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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罗曼教廷会动员一支数量惊人的圣殿骑士武装进驻斯洛文里亚”,奥斯卡说到这里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对教廷在安鲁家门口进行的肮脏勾当极为敏感。
“你的任务是协助斯洛文里亚总督建立一支以侍奉神明为第一要务的正规化武装,这支部队由你行使指挥权。并有我代表安鲁军统当局向你移交斯洛文里亚军务的全权处治权。”
“问题!”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匆忙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我不是一个军事顾问?”克拉苏斯仍对这个新的命令搞不清状况。
“不!你不是,我甚至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是一位近卫军上将,是帝国现役军人中不可多得的战场指挥官!”
克拉苏斯呆愣在原地,他始终一位最高统帅把自己看作是一个输光得精光的可怜虫、又或是一个差点造就全军覆没的败亡之将。
“要对自己有信心!”帝国摄政王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斯洛文里亚军务大臣身边,还用力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相信……应该说这里说有的高级军官都相信,若是换一个人主持北方战场,绝对不会打得比你更顽强!”
“谢谢……谢谢殿下……”年轻的近卫军上将紧盯着比自己还要年轻的最高统帅,即使此前他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了解并不充分,但此时此刻他已知道对方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军人首长。
“关于新一任北方集团军群……哦对了!是该给北方军设置一个司令员了!我得问问你的意见,新的北方司令还是来自北方才比较妥当!”
克拉苏斯连忙打起精神,摄政王已经通过实际行动表达他了对北方军的谅解和支持,那么在这个时候,为最高统帅挑选一个能够担当重任的接班人就是他能为北方军做的最后一件事:
“殿下!在座的各位同僚,我推荐李。麦克伦中将!”
“李。麦克伦?”奥斯卡在北方军系的花名册李翻检着档案。
克拉苏斯提起李将军就露出一脸兴奋的神情:
“李。麦克伦中将在参军入伍的时候只是北方军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尉军官,自794年开始,历任中尉队长,少校团长,上校师长,少将军长!并获得过帝国勇士勋章和多次军部嘉奖,他是从基层岗位上走出来的优秀指挥官!至少是在北方,谈到打硬仗、打苦战、打攻防拉锯战,李将军若是敢称第二的 话就没人敢称第一!”
“是个极为全面的战场指挥官……”奥斯卡边说边把李。麦克伦的军旅档案递给坐在自己左首边的作战部部长。
“您要求我什么时候向斯洛文里亚方面报道?”
奥斯卡由沉思中抬起头。他并不是觉得面前这名英俊地年轻将领有多么讨厌,只是一直认为北方军不该败得那么惨。
“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是现在!”
克拉苏斯动了动唇皮,他很想告诉最高统帅自己和那些浴血奋战的北方将士已经尽力了,但他最后还是说不出来。
立正、敬礼!机械式的转身。波莱斯拉夫上将地背影在圆桌议事大厅地地板上拖得很长。他就这样离开了近卫军领导集体,远赴斯洛文里亚那个鬼地方。在接下来的长达半个世纪的宗教战争(也可以说是种族战争)里,世界舆论对这位泰坦指挥官的评价始终毁誉参半,只有他的死敌德意斯人在许多许多年后仍在谈论杰不伦要塞那座不倒的城墙。
是役,德意斯王国军在要塞攻防战中付出了伤亡十万余人的惨重代价,在这场战役中活下来的人都说,克拉苏斯。波莱斯拉夫将军才是泰坦人赢得第二次卫国战争地关键人物。 若是德意斯王国军能以最快地速度扫荡北方。进而突入都林中央平原。按原定计划与法、荷、利、威四国联军完成对都林的合围,那么神圣泰坦就会在硝烟中结束他的辉煌。
“不是说有惊喜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目送落魄的克拉苏斯离开军议会之后突然垂头丧气地耸了耸肩,“我为这个惊喜错过了小女儿的朗诵会!你们得给我一个足以让我觉得通体舒泰的解释。”
在场的帝国将领齐声笑了起来,他们抓耳挠腮,挤眉弄眼,就像一群刚刚走出深山抵达城市的乡下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奥斯卡狐疑地瞪大眼睛,他并不会认为首都军部的高级将领集体吃坏了东西或是集体得了脑炎。
“殿下……”一直在会议中保持沉默的总参代长官加布里。约翰特上将也收起了那副多少有点假惺惺的严肃嘴脸。他笑兮兮地站了起来:
“昨天夜里、今天早晨,三分来自不同军区的紧急军报陆续抵达首都,您要亲自过目还是由我在这里对在场的先生们宣读……”
“念吧念吧快念吧!你们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奥斯卡兴奋地搓了搓手,他就知道一定会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第一份!”约翰特上将拣出一纸红皮军报,“近卫军第五战区临编(临时建制)第二军第三游骑兵师报请军区司令部、并转帝国最高军部,教历802年11月14日正午一时,我部已站在阿卑西斯山脉卡马利山谷的雪线上,向前一步就是法兰!”
“第二份!”加布里将军的笑意越来越浓:“近卫军第十二军区总司令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将报请西线战区司令部并转最高军部、面呈帝国摄政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统帅,教历802年11月10日,我部正于杰斯奎里茵先行者之战的遗址上举行追悼勇士的祭奠。”
“第三份!”总参代长官抖了抖最后一份军报,这份军报的内容最为简短:“近卫军北方集团军临编(临时建制)第42步兵师报请战区司令部、并转最高军部,我部已于德坦边境上重新树立了界碑!完!”
“然后呢?”奥斯卡摊开手,三方战线上的进展都不错,可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吗?
“我的殿下!您没有意识到吗?”加布里。约翰特上将和所有在场的军官全都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到今天!也就是教历802年11月22日,神圣泰坦的第二次卫国战争终于结束了!帝国军人彻彻底底收复失地,前锋部队都已站在国境线上!我们胜利了!真真正正地胜利了!”
“哦啦!”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吐出一口炙热的气息,他用双手捧住额头,尽量不让在场军官目睹他的表情,他在此时此刻需要平静。
半晌之后,泰坦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军人们向他围拢,并没有欢呼、没有雄壮地呐喊。这些为了祖国抛过头颅洒过热血的男人们只是紧紧抿着嘴,用恬淡的笑容和炯炯有神的目光互相打量,最后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彼此紧拥、彼此拍打肩膀。他们地统帅自然是现场最激动地那个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拥抱了每一个人。并把这些男子汉的脊背拍得啪啪作响,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
“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为祖国所做的一切!”
西大陆,国家一词出现于神话时代中期,那个时候的世界由人类和各种各样的神明共同管理,神和人的界限并不十分清晰,因为国家之王多半都是这位神明又或那位神明的子女。
分裂一词出现的比较晚,在罗曼帝国最终走向解体地教历前一世纪。分裂主义者或称离心主义者才开始登上历史舞台。罗曼帝国作为一个统一地多民族国家是一种存在现实。要打破这个现实或是破坏这个现实地人就是妄图分裂国家的危险份子。在罗曼由奴隶制城邦国家进入帝国时代之后。历任统治者一直在和搞分裂的贵族领主作斗争,直至最终失败。
作为古罗曼武士的后裔,泰坦帝国得名于一个单一民族集体。理论上,这样一个单一民族组成的国家并不会在个体上产生分裂意识,但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地!就目前的泰坦来说,经历了近千年的发展和演化。单一民族集体产生了极强的地域意识,这种地域差距造成了南方经济分化、东西意识独立,比较安鲁和莫瑞塞特王朝的关系,如果实际一点的话,两大利益集团互相抵制的关键问题就是一个致力于统一、一个倾向独立。
改朝换代是必然的事,这是历史的产物,也可以用宿命论来解释。安鲁的上位代表着他与旧王朝之间的矛盾不再是帝国内部的主要矛盾,而随着南方贵族集体和商人阶层的崛起,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着泰坦帝国经济命脉的一小部分人开始产生了分裂国家的意识,这一点不难理解,利益使然、野心使然、欲望使然,若是没有欲望,人类社会就不会出现前进的动力。
分裂是进步还是倒退?这种事恐怕没人说得清,如果安鲁能够顺利接掌帝国皇权,那么此时此刻任何妄图分裂国家的行为都是历史的反动和倒退,但问题是安鲁并不具备统治泰坦的完备条件,在这个时候,分裂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时间考虑这些意识领域上的事情,他是一个独裁者,任何一个独裁者都不会允许有人从他的餐盘里切走一块滴淌着油水的肥肉,他是这块肥肉的主人,他可以把肉吞进肚子里,可以任由肥肉腐烂变质,但他绝不允许其他人染指,这是原则上的问题,也是独裁者之所以是独裁者的依据。
阴谋家们的目的十分明显,即便泰坦已经赢得卫国战争的胜利,但皇权旁落,只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加冕,帝国的政局就依然是动荡的、不稳定的!那么在这种时候,若是除掉有望成为新皇帝的摄政王……所有的政治分析家和历史学家都认为,泰坦帝国走向分裂将是必然的,因为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那样拥有足够的实力来维护帝国的统一。
“统一是第一!我强调过很多次!”奥斯卡坐在肯辛特宫的书房里,聆听最高统帅训话的人只有有限的几位,但无一不是泰坦摄政王的心腹大员。
“你们应该了解我的决心,也该理解我以非常手段打击南方贵族集团的措施,除非南方人能够清楚明白地表示他们已经放弃分裂国家的图谋。要不然……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清晰的范围会进一步扩大、卷入这次危机的人会越来越多!即使未来的帝王要在一片瓦砾和尸骸上统治南方,我也不会把一个富庶繁荣的南方留给分裂主义份子!”
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轻轻地咳嗽一声,他吸引了帝国摄政王的注意力:
“殿下!还没向您祝贺!神圣泰坦最终取得了第二次卫国战争的胜利。是您带领全军全民……”
“别打岔!”奥斯卡有些恼火地白了一眼军情分析处长,“把那些千篇一律的恭维话收起来吧!听我把话说完!”
卢卡斯吐了吐舌头,他满以为摄政王殿下会在最终胜利面前心情好转,可鬼才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他不但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地开心的表情。还把面孔拉得老长,就像一个歇斯底里的老妇人,满口唾沫星子,指手画脚唠叨不停。
望着独裁者不断开合的嘴唇,西斯林·埃弗内罗毕伯爵只是状似聚精会神,实际上他连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不管理解与否,早晨帝国总理大臣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的一番谈话还是令他感到心神不宁。
眼下的问题只有一个!说还是不说?
可……说什么呢?又该怎么说呢?
与南方形成拉锯战对于帝国和摄政王本任来说一点给好处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