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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听起过,您在年幼的时候有一头山狮做玩伴!”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像想到什么,他的面孔瞬间转红,又倏地转白,围坐在帐篷里的军官都被摄政王殿下阴情不定的面孔吓了一跳,特别是刚刚发言地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年轻的军情分析处长已经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但他根本不知道那句话到底错在哪了。
奥斯卡站了起来,缓缓拨出弯刀。他像一个波西斯屠户那样往刀身上喷了一口烈酒。
“哦啦……叫小伙子们退下吧!我要试试身手!”帝国摄政王边说边将弯刀交到右手,还顺势活动了一下稍显僵硬的肩膀,那里有个露出粉红色新肉地枪洞。
卫兵为帐幕里的高级军官们掀起帐篷。奥斯卡第一个走了出来,一时间,阳光迷住他的眼睛,草原的气息和世间地声光电影扑面而来。那凄厉悲愤的狮吼令奥斯卡的心神为之一震!
泰坦尼亚红狮!这是已知的上泰坦尼亚大草原上最危险最大型的掠食动物!早在人类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之前,泰坦尼亚红狮就在草原上生息繁衍了千百年,它是草原上当之无愧的王者!它四肢粗壮、牙锋爪利、力大无穷!它的速度、反应、捕猎技巧和搏杀技能都使它被看作是草原上的“天生杀手!”
泰坦尼亚红狮毛色黑红,喜在黄昏和黎明担纲杀手的角色,当夕阳染红天宇和大地、当朝阳的霞光唤醒草原,红狮就带着阳光一般流转跃动的身影奔向猎物,泰坦尼亚红狮如此闻名于世。
此时此刻,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站在围场中心,他面对的就是一只受到侵犯、被欺到头上的军人气得发疯发狂的泰坦尼亚红狮。
关于这头红狮……他在这个时候刚好一岁半,雄性、未婚、体重一百四十磅、身高76厘米,他的父亲叫它柴旦多玛吉,意思是“草原的太阳”柴旦多玛吉像所有一岁半的雄狮一样好动、好奇、好斗,也是因此,他在遇到水仙骑士的一个斥候小队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选择一头扑上。
奥斯卡打量着愤怒的柴旦多玛吉,他盯着对方的红鬃和眼睛,柴旦多玛吉也在打量奥斯卡,他盯着人类的躯干和一闪一闪的刀芒。
柴旦多玛吉有些不耐烦,他四下里打量,围场没有开口,高大的幕布前站满持盾提枪的人类,他找不到出路,也找不到希望。
奥斯卡有点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地想要挑战这头危险的雄狮,但既然他已站在围场中心,那么他就得要这头狮子的命,不管期间会发生什么事。
柴旦多玛吉避开了当中而立的奥斯卡,他低喘着窜到一边,但围场四周的士兵立即就用刺枪将他逼了回来,柴旦多玛吉只得异常恼火地窜向另一边,结果自然是一样。
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年轻的雄狮不得不仔细想了想,似乎……所有人都想迫使他去面对那个站在围场中心的家伙,杀了那个家伙虽然不算什么麻烦事,但……柴旦多玛吉从来都没咬过人,父亲告诉他,人类是魔鬼,魔鬼的肉自然吃不得!可是……柴旦多玛吉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了,他被拴在一柄刺枪上抬来抬去,又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饿了一整天。围场中心那个圆鼓隆冬地家伙在柴旦多玛吉眼里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肉馍馍,所以他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奥斯卡向左一跃,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团火红色地身影带着一股腥风钻过他的肋下!泰坦帝国最著名地勇士不禁低头看了看。肋下的皮甲这就被凶猛狮子划开了四道爪形指痕。
※※※
“哦啦……”帝国摄政王认真起来。
“小心!”场外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喊,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向丈夫挥了挥手:“它快得很!快得像闪电!”
奥斯卡扭头望了妻子一眼。在他的意识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分神的时候,伴随着场外地数声惊呼,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这就被一头快要成年的草原凶兽扑倒在地上了!
就在围场四周的刺枪兵打算马上扎死那头畜生的时候,雄狮身下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发出一声呐喊,他纵起双腿用力一蹬。重一百四十镑的柴旦多玛吉就被踢飞了!雄狮在草地上滚了几滚,它迅速站起身,连想都没想便咆哮着重新扑上。
搏斗在一开始突然进入白热化,柴旦多玛吉的速度和敏捷令奥斯卡的弯刀像极了烧火棍,而奥斯卡的力量和沉重地拳头也令柴旦多玛吉的扑咬始终派不上用场。一人是兽来往奔忙,他们不像是在格斗,倒像是在角力。柴旦多玛吉挥舞锋利的爪子撕扯奥斯卡地皮甲,奥斯卡用刀背抵住柴旦多玛吉的脖子,拳头雨点般的落在雄狮的头上。
突然!雄狮人力而起,他地一双巨爪在挥舞之间巧妙地拨开了弯刀和人类的拳头。在这之后,其实只是一瞬间,柴旦多玛吉的瞳孔缩成一条缝。通过这条绽放微光的缝隙,他看到自己的对手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颈项,雄狮那被大自然锤炼了数万年的本能令柴旦多玛吉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完成了由曲腿蓄力到弹射扑出的全部过程,他的呼声、他的气息、他的躯体。在此时此刻,他那瞳仁的晶体爆发出彗星才有的流光。
反观奥斯卡!他的头脑和无数次生死考验中锻炼出来的战斗意识同样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判断,他避开雄狮的血盆大口,红色的身影迅疾与他擦身而过,就在泰坦摄政王高高扬起弯刀的一瞬间,就在弯刀的锋刃正对红狮的脊背时……
“算了……”
“哦不!”站在场边的阿赫拉伊娜第一个发出不满的呼声。
奥斯卡无动于衷,他放低了弯刀,注视着因为刚刚那一击没有得逞而陷入气馁和自责的红毛狮子。
只有在温暖的夏天,红狮才会躁动不安。白日里,当柴旦多玛吉目不转睛地凝视某种生灵的时候,他的眼底会像虚空一般透明。他的眼睛睁着,但它似乎并未看到奥斯卡。对于狮笼的铁栅栏,对于羞辱他的人类士兵,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他承认自己已经使尽浑身解手,但他的对手依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这说明——红狮败了!他在与猎物的公平对阵中败下阵来。
柴旦多玛吉不屑于像草原上的一些没谱雄狮那样向胜利者虚张声势地做鬼脸,他在对手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落和沮丧,他静悄悄地走到狮笼旁边,一边喘息一边百无聊赖地趴了下来,作为一头失败了的泰坦尼亚红狮,柴旦多玛吉不打算再考虑未来,自由、生命、尊严,这些东西都随着失败告别了草原上的太阳。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这头雄狮,它胁腹鼓起,大口保持着紧张,流着口水,上下唇都湿漉漉的,好像是对某种牺牲品的气味做出了反应,但它的目光却失去神采,硕大无比的狮头也懒散地靠在草地上。
“打开围场!”
最高统帅的命令无疑就像神明的旨意一样,近卫军士兵迅速撤掉遮蔽围场的蓝色幕布,天地豁然开朗起来,柴旦多玛吉也已挺身站起,他看到无艮的草原和广阔的穹苍,他闻到同伴的气嚎、感受到无数物种的生命磁场。
“办——“,“狮吼象征一种可怕而强烈地渴求解放自己的欲望!柴旦多玛吉沿着一条通往草原的道路跑了起来,人类士兵仍在用刺枪和圆头棍驱赶他,但他已经满不在乎。在输过一次之后,他地心神得到了解放,他满以为自己无法承受失败的巨大挫折感。可他突然意识到,失败也是一种自由!是心灵的自由奔放。“人啊……不管是谁!都有失败地时候……”阿赫拉伊娜一边说一边向自己的丈夫投去嘲讽地笑容。可已经走远的柴旦多玛吉突然停了下来,这头落败的狮子竟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轻佻的波西斯公主。
“这的确是真理!不管是谁……总会有一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长舒一口气,他心满意足地打量着越走越远地雄狮。
“为什么不留在贾伯丽露宫?”奥斯卡终于转向他的异族妻子。
阿赫拉伊娜俏皮地笑了笑:“有三个女人乖乖留在贾伯丽露宫,难道这还不够吗?总得有个离经叛道的女人偷跑出来!”
奥斯卡苦笑一声,他发现远处的柴旦多玛吉又停了下来。雄狮向围场张望,似乎是在确认某件悬而未决的事。
“去吧!做一头自由的狮子!”泰坦摄政王衷心祝福着弯刀下的幸存者。
柴旦多玛吉似乎听到了,他犹豫地望了望四周的原野,在看准一个方向之后,他便放纵地狂奔而出。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转向始终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
“你记得没错!我有过一头山狮,但它被它的朋友杀害了!”
卢卡斯再也不敢随便接话,他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像身边地众多军官一样紧紧地抿着嘴。
从柴旦多玛吉失去踪影的地方收回视线,阿赫拉伊娜突然有些诧异地笑了一声,她用手里的西葡斯贵妇折扇指了指天穹之底地尽头:
“走了一头红毛狮子。又来了一头红毛老虎!你说事情巧不巧?”
奥斯卡用手掌挡住额头,极目远眺。
上泰坦尼亚大草原,是紫苜蓿的国度。是花的海洋,也是牧场之国。一条狭窄的溪流从草原尽头蜿蜒而来,在水流之间地绿色低地上,黑白花牛、白头黑牛、白腰黑嘴黄牛。埋着头在低地上吃草。突然,三三两两的牛群似乎察觉到什么,它们纷纷望向草原南方的地平线,似乎是思考了一阵,头牛发出长鸣,牛群就慢悠悠地走出了这片草场。
碧绿色的丝绒般的牧场突然出现一条灰黑色的曲线,天宇尽头的湿热气息令这条颜色浓重的曲线泛出波澜。终于,一大片移动的阴影占据了草场,溪流与低地之间迅速就被成群的骏马填满了。马匹剽悍强壮,腿粗如圆柱,鬃毛随风飞扬。
骑士!无数骑士策马前行,他们手持长枪、腰挎重剑,在每一座方阵中都有数面飘带旗迎风招展。白色的战旗描画着一式的图案:以血为底,红虎衔着水仙。
水仙骑士团总司令费戈·安鲁·底波第元帅突然站到他的小弟弟身边:
“你的红虎?”
奥斯卡笑呵呵地望了哥哥一眼,“也是你的红虎。”
费戈有些忧郁地摇了摇头,自从红虎的指挥官缪拉将军跟随奥斯卡走出家门开始,红虎就不再是红虎,它变成了另外一种更为危险的生物。
“这真的是红虎?”费戈更觉诧异,他打量着陆续涌出地平线的骑兵。
“哦啦……”奥斯卡收回投注在草原上的视线,他转向自己的哥哥:“我没跟你提过吗?那是红虎骑兵集群!”
费戈的笑容更加阴郁:“怪不得红虎在从法兰境内避入意利亚之后就失去了踪影!但是奥斯卡……我敢确定,这件事你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你真的需要向我保密?”
奥斯卡轻轻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我不是向你保密,如果你想知道红虎在哪里完成军群整编的话就一定会有人去告诉你,我只是不想让西方来的下等人侦得这件事!对咱们的家庭来说……不该有什么秘密!”
“对咱们的家庭……”费戈重复了一遍:“如果你认为咱们的家庭是不该有秘密的,那就不能把一部分水仙骑士打造成另外一支骑兵武装。”
“为什么不能?”
“因为……”费戈突然答不出了,为什么不能?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安鲁的家长、帝国的主宰者,他有权利建立一支属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