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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连连点头,他与老友分开之后便坐回自己的转椅,并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打量着已经上了年纪的用毒专家。
“帕尔斯,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听你亲自向我解释,萨沙伊的流产……”
还没等摄政王殿下把话说完,毒医帕尔斯就已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对于事件当事人来说,这绝对能够要他的命,可帕尔斯在此时此刻仍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早在事发当初,手段高超的用毒专家就已找到毒素,并从安鲁主母的尿液中分离出了少许消化过后的毒素残留物,但这种毒素与他所知的近千种毒引都不相吻合。无计可施的毒医只得换个思路:
也许……这种毒素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毒,它的药理学本质只在于流掉孕妇的孩子。帕尔斯就兴冲冲地走访了几家大教堂,在与经验丰富的接生修女打过交道之后,他彻底绝望了!当他向这些虔诚侍奉神明的修女探讨如何加害一个孕妇和一个幼小生灵的时候……一家教堂把他哄出门、两家教堂把他打了一顿、三家教堂把他举报到宗教裁判所。不管后事如何,毒医始终一无所获。
失去正当地门路,帕尔斯只得向黑暗世界寻求帮助。但黑暗世界里的毒药专家大多只对春药和致命毒剂感兴趣,当一位老前辈向这些家伙提起如何害孕妇流产的事情时,大多数人都不屑于顾。有人还四处散布谣言说:毒医准是把自己学生地肚子给搞大了,正在试着弥补过错……
※※※
事情的转机出现得十分偶然。虽然帕尔斯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一种偶然,可他毕竟已从一个不愿透露姓名地医师那里得到确切消息:渊年年底,一艘名叫普拉塔赫号的意利亚商船从遥远的东方满载而归,除了丝绸瓷器和一干令西方人瞪圆眼睛的奢侈品,沃尔森船长还带回了一盆开着红花的绿色植物。据说这种植物地花球就着极为神奇的功效!这名报信的医师甚至指出,那盆植物就是毒医要找的东西。
“一个不知姓名的告密者……一盆开着红花的绿色植物……一艘名叫普拉塔赫号的意利亚商船……还有一个沃尔森船长!”泰坦帝国现实中的最高执政不屑地审视着跪在脚边的医师。“帕尔斯,以上就是你对这件事的解释?”
“我接受您地惩处,如果不是我的无能,主母大人就不会遭遇……”
“还记得有多少人为我的儿子殉葬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打断老朋友,他地面孔已经变作阴森恐怖的怪物。
“呃……”是二百还是三百来着?帕尔斯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那个场景他亲眼见过……巨大的墓葬坑、被反绑着手的人群、苦喊、呼叫、纷扬地尘土、向阳光挣扎的手!
“如果是你的无能害了萨沙,你就该跟那些失职的人一样的下场。”奥斯卡在说话的时候不禁扫了一眼状似假寐的罗兰娜。奥热罗男爵夫人似乎受够了帝国最高执政的喜怒无常,她干脆闭上眼,看着好像睡得正熟。
“帕尔斯!”奥斯卡扭回头。“你没有变成一件陪葬品,为什么?”
毒医缓缓仰起头,他得鼓足有生以来所有的勇气才能与目露凶光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互相对视。
“因为……因为您信任我!您相信只要有我在。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
“还有呢?”奥斯卡继续追问。
“还有……”帕尔斯难堪地嗫嚅着,这个承诺不能轻易示与摄政王,可现在又不是退缩的时候。毒医猛地咬牙,“还有您的妻室在健康方面的安全问题。我想我不会再让阴谋份子有机可乘!如果有……您再把我变成陪葬品……”
“得了吧!”奥斯卡突然挥了挥手,他的神情已经放松,“如果再有下次就是世界末日,我会杀光世上所有的父亲和丈夫,让他们经历和我一样的痛苦!”
毒医战战兢兢地退到一边,他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缓缓开口:
“您……还想听那个好消息吗?”
“当然!”帝国摄政王颇为期待地扭动起来,他要为倾听这个好消息保持一个舒服的坐姿。
“阿莱尼斯女皇陛下的身体虽然还很虚弱,可她在生理上仍是一个完全的女人。”
“什么意思?她要变性了?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吗?”
“我是说她已准备好怀孕了!”毒医讨好似地拍了拍手,“皇室医师曾在女皇陛下上次流产时的诊断书上写道——‘再次怀孕怕是难了’,但现在看来……她恢复得很好,她可以像任何一个正常女子那样怀孕生子,当然……您若是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一边措手一边在宽大的起居室里来回走溜。
“现在我可以去看她吗?”帝国摄政王突然停了下来,他指着妻子的卧室。
“陛下睡了!这几天她过得辛苦!”帕尔斯无奈地摊开手。
“还有!”奥热罗男爵夫人突然睁开眼睛,她的声音把两个男人都吓了一跳。“即便女皇醒着您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为什么?”奥斯卡望着罗兰娜的时候带着谐谑的笑,“难道我地史记官要准备现场记录?”
“下流……”男爵夫人低低地啐了一口,她不得不由贵妇躺椅上走下来。又朝男人们指了指书桌上的座钟。“今晚十一点要召开全军扩大会议的最后一次预备会,而八点……您忘了吗?首都军部和十九大军区地主官为您准备了招待酒会!”
“哦啦……”奥斯卡了然地点了点头,可他又对着天花板翻了翻眼睛。“是什么招待酒会?招待谁?”
“今天是3月31日……妻女山阻击战胜利五周年纪念日!”奥热罗男爵夫人捧着额头呻吟起来,她真为自己当初的痴迷感到不值。
“哦啦……妻女山阻击战胜利五周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由妻女山地胜利开始,他的人生走过了辉煌的五年、也是血腥的五年。他并不会经常回顾那场惨烈至极的战役,但他始终认为那是自己军旅生涯地真正起点。
这么说……“2·23改旗易帜”已经过去一个月,时间还真快!不过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做很多事……
不管地方政府和首都贵族对汉密尔顿宫上的猛虎水仙旗作何感想。
也不管西方主要君主国对“2·23兵变”(西方王国联盟一致认为这是一次军人哗变)的态度如何,当今的泰坦帝国最高执政官宣布提前召开近卫军扩大会议,将民族危机引入所有人的视线。
这种做法虽不怎么聪明,可在短时间内,泰坦帝国上上下下,特别是那些对莫瑞塞特王朝抱有幻想、对安鲁抱有敌意的人明智地选择了静观其变。在全面开展反侵略战争这个大的历史境况下,泰坦民族保有了团结和献身的传统精神,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执政王殿下在士兵和普通民众中间的威信。
莫瑞塞特王朝地统治并没有真正终结,帝国最高执政保留了首都贵族在政府中的发言权,尽管我们在形容这项权利的时候用词有些勉强。
但首都贵族绝不会把心思花在狡辩上,他们忙着转移钱财、转移家属,原因只是因为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稍有了解地人都不相信这个出身多摩尔加监狱的少年犯会忘记睚眦必报的本性——说不定哪一天。估计就是战争结束的时候,对首都贵族地大清洗就会迅即降临。
在外人看来,最高执政把一个月的时间都消耗在与不同地域的不同利益团体进行的谈判上,他在“2·23改旗易帜”后的第三天就应北方集团军群和几大贵族领主的恳请。将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和首都炮兵师全员送往北方前线,消息一经传出便立即绞杀了“德意斯人即将开进都林”的谣传。
在“2·23改旗易帜”后的第九天,贵族元老院在34票弃权、6票作废、余下全数通过的情况下确定了奥斯涅亲王做为泰坦终生执政官的法律文件。这款文件在第二天获得帝国女皇阿莱尼斯一世陛下的亲准,安鲁家长就在实际上夺得了帝国军政事务的主导权。
在“2·23改旗易帜”后的第十七天,来自维耶罗那的信使送来了最新战报。在这十七天里,于不久之前依靠奇袭夺得战场主导权的南方集团军 第一集 群在长近四十九公里的战线上顽强阻击了二十三万法兰王国军
由正面发动的三十一次大规模进攻,在武装力量最高统帅收到这封战报的前一天,已经无力修补防线漏洞的南方集团军群不得不退入维耶罗那固守待援,等候全军扩大会议确定新的作战方略。
第二十一天,阿莱尼斯一世陛下终于在“2·23改旗易帜”后发布了莫瑞塞特王朝的第一项皇旨——授费戈·安鲁·底波第元帅临时领制帝国东部集团军群,并在完善队伍建制之后全军开进帝国内地,于上泰坦尼亚省集结。
第三十天,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为代表的泰坦军部首脑与到访的俄列联合王国军事顾问团展开了长达一个星期的公开会谈,与会双方就当前的国际时局交换了意见,并在一致动武、协同作战和皇室联盟等问题上初步达成一致。会晤最末,泰坦摄政王与俄列联合王国军事议会副主席舍普钦科库列佐夫亲王签署了《俄坦宣言》这标志着西大陆上的主要君主国在世界大战面前最终形成了对立的两大军事集团。
历史习惯将法、荷、德、葡、利、威称之为联盟国,将坦、俄、英、捷、意、波称之为会约国……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争将随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崛起降临与世。
军人政府在并不曾在真正意义上出现于泰坦帝国的历史中,这个老牌君主国迄今仅仅经历了两代王朝,以莫瑞塞特家族的统治最为持久。
在西大陆的封建化进程由最开始的城邦联盟向中央集权过渡的历程中,莫瑞塞特皇室占据最为重要的地位。泰坦帝国基于君主专制和神教规则建立的等级制度、分封制度、农地制度、兵役制度、赋税制度等等封建化措施都是世界历史的典范之作,这些行之有效的规范化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巩固了莫瑞塞特王朝的根基、促成了四百多年来的一姓统治。
放眼当今的泰坦,离心倾向最为显著的南方贵族在日益繁盛的商品市场中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不过也可以形容为一次前所未有的机遇。
令世代积累的财富和多样化的贸易不断进去,这在本质上是对农地的大量消耗,南方贵族需要足够的权利和足够的土地来维护不断膨胀或是急待发展的势力范围,可权利和土地他们都没有,莫瑞塞特皇帝的意志并不允许南方人在经济利益和政权塔楼中再做突破。这样一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领袖的军人政府必然代表一部分南方大贵族的利益,南方人只要做到迎合军人的需求,他们在政权中的地位就会得到稳步提升。
泰坦摄政王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军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军人的需求,虽然他明明知道安鲁的水仙骑士对世界大战并不十分热中,可泰坦会是安鲁地泰坦。莫瑞塞特的统治会由安鲁继承。在这个意义上,水仙骑士的参战就大不一样了!同样是保家卫国地战争,安鲁之前的一系列抗争只是出于传统、职责和信仰。而到了现在,集结在上泰坦尼亚省地二十余万水仙骑士已被明确告之。他们为之牺牲为之奋斗的目标是击败所有人、征服这个国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