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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疯狂的举动,落入追出来的蒙德勒伯爵眼中,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裘丽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担忧还是激动,她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思绪早已跟随她的朋友们,飞向了坡下的战场!
穿着黄色战袍的落岐国士兵,在街道上与谕石国军人展开厮杀,两旁的房屋燃起大火,来不及撤离的平民在路上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看到从上面冲下来的两匹马,落岐士兵以为王宫下来了援军,十几个一窝蜂堵了过来!远心挥舞手里的长矛,一边尽力在马上保持平衡,她听见唐源大声喊道:“矛尖向外,夹在手臂下面!”马上意识到他是在教给自己如何对敌,连忙紧紧夹住长矛,借着坐骑冲锋的力量,一个落岐士兵被狠狠挑了起来!
唐源阻挡了大部分敌人,他的衬衫敞开来,随风在身后飘起,露出钢铁一般强壮的身体!随着长剑的起落,落岐士兵纷纷落马,阿斯兰弓起身子跳过火焰,它主人的身体上溅满敌人的鲜血!在他有力的保护下,远心左突右冲,围堵他们的敌人很快都变成了马下亡魂!
两个人搅乱了战局,谕石国士兵发出了欢呼声,落岐国士兵暂时停止了冲击,惊恐万状的躲在废墟后面。远心策马跑向身穿灰色战袍的士兵,大声问道:“芬格男爵在哪里?!”“应该是那边!”士兵指向城墙的方向。那里飘动着落岐国黄色的旗帜,火光中,她看到几个黑衣骑士!
二话没说,远心催马冲向了落岐国的阵营,唐源紧随其后,身后是谕石国士兵发疯似的欢呼!她曾经练习过棍棒的套路,虽然手里换成长矛,又是在马上,但是多年苦练还是有成效的,很快,她就掌握了战斗的方法,虽然经常不用矛尖刺人,而是劈头盖脸抡过去,至少也已经习惯了战场恐怖的气氛!落岐国骑兵在冲击中吃了亏,很快换上了步兵,唐源突然催动阿斯兰,迅速跑她前面!
一排箭矢迎面飞来!唐源长剑挥舞,挡掉了一部分,他的肋骨上还是中了一箭,远心的坐骑发出一声悲鸣,肩膀很快被鲜血染红了!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因有的恐惧,很快会被一种黑暗的情绪替代,远心瞬间理解了裘丽之前说过的话,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她疯狂的大叫一声,冲过唐源,飞快的向落岐国士兵扑去!空中飞舞的箭矢划过她的脸颊,已经没有疼痛感了,舞动长矛,鲜血四溅,敌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第五十七章 辛德堡阻击战(二)
唐源在她后面追了上来,拔掉肋骨上的箭,他依旧凶狠无比!落岐士兵见到这样诡异的景象,根本无心恋战,丢掉手里的弓箭就往后跑!远心砍落几名骑兵,目标锁定城墙下的黑衣人,毫无畏惧的冲了过去!|奇^_^书…_…网|在他们的鼓舞下,谕石国士兵也振作起来,他们在后面开始冲锋,一时间喊杀声震动了整个夜空,火光遮住了血色的残月!
“男爵!”远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高兴地看到芬格男爵浑身是血,和一堆尸体躺在一起,但很明显他还活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她回头看着唐源:“快叫人救他!…”“小心!”阿斯兰猛地冲上前来,唐源挡住了砍向远心的剑刃,他与马上的黑衣人两相对峙,刀光剑影,不分上下!远心没有丝毫犹豫,她狠狠刺中了黑衣人的腹部,带着残忍的快感看着他无声的跌落马去!城墙角下,剩下那几个黑衣骑士一动不动,诡异可疑。
突然,周围的谕石国士兵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混杂着一种刺耳的鸣叫!远心连忙抬起头,血色的天空中,三只黑色的大鸟来回盘旋,它们的叫声令人胆寒,眨眼工夫,两只鸟俯冲下来,尖锐的爪抓起四散逃跑的谕石士兵,将他们从半空扔进大火中!
“腐鸠!!”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远心感觉这些丑恶的凶禽是在被什么人操控,而无形中拉扯它们的线绳,就在城墙下那些黑衣骑士手里!她回头看了眼唐源,没有多说,显然他也有同样的感觉,阿斯兰咆哮一声冲向城墙,远心紧紧跟在后面!腐鸠发现了他们,两只卷着恶臭的风向他们扑了过来!阿斯兰躲避的很好,就像背上长着眼睛,远心的坐骑就没有那么灵敏,肩膀还带着伤,她感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热辣辣的液体瞬间流了下来!唐源在马上转过身子,狠狠丢出了手中的长剑,攻击她的腐鸠正中一击,惨叫着盘旋升空!正当她担心他失去武器的时候,唐源俯身,疾驰过一具尸体时拿到了一把宽刃马刀!
没有丝毫停歇,他冲向城墙脚下的黑衣骑士,三把刀同时向他砍了过来,只听一片金石巨响!远心的对手和她一样,拿着一把长矛,她发动的第一轮攻击被挡了回来,伏在马上躲过一击,注意力突然被一旁静止不动的黑衣骑士吸引了。他——不,准确来说是她,苗条修长的身体骑在马上,长长的黑色面纱拖曳下来,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染上了火光血光,她却好像与这场战斗毫无关系,静静的坐在马上,像一个旁观者。
远心双手举起长矛,架住黑衣骑士的攻击!他们的力量悬殊太大,她吃力的阻止他将矛尖刺进自己的胸口,一用力,将对手的武器弹了回去!背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唐源陷入酣战,她不希望他分神来保护自己,尽力不去管那个神秘的女人,她大喝一声,催动胯下坐骑又冲了上去!黑衣骑士稳坐钓鱼台,面对她的冲击,他根本没有费太大力气就化解了,但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他挥开远心手里的长矛时,伸出手来抓住她的衣领,似乎要在马上生擒她!
就等这一下!远心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马上飞快的转动腰肢,就好像那天在走廊上将彰炎摔出去一样,黑衣骑士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拽离马鞍,狠狠地摔在马下!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远心提起长矛,一下刺进他的胸口里!鲜血飞溅出来,手掌能感觉到骨头断裂的触觉!
此时,唐源也斩落了两名黑衣骑士,提刀迎向最后一名,正在这时,黑衣女人面纱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啸,四只腐鸠撇下四散逃窜的谕石国士兵,向这边聚集过来!黑色猛禽扑腾着巨大的翅膀,尖叫声震耳欲聋,唐源撇下对手向远心奔了过来,而她的目光却无法控制的聚焦在黑衣女人身上。
她是谁?!也是银帝城的杀手吗?可是为什么好像有一种力量,让她无法忽视她?!乘着腐鸠攻击的当口,黑衣骑士带着那个女人,向城门的方向跑去,她黑色的面纱在风里飘舞,勾动她心上一根弦,让她的胸口窒息一样憋闷…唐源猛地拉下她,避过了一只锐利的爪子:“打起精神来!”
谕石国的士兵渐渐压到城门口,落岐国士兵伤亡惨重,一部分已经开始溃逃了!突然,传来士兵的惊叫声,无论是谕石还是落岐,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城墙,几乎忘记了厮杀!
一匹雪白的骏马扬起前蹄,站立在城墙上,马上的骑士披着深绿色的斗篷,兜帽下看不清面孔,他手里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弓,几乎有一人高,就在马背上弯弓瞄准,只听一声啸响,银色的箭矢划破空气,直向城墙下的远心和唐源飞来!
围困他们的腐鸠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大量黑色的血液从空中散落下来!远心惊讶的看到,一只被银箭穿透喉咙的腐鸠从天上掉下,重重摔在地上!剩下的腐鸠惊恐万状,但是它们似乎不愿放弃,两只继续试图抓住马上的远心,一只飞向城墙上的射手!
白马长啸一声,突然从高耸的城墙顶上跳了下来!绿衣骑士稳稳坐在马背上,半空中竟然开弓射箭,向他扑来的腐鸠惨叫一声,打着旋转跌落在地上!几乎同时,白马也落在了青石铺就的街道上,迎面而来溃逃的落岐士兵,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想要在逃跑之前再捡个便宜!毕竟射手再百发百中,也不可能抵挡这么多人的近距离攻击!
面对扑过来的刀剑,绿衣骑士不慌不忙,将银色的长弓挂在马鞍上,手伸向背后,抽出两把寒光四溢的短刀来!白马冲进落岐士兵里,短剑四下挥舞,那绿色的身影就好像空中的气泡,一时间在马鞍上,一时间挂在一侧,遇到他的落岐士兵,像秋天的稻子一样纷纷栽倒,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落岐国的败局已定,不足百人的生还者争先恐后向城门涌去,却又被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射倒一片!那绿衣骑士冲过阻拦,收起手中的双刀,回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惨叫声不断的屠杀场面,而在他不远处,唐源砍下了最后一只腐鸠的头,警惕的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正在这时,又有一匹马踩过逃跑的落岐士兵和尸体,冲进城门口来,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将目标对准他,疲惫已极的远心看清马上那熟悉的身影,突然大叫起来:
“住手!不要杀他!他是我们的朋友!”
第五十八章 森林来客(一)
天微微亮,一夜鏖战,辛德堡上空弥漫着未散的硝烟。
士兵们在废墟上寻找生还者,平民死伤众多,倒塌的房屋还在冒着青烟,全城笼罩在悲愤紧张的气氛中。贵族们宅院紧锁,有的已经逃往内陆,有的则闭门不出,街道上偶尔见到沉重的马车驶过,还有全副武装巡逻的士兵。蒙德勒伯爵的府邸前人马川流不息,西斯九世想要赶在战争全面爆发之前,前往相对安全的东方堡垒,作为司礼官,伯爵需要负责路上的事务安排。
前一晚,仆人们还在为了舞会奔忙,现在欢庆的气氛荡然无存,人们沉浸在恐怖的阴影里,走廊上穿梭忙碌,收拾行李的女仆们默不作声,虽然人来人往,府邸里却安静的吓人。
唐源费了好大劲,才将沾血的长矛从远心手里取出来,她的手指僵硬冰凉,墨绿色裙子布满血渍,渐渐变成了黑褐色。看到她脸上和背上的伤口,裘丽表现出极大的勇气,带领女仆和军医快速的为她清洗伤口,缝合包扎起来。远心还处在亢奋状态,虽然身体疲倦的一滩烂泥一般,但是脑子清楚的可怕,眼前一幕幕都是喷涌的鲜血和扭曲的五官…她呆呆的坐在那里,任由摆布。
收拾得差不多了,裘丽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她看到彰炎从门外慢慢走进来,便带着女仆出去了。
他脸色苍白,远心惊讶的发现,他的脸颊上几乎和自己处在同一位置,有一道鲜红的伤疤,她向他伸出手,少年快步走过来:“你还好吗?…”“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她用满布血污的手紧紧抓住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彰炎犹豫了一下:“血契…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如果你受伤了,我也会受到一样的伤…”“怎么会这样?!背上呢?!他们帮你处理了吗?!”心里一道防线在瞬间崩溃了,远心哭了出来:“什么见鬼的血契?!快解除它!我不要这种东西!一点也不好…!”
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子,浑身剧烈颤抖,眼泪无法抑制的落下来,她哭得像个孩子。彰炎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不要难过,这样很好!虽然我没有能和你在一起,但至少我可以分担你的痛苦!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更不想伤害你!”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没办法再说下去了。彰炎知道,现在任何劝告她都听不进去,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不是她不够勇敢,只是没有人能够突然接受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