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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兰丁传说昏黄的黎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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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一张小圆桌,几个小木凳,简朴,安详,一尘不染,给人素雅宁静的感觉。

“‘这是哪?’骑士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极力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一切,他记起了精灵的歌声,美丽的倩影,紧接着便是士兵们血流满面的场景,他的心一紧,举目四望,哪里有他们的影子?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却从床上摔下来,重重的跌在地上,胸口一闷,差点让他窒息。他用力狠狠的捶打地面,他的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怨恨,恨精灵,更恨他自己。

“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骑士立刻听出那正是当初唱歌的两个精灵中的一个,他感觉有人用力拉他的胳膊,他抬头看到一个美丽的精灵女子正弯腰拉着他的手臂,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想把他搀扶起来,他心里一阵激动,这不正是他朝思暮想要见的精灵吗?可是一想到因为她们导致自己的兄弟们受那样的苦,到现在还生死不明,他又恨的咬牙切齿,用力的将对方的手甩开。

“‘人类,你什么态度?如果不是伊莲娜再三要救你回来,你早就死了,你不感谢她,还在这里耍什么脾气!我早说过,就不应该管你!’

“骑士惊讶的回头看到一个同样美丽端庄的女精灵站在自己面前,只是她的表情比另一个要严厉的多,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会说人类的语言?’

“‘那有什么,我精通所有种族的语言,人类的算什么?’对方傲气的看着他。

“骑士听到另一个精灵——也就是我们的母亲对女祭司说了几句什么,虽然因为说的是精灵语,他听不懂,但他从她脸上的表情中猜到母亲是在埋怨女祭司不该对他太凶。

“女祭司哼了一声,很不情愿的上前帮母亲将骑士扶到床上躺下,由于精灵们从来不怕冷,因此她们也没有被褥这样的东西,为了避免他着凉,母亲特意让女祭司找来了几套祭司们使用的长袍,虽然很单薄,仅是用来遮掩身体的,但是总比没有强。

“‘我的……手下们在哪?’骑士急切的问道,母亲不明白他的意思,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女祭司,女祭司看了他一眼,用精灵语解释了他的问题,然后冷冷的说道:‘他们都死了,被独角兽杀了,算你运气好,被我们赶上了。’

“此言一出,骑士悲愤交加,他挣扎起身,喊道:‘你们这些妖女,为什么不让你们手下那该死的恶魔杀了我!’

“‘你给我住口!’女祭司怒喝道。骑士顿时被她镇住了,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只听她厉声道:‘独角兽不是恶魔,它是善良的生命,是神的宠儿!是你们,你们心中的恶念毁灭了你们自己!’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下,说:‘我们也不是什么妖女,我们是精灵,请你注意礼貌!’说完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骑士呆呆的听完她的话,心里一阵惭愧。可不是吗?如果不是自己手下的士兵对独角兽动了心思,又怎么会惹来这场杀身之祸呢?可是同时他又想到,这一切的根源完全是因为他的私欲导致的,与精灵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刚才自己骂她们妖女,她们完全可以杀了他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反正也没人知道。可是她们却只是淡淡的责备了他一句而已,他感到一阵羞耻与惭愧,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是他又觉得无颜面见那些死去的兄弟,一颗心在矛盾中痛苦挣扎着。

“母亲看到他脸上羞惭悲伤的表情,心里觉得不忍,她轻轻的扶他躺下,安慰他,尽管他听不懂她的话,但她看得出,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母亲的抚慰让骑士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与慰藉,他看着母亲和蔼可亲的脸庞,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的伤永远不好,能够永远在这里呆下去该多好?可是他立刻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他觉得惭愧,这种时候,自己怎么还能一心贪图声色,他的兄弟们也许正躺在冰冷的泥土当中呢!

“母亲没有注意到骑士的表情,她正专注的将长袍覆盖在他的身上,仔仔细细的盖好,不漏一点风进去,完成以后,她微微一笑,说了句什么,转身出去了。”

青龙停止了讲述,他看上去有些疲惫,樱有些心疼的看着哥哥,说:“哥哥,你休息一下吧。”青龙摇摇头:“不用了,这些事情憋在我心里太久了,我一定要把它说完,我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他看了看众人,每个人都注视着他,目光中有期盼,也有关切,青龙说道:“我想,大家一定猜到,那个骑士的身份了吧?”

“是我们的父亲,对吗?”樱问。青龙点头肯定。

众人虽然早已猜到了,但是得到青龙的肯定还是感到很意外,青龙和樱看上去都是纯正的精灵,绝对不会有人把他们认错,可是他们的父亲竟然是一个人类,这无论如何也让人们无法接受,他们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青龙的脸上,等待着下文。

“此后,母亲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照顾父亲上,她央求艾莉儿教她人类的语言,艾莉儿起初怎么也不肯,当然是怕他们之间出现什么纠葛,但是最后经不住母亲的软磨硬泡加起誓,还是教了她一些简单的词汇,只是故意不教她语法,让她不能和父亲很流利的交谈。可是没想到,我们的母亲冰雪聪明,仅用女祭司交她的部分词汇,竟然从父亲那里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她还知道了父亲的名字——泰恩,这是女祭司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后来有一次,女祭司对我说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坚持住不教你母亲,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那时我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后来我知道了一切。

“母亲不仅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还依靠从女祭司那里学来的医术,亲自为父亲采药,喂他服药。由于怕父亲被精灵们看到,她们特意将父亲安排在森林中一个偏僻的位置,那里原本是艾莉儿研究药草的地方,平时基本没人来,暂时安排父亲在那里居住,至于女祭司则回王城中居住。

“渐渐的,父亲的身体好了很多,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只是不能做巨烈的运动。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放不下他死去的兄弟们,常常做噩梦,半夜从睡梦中哭醒。有一次,母亲偶然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她特意帮他弄了一些凝神安睡的草药,并且一天到晚陪着他,开导他,陪着他唱歌,给他跳舞,听他讲述外面的世界,每天早晚陪他一起到死者墓前祭奠。最初,父亲的情绪还是非常激动,但是随着母亲的安抚和开解,他逐渐的走出了心中的阴影,与此同时,他对母亲的感激与心中的爱意也与日俱增。

“终于有一天晚上,父亲和母亲在爱丽丝湖边看着月亮,周围静静的,一片安静祥和,月光照耀着母亲亲切的脸庞,父亲心中一阵激动,他跪倒在母亲面前,向她求爱……”

青龙一声叹息,凄然的摇摇头。

“母亲没答应?”

“嗯。”青龙点点头,但是又说:“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母亲坚决的拒绝了父亲的请求,父亲又伤心又痛苦,可他并不气馁,他跪在地上对母亲说:‘伊莲娜,我向月神宣誓,我对你的爱永生不变,请你答应我的请求。如果你下不了决心,我可以等,就跪在这里等,我愿意用我的行动来正是我对你的真心,直到你答应为止。’母亲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她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何必如此呢。’说完转身走了,走的有些仓皇。”

“那后来呢?”

“后来,母亲三天都没有去见父亲,她的心里很不安。艾莉儿的担心终于应验了,可是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爱他呢?母亲回答不上来,那个时候,我们精灵还不懂得什么是人类所说的爱情,我们精灵之间的感情,完全是建立在互相信任,互相依靠上的,并不像人类那样甜蜜温存。一直到后来种族战争之后,越来越多的精灵来到人类的城市,感受到了人类的情感,才了解到什么是人类所说的爱情。母亲想了很久,她安慰自己,父亲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或者只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貌,并不是真心的爱自己,如果遇到阻碍,他就会知难而退。想到这里,母亲的心里稍安。

“可是第三天晚上,母亲忽然想到,父亲住在森林中,食物完全是依靠自己供给的,自己好几天没去,父亲岂不是要挨饿?如果他自己走进森林去找吃的,万一碰到了精灵的哨兵,或者遇到其它的危险,那可怎么办?于是母亲连忙跑进森林,跑到木屋外,心里又有些迟疑。她轻轻的走到门口,门虚掩着,母亲轻轻的推开门,空无一人。

“母亲慌了,她冲出屋子,在森林里一切有可能的地方寻找,但是没有父亲的踪影,眼泪不知不觉的从母亲的眼里流下来,一路洒下,在月光的辉映下,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无情的摔碎在泥土中,连同母亲的心,摔的粉碎。

“就在母亲绝望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分别时父亲的话。她发疯一样的跑向湖边,越来越近了,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还在那里,静静的跪着,如同一座雕像,冰冷的月光照射在湖面上,将那幅画面勾画的无比凄凉,母亲一边跑一边呼唤父亲的名字,父亲回过头来,看到母亲欣慰的一笑,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不会抛下我的!’母亲一下子扑在父亲身上,痛哭失声,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的依恋一个人,离开他,就如同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般,灵魂都蠢蠢欲动,想要离开她的躯壳,去追寻那个让她可以为他舍弃生命的人。”

周围发出一片叹息,樱欣喜的看着青龙,青龙却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母亲泪眼婆娑的影子。

“哭过以后,母亲试图将父亲扶起来,可是跪了三天,父亲的腿和膝盖已经完全僵硬麻木了,根本无法活动,母亲心疼的让父亲坐好,轻轻的为他活动腿部的肌肉,她做的很用心,很用力,父亲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她脸上遍布的汗珠,疼爱的让她休息一下,可是母亲摇摇头,继续着,直到父亲感觉可以勉强站起来了,才在母亲的搀扶下一起回到了木屋。

“当晚,父亲和母亲结合了。”

青龙仰头望着辽阔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再次发出一声长叹,让人感觉一段悲剧,正由此开始。

“两个月之后,母亲感到身体不舒服,就去找女祭司,女祭司大吃一惊,原来母亲怀上了父亲的孩子!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她无奈说出了这件事情,母亲又喜又忧,喜自然不用说了,悲呢,因为她知道,长老们绝对不会容忍这个孩子的,她该怎么办?她一时间变的手足无措,极力哀求女祭司帮她想个办法,女祭司一个劲的埋怨她不该爱上人类,更不该随便把自己交给他,可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狠不下心置之不理,只好安慰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为了避免事情暴露,女祭司先对科尔菲斯王谎称她和母亲要研习魔法,为了方便,母亲会直接住在城外小屋,可能要很长时间不能回来,因为这种事情很常见,舅舅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关照叮咛一番,并没放在心上。

“之后女祭司每天到母亲和父亲居住的小屋照顾母亲,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高兴的不得了,见女祭司每天都来照顾妻子,心里也很感激,因此每每笑脸相迎,可是女祭司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还不时的旁敲侧击,告诫他好好对待母亲,父亲每次都喏喏答应。

“时间一晃过了几个月。一天晚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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