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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报告少校!猎人……猎人带着第二中队……跟荷茵兰人……跟荷茵兰人打起来了!”
“你说什么?”潘尼蒂哥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对妥斯拉克千叮咛万嘱咐!避免交火,避免交火!他到底在想什么?”
上气不接下气地托尼连连摆手,“头儿!不打不行!那个荷茵兰步兵团围住了一个村子,村里还有一些当地人,大半都是妇孺!”
“真见鬼!他们怎么还没撤离呢?”潘尼只得带马转向他的士兵们:“都还愣着干什么?出发啊!把猎人从整团荷茵兰鬼子堆里拖出来!再把村民救走!”
骑士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塞比斯阿卢索爵士还在发呆的时候,圣骑士已经和他的士兵冲出几十米了!植物学家连忙重重地踢了一下小公马的肚子:“等等我……”
不知过了多久,植物学家和圣骑士为首的九名骑士已经站在一座小山包上的橘子林里了。泰坦橘树多为阔叶窄茎的地心海种,从密布的枝叶间望出去,放眼十里山河——阳光下,溪水波光潋滟、绿树成荫、村舍掩映其间;块块麦天果圃绿如宝石,如棋盘一般规规矩矩地摊在蓝天对面。
美中不足——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仇敌衣甲鲜明、人多势众!衣衫褴褛面带泪珠的妇女怀抱着孩子,她们和零星的几个男丁沿着近卫军骑士用鲜血开辟的通道撤往小山包朝东的一侧。
妥斯拉克穿这一件怎么看怎么别扭的上尉制服,他左腰上插着一支箭,右腿上裂开一条巴掌长的口子。猎人丢了马,他追在村民后面冲上小山坡。
“潘尼!潘尼!我把村民都救出来了,没有漏掉一个!”
圣骑士用盾牌猛敲了一下老相识的头盔:“是啊!是啊!你把村民一个不剩地救出来了!要我恭喜你吗?要我再给你一枚帝国勇士勋章吗?回头看看你的士兵!你想把他们的血肉留给荷茵兰鬼子做大餐吗?”
“鬼子们还没这个胆子!”猎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不由分说就把报信的托尼拉下马,然后他就跳上马背,和潘尼蒂哥隆并肩而立,面冲已经开始燃烧的小村落。
“来了多少鬼子?”圣骑士谨慎地问。
“一个不满编的团,清一色的步兵!”猎人谨慎地回答。
“我们有多少兄弟陷在村里?”圣骑士咬牙切齿地问。
“差不多都在!鬼子们就是想放跑村民,接着就能把断后的我们给吃了!”妥斯拉克异常恼火地说。
“他们做梦去吧!”潘尼蒂哥隆肯定地说。
“谁说不是!”猎人就以否定加强肯定。
“轻装!”圣骑士发出一个简单至极的命令,在场的士兵立刻丢掉了马匹背负的行囊和野营帐篷。除了负伤的托尼,所有的骑士都已扣好面甲,振起刀弓。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一直都旁边察言观色的塞比斯阿卢索爵士终于不耐烦了。“我说少校!你的任务是护送这份秘密军报返回战地司令部,你不能为了一个村落铤而走险!”
“托尼……”潘尼蒂哥隆没有理会军情搜查官地叫唤。他只是招来了自己的师团通讯员。“把这份军情密报送抵军区司令部!面呈司令长官彭西勒·多涅尼斯将军!若是将军问起我……就说我被狗崽子们给耽搁了一会儿!”
“是!”名叫托尼的通讯员小心地接过密报,但他还在原地呆站着,状似没有尽快离开战场地打算。
“拜托!”塞比斯更加恼火了。“对方有一个团!可直到目前我只看到你们……你们九个人!这是送死,这是……”
“呵呵呵呵!”一直没作声的英雄猎户突然笑了起来。他碰了碰圣骑士地手臂:“喂!这个家伙是不是让你想起卡封堡时的我?”
潘尼蒂哥隆也笑了笑,但他已经没心情回忆往事,包围村落的荷茵兰步兵已经注意到小山冈上的动静,他们调出一个百人大队开始向山坡正面移动。
那名使弓箭的战士再次掣出他地长弓,他在张弓搭箭的时候还不忘向自己的长官抱怨着说:“头儿!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您就不能带着我们打一次常规战吗?”
箭矢随着说话声急射而出,钢铁箭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异常优美的光弧,银光闪闪的弧线就像在落笔之际突然消失不见,走在荷茵兰百人大队最左侧的掌旗官就随着消逝的光芒缓缓躺倒了!
“头儿!这次怎么打?还像上次一样傻呼呼地冲上去吗?”箭手一边抱怨一边搭上一支新的箭矢,他的眼光在一阵流转之间就瞄准了新的目标……距离三百步、轻微地东南风、箭头的角度、“望止”,的高度、弓弦地张弛度!在雕翎细箭离手的一刹那,箭手像庆贺一般吹响口哨!
这是完美无暇的一箭!它乘着流云,穿越了阳光,赛过朔风,箭羽在下落时正中荷茵兰百人队长的脖颈,这个倒霉地家伙在队伍最右侧缓缓载倒了!
“朋友。少校!你得听我的,这是自杀!”战地搜查官使劲儿扯住圣骑士的缰绳。“就算你能冲过去也带不走包围圈里的战士!”
“谁说的?”一名跟随圣骑士的士兵不乐意了:“别说是一个团!就算面前挡着几万条恶狗我们一样把人救出来了!”
“别胡扯!”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倔强地顶了回去,说这话的人以为战争是什么?传奇故事吗?
猎人妥斯拉克挥手制止正欲出言反驳的骑士。他转向自己的老朋友。
“潘尼……谢谢你,你没有责备我!”
“我为什么要责备你?”年轻的圣骑士微微一笑。
“我……我把一队战士丢在包围圈里了!”猎人难堪地别开头。
“不!不是这样的。”潘尼蒂哥隆边说边拨出了自己的宽刃大剑,在他身边立即响起一片兵器出鞘的声音。“你和在场的战士们救助了村子里的妇孺,她们一辈子都会对你们感恩戴德!”
九名骑士中只有一人持着长长的刺枪。他从马鞍一侧取出近卫军的奔马飘带旗,然后就把这面象征忘我作战的旗帜挂上枪刺顶端。
“不再考虑一下吗?”
潘尼向出言提醒他的军情搜查官摇了摇头,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上一趟还稍显生疏,可这一次……潘尼有把握!横陈在眼前那片开阔地上的狗子百人队失去了掌旗手和指挥官,队型和动作都已凌乱不堪了。
近卫军骑兵少校将大剑置于胸口,他垂下头,嘴里念念有词:
“远天的神明呵……保佑忠心护国的勇士能够获得解脱,当痛苦远离的时候,在神明的殿堂,吾等得永生!”
随后……九名骑士同时放落钢铁面甲,他们在眨眼之间就失去了面目,猛然化身为嗜好血肉的凶兽。
圣骑士将剑锋缓缓探出,战旗飘舞、九匹战马同时踏出一板一眼的舞步!奔马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泥土就在蹄声中四散飞溅,阳光便在铠甲上留下了织锦一般的光泽。
又一次!寥寥数名泰坦战士一往无前地冲向密密麻麻的敌丛。他们就像第一次时那样疯狂、那样执着!可与鸡飞蛋打地第一次比起来,他们已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成长为真正的军人,他们不再是那群只有愚勇而无智谋地年轻人了!
“近卫军……前进!”
在与敌人锋线发生碰撞的最后一刻。圣骑士猛力呐喊出声,他制造地巨大音量在头盔和面甲之间回荡不绝。险些震聋他的耳朵。
九名英勇的骑士化身为箭,带着巨大至难以匹敌的劲力撕开了敌丛!他们的身影与兵刃地光闪纠缠在一起,他们的呐喊和敌人的哀号相映成趣,他们的马蹄踩过尸首、越过这片被他们深爱着的国土!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就站在原地呆看着,他想到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在登临颠峰时说过的一句话……没错!确实没错!向前一步就是永恒!这竟是真的!
难道?那个以一挡万的故事也是真的?阿卢索爵士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转向那位正欲打算脱离战场地通讯员。
“等等!刚才听一位骑士说……他们和数万人较量过?还把人给救出来了!这是真的吗?”
“有真有假!”名叫托尼的小战士一笑便露出两颗还沾着血地小虎牙。“准确的数字我可记不得了!数百对数万就差不多!”
“结果呢?”战地搜查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托尼漫不经心地朝不远处的战场挥手一指,样子就像面前这种事他已经历过很多次。
“结果你不是看到了吗?”
塞比斯顺着小战士的手指望了过去,他只看到九名呐喊着地近卫军骑士,还是说……这九名骑士就是那场势力悬殊的大战的最终结果?圣骑士潘尼蒂哥隆和猎人妥斯拉克……圣骑士潘尼蒂哥隆和猎人妥斯拉克?
※※※
“我的光明神!”战地搜查官不再担心了,“是在卡封堡的万军敌丛之中以数百学生兵解救第十二军区总司令的潘尼蒂哥隆和猎人妥斯拉克!”
“我爱泰坦!我爱泰坦军人……”阿卢索爵士在最后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泰坦军人有许多承袭自罗曼帝国时期的古老传统,比方说:在出征或是凯旋而归的时候,为勇士送行或是迎接勇士归来都需要一场盛大的阅兵式。802年4月7日,按照军部礼宾司的部署,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主持,帝国首都就举行了一场为出征将士送行的阅兵式。
阅兵式在上午11点准时开始。奥斯涅摄政王殿下和他的军官集体都站在汉密尔顿宫的大理石台基上,受阅部队分散在王者之路英雄塔那端的几条大街上,他们由城外的驻地出发。在市区里绕一个圈子,再经过泰坦光明门,最后才能进入最高统帅的视线中。
为了迎接这一天,冯·休依特·阿兰早早就起床了。老元帅的孙媳伺候他洗脸洗牙。又亲自给老人刮胡子理发。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件事情能令瘫痪在床的阿兰元帅称心如意,那就是他给孙子找了一个好妻子。
从前的杰布伦公爵小姐现在的休依特伯爵夫人完全没有出身顶级贵族家庭的自觉和矫情做作的臭架子,她每天和公寓里的仆人起得一样早,先是打理好丈夫出门用的东西,再就去服侍她的公公,然后还要照顾她的小女儿,还有去市集购物。除了这些,她可以整天不出门,也不参加任何酒会舞会,完全是模范型的贤妻良母。
为了收拾阿兰元帅的军礼服,休依特伯爵夫人在清晨五点多就起来了,她将礼服重新烫了一遍,又把收在一个橡木匣子里的军功奖章一件一件地别在礼服的前襟上。
阿兰现在就穿着这件缀满勋章的军礼服,他佩带着元帅军衔,坐着轮椅,他的别媳为他推开阳台上的落地窗,老元帅立刻就听到市民的欢呼和无数军人走在一起才能发出的海浪一般的踏步声。
至于元帅的孙子……勒雷尔在“2·23事件”之后就向首都军部提出辞呈,但帝国的武装力量最高统帅驳回了他的请求。休依特伯爵夫人至今还记得摄政王殿下地传令官在登门拜访自己的丈夫时说的那些话:
“普雷斯顿将军,亲王殿下着我问问您。您想指挥一支作战部队吗?”
休依特伯爵夫人难过地低下头,她知道在一线战场指挥作战是丈夫地梦,勒雷尔自然满口答应。他已是首都战区第三十六整编步兵军军长了。
“呃……啊……”
伯爵夫人猛地由沉思中惊醒,她扶住突然发出呓语的老人。“爷爷!怎么了?”
“呓……呃……”阿兰只能这样说。他对自己地生活和僵硬的身体已经极为厌倦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