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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阳双眉一扬,目有怒意,胡佩佩却看了岳风一眼,眼底透出一丝感激。
岳风的心乱极了,如果他猜得不对,这一阻拦,很可能送掉依依的性命,可是,凭直觉,他又相信胡佩佩决无恶意,这样逼迫依依,必有她的道理。
就在转念之间,雷罩突然一亮,迸射出刺眼的强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了周围的风雷冰屑,跟着雷罩向里一收,电光里迸射出丝丝金光,电光、金光互相渗透交融,聚合萦绕,不一会儿,化为了两条巨大的幻尾,一金一白,光照夜空,奇妙的是,金尾里闪动电光,雷尾里则有点点金星,飞射乱迸。
幻尾萦绕,金白光芒,勾勒出女子姣好的曲线,依依汗透紫衫,双眼微闭,周身飘浮淡淡的白气,她的脸上挂着一丝恬淡的意味。
冰风雷暴稍一退让,忽又向里聚拢,眼看电光冰雪化为怒潮,又要吞没依依,少女双眉一扬,凤眼陡张,幽黑的眸子,一如夜空里闪烁的寒星。
“金声玉振!”依依一声锐喝,双尾交缠,幻尾之间,迸发出惊天动地的雷鸣,雷声阵阵,夹杂刀剑交击的锐响,电光金芒同时涌出,迎上了冰屑和风雷,更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推开了云团,搅得云开雾散。
“狐雨雷针!”依依又叫一声,金尾摇动,飞出点点金芒,同时间,雷尾有意无意,当空一扫,化为电光屏障,千百金针穿过雷障,每一根幻针上面,都附有了蓝白交织的电光。
“雷守!”胡佩佩幻尾一圈,轻轻松松,化为一片雷光电障,金针射入电障,非但没有泯灭,针上的电光更加明亮。
“飞雪成阵!”冰尾摇动,天空中全无征兆,扯絮飞绵,飘起大雪,每一片雪花翻滚中变大,化为了一层薄薄的冰墙,雷针射中冰墙,咝咝作响,刚刚突破一层,冰墙又凝结一层,直到雷针失势,深深陷入冰层,再也无法动弹。
“金声玉振!”依依双尾交击,雷霆阵阵,化为无量音波,撞向重重叠叠的冰层。
吱,冰层出现一丝裂缝,裂缝游走如飞,冰层转眼瓦解,冰雪中的雷针明亮起来,发出微微的颤音,嗖嗖嗖密如阵雨,向胡佩佩急速冲去。可是针雨落空,天上一无所有,胡佩佩消失了。
“呵!”胡佩佩的笑声,忽从耳边传来。
“老六……”依依大吃一惊,转眼看去,风雪深处,出现了一双明媚的凤眼,眼里光芒闪动,如有磁性,将她的目光牢牢吸住。
一刹那,依依有了片刻的失神,巨大的幻尾从天而降,快如两阵狂风,缠住了她的幻尾,四条幻尾纠缠不清,电流浩荡如江河,汹涌着灌入金尾,一股彻骨的寒意包裹住了雷尾,依依血气凝固,几乎快要冻僵。
一双柔软玉臂缠绕过来,将她楼入怀里,一股醉人的体香钻入鼻间,胡佩佩无声逼近,身子温软无比,依依的身子为之一暖。
她极力凝聚精神,可是始终摆脱不了的胡佩佩的眼睛。依依心里明白,这是“天狐遁甲”的“禁字诀”,用“破字诀”可以破解,可是胡佩佩千年道行,远非小狐女可比,那一股精神力如山如岳,沉沉压在依依心头。
依依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下你怎么办!”胡佩佩笑语声传来,响如银铃,幻尾相互摩擦,元气分分合合,生出一股奇特的感应,仿佛愉悦,更似痛苦,那滋味酸心入骨,使人筋骨酸软,一股热力涌遍全身,依依的双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霞。
两具绝美的身子相挤相磨,随着幻尾摇曳,慢慢向下沉落,很快接近了河面。
“我不能输。”依依在心中大喊,她不愿这样败北,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来,留下来,为岳风而战。
“呀……”身子浸入河水,湿冷的感觉涌入脑海,依依哆嗦一下,忽地生出一个念头。她不及多想,念咒声咕嘟嘟冒了出来,“金声……玉振……”
金尾撞向雷尾,只不过,金尾主人是依依,雷尾的主人,却是胡佩佩。
一串巨响滚过,雷鸣中夹杂铿锵之声,声浪涌向四周,白浪冲天而起,一条河水鼓荡翻涌,生出一个个巨大的漩涡。
胡佩佩猝不及防,生出一丝晕眩,精神力稍稍松懈,“禁字诀”威力为之一弱。依依如释重负,脱出精神枷锁,金尾一摇,摆脱雷尾纠缠,化为一口长刀,叮的一声,又挑开了对方的冰尾。
幻尾一旦分开,依依有了力气。她奋力一挣,挣开胡佩佩的怀抱,哗啦一声,冲天而起,飞行中符笔一指,笔尖对准胡佩佩的心口。元气传入笔尖,她的心里生出一丝犹豫,跟着眼前一花,胡佩佩的笔尖有如惊虹飞来,抵住了她的咽喉。
“输了……”这念头一闪而过,沮丧涌遍了全身,依依眼眶酸热,泪水夺眶而出。
胡佩佩盯着她目不转睛,过了时许,收起符笔,腾出一只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笑道:“傻丫头,你不是赢了么,还哭什么?”
“我赢了?”依依呆了一下,有点儿莫名其妙。
“是呀。”胡佩佩笑了笑,“冰风雷暴一招,‘飞雪成阵’算一招,最后的‘灵尾绞’算一招,加上前面三招……”女子说到这儿,轻轻顿了一下,盯着依依,眼里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小七,我输了,你可以留在玉京,留多久都行。”
“我、我……”依依先喜后悲,难以置信,盯着姐姐,眼泪滚滚而下,说什么也无法止住。
“好哭鬼,还哭?”胡佩佩轻轻抚摸她丰美浓黑的秀发,“你这小丫头,明天的比赛,一定十分凶险,你要多多小心。”
“六姐。”依依高兴过后,又暗暗担心,“你不能带我回去,老妈责怪起来怎么办?”
“你不回去……”胡佩佩微微一笑,“我当然也不回去。”
“什么?”依依诧异说道,“你也要留在玉京?”
“是呀,你留在这儿,我干吗要回去挨骂?”胡佩佩捋了捋头发,眼风扫过岳风,妩媚一笑,“再说了,这小子呆在玉京,我又怎么舍得回去,好妹妹,你如愿以偿,也别太贪心,看在姐姐千年寂寞的份儿上,把这小子让我吧!”
“胡老六……”依依气得脸也白了,对这六姐些微的好感,全都烟消云散,“岳风跟你没关系,你再动歪念头,我、我跟你拼命。”
“好了,好了。”胡佩佩满口应承,“我闹着玩儿呢。”可她的话,小狐女半点儿也不信,胡佩佩口中撇清,两只眼睛却是水意融融,盯着岳风,恨不得马上凑上前去,以身相许。依依深知这姐姐的性情,从小到大,一旦看中的东西,势必软硬兼施,非要到手不可,只不过她寿命千年,阅人无数,这些年来,对于平常的道族男子,已经很少生出兴趣,谁知道,今日对岳风一见倾心,大有留恋不舍的意味。
依依心里只觉纳闷,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和岳风相遇之前,从不将任何男子放在眼里,可是一见之后,就是心心恋恋,再也割舍不下。仔细看去,论年纪,岳风正当年少,少有大男人的气魄韵味,好比白天见过的皇不二,论相貌风度,朱阳俊朗绝伦,比他胜过许多,可是依依仿佛中魔,只要岳风在前,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别的男子。
依依挣扎起来,飞向岳风,大声说:“我们走。”不容岳风多说,就向“风烟居”飞去。
岳风见她神情,只觉诧异,他相隔甚远,没有听到姐妹俩的对话,可又不便多问,到了风烟居,才一进门,忽又遇上了苏媚烟。女子穿着银色软缎的睡袍,双腿交缠,手持烟杆,倚在柱子旁边,体态惹火,媚态勾魂,仿佛熟透的果实,轻轻一碰,就能流出水来。
苏媚烟看见岳风,嘴角微微上翘,眼里的笑意流淌而出。依依只觉头痛,大感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个女子,就跟胡佩佩一样的惹人生厌。她拉着岳风匆匆上楼,经过苏媚烟身边,女子微微一笑,忽向楼下叫道:“呵,胡六姐,你怎么来啦?”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先知
依依听了这话,几乎跳了起来,回头看去,正看见胡佩佩弱柳随风一样,款款踱上楼来,修长雪白的双腿,在符灯之下,有着如丝般的光滑,行走起来,又有一种奇特的韧性,仿佛劲风中抖动的白桦树,柔滑的曲线里,透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刚健之美。
岳风的双眼,不由自主,落在那一双长腿之上,依依一边瞧着,心头怒起,伸出指尖,狠狠拧他一下。岳风慌忙收回目光,谁知一掉头,几乎拍面撞上了苏媚烟高耸的胸脯,岳风心一热,两行鼻血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依依气得跺脚,眼圈儿一热,几乎流下泪来。
“你是小苏?”胡佩佩眯起丹凤眼,审视楼口的苏媚烟,跟着细长的眉尖轻轻一扬,“流星河朱雀人?”
“是呀!”苏媚烟不觉莞尔,“十年不见,胡六姐风采如故,真是叫小苏羡慕。”
“呵。”胡佩佩轻轻一笑,上下打量女子,“小苏也更美了,绝代佳人,我见犹怜。”
“过奖了,胡六姐是为令妹来的么?”苏媚烟吸一口琅嬛草,轻轻吐出一股香暖气息,气息喷来岳风脸上,少年心里生出一丝迷乱。
“胡佩佩。”依依忍不住叫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依依轻轻哼了一声,看了看苏媚烟,又看了看胡佩佩,困惑道:“你们认识么?”
“认识。”苏媚烟笑了笑,“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久闻狐神后裔,寿元万古,青春永驻,今日一见,真是叫人羡慕。”
“是啊,十年的光阴,一弹指就过去了。”胡佩佩轻轻喟叹,“当年的小苏变成了大苏。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的身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儿,生得粉妆玉琢,雪白可爱,唔,我还记得,他的眼珠很奇怪,白里透出金色,看上去就跟猫鬼一样。”
“哎哟哟,别侮辱人。”苏媚烟吞云吐雾,把一缕烟气,吹到了朱阳面前,“你说的小男孩儿,那不就是么?”
胡佩佩望着朱阳,若有所思,忽地问道:“流星河畔的苏家,现在还有人么?”
“没有了。”苏媚烟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口中闲闲地说,“只剩我一个。”
“羽山朱家呢?”胡佩佩又问。
“也只有他了。”苏媚烟冲朱阳努一努嘴。
“道族的心,比妖族还狠啊。”胡佩佩长长叹一口气,“燕惊虹呢,她就不管一管。”
“她管了,南家找出几个替死鬼,在她面前自了尽。唉,那女人心太软,她总不能把羽山南家一股脑儿灭了吧。”
“总得有人灭吧。”胡佩佩看了朱阳一眼,朱阳神气冷漠,两样望天,木无表情。
苏媚烟笑了笑,淡淡说道:“南家投靠了琢磨宫,如今有两个天道者给他撑腰,南老鬼谁也不怕。”
“两个天道者?”胡佩佩沉吟,“皇太一和巫真?”
苏媚烟轻轻点头:“树大根深,拔不出来。”
“道族的事儿,我懒得多管。”胡佩佩微微一笑,“小苏,好久不见,你就不请老朋友喝一杯?”
“求之不得。”苏媚烟咯咯一笑,手托烟杆,袅袅走向小厅,胡佩佩比起妹子还要洒脱,不知客气为何物,走在苏媚烟身边,两个女子均是妖娆万方,曲线惹火勾魂,站在一起,比美斗艳,美者更美,艳者更艳,仿佛彩云飞度,又如百花丛生,岳风从后看去,心意恍惚,暗生错觉,似乎天底下的艳光,全被这一人一妖夺走占尽。
两个绝色佳人,倚着兽皮座椅躺下,肤光胜雪,貌如夏花,映衬斑斓狰狞的兽皮,有一种叫人窒息的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