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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是我们手贱,乱按乱摸,发生了连我们也不了解的变化就成了。只要再送他们一点礼物,比如说什么厉害的防护机关,应该可以让他们满意了,恰好我手上有一个很好玩的设计图,用这个来当防护机关,纵使是世上一流高手,也会被耍得不明不白。」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如果桑德族拿这机关对付我们,那又该怎么办?」
「哈哈,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老实吗?为了提防这一点,这个防护机关当然要预留后门,至于开启后门的密语……就用昨晚听的那些冷笑话好了,不可能有人在这种地方说冷笑话,拿冷笑话来当通关密语,保证万无一失。」
「你……你很变态耶!」
「哇哈哈哈!在乱世生存,变态才是王道啊!」
西门朱玉哈哈大笑,又拍了拍路飞扬的后背,影像慢慢淡化,像是两人正走出石台。
「对了,我等一下还可以告诉桑德族人,设好的这个封印,我现在虽然开不了但十几年后会有人承继天命,来解开这些封印,让桑德族可以得到阿鼻血,那个人……就叫降妖尊者好了,尊者这个字眼听起来很有气势。」
「喂,西门,十几年以后,真的会有个降妖尊者来吗?」
「……我只要等一下能平安走出去,不被人追杀,其他的事我才不管咧!十几年以后的事,鬼才知道,你喜欢的话,十几年后来扮降妖尊者吧!记得多背几条冷笑话啊!」
听到西门朱玉的回答,孙武第一时问望向基德长老,发现这个老人张大嘴巴,十足一副心脏快要停止的样子,十几年来的等待,真相揭晓竟然是如此,想想确实是令人同情。
「……喔,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不能破解封印真是太可惜了,虽然阿鼻血对四灵之民有无穷益处,但石莲底下的那些绿色矿石,是龙族的克星,你知道吗?我刚刚看了影像,才发现那些绿色石头就是大名鼎鼎的克里……」
西门朱玉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至完全消失,整个空间再一次回复黑暗。
与桑德族的相遇,最后以出乎意料的形式结束,当降妖尊者的真相揭晓,愤怒的桑德族人烧毁了神轿,翻脸相向,孙武和拓拔小月联手挡了几阵箭雨,才争取到双方和平说话的机会。
「抱歉,各位,但我们……」
孙武试图说些什么,但面对情绪激昂的桑德族人,这些努力毫无意义,尤其是当桑德族人意识到,等待十多年的阿鼻血解封机会,只是一个虚幻泡影,他们仍旧只能守着阿鼻血,而且是可望不可及,那股愤怒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消解的。
如果这个气氛持续下去,很有可能就要爆发战斗,但心眼宗的威胁太近,两边人马都不愿意为此虚耗实力,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孙武等人全部给扔出桑德族的大门。
「滚!永远不要再靠近了!卑鄙的中土人!」
之前是那样子给人抓进去,现在却像是扔垃圾般被轰出来,这种感觉当然不会很好,但想到桑德族人所面临的处境,孙武也就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了。
西门朱玉说,桑德族本来应该是侍奉龟族的奴仆。阿鼻血这件无上圣物,显然是从龟族那边得来,至于是夺来或是继承而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桑德族对阿鼻血寄望甚深,只要能得到阿鼻血,桑德族全族就能进化、强化,变成与四灵之民同级数的优越种族。
为了这理想,桑德族不晓得已经守住阿鼻血多少年了。这期间,不断与觊觎阿鼻血的敌人战斗,而阿鼻血虽然是近水楼台,偏偏又可望不可及,这份焦急心情长久累积,若说没有恨,那一定是假话。
当年,先是来了一个天妖,用桑德族人所不理解的方式,秘密窃取了阿鼻血;跟着又来了一个西门朱玉,用花言巧语让桑德族人放他进来,研究天妖窃宝之秘,结果非但没能成功,还又多设了一道封印,留下一个不会实现的预言。
桑德族人等待这个预言十几年,如今真相揭晓,预言破碎,他们的梦想付诸东流,又要再陷入可望不可及的噩梦轮回,今后的日子大概会很不好过。
「我满同情他们的,不过,阿鼻血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倒是那个发绿光的矿石。西门朱玉说是叫克里什么东西的,能弄到手就好了。」
从实际意义来说,这次与桑德族的接触,可以说是大有收获,不但意外得知了阿鼻血的真相,知道了始祖之民的存在,还晓得了大武皇族的克星,虽然那东西的效果未经测试,但有西门朱玉的说话做保证,相信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能把它弄到手,就能克制武沧澜了。
「……那个流浪汉之前也说过,这次到域外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找到桑德族,偷偷起出宝物。」
小殇把手一摆:「不过呢!没有那个福气,宝物近在眼前也没用,他在慈航静殿的时候搜集了一堆冷笑话,死背活背,谁知道还没机会取宝,就完蛋掰掰了。」
桑德族长年处于地下,阿鼻血的石台机关又可以转移,若是不经过一番寻找,路飞扬也没有把握能找到桑德族,哪想到世上有这等巧事,历经长久移动,桑德族已来到域外边境,孙武等人一出中土就接触到了桑德族,而路飞扬还没有机会重回旧地,就与心眼宗主对拼,生死不明。
小殇听路飞扬讲述当年旧事,知道了通过桑德族幻觉守卫的方法,就此过关斩将,让孙武等人能够接触到阿鼻血,然后……一起被人扔了出来。
「等等,小殇啊!路叔叔早就告诉你桑德族的秘密,阿鼻血事关重大,你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一声?」
「……这种问题也要问,你不觉得自己很白痴吗?一个这么高等级的秘宝,我知道了有可能会告诉别人吗?」
「呃……你想一个人独吞啊?」
「……迫于无奈,在某些情形下,也可以分你一成。」
小殇大剌剌地表示,孙武除了说一声「谢谢」,也不晓得自己还有什么话好说。
事已至此,众人只得重新再审视一下方向。这一趟突袭心眼宗分舵的行动,没有能取回祭刀,却夺取了一颗天香缨络,虽不是一无所获,但搞到四名成员失踪、下落不明,这其实是非常大的失败,更没有能够完成对拓拔小月的承诺。
那么……该杀回去吗?
这绝对是最不明智的方法,以心眼宗主的武功之高,孙武等人便是在实力最强的时候,也挫败在他手上,现在少了路飞扬、任徜徉等人的协助,硬碰硬的后果绝对是全军覆没。
但是……就这么撇下同伴不理,自己一个人逃命,这种事情孙武也做不出来,所以到底该怎么办,这件事让孙武苦恼了。
「不能力敌,就只好智取……有香菱在这里就好了,我的头脑不行……智取也不行的时候……」
孙武踌躇犹豫,姗拉朵插嘴道:「很简单啊!不能智取的时候,就找帮手吧。很少有人混江湖是像你这样混的,你以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做吗?这里是域外,不是你的地头,有什么问题就先找帮手吧!」
这话确实有其道理,孙武闻言,询问的眼光自然就往拓拔小月身上看去。
「知道了,我来想想办法吧!我想我应该能帮到一点忙,试着在这边提供一点资源。」
拓拔小月表示,自己遭受心眼宗人马的攻击,同行人员死伤惨重,许多也是下落不明,其中若有人幸存,必定会联络龟兹,若这推测成真,那么龟兹的救援部队多半已经在附近,只要能与他们会合,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我可以用烟火信号与部队连络,把烟火射上天空,只要部队看到,就会主动住这边过来,可是……」
拓拔小月从怀中取出烟火,那几管烟火早已被浸泡湿透,无法使用了。
「小事一桩!」
姗拉朵一伸手就把湿透的烟火夺过,稍一审视,摇晃几下,也不晓得是做了什么,猛一抖手,就射出几团烟火,在天上灿烂地爆开,亮眼的程度,相信几百里内都看得见。
过不多时,西方的天空燃放出一团红色烟火,似是对拓拔小月的信号做出回应拓拔小月兴奋道:「是龟兹的军用烟火,接应的部队果然来了!」
「来了不就好了?走吧!」
姗拉朵也不多话,白袍一束,就往前走。孙武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越来越佩服这个女人,尽管她没有什么强大的战力,但有了她做后勤辅助,好像什么问题到她手里,都能一下子就解决,再无后顾之忧。
慈航静殿之战,姗拉朵没有实际参与,但她所种下的奇形植物,却起了很大的助益,再加上这一路以来的种种,孙武对「三美神」这名号生出敬意,更开始感受到当年太平军国之战时,姗拉朵的高明与魅力。
「小子,你搞错了!」
似乎察觉到孙武的想法,走在最前头的姗拉朵出声道:「当年最高明的后方辅助员,不是我,也不是你姊姊,而是龙葵。」
「龙葵?就是最后那一位?」
三美神的最后一位,孙武听过几次名头,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听姗拉朵主动提起,大感兴趣,连忙侧耳细听,哪知姗拉朵不再往下讲,一转回头,脸上赫然戴了一张花面具,把跟在后头的孙武和拓拔小月都吓了一跳。
「为、为什么突然戴面具啊?」
「沙漠地方太干燥,对皮肤不好,拿东西遮一下。」
这么没诚意的回答,自然不能令人满意,姗拉朵只好解释说,自己与心眼宗有点过节,如果让心眼宗认出来,将会非常麻烦,所以现在起必须戴着面具,以防不测。
孙武一听就觉得古怪,当时在格巴图面前,姗拉朵毫无忌惮地自亮名号,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害怕的意思,没理由现在才临阵退缩,这根本是前后矛盾,况且心眼宗。已经把她归来的消息传开,想要戴面具遮掩,根本毫无意义,除非……
(啊!她不想让小月公主知道她是谁!)
孙武想起了这点,立刻望向拓拔小月,发现她点了点头,认同了姗拉朵的话,没有对此感到怀疑,反倒是站在她身后的小殇,偷偷做了个鬼脸,证明孙武的猜测不错。
再想一想,自从拓拔小月出现以后,任徜徉也好、姗拉朵也罢,似乎都小心翼翼,从不曾在拓拔小月面前,叫出姗拉朵的名字,有意隐藏她的身分。这些东西之前还没有察觉,但现在想过一遍,发现一切正是如此。
巴伐斯夫的血案,域外各个大小部落都有重要人物死于此事,龟兹想必也不能幸免,拓拔小月是龟兹的公主,或许有什么长辈亲人因此而亡,姗拉朵基于这个考虑,隐藏住自己的身分,这该是最合情理的推测。
「那……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个……对了,就叫我疤面大侠吧!」
「疤……」
孙武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一个好好的女人,却取这么男性化的阳刚名字。任谁听了都会发笑。也不晓得自己是倒了什么楣,以前看过的冒险故事里,男主角身边围绕的都是美女,自己同样也是冒险冒得九死一生,怎么身边围绕的尽是些心理变态呢?
姗拉朵说完话后继续往前走,拓拔小月却凑近过来,悄声道:「你朋友要改名避麻烦,这我没什么意见,但她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啊?」
「这……这个……我也……」
孙武答不出来的问题,幸好小殇从旁解围。
「喔!叫疤面男,虽然奇怪了点,但叫久就习惯了。」
「疤面?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怪的名字?你们的这位朋友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