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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可不好。”战十三双手撑地直起身子靠在灌木丛根部，无视杀手老头愈发凌厉的眼神，拍拍手说道：“老了就是老了，指的是你的年纪，跟你的实力可没有任何关系。”
杀手老头眉头一紧，隐去眼中的凌厉之意，语气不悦地说道：“小子，还不用你来教训我。”
战十三看到杀手老头的变化，心里放回了原处，他觉得杀手老头突然动手肯定是因为自己触动了他的伤疤，继续探口风或许能够得到有用的东西。
战十三忽然噗嗤笑了出来，其中的嘲讽之意明显，杀手老头闻声便觉得不爽，身上的凌厉之意再次浮现。
“教训不教训你不是看我的年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老师，即使是刚出生的小孩，或许都有能引起你去深思的东西，年龄代表资历，却不能代表全部。老人家，你活了这么久，这都没有想通吗？”战十三抬着眼皮子看向对面。
杀手老头愣了一下，沉思片刻，随即脸上浮现怒意，嘲讽地说道：“你这是在转移话题，想要拖延时间吗？”
战十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觉得呢？”
杀手老头沉默，数息之后，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埋伏，心中恍然，轻哼一声，看着战十三的眼神中复杂，自嘲地说道：“你小子的心眼还真是多，想要套老人家的口风，我竟然没有发觉。”
战十三翘起嘴角，无声地笑笑，被人识破了小心眼，没有任何尴尬。
第936章 纠结
……》
（）战十三的小心思被识破，不过他也套出了一些口风。
“怎么？谁用年纪攻击你，让你对年纪如此敏感？”战十三饶有兴趣地看着杀手老头，不知死活地揭开对方的伤疤。
这样的话，再看战十三坐在地上一副吊儿郎当浑不在乎的模样，着实气人，但是杀手老头这一次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冷冷地看着战十三：“毛都没长齐，还想跟老人家耍心眼？”悌悌
战十三表面懒散，实则一直都在盯着杀手老头，听到他的话，战十三鼻孔了轻出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老人家，难道你现在还没有高清自己要追杀的对象吗？我可是灵魂武者啊，突破了灵武境、打破禁咒的灵魂武者。”
杀手老头与战十三对准视线，瞬间明白了战十三的弦外之意，心中忽然一凛，顿生警惕道：“你用灵魂之力探查我？”
战十三像是叼到鸡的狐狸，得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杀手老头第一时间反驳，或者说不愿相信：“不可能！我能感应到灵魂之力，你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感应？”
战十三体内的真气和灵魂之力正在快速运转，治愈伤口之后，战十三张嘴吐出一口污血，感觉身体顺畅了一些，这才回答杀手老头的问题：“果然是追杀灵魂武者的组织，连克制灵魂武者的手段也有。不过，我可不是一般突破灵武境的灵魂武者，你们的那些手段对我不起作用地。”谀
战十三笑得轻松，却气得空间戒指中的神弓跳脚腹诽：臭小子，扯虎皮做大旗！谀
杀手老头闻言却好笑地笑了出来，战十三眉头一皱，很不爽，比之前难听的笑声更加刺耳。
“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笑吗？”战十三眼角一跳，冷声反问。
杀手老头止住哮喘一般的笑声，眼皮耷拉嘲笑地说道：“与一般地灵武境的灵魂武者不同？你以为灵武境的灵魂武者是大白菜吗？每个灵武境的灵魂武者都是顶尖惊艳的人物，但是在我们圣徒门眼中，都是一样的货色，只不过是稍有不同的灵武境武者，而恰好我们圣徒门正好有压制你们的诀窍。”
战十三冷哼一声，也不反驳。
杀手老头忽儿又道：“啊！也不对，你确实跟‘一般’的灵武境灵魂武者不同，按说到了你们灵魂武者打破了灵武境之后，是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地，但是你却不同，竟然还敢跟圣武境武者硬抗，而且还能不落下风，这一点，你确实要比‘一般’的灵武境灵魂武者强。”
这话表面夸赞，实则暗贬，灵魂武者同大境界近乎无敌，若是以死相拼，确实能和圣武境武者相抗衡，杀手老头这话仔细想来，根本算不得夸赞。
刚才还想强调自己不是真正的灵魂武者，要和一般的灵武境灵魂武者划分区别开的战十三，此时却忽然对那些从未谋面的先辈们有了惺惺相惜的共存感，他们虽然不曾相见、跨越时间长河，可是他们却是同一个群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这个老头儿，活了那么久，还不知道积口德，小心……”战十三忍不住讽刺道，可是还没有说完，就被神弓打断了话。
“制怒！”神弓道。
“以前我骂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对我说‘制怒’！”战十三没好气地抬杠道。
“以前那些人你拼不过还有我，但是这次不一样，你我加在一起或许能保命，但若是这小子要拼命地话，就很难说了。”神弓道。
战十三咬着牙使劲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已经双眼冒火的杀手老头，忍住气，却吐槽一句：“听你喊这老头儿叫‘小子’，还真是不习惯。”
战十三一句话没说完，可是该表达的意思却都表达清楚了，杀手老头被战十三接二连三揭伤疤的无理举动激得稀疏的胡须乱颤：“你小子还真是不讨人喜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地。”
战十三笑道：“很多人都很奇怪，不过他们还要一直奇怪下去。”
杀手老头气极而乐，刻薄地说道：“你还真有自信，灵武境的灵魂武者都是自负之人，不过你是最拔尖地。”
战十三不客气地接下杀手老头的嘲讽：“多谢夸奖。”
杀手老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话说到此，气氛变得很怪异，虽然战十三的话很令人不爽，但是不知为何，恨他恨得牙痒痒却兴不起痛下杀手的兴致。
不知不觉间，杀手老头竟然有种怪异的感觉，跟战十三相处，就仿佛他是门中那些刺头弟子，再闹腾，只想出手教训，却没有杀意。
战十三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但是经历了几次死里逃生之后，他早已学精了，做足心理准备防备着杀手老头突然出手。
杀手老头看着目光警惕的战十三，心生荒唐之感：“这小子，倒是狡猾，知道自己说的话也气人，就不知道收敛一些。”
正在想着，杀手老头忽然一愣，这想法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杀手对目标的心里。脑海里突兀地浮现出自己无意间得知的那个秘密，心中苦笑：“这小子跟我们圣徒门的渊源还真是深啊，为什么这一次的任务会落到我身上？为什么又偏偏让我知道这个秘密，难道是天意吗？”
杀手老头生出萧索之意，垂着眼帘视线向下，口吻萧瑟地说道：“把你突破灵武境的过程全都告诉我。”
战十三正紧张地防备杀手老头的偷袭呢
，听到他突然说起了突破灵武境的事情，话题跳跃之大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哈，你还真是好笑，你觉得我会把这些秘密告诉一个追杀我的杀手吗？”
杀手老头突然抬起头怒目圆睁瞪着战十三，怒喝一声：“放尊重你的态度，最好不要再挑衅我的底线。”
战十三惊愕地看着杀手老头的眼睛，刚升起一团怒气，可是当他看到杀手老头的眼睛时，却愣住了。
奇怪，怎么感应不到杀气，只有怒气？
自从遇到杀手老头之后，种种际遇都让战十三有些疑惑：这是来追杀我的杀手？怎么除了第一次见面时还像样些，现在完全不像是两个有仇的敌人？
战十三看着气得火冒三丈的杀手老头，用沾着血的右手挠挠头，疑惑地问道：“喂，你到底是来追杀我地，还是来跟我废话地？”
杀手老头此时也糊涂了，他心中升起的疑惑和一些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混乱，如果他不知道那个秘密，或许可以当作是世仇直接对战十三下手，但是他无意间得知了那个秘密，这让他变得迟疑。
脑袋里剪不断理还乱，杀手老头又拐回了之前的话题，眼睛紧紧盯着战十三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战十三现在对这个老头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疯老头。
“这老头不会是傻了吧？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只要我不说，他就不会杀了我吗？”战十三既疑惑又荒唐地对神弓说道。
“谁说不是？我也觉得这小子的脑袋坏掉了。”神弓附和。
战十三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让杀手老头很恼怒，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言行举止有些混乱，脑袋里有两个不同的念头一直在打架，一个提醒他此行的任务，要他尽早除掉战十三解除宗门的危机，一个在诱惑他留住战十三的小命，能够找回真相，自己也不需要为此行任务付出代价。
杀手老头被这两个念头搅和地头疼欲裂，不停地晃着脑袋想要把其中之一甩出去，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地想要排除一个念头，这个念头都会顽强地滋长，渐渐地扳回优势，让他无法轻易地下定决心。
战十三把杀手老头的怪异举动全都看着眼里，灵魂之力探查发现对方的情绪起伏十分剧烈，时而低落、时而暴躁，让战十三十分奇怪。
“他好像中邪了，要不我们趁机悄悄地离开？”神弓对战十三说道。
“你觉得我现在的状况能‘悄悄’地离开吗？”战十三无语，摊开双手，胸口虽然有真气和灵魂之力地治疗，但是恢复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似乎总有一股气聚在胸口处，阻挠他顺畅地运转真气，可以说杀手老头这一次出手，几乎废去了战十三近半的战力。
神弓不以为然：“那总比呆在这里看一个疯子耍疯安全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犯了魔怔，突然对你下杀手。”
战十三觉得往日常有荒唐事，今天特别多，他道：“他本来不就是来杀我地吗？我们都做好了死拼到底的决心，怎么，这时候你怕了？”
神弓啐了一口：“废话，我好容易才慢慢恢复起来，能不打就不打，你以为我愿意再沉睡过去啊？每次都看到了恢复的希望，就总会遇到郁闷的事，不是被打回原形就是又沉睡过去，怎么跟了你就没遇到过好事呢？”
战十三翻了个白眼，听这说话的语气，想必是最初的那丝神识现在占据主导，脾气跟以前一样大。
听了神弓的抱怨，战十三也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就会变成一个呆瓜，于是他悄悄地撑起身子，眼神瞄着似乎中了羊癫疯的杀手老头，手捂着胸前伤口，脚步缓慢地移动。
杀手老头正处于混乱之中，可是他的灵魂之力还在，发现战十三的小动作之后，杀手老头猛地定住身子，抬起头狠狠地瞪向战十三。
不好！战十三看到杀手老头的眼睛，心里的话还没有喊出来，就看到面前的身影骤然消失，战十三下意识地就撑起自己的护体真气，同时聚力于双拳挡在身前，护住要害。
杀手老头突然出现在战十三面前，双目圆睁向外突出，恶声恶气地说道：“谁让你离开地？”说完，杀手老头双拳轰出，直冲战十三胸前。
战十三大惊，架起双臂迎了上去，还没有调整好力量就感到一股暴戾的力量集中自己的手臂，仿佛一声“咔嚓”在耳边响起，战十三先是感到双臂麻木，随即强烈的疼痛感传来，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让他清楚自己的左臂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