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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还远,要等到明年仲春,除了到长照宫请安之外,此外只有羽嘉的事让素鸣衍烦神。摩揭伯岑所选地筑城地址十分险要,那里生存着大量地荒兽。
江采离在信里写道:“从上唐峡至燕云隘口,凡二百二十余里,多丘岭深壑,虽有聂鲁达率龙骑营相助,奈何路途不通,筑城之前应筑路,募民夫万人,然而沿途荒兽走没,强横者狮虎兽、蜥龙、猛鹫时常见,其外还有大群的魔羯、土狼等,需用武力驱逐之。龙骑营将勇凡五百余,不足用,需调白术、岐伯、藏金到羽嘉。”
“上唐峡?”素鸣衍皱着眉头,“这个地名很熟悉啊?”
素鸣衍第一次出羽嘉时,就是在上唐峡遇刺,巫弥生相信他不会忘记这个地方。
尤溪摊开地图,指着羽嘉、下资之间的一点,说道:“殿下上次这在上唐峡遇刺,下资到羽嘉只有一条道,上唐峡就在这条道上,离下资城有三百里。”
“摩揭先生选的好地方,上唐已经够荒凉了,新城离上唐还有两百多里,又不是下资前往羽嘉的主道上,没有商税、田税,日后拿什么来养活大家?”
“燕云盛产铜铁秘银精金,都是中陆急缺的金属,还有盐岩,都可以补日后不足,此地是燕云荒原的东南隘口,在此筑城,方便进出燕云荒原。”
素鸣衍看了一眼巫弥生,问道:“你认为呢?”
“直接在这里筑城,难度是大了一点,所需物资都要从羽嘉或下资转运,路途遥远,内府司所拨的两百万银币远远不够,若能在上唐峡筑关城,然而从上唐向里筑路,物资也可以先囤在上唐,耗费兴许能低一些。”
素鸣衍点点头:“封邑定在燕云隘口,在上唐筑城,就只能用羽嘉总督府的名义。苏盖文那边能不能通融?”
“若是不用羽嘉总督府出钱,在上唐峡筑城又归羽嘉总督管辖,苏盖文没理由不同意。”
“在上唐筑一座关城也用不了多少金铢,那就让江采离打通关节,先在上唐筑关城,我们也争取早日去羽嘉。”
在地形复杂的山地驱逐荒兽,龙骑营的将士还比不上楼迦罗武士,所能依仗的高手中,以巫弥生、尤溪、千贺长琴的修为最高,但是这三人都随素鸣衍留在帝都,素鸣衍倒想先去羽嘉帮忙,(奇*书*网^_^整*理*提*供)等来年仲春再赶到帝都完婚也不迟。
何时离开帝都,内府司方面没有大问题,到长照宫请辞,却挨了一顿训斥,素鸣衍见阙氏如此关爱他这个假冒的六殿下,心里略有惭愧,退了出来,再也不提早日去羽嘉的事情。秦山战事临近尾声,白术统领的乡勇步甲解散,以裔天商队的名义从狩猎者中招募了大量的人手,由白术、岐伯、藏金领着先去羽嘉了。素鸣衍留在帝都也没事做,整日留连妓馆酒肆,也不负檀那明河荒淫无度的恶名。淡出众人视野许久的巫慕丹此时又有了用武之地,素鸣衍感觉到巫弥生有些看不起他的这位族兄,此次回到帝都又特意将他召到身边,可惜还没有正式开幕,无法授给他正式的官职。
初春的季节,素鸣衍穿着华服锦袍,不觉得有丝毫的寒意。巫慕丹脸颊瘦长,相比四年之前,多了几分坚毅,跟素鸣衍一样,腰间挂着一柄长击刀。六殿下在碎叶城遇刺之后,就出质迦南,巫慕丹没能随行,返回族中再次受到冷落,再次回到六殿下身边,已不是当年的纨绔子弟。
四年的时间,能让一个人有很大的变化,素鸣衍见巫慕丹这样,倒也不为自己这些年竟变成另外一个人有什么感慨了。
素鸣衍抬头看了看煨红楼的金字招牌,可惜阮阿蛮无法将背后双翼收进身边,不然每次让她跟着出来,舞姿要比煨红楼的头牌姑娘还佳,正这么想着,门口乞丐堆里走来一个人,尤溪警惕的站到素鸣衍的身前,煨红楼门。的护卫大声喝斥,要将那人赶到乞丐堆里去,免得冲撞了衣裳华丽的贵客。
“六殿下……”
素鸣衍回过头看那人,衣裳褴褛,污垢覆面,看不清他的面容,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谁来。
“六殿下,小民慕昭云。”
“啊,”素鸣衍一直让人寻找慕昭云不得,想不到他也到帝都来了,几个月不见,竟变成这般模样,“你怎么在这里?”走过去挽过慕昭云的手,“先进煨红楼洗漱一番,然后再说这几个月的行踪。
卷四
第一章 帝都廷议(下)
煨红楼是帝都屈指可数的妓馆之一,洗漱很方便,等慕昭云洗漱出来,酒刚刚温好。素鸣衍走下坐席,挽过慕昭云的手臂,不让他拜下来:“我让人去找你们,一直没有消息,想不到你也到帝都来了。”将他引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将温好的酒斟满他身前的杯子。
慕昭云坐在素鸣衍的身边,又是惶恐又是感激,将这几个月来的落魄经历跟众人细说了一遍。父亲慕天华临死之前,就要他日后到六殿下门下谋个出身,与乡勇步甲合兵之后,慕昭云护送父亲的尸体回乡安葬。等父亲的后事安排妥当,慕昭云才回到塞勒冈防线,素鸣衍已与尤溪等人返回秦山城。慕昭云追到秦山城时,素鸣衍却离开秦山城了。
遭遇赤肌鬼之王的那一战,父亲组织起来的狩猎者团队伤亡很大,为了抚恤伤亡的狩猎者,慕昭云在秦山城耽搁了月余,将父亲一身积蓄下来的财产散尽,才赶到帝都来。到帝都之后,却打听不到六殿下的府邸,盘缠用尽,又不屑做强盗,只得沦落到在妓馆门前出卖苦力做脚夫。
素鸣衍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我在帝都是没什么名气,我们在此坐了大半天,也不见主事的人出来招呼一声,也难怪你打听不到我的住处。”
六殿下在帝都没有府邸,随侍女眷暂居驿馆,帝都的大小官员无人不知,但是慕昭云打来问路的人都是平民百姓,又怎么知道六殿下的下落?素鸣衍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愉快,慕昭云在门口说破他的身份,在场有许多人听见,煨红楼的主事人也一定知道六殿下进楼来寻欢作乐,竟然没人出来招呼一声,确实有损威名。
“煨红楼是苏颜家的产业。”叶明琛侧了侧身说,苏颜家是青岚第一家族。不把毫无希望登上帝君之位的六殿下放在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不了事情。六殿下如此礼遇一个乞丐般的少年,让他心里十分不快,从进煨红楼起,眉头一直皱着。
内府司任他为羽嘉郡王府典签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眼里地六殿下与传闻中的六殿下毫无二样,整日流连妓馆酒肆,荒淫无度,叶明琛从内心愈发看不起这位刚刚成年的王子。
听了叶明琛冷冰冰的语气,巫弥生眉头微皱,尤溪想起方镜川当初的遭遇。微微一笑,心里想:等到羽嘉自有你地好日子过。千贺长琴自然晓得此时的六殿下只是韬光养晦,想要平静坷渡过在帝都的瓦不月,对叶明琛的忍认也只止于帝都,冷笑着不作声。
今日意外遇到慕昭云,慕昭云又表示追随之意,让素鸣衍满心欢喜,哪会介意细微的不快?素鸣衍为慕昭云介绍巫弥生、巫慕丹、叶明琛等人,又让他们上来给慕昭云敬酒。狙击赤肌鬼之王那一战,慕昭云就为六殿下地风骨所折。这才寻到帝都来要投到六殿下门下效力,能得到这般的器重。却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王府众臣以典签叶明琛为首,虽然说大家都不把叶明琛放在眼里。但在帝都,在内府司的眼皮子底下,表面的工夫还是要做足的。给慕昭云敬酒一事,当然也要叶明琛领头。叶明琛心里不大情愿,酒杯拿在手里,斜着身子也不去看慕昭云,说道:“日后同在六殿下帐下效力……”想了半天,没想出一句恭维的话。一口饮尽杯中酒,说道,“我先喝了。”
素鸣衍脸色微沉,看了叶明琛一眼,默不作声。
尤溪举起酒杯,笑盈盈的望着慕昭云,说道:“离开秦山郡,殿下时常提起你,派出人手寻你,久寻不至,连累我挨了殿下好几顿骂,这杯酒该是你敬我的。”
素鸣衍笑道:“我何曾骂过你?既然你要昭云敬你酒,日后你就不能藏私。”
慕昭云在荆门就见识过尤溪的绝世身手,听六殿下这么说,赶忙从坐席上爬起来,走到尤溪坐前,就要拜下。尤溪伸手散出一道气劲,将慕昭云欲要下拜地身子托住,说道:“日后为袍泽,相互切磋自然不敢藏私。”侧身对素鸣衍说道,“尤溪本不该违背殿下的意愿,但是昭云日后在武技上地成就应比我高,我想巫将军也有同感。”
素鸣衍挥了挥手,说道:“要是你说错了,我只当你偷懒不愿再教一名弟子。”
尤溪苦笑道:“殿下这么说,尤溪更不敢藏拙了。”
慕昭云略有遗憾,向尤溪拜了拜,敬了杯酒,坐回原处。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群人正往这边走来。素鸣衍眉头微皱,这里是煨红楼最幽静的一处别院,给慕昭云接风,没打算叫歌舞伎助兴。这一群人脚步低沉有力,尤溪早就警觉地将身前的酒案推开,千贺长琴站起,走到素鸣衍的身后,巫弥生微侧着身子,盯着虚掩的厅门。
慕昭云不明所以,但见尤溪、千贺长琴等人这般模样,也知道闯进院子来的是不速之客。
叶明琛不像尤溪、千贺长琴、巫弥生那样能从脚步声里听出很多的细节,听见一群人走进他们包下的别院,眉头皱着问一旁的酒侍:“不是没叫歌舞伎吗?”
厅门让人从外面推开,涌进来一群人,当中是一名穿着华丽锦衣地青年,素鸣衍看到站在青年身边的纳吉若兰,脸色沉了下来。
“苏颜公子……”叶明琛认得突然闯进来的青年,站起来招呼,“六殿下在此饮酒,你可是闻讯过来助兴?”
“苏颜澹,苏颜士吉的幼子……”巫弥生的声音恰好让素鸣衍听见,“你日后的王妃,与苏颜澹可是一对恋人。”
“我听说纳吉家与苏颜家之间有些龌龊?”
“确实如此,不然与苏颜结亲,也不比与帝室结亲差。”
素鸣衍将身前的酒案推开,站起来说道:“苏颜兄弟,怎会想到将我的王妃也一起邀来助兴?”
叶明琛本以为苏颜澹身边的女子是楼里的妓女,听六殿下这么说,脸色大变。巫弥生还从容不迫的坐在那里,尤溪则剑拔弩张的站起来,微微透出的气息却让人感激到强烈的杀机。千贺长琴解开穿在外面的青衫,露出里面特制的红鳞魔皮甲,一对羽翼闪着玄铁一样冰冷的光泽。
“我过来求六殿下一件事。”苏颜澹往前走了一步,为尤溪、千贺长琴杀机所迫,竟不能进得太近。
“且说来听听。”
“六殿下想必听过我与若兰之间的事,我想六殿下解除与若兰之间的婚约,煨红楼里多的是天姿国色的女子,六殿下看上谁,尽可以说来。”
素鸣衍微微一笑,侧头看了叶明琛一眼,问道:“帝室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叹了一口气,“帝室的威严早就零落了,连阿猫阿狗都欺到帝室的头上。”走到堂上,盯着苏颜澹,说道:“你既然求我将若兰让给你,为何不敢一个人见我?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还是想用这些人强迫我答应?”
“殿下若是答应,这些人自然是来为殿下助兴的。”苏颜澹轻蔑的说。倒是一旁的纳吉若兰一脸诧异,她没想到苏颜澹将她秘密约出来,竟然是到妓馆来强迫六殿下解除跟她之间的婚约。
“我若是不答应呢?”素鸣衍斜着眼睛看纳吉若兰,心里想:纳吉若兰如此任性,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