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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茶室之中人人肠胃蠕动,臭屁如雷,将好好一间素雅的茶室,折腾得有如集中营毒气室一般。 众人捏着鼻子实在憋得忍无可忍,只得不顾礼数,纷纷跳窗掩鼻而逃。
好不容易待到屋内和肚内地臭气统统散尽。 再轮换着品完浓茶。 黑岛忠夫亲手洗刷茶釜,然后煮起了大致相当于咖啡浓度的“薄茶”。 不料此时竟又出问题——由于烘烤白薯颇费燃料,事先预备的一点木炭早已用尽,这薄茶自然也是无从煮起。
没奈何,黑岛忠夫与黑岛孝雄两兄弟只得带头动手,在这院子里收集起若干枯枝用来生火。 问题是前几日暴雨连连,院中草木潮湿不堪。 这两天阳光虽猛,大多也仅仅是晒干了表层。 这里头还尽是水分。 然而,黑岛兄弟多年身居高位,一向以来受人伺候惯了,对此事不怎么精通,只知道胡乱拣了些木头就往炉膛里塞……其后果可想而知。
片刻之后,茶室内外黑烟滚滚,咳嗽连连,有如火灾爆发。 又仿佛被命中了一发大口径烟幕弹。 菲里当场就被熏得眼睛红肿、涕泪俱下,终究是忍无可忍,连薄茶也顾不得饮,便把茶碗往地上一丢,自顾自跑掉了。
结果,他在路上又遇见了特库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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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怎么样?黑岛家安排的这次茶会一定很有意思吧?”
望着满身满脸都是烟熏火燎之色。 模样甚为狼狈的菲里,特库姆塞忍不住打趣地说道,“唔,最起码衣服没破,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提着裤子泪奔出来呢!”
提着裤子泪奔?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菲里顿时听得是浑身恶寒,“哼!什么叫领略一下东瀛风俗!您可瞒得我好苦哇!先别说一场茶会得要在粗糙不平的芦苇席子上跪满四个小时,连我地两条腿都给跪麻了。 更可怕的是,那帮基佬可是在拿对待猎物一样地眼神看了我三个多小时,吓得我寒毛都要竖起来啦!”他闷哼着抱怨道,“刚才您怎么就不肯提醒我一声?专门想看我的笑话?”
“这个么……嗯哼。 即便是同一样事物。 每个人也都会产生各自不同的看法啊。 ”
对于菲里的这点小小抗议,特库姆塞微笑着直接就无视了。 和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政客一样。 他也同样拥有着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一条惯于胡说八道的舌头,以及一颗黑透了地心,抵抗这种程度的抱怨根本不在话下,“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肉贴肉、心贴心的交流方式,对某些人来说固然是难以接受,但也颇有不少家伙乐在其中。 出于对个性自由的尊重,我不能将自己的感官印象强加于你的身上……”
你这话绕来绕去的,是想说我有成为基佬的潜质吗?菲里顿时感觉自己地心中更郁闷了。 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正打算直接去露天温泉找蕾妮,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个异性恋者,却被特库姆塞一把拉住了胳膊。 即使他用力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挣脱。
“喂,您这是干什么?警告您啊,我可没有那种爱好的,快给我放手!”
“哎呀,不要这么急着走嘛,我也没有那种爱好的。 ”特库姆塞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说道,“既然黑岛家的茶会这么受罪,那你索性就跟着我一块儿出趟短差,去尝尝最纯正的雪山牦牛肉、月亮湖鳇鱼和陈年青稞酒怎么样?”
“听着似乎不错,不过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北边地金牛城,去参加印加部落联盟大会!”特库姆塞踌躇满志地回答道,“想要填补精灵军崩溃后留下的空白,区区三万禁卫军实在是太少了。 我打算再一次召集起二十万大军,彻底横扫这片大陆!”
七十、最糟糕的公务旅行
七十、最糟糕的公务旅行
七十、最糟糕的公务旅行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上,迎来了又一个壮丽的日出。
嫣红的朝阳从东方的天际冉冉升起,沉睡了一夜的草原沐浴在金红色的霞光之中。 一条如玉带般的小河蜿蜒飘过,在这初秋的朝阳下泛着粼粼金波。 成片的优质牧草在风中来回摇摆,其中的几丛已经微微带着些暗黄色——由于是在南半球,季节时令与北半球截然相反。 到了四月中旬,这里的草木都已经逐渐开始枯萎了——凉爽的晨风中,漫山遍野的牛羊马匹都在埋头享用着早餐,希冀着能够在严冬降临之前,尽量多地为自己积下一点肥膘。
在这条白玉飘带般的小河旁边,矗立着一座黑黝黝的小小城池。 城市四周的风景秀美如画:微微带着金色的辽阔原野,远方山坡上绵延起伏的树海,以及附近那些星罗棋布的羊群与营帐。 一座座高耸的雪山在森林上方冲天而起。 山顶上亘古不化的冰雪,仿佛晶莹剔透的美丽宝石一般,在朝阳下熠熠闪耀着璀璨光芒。
独自站立在城头,菲里紧紧裹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裘皮大氅,一边遥望着壮美的日出景象,一边在凌厉的寒风中冷得直打哆嗦。 由于海拔的关系,当库斯科城那边还处于闷热潮湿之中的时候,金牛城的夜晚就已经能让池塘结上一层冰了。
这种气温上的剧烈变化,让没怎么准备行李地菲里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祥瑞号抵达这片高原的时候正值盛夏。 待到暑气渐消的时候,又顺利杀进了终年炎热的热带雨林边缘,对即将降临的冬天完全没什么概念。 虽然和绝大多数魔法师一样,菲里也是一向都习惯于将自己的空间袋塞成移动杂货铺,食物、弹药、军械、工具和替换衣服什么的全都应有尽有,但却惟独少了冬装——谁会在热带雨林里准备棉袄啊!
遇到这种倒霉地情况,菲里也只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打算自己掏腰包买几件厚衣服,没想到转遍了全城依旧是一无所获——他现在所处的这座金牛城。 除了名字好听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夯土垒成地城墙还不到两人高,只需要步行一刻钟就能绕着全城兜上一圈。 狭窄扭曲的街道不但坑坑洼洼,而且到处都是垃圾和屎尿,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人去清扫过。 满目皆是东倒西歪的茅草屋,以及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穷光蛋。
总而言之,这地方不但与他先前见过的库斯科、蒂华纳科这些本地大城市有着天壤之别,即便是与菲里曾经当过大半年总督。 并且在海关严打之后甚为破落的北极港相比,也是远远不如。 尤其令菲里感到抓狂的是,这座貌似大村子地所谓“城市”里面,居然没有任何一家常设的店铺!而能够交换东西的集市大约每个月才有一次,要想等到下次赶集,他得先穿着这身棉布单衣在寒风里哆嗦个十几天再说。
当然,作为高山之王陛下亲自带来的贵客,金牛部落方面绝对没有让他冻死在自家地盘上的道理。 更别说他们眼下的处境真是尴尬无比——先前数十万精灵军攻破库斯科城长驱直入的时候,那真是兵威煊赫不可一世,金牛部落顿时判断形势失误,非常主动地卖身投靠了过去。 万万没想到高山之王陛下这次的运气实在是好到爆,还没怎么动手,一次丧尸狂潮再加上一场大洪水。 几十万精灵军就自个儿把自己给折腾完了。
这一下,刚刚才卖身叛国不到两个月地金牛部落可就坐蜡了。那些做民族败类,当侵略者走狗的好处,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尝到一星半点,而罪名却是给实实在在地抗上了。
好在前段时间起兵谋反,或者至少是屯兵观望的贵族酋长数量颇多,特库姆塞一时也追究不过来。 加上金牛部落方面还算识趣,第一时间就送来若干粮秣、兵器和壮丁上供犒军,并且派遣长老向他负荆请罪,因此这件事情就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最起码。 特库姆塞只是向金牛部落索要了人质和效忠信。 并且进驻若干部队就近监视,却没有立即发兵讨伐。
然而。 这暂时搁置下来,并不等于就此揭过了。 一般来说,地方领主起兵反对君王,在杀害王室成员或其他重要人物,或者做出某些天理难容的暴行之前,都还勉强属于体制内矛盾的范畴。 只要不是发生在中央集权的专制国家,通常还算不得什么十恶不赦地罪名(大家可以参考国民政府统一全国后对地方军阀的处置)。 但勾结外敌,出卖民族,背叛信仰,而且对方还是一向以手段残暴而著称的精灵军……这罪名可就沉重多了。 纵然暂时未受处置,但也毕竟未曾得到过什么明文赦免,随时都有被翻旧帐的可能性。
目前,特库姆塞打算在金牛城召集各部落会盟,重新组织大军东征。 对于处境尴尬的金牛部落来说,这既是机遇也有危险。 要是将接待安置工作给办好了,过去的罪名多半也能一笔勾销。 假如办得砸了……假如陛下在出征之前心血来潮,想要按照惯例砍上百八十个“民族败类”的脑袋祭旗,以壮行色,似乎在本地就能找出一大拨相当合适的祭品人选。
因此,金牛部落的酋长大人这些天来真是如坐针毡——这种事情甚至根本不用特库姆塞自己动手,只要上面稍微露出一点口风,金牛部落里的长老们绝对会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就将他这个罪魁祸首地全家老小都推出去砍了,以示自己地“清白”。
所以,还没等菲里开口求助,那个外表近似于球形,仿佛全城居民的脂肪都跑到了他身上地中年酋长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非常殷勤地送上了一大堆保暖衣物,都是相当上等的料子,包括了狐皮、貂皮、熊皮甚至虎皮等等。 不但看上去色彩鲜艳华丽,而且还点缀着许多精致的金银装饰品,似乎原本就是这位酋长藏起来舍不得穿的上等衣服。
只是,由于民族特色的关系,所有这些衣服似乎都存在着一个小小的缺陷……
“这些不讲卫生的骚蛮子!把河流水源当作神明崇拜,一辈子难得洗几回澡也就罢了,怎么连衣服都懒得洗呢?”
菲里一边哆嗦着将裘皮大氅裹得更紧,一边皱着脸捂紧了鼻子碎碎念。 那种仿佛一百只山羊在贴身打滚的浓烈腥膻气息,让他简直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说起来也真是不可思议,明明城墙外面就挨着一条河流,这里的人却从来都不知道要保持清洁,就连贵族的府邸也和贫民窟一样肮脏。 更糟糕的是,即便身为一个还算强大的魔法师,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从这种满目污秽的崩溃处境中解脱出来——这里是战乱频繁、一切为军事让路的托瑞尔世界,而不是哈里波特阁下那个大多数魔法都为生活服务的霍格沃茨学院,并不存在什么适合用于洗涤衣服的清洁咒,更没有“光洁如新”或者“恢复如初”这种居家主妇最喜爱的小咒语。
他唯一能用魔法替自己做的事情,就是将所有的毛皮衣服统统在死云术里过上一遍,把里面生活着的诸如虱子跳蚤之类的小动物统统干掉,免得这些被终年油腻喂肥了的小东西移民到自己身上来……要是那些邪恶法师听说这种须臾间能杀光几十个人的大规模杀伤性法术,居然被某个懒鬼当成除虫剂来用,想必多半会当场绝倒吧!
“哎呀,谁让你的身子这样娇贵呢?俗话说,要风度不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