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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雷斯特,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类。”赫克托抓紧老友的手,鼓励着他。
雷斯特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样握紧赫克托的手。他的声音重新回复了一丝暖气:“首先我要告诉你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和他的意志一样黑暗。”他忽然迟疑了住了,眼睛中透露出深藏的一丝恐惧,然后接着说道:“他叫做阿德兰克。巴刚(注1)。”
雷斯特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果要我列举出中州世界最黑暗和邪恶的地方,那么恶魔之谷必定是其中之一。它在大陆的西方,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邪恶强大的生物,有些我见到过,有些我没有,甚至有的邪恶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恶魔之谷中没有任何光明的生物,只有漫天的灰烬,炙热的火焰和无尽的深渊。而黑暗君王就隐藏在那。”
“天哪!什么样恐怖的生物才能居住在恶魔之谷中啊!”赫克托惊愕地说道。
“是的,他就隐藏在里面,把自己隐藏地很深很深,隐藏在最最黑暗的阴影之门中。”雷斯特继续说道。他的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空,表情冰冷,声音仿佛来自深邃的天空。也许连他的思想都回到了那个尘封的年代中去了。
“他早在第一纪元就存在于阴影之门中,有人说他是邪恶的远古炎魔,也有人说他是来自死亡之门的骷髅之王,总之没有一种确切的说法。但是,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非常的强大,非常非常的强大。”雷斯特继续说道。
“非常的强大?强大到什么地步?”赫克托问道。
“强大到什么地步?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不过据我所知四个纪元以来也只有寥寥几个人物可以与之抗衡。”雷斯特把头转向了赫克托,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而黑暗:“千百年来他悄悄地在恶魔之谷中扩散自己的势力,将周围疯狂邪恶的生物收为自己的爪牙。同时也有许多黑暗生物主动向他屈服,匍匐在他的脚下。我只能说他的力量和他掌握的黑暗军团足以毁灭整个中州世界。”
“这个该死的贪婪的魔王,难道他要把整个大陆都变成恶魔之谷吗?”赫克托在燥热的夏夜中不尽打了个寒战,他愤怒地咒骂着:“难道就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可以杀死他吗?难道他真的是永生的吗?”
“不,他曾经失败过,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击败他的英雄的名字几乎被人们遗忘,更不用说那远古惊心动魄的事迹了,早已经成为了神话中的故事。”说道这里雷斯特的眼睛似乎变亮了一些。
“他是谁?他在哪?经过是怎样的?”赫克托说出一连串的疑问,他靠近雷斯特,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任何一句话,一个字。
“那个英雄的名字叫做……阿基里斯。罗纳德!”雷斯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些,眼睛变得更亮,似乎英雄的名字冲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我也不知道故事的确切的时间,它的痕迹已经被历史之轮悄悄地磨灭了。不过那一定是中州世界第一纪元的事情了。那时黑暗魔王还没有现在如此强大,没有如此多的爪牙。但是他的邪恶和贪婪与生俱来,他利用那灵巧的舌头鼓动了来自雾谷的巨龙神,企图利用龙王来占领世界,达到他邪恶的目的。”
雷斯特喘了口气,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历史的尘埃,看见了那段恐怖黑暗的历史。他接着用沉重的语气继续叙述道:“那一定是一个黑暗的年代,各种爱好和平的种族都遭到灭顶之灾。这时,人类中出现了一个英雄—阿基里斯。罗纳德,他孤身一人来到巨龙神的巢穴,经过三天三夜激烈的生死搏斗终于杀死了巨龙神。在巨龙神死前的那一刹那,它告诉了阿基里斯他被煽动的事实。”
“然后阿基里斯杀死了魔王?他是怎样杀死魔王的?魔王怎么又会复活了?雷斯特,请你讲详细点,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赫克托激动地问道,他迫切地想知道任何可以杀死魔王的方法。国王的仇恨一直埋藏在他内心的深处,一直伴随着他直到黑暗君王的毁灭。
“杀死?不,他没有杀死魔王。巨龙神和雾谷的龙族们给中州世界带来了太多的灾难和毁灭。但是当阿基里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他在一定程度上原谅了巨龙神。与此同时,他将他的愤怒转嫁到了黑暗君王的身上,他的愤怒塞满了广阔的天空,填满了深邃的海洋,直到将恶魔之谷燃烧。最后他捉住了魔王,用某种方法将他囚禁在阴影之门中,让魔王遭受永生的痛苦与煎熬。”雷斯特终于叙述完了遥远而真实的故事。他长长地喘了口气,蜷缩地靠在冰冷的墙上,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遥远的回忆重新唤起了他内心最深处,几乎连他自己都快忘记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甚至连赫克托他都从未提起过。这是一个关于黑暗君王和雷斯特自己之间的秘密。
注1:阿德兰克。巴刚在精灵语中代表着非常强烈的邪恶,有着死亡之魔的意思。
第十章 强大的敌人
赫克托并没有注意到老友的异样,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告诉我,雷斯特。阿基里斯用什么方法囚禁了魔王?在哪里可以找到学到这种方法?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有多么艰难我都要去尝试!”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紧紧握住老友的手迫切地问道。他的语气激动而坚定,如火焰一般的炽烈
“很抱歉我要让你失望了,古老的传说并没有流传的那样清晰,我只知道阿基里斯用了某种方法,但是那是很模糊的。”雷斯特猛地被拉出沉思,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地说道。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自己的秘密全部都告诉赫克托,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决定仍旧将秘密埋藏在心底,将那份沉重的负担自己一个人承受。
但是赫克托没有注意到雷斯特的异样神情,他再次失望地低下头,痛苦地摇晃着脑袋,嘴中不停地咒骂着杀害国王的凶手。
雷斯特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墙上。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灵上的重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秘密中显示的残酷事实。他多么希望那是虚构的,但是他心中清楚那事实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赫克托仍旧沉浸在痛苦中。雷斯特没有去劝说他,安慰他,他同样有着自己的痛苦去解决,最终他选择了沉睡,一觉醒来又会是新的一天。
黑夜对于焦急的人来说总是漫长而枯燥的,赫克托醒来的时候天空还是一片黑暗,雷斯特正静静地站在先知之塔的门口眺望着远方。
“我们要出发了吗?”赫克托摇了摇有些沉重的脑袋问道。
“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就隐藏在我们的周围。”雷斯特冷不丁地说道:“只要我们一走出高塔他就会出现。”
“谁?是魔王吗?”赫克托听了猛地跳了起来,双手握着烈焰之剑警惕地看下四周。他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是暗精灵之王!他在哪?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雷斯特沉默着,他慢慢掀开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面庞和宝钻一般明亮的眼睛。他回头对赫克托说道:“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失去了追踪的耐心,他正在先知之塔外等着我们。”
“来吧来吧,可恶的暗精灵。让他感受一下烈焰之剑的怒火吧!”赫克托高喊着就要冲出去。
可是雷斯特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让幽蓝宝钻绽放出强烈的光芒说道:“静静地站在一边,我的朋友。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什么?你一个人的战斗?”赫克托感到有些诧异:“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最可靠的战友吗?”
“不,赫克托。你应该明白,我惧怕黑暗君王,但是我不得不去面对他。所以我首先要学会战胜黑暗君王强大的爪牙,这是我面对黑暗君王的第一步。”雷斯特温柔地说道:“答应我,我的朋友。”
赫克托看着人类术士,他突然发现雷斯特也有他软弱的的一面,他也需要自己的支持。
“去吧,我的朋友。这场战斗只属于你一个人。”赫克托说道。
雷斯特感激朝老友点了点头,接着他猛地冲了出去,奋力高举魔杖大喊道:“现身吧,暗精灵之王,魔王的爪牙!我掌控来自神之世界的阿贝德之光,我是它的使者,从你那肮脏的黑暗中滚出来吧!”此时,幽蓝宝钻如同一枚璀璨的水晶一般照亮了整片的树林。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披着黑色斗篷的暗精灵之王陡然出现在天空中。他捂着双眼,在强烈光芒在痛苦的扭曲着身体。
雷斯特高喊着人类遗忘的古老语言,高举魔杖大喊着向前踏进。他的脊梁如同白杨一般坚挺,表情仿佛石雕一般漠然。他的身影在璀璨的光辉中渐渐高大起来,声音也不断放大,直到充斥了整个空阔的空间。
“和你的主子一起滚回邪恶的巢穴吧!这里不属于你们!”雷斯特不断地逼近暗精灵。
“不!可怜的人类!没有人可以抗衡黑暗君王的力量,你很快就会明白!”暗精灵用邪恶的语言说道。他高叫着带来了寒冷的魔法,那可以冻结一切的黑暗气息。
无数的亡魂从树林中涌出,他们面目狰狞地冲向雷斯特。似乎连绿色的树林都收到黑暗的煽动,在亡魂的背后蠢蠢欲动。
“该死的魔法!”赫克托隐藏在先知之塔内大声地骂道,努力克制自己想拔出烈焰之剑的冲动,这场战斗之属于雷斯特一个人。
雷斯特镇定地看着周围,此刻他心中的恐惧早已经变得麻木。丑陋的亡魂在他阿贝德之光下哭喊着逃散,他们邪恶的心灵承受不住光明地照耀。
暗精灵发现自己的法术失去了作用,他愤怒地叫唤着扑下来和雷斯特搏斗。他们高喊着,都释放出最最强大的魔法,黑芒和白光在他们中间轮番闪烁。他们的声音响彻整座山脉,也许连奥拉特姆都能听见。
最后暗精灵悲哀地发现他低估了眼前这个人类的强大,低估了他的勇气。同时,来自神之世界的阿贝德之光如火焰一般灼烧了他的眼睛和肌肤,那股疼痛一直渗透到他的心灵。
他尖叫着向黑暗中躲藏,释放出的黑暗魔法笼罩了雷斯特的视线,最后消失了。
一切又重新恢复了沉寂,雷斯特望着暗精灵之王消失的方向重重地喘了口气。宝钻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来,拂照着他苍白得可怕的脸。
“雷斯特!雷斯特!”赫克托飞奔过来,呼唤着老友的名字。赫克托扶着术士颤抖而疲惫的身体,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充满喜悦地说道:“你胜利了!我的朋友!你打败了暗精灵之王!”
“是的,我通过了这场艰苦的试炼。”雷斯特一边喘着气,一边给自己施展了几个小魔法,帮助他恢复了一些体力。
他勉强挺直了身体,说道:“现在我们要赶快了,赫克托。暗精灵之王感受到了我的威胁,他有可能向黑暗君王汇报是发生的一切。我们开始处于越来越大的危险中了。”
“暗精灵之王只是暂时退却,他很快就会再来的。”雷斯特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接着说道。
赫克托坚定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言语,自从他冲出房门的那一刻开始他早就做好了面对巨大危险的准备。“我们现在往哪走?”他问道。
“这边。我们必须很快地通过巴里德尔,我知道一条隐蔽地通道。来吧,我的朋友。有一场艰苦的赛跑正等着我们!”雷斯特说着便跑了出去。
赫克托如往常一样跟随着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