头,“哦啦……几十个房间!”年轻的亲王殿下又发出一声赞叹。
“是的!”侯爵呻吟了一声,“阿尔普勒家累世积聚的财富都在这里,黄金打造的人间天堂……世上最后一块净土!”
奥斯卡望了望那些埋头痴笑的少女,“她们呢?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一个人贩子,要不然……这些美丽的侍女可不是一日就能搜集到的!”
诗人呵呵直笑,他把一位侍女抱到怀里,一双手掌探入少女的胸脯,女孩子的面孔立刻红了起来,但她没有推拒侵犯自己的手掌,而是用满眼迷醉的目光望着喉结不断滚动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是的!她们都是伟大的艺术品,就像永垂不朽的诗歌、永留于世的肖像、永不磨灭的雕塑!所以……搜集是不够的!您得懂得爱护她们、保养她们,最关键的一点,您得知道如何才能令她们快乐!”
奥斯卡点头,“这太深奥了!”
阿尔普勒侯爵又笑起来,他朝四周的少女拍了拍手。“获得快乐的方式有很种,你们要懂得选择和取舍!就像现在,一边是年轻、尊贵的帝国亲王、民族英雄,一边是躲在地窟里数钱的怪叔叔,你们可以选了!”
十几名少女交头接耳地议论一阵,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聚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身边,只有三名女孩儿跪到侯爵的身前身后。
“哦……”阿尔普勒失望地摊开手。“您看看……即使是天堂里地天使也有尊卑贵贱之分!”
奥斯卡就自得地笑了起来,美丽的侍女已经爬上他的大床,十几条浑圆结实地大腿在他面前纠缠起来。无数双身按上了他的身体,有地在为他按摩。有的在为拣取餐盘中的食物。
奥斯卡吃到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又从一位少女的胸怀里饮了一口麝香鸡尾酒,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