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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蓦抱着琴悠悠跳上了马背,准备奔向码头,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战鼓般响亮的蹄声,声势震天,似有千军万马从远方奔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得呆若木鸡。
地平在线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白影,仿佛一道白色的巨墙正往营地推来,而且移动的速度很多,很快就从一片模糊的影像变成了实体,当他看清楚白影的实态时,立时惊得呆若木鸡。
“啊!那是甚么?是大象还是犀牛?速度好快啊!”戈林也算是见惯了世面,但面对庞大怪异的独角兽骑兵部队,脑子里只剩下一片乱麻,反应力和控制力都已丧失,只有条件反射般的举动。
不但是人,就连骏马也被惊吓了,发出了长长的嘶鸣,回荡在杀气腾腾的空间。
水蓦看得脸色惨白,面前是一头头巨大威武的独角奇兽,高约两米,身形似鹿,头大如犀,额前有一支巨大的角,四肢粗状,跑得来风驰电掣一般,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中的震惊,当独角奇兽背上的人影也显露之际,终于明白对方想要干甚么。
“天啊!这是甚么怪物!”哈撒儿左右晃着大脑袋,眼睛直直地盯着独角奇兽。
“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远古的冷兵器时代,真是不可思议。”
水蓦深深地吸了湿润的空气,硬生生把燥动的情绪压抑下去,牙齿紧咬着下唇,用轻微痛楚逼使自己保持冷静与清醒,思绪飞快转动,思索着如何应付眼前巨大的危机。
“那是骑兵,独角兽骑兵部队,想办法阻止他们的冲锋,快!不然码头的战线会立即崩溃!”
哈撒儿和戈林对视了一眼,突然朝独角奇兽方阵冲了过去。
在巨大的触角奇兽面前,两人显得是那样的渺小,然而在水蓦眼中,他们的形象却是那样的高大,面对闻所未闻的骑兵部队,他们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毅然冲锋,高尚的品性在这一瞬张显无遗。
水蓦眼噙热泪,拨转马头朝码头高速奔去,边跑边高声吼道:“大地图腾师们,去南面阻击他们的骑兵,快!”
发自肺腑的高昂声音传遍整个战场,茫然混战中的流水宅弟子们不约而同回头望了一眼,就在这一刻,混乱的神经突然清醒了,都意识到自己正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不能保持冷静,只有死路一条。
一群图腾师突然转身,一声不吭地奔向那支令他们深深感到恐惧的骑兵部队,然而对于生存的渴望使他们忘记了恐惧,涌起了无尽的斗志。
大地一次又一次被震颤了,一个个流沙潭浮现在地面上,空中开始弥漫着浓雾,独角骑兵的前锋很快就这一层又一层攻势延缓速度。
怒吼声,呐喊声,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天空,火光水箭漫天飞舞,天上电闪电鸣,地上地动山摇,两方杀得天昏地暗。
码头上,科尔带着十几名甲府弟子组成了敢死队,红着眼睛扑向最靠近码头的一艘单帆快船,这十几个人就像一把锐利尖刀,狠狠地撕开了码头上黑压压的敌人群落。
血雨腥风,无情的战争流下了血了足迹,也为战斗中的每个人添上了一笔红色的印记。
科尔甩着头金发率先攻打船头,仿佛一头被激怒狮王,用他的咆哮和利爪撕开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胸膛,第一个跳上船头,坚信如铁的身体替同伴挡住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脸上身上被火箭和闪电打得一片焦黑。
“快!把人都赶下船!”
十几名甲府弟子冒着火雨电花拼死攻击留守船上的对上,一个个像疯子一样,见人就打,拼着身体受伤也要把敌人打下海,面对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对手,船上的人只能退避。
“他们要夺船,把船抢回来!”人群传来尖锐的叫声。
水蓦抱着琴悠悠坐在马上,马已经退到了码头的边缘,身前是一群披血奋战的流水宅弟子,拼命地阻挡敌人的攻势力。
“木头,我们也动手吧!”琴悠悠吃力地抬起手臂,最终还是垂下了。
“不行,你的病绝不能动手。”
“可是――”琴悠悠无力地望向战场,眼前鬼泣神惊的一幕幕战斗场面不断震撼着她的心灵,眼神充满了渴望,渴望自己能立即康复,与这些素不相识的战友们并肩作战。
水蓦此刻的失落不是言语所以描述的,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决战,自己却只能站在一边观望,美其名是为了保护琴悠悠,其实与逃兵没甚么区别,心里满不是滋味。
一道冰箭突然从水下射来,重重地击在他的背部,身子一连晃了几晃,凭着空图腾的力量,水蓦才稳定身子,回头看一看,码头下方的水面浮着一名男子,正用狠辣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上凝结着一支新的冰箭。
水蓦本就憋了一肚怨气,被人在这么近的距离偷袭,怒火顿时涌上脑门,左手一抬,一支竹制的小弩箭飞快射向男子的面门。
男子见他一直没有参与战斗,以为他不是图腾师,根本没有料到他会用这种原古时代就出现的武器,而震天的喊杀声又掩去了弓弦的响声,眼还没眨就被弩箭射中了眉心,大睁着眼睛倒在海里,鲜血染红了海面。
“虽然我的空图腾没有大成,可也不是好欺负的!”水蓦冷冷地看着水上的尸体,又抽出一支竹箭装在小弩上,脸上还有愤愤之色。
“木头,好棒啊!”琴悠悠用甜美温柔的笑容安抚着水蓦愤怒的心情。
水蓦勉强笑了笑,又把目光移回战场中心,不大的码头已经变成血与火的死域,图腾技的决战远比白刃战或是枪战更加眩目,各色光芒在不大的空间闪烁不断,美丽不输于任何烟火晚会,然而绚丽之中往往带着血的流逝,甚至是生命的流逝。
也许流水宅的弟子应该被指责,他们太自信太骄傲,忘记了危险的存在,忘记了巡视监察的重要,以至于被骑兵攻入都不知道,迫使整个基地没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但此刻谁也不能指责他们,因为每一个人都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目光所到之处,不是焦黑的面孔,就是披血的身影,凭借着亡命之徒般的勇气与斗志,他们一直支撑到现在,若大的码头依然牢牢在控制他们的手上,寸土不让。
眺望远一点的地方,那里的战斗场面更加震撼,以戈林哈撒儿为首的阻击队向庞大的骑兵方队发动了最猛裂的攻击。
十三对八百,何等悬疏的战力对比!单凭这份胆识就足以让敌人敬重。
然而令人无法置信的,就是这十三人在基地南面的空地上建起了一条奇妙的防线,居然真的扰乱了独角兽骑兵的攻击,厚厚的白雾像是巨墙堵在空中,地上是一个又一个陷井、流沙坑、虫洞、石刺,密密麻麻,看着就让人怕发毛。大地图腾不断颤动着地面,草图腾伸出枝叶蔓藤,扰骚着巨大的独角奇兽。
独角巨兽的冲击力惊人,然而它们毕竟是野兽,被一群群飞虫扰得心神不宁,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脚步也放缓了,甚至在原地打转。相比起海上的攻击,独角奇兽的驾驭者们图腾力量稍弱,当冲击力被削弱之后,他们能做的就是凭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发起猛攻。
面对围拢的人墙,戈林等十三人丝毫不惧,凭借各处木屋做为掩护,不断改变攻击方向,让对手无法做出预判,只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几番交战之后,大部份都受了伤。
都是英雄啊!
水蓦感到全身热血沸腾,骨子里仅有的那么一点武士气质也被渲染到了极点,如果此时给他一把长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入战阵。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点在于冷稳和沉稳,当同伴杀得昏头转向不知方寸的时候,他必须挺身而出,指挥这只数目有限的军队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左侧,小心十几个火图腾师的连手攻击,水图腾师上……右边,小心天上的闪电……”
凭着坐在马上的优势,水蓦不断指出敌人的动向,流水宅弟子都明白图腾相克的道理,能发挥这一点才能稳住战阵,因此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位置。
渐渐地,声音从高亢渐渐变成嘶哑,水蓦几乎感觉嗓子里涌出的阵阵血腥气。
水上,占领一艘快船的科尔带着甲府弟子拼命保护着战斗成果,因此受到其余四船的猛烈攻击,好在四船的人大都上了岸,围着码头狂攻,他们受到的压力算是三个小战场中最小的。
科尔当然明白自己这十几个人是整场战斗的关键,只要把船驶到码头边,就可以把困守在码头的主力接走。
“放心干吧!这里没有法律,杀人不偿命,动手要快准狠,出手就要攻击敌人的要害,看我的……”说话间科尔挥动着钢化后的手臂,一拳就把从天而降,妄图偷袭他后脑勺的鹰图腾师砸扁了,“就是这样,一下致命,不要浪费力气。”
鲜血横流,脑浆四溅,极度血腥的场面足以让在场任何一个人惊颤,可甲府弟子们却是像注入了强心剂,突然间变得心龙活虎,出手的方式也变了,不再用大规模防御性图腾技,而是改用攻击性强的图腾技,原本主攻的对手无所适从,瞬间产生了骚动,连船的行驶线路也受到影响,四船组成了拦截阵也被打散了,露出一片空间。
科尔要的就是这一个破绽,扯着嗓门大吼道:“冲,冲出去。”
也许是上天在嘉奖他们的勇气,这些只学过几天驾船技巧的男人居然顺利地控制了帆船,并一举突破了四船阵,高速往码头靠近。
“水蓦,快上船!”
水蓦正在用最后的力气指挥着战场,听到叫声转头一看,快船驶到了身后,满身焦黑的科尔正朝他伸手,眼中充满了兴奋与焦躁,不禁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催促坐骑一跃而上。
“快进舱吧!剩下的我们应付。”
“科尔,把悠悠送进船舱,码头这边我指挥,其它人保护船只,别让!”水蓦把琴悠悠塞入科尔怀里,不得他反应过来又转身跳回码头,左手持着小弩,右手高举向天,用尽气力大声吼道:“大家快退,都上船,快啊!”
沙哑的声音颤动科尔的心灵,他明白这是水蓦在给自己休息的机会,感激地看了一眼,平托着琴悠悠飞奔下船舱,把她安置在一间舱室之中,然后又奔回甲板,指着同门继续作战。
此时,其余四条船都赶了过来,试图夺回船只,受伤的甲府弟子们只能站在船头拼死应战,他们不但要保护自身,还要保护船身,一但船身受损下沉,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码头上这几十名流水宅弟子眼睛都亮了,出手更加凶狠,发动了一轮最猛烈的攻击潮好让同伴有时间和空间跳上帆船。
水蓦并不担心码头上的这些人,敌人虽然多,但大海就是最好的屏障,相比之下他更担心依然在基地中心奋力抗战的十三人,然而距离太远,出尽力气大叫也未必能听见。
“大家帮忙一起叫,戈林登船!快!”
“戈林登船!”
上百人同声大吼,声音直冲云霄,几乎整个龙牙半岛都能听见,混战中的戈林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纷纷回头朝码头望去,黑压压的敌阵后面,水蓦坐在马上高举着双手。
早已满身是血的戈林忽然笑了,转头朝并肩作战的哈撒儿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大家终于退路了”。
“兄弟们,再加把劲,让大家有时间登船,跟他们拼了。”
哈撒儿受到的伤更重,左小腿已是血肉模糊,腰间被抓下了一大块肉,血流如注,根本走不了路,只能靠着木屋应战,心里明白自己跟不可能穿过厚厚的敌阵登上帆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了命牵扯住身边的敌人,给同伴制造逃走的时间。
戈林与他相处多年,一个眼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