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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岛忠夫一边语无伦次地嘀咕着,一边还用油腻腻地大手在菲里的肩膀连拍几下,也搞不清楚是想要打招呼还是趁机揩手,总之在干净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大片污迹。
菲里哭笑不得地接过了肉串和酒碗,同时朝大门外面扫了一眼,发现那些印加军官全都躲到了殿外的走廊与庭院里,宁可站着露天吃饭,也不愿意和这些亵渎神明的家伙呆在一个屋檐下——尽管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信佛祖的,但至少坚信神明绝不可轻易侮辱——并且一边在嘴里嚼着麦饼和干肉。 一边面带不屑地对着殿内的东瀛武士们指指戳戳。
而巨熊军团的那帮半吊子懒虫……他们似乎是昨晚在床上“玩”得太累。 到现在都还没有谁能够起床,以至于菲里眯缝起眼睛搜索了半天。 也没能在这附近找出一个人影。
这个时候,篝火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更加吵闹地喧哗声。 菲里回头望去,发现静水幽狐已经将又一条大狗烤好了。 只见他麻利地使用着各种刀具,把狗肉从骨架上一片片取下,再稍微洒上一点植物油,随后便丢进平底锅里煎炸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老和尚一边悠闲地哼着小调,一边在手指间灵活地转动着刀叉,不时将锅里的狗肉排抛得老高,再操起两把小刀,在空中便唰唰唰地切削成薄片,与其说是在烹饪美食,倒不如说是表演杂耍。 而围拢在篝火边等着吃狗肉的众人,也是一边万分贪婪地嗅着肉香,一边“相当配合”地拍着巴掌鼓噪叫好。
“厉害,厉害,瞧这火候,瞧这手法,瞧这时机的把握!真不愧是吃狗肉这门行当的个中翘楚,当年全江户城第一的大宗师啊!”
“难怪当年浅草寺会让他一个半路出家地野和尚来掌厨,这厨艺实在是不同凡响!”
“你们知道吗?听说静水大师早年不但擅长狗肉料理,而且这偷狗的本领更是世上一绝。 就连德川大将军在城堡里养的斗犬,都被他偷来烤了好几条。 这世上的狗啊,哼哼,恐怕除了地狱三头犬,都已经被他烤了个遍!”
“没错没错,据说静水大师在浅草寺挂单之前,那一片地方是家家有狗户户养鸡。 等到静水大师带着他那帮徒子徒孙一来,才过了不到一年,当地百姓就彻底杜绝了喜欢养狗的坏毛病,并且习惯了把鸡鸭整天圈在卧室里……”
“真的吗?难怪他今天一个人一双手就逮来两条肥狗,而咱们这么多人辛苦了将近一个时辰。 才好不容易捉到几条老得掉毛的……”
“那还有假?不信地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二十年前江户浅草寺的狗肉刺身、烤狗排、狗杂串烧还有狗肉火锅,可都是响当当的江户名产啊!喜好这一口地达官贵人每次来寺里上香,都要先放开肚皮大吃上一顿,再打包许多带回去……什么什么?你在江户地时候从没听说过?哦,对了,后来静水大师好象是情场失意。 被主持和尚依仗权势硬抢去了拼头,一时心里想不开。 抡起斧头劈了浅草寺的大门,又烤了主持和尚最心爱地吉娃娃名犬,最后被赶出去游方传教。 至于浅草寺地狗肉料理嘛,因为没有了大师傅秘传的调料配方,自然也就渐渐地每况愈下,乏人问津了……”
……
由于武士们眼下已经喝了许多烧酒地缘故,意识多半有些模糊。 脑子里那根弦可以说是松得不能再松。 结果自然是一开口就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不管是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东西,统统都从嘴里跑了出来,恰巧让刚刚施展出巧言术的菲里听了个正着。
与此同时,老和尚那脸色是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接着更是由青变黑,最后终于忍无可忍。 举起平底锅往柱子上用力一砸,发出哐啷一声巨响,“还有完没完!老衲我今天辛苦下厨,好心请你们吃一顿酒,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来揭我的短!”
众武士闻声齐齐缩了缩脖子,一时间噤若寒蝉。 连酒也醒了大半。 见老和尚满脸怒色,赶忙改了腔调,献上一片阿谀之声。 但静水幽狐依旧余怒未消,只见他恶狠狠地瞪了诸位武士一眼,便将盛满油煎狗肉排的锅子往地上一丢,自顾自迈步而去,结果在门口差一点和菲里迎面撞上。
“哎呀,原来上校先生您也来啦,早知道这样,老衲就给您预先留一块最好地里脊肉了。 ”老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同时将满是烟灰油腻的手掌在袍子下摆上擦了擦。
“静水大师不必客气。 ”菲里笑着举起手中啃了一半的肉串。 “黑岛忠夫先生已经分给我过一些了,您的手艺实在是不错。 这肉烤得鲜嫩多汁,令人回味无穷啊!只是,这库斯科城附近方圆十几里地,连人都差不多死光了,大师您又是从哪儿弄来的狗?”
“呵呵,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静水幽狐也笑了起来,“今天早上和一帮年轻人出去闲逛,碰巧打到几条野狗回来。 老衲见他们这两天帮忙修缮寺院也挺辛苦,而且吃的东西不是面饼就是干鱼干肉干菜,也没个什么花样,就掘出了地窖里自家珍藏的一点陈酒,还稍微露了点手艺来款待他们。 没想到这些家伙也真是的……唉——”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着摇了摇头,“只是几盏黄汤下肚,就不晓得自己姓甚名谁了,什么污言秽语都敢随便从嘴里喷,真是让您见笑啦。 ”
“这倒也没什么,男人嘛,谁喝醉了不是这样?”菲里一边从竹签子上啃着喷香地肉块,一边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只是,恕我直言,静水大师您把佛像劈了烤狗肉,未免有些对神佛不恭吧。 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不怕佛祖降罪么?”
“这个……做烧烤需要的燃料颇多,剩下的柴火根本不够,正好这白桦木佛像身宽体胖,材质干燥易燃。 再加上前些日子,又有贼人把佛像外面罩着的金箔给剥了去,坑坑洼洼的很是难看,老衲索性就把它劈掉烧火了。 ”
老和尚面带窘色地搓着手,呐呐地辩解道,“虽说对佛祖大人有些不敬,但似乎就连佛祖自己都曾经舍身割肉饲鹰,老衲让他的神像舍身烧上一回火,好象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吧。 ”
这神像也能舍身吗?菲里顿时感觉自己很有一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再说了,对本寺而言,放在前殿的佛祖不过是个陪衬而已,主要供奉的对象并非此物。 毁掉了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
“哦?还有这种名堂啊!”听到如此新鲜的说法,菲里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么,不知贵寺供奉的是哪一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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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春哥教与芙蓉教
六十八、春哥教与芙蓉教
六十八、春哥教与芙蓉教
“本寺供奉的正主,就在此处了。 ”
站在铺着鹅卵石与白色石英砂的小路上,白眉白须的静水大师和蔼地微笑着,遥遥地抬起右手,指向庭院里的圆形喷水池。
在荷花盛开的水池中央,一男一女两尊高大的神像并肩而立,远远望去,当真是宝相庄严,造型别致,气势不凡,保证一看就能留下深刻印象——深刻得几乎能让人呕吐出来!
左面的那位光膀子男神极为壮硕,呈现出标准的倒三角的体型,手上腿上与胸口尽是纠结的肌肉,而且全身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仿佛职业摔角选手。 只是面相却偏于阴柔,光洁无须,异常秀美,眉眼之间尽是脂粉之气。 粗看起来,既似男似女,又非男非女。 仿佛这家伙已经跨越了两性的鸿沟,脱离了性别差异的低级趣味,达到了混沌和谐的至高境界。
而右边的这位女神……确切地说,是一位浓妆艳抹的超级肥婆。 那臃肿无比的身躯,几乎要超过身高的腰宽,很容易就能让人将她同母猪甚至母象联系起来。 而那与肥胖身材毫无协调感的妖艳打扮,更是让人充满了眩晕感:被薄片型暴露艳装所包裹着的一陀陀肥肉,连毛孔都清晰可见的粗壮手臂,以及标志性的S型夸张POSE……如果一定要用花来比喻,那此女绝对称得上是“我花开时百花杀”的大王花——连苍蝇蚊子都会被熏到恶心死。
在这座圆形喷水池地前面。 还树着一块高大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不认识的东瀛文字。 菲里虽然事先就给自己施加了巧言术,但也仅仅是能够听懂外语罢了,对于文字可还是完全没辙,“这个……贵寺供奉的两尊大神,实在是非常非常的别具一格。 只是鄙人不太懂得贵国文字,可否请静水大师为在下介绍一二?”他信手往石碑上点了点。
“呵呵。 此乃是老衲本分,小施主不必客气。 ”静水幽狐矜持地伸手拈着长长的白胡须。 笑眯眯地说道,“那位男菩萨,乃是大名鼎鼎的春哥,而旁边地女菩萨嘛,则是近年兴起的芙蓉教宗主,芙蓉大姐。 这二位菩萨在西方可能没什么名声,但在东方诸国可是红得发紫地偶像级巨星啊!不但供奉他俩的新寺院仿佛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 就连那些历史悠久的名山古寺,都纷纷新设香堂神龛,专门附祭二位菩萨……老衲当年在浅草寺除了下厨做菜,另外就是专门分管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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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世上谁不知芙蓉大姐者,统统拖出去打死算了!天上地下,唯我芙蓉圣教独尊,不要脸,举世无敌!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明知不要脸,偏要化浓妆!芙蓉发威,何人能敌?我自恋,我就美丽!人要脸,树要皮。 没有脸皮则天下横行!我们的口号是:没有自卑,只有自恋……”
听着老和尚一一指点石碑上的文字,抑扬顿挫地朗诵起了芙蓉教义,菲里一时间直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仿佛魔音贯耳一般,让他痛苦得几欲晕倒。
本以为那个史上最强基佬春哥,还有他后人继承下来的去死去死团,就已经够剽悍,也够另类地了。 没想到在那个远东岛国库扎克拉。 居然还有一位更加恐怖的超级肥女。 以自恋、放荡不羁和表现欲为招牌的芙蓉姐姐存在。 这教义果然是很好很强大,不但有效地迎合了天下剩男丑女的胃口。 也牢牢地抓住所有叛逆期少年之心。 但问题是……
“我说静水大师啊,既然您老现在都已经转职,当上了春哥教兼芙蓉教的牧师,那还能算是和尚吗?”思忖片刻之后,菲里忍不住挺纳闷地问道。
“怎么不能算?春哥和芙蓉一样也是菩萨!” 静水幽狐顿时竖起眼睛一瞪,振振有辞地反驳说,“佛祖老早降过册封法旨,而两位菩萨也没有拒绝,老衲怎么就不算是和尚了?”
菲里一时无语,根据静水幽狐的介绍,东方的佛教也可以算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独立神系。 但是,与一个萝卜一个坑,各管一摊,先有神职才能封神地西方费伦大陆不同,佛教里边的罗汉菩萨往往没有什么明确的神职分工,行事大多随心所欲。 另外还有不少只享仙福不做事的懒惰神仙,以及渎职怠工却乐衷于云游四方的驴客。 至于下界的宗派也是多如牛毛,而且时常相互争斗,并不存在一个正规地领导团体,很有些无限深渊的混乱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