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某个炎热而晴朗的夜晚,正当印加远征军上下都沉浸于酒精、烟草和艳舞的熏陶之中,搂着热情的本地姑娘们酣然入梦之际,几个小时之前仍然在向他们卑躬屈膝,百般讨好的玛雅人权贵们,却在突然之间就翻了脸,悄悄聚集起数十万战士发动了偷袭……而人生地不熟的印加远征军,则是被彻底蒙在了鼓里。
直到熊熊火光映红了天际,冲天的叫嚣声震得营帐瑟瑟颤抖,惊慌失措的远征军士兵们才光着身子乱哄哄地奔出帐篷,但其中相当一部分的中高级军官却再也起不来了——在今夜和他们同床共枕的美女刺客,早已用淬毒匕首悄悄割破了这些倒霉蛋的喉管——这使得远征军的集结应战很快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然后,规模不亚于一座城市的庞大军营,在顷刻之间就被汹涌的人潮淹没了。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和平进军与热烈欢迎。让远征军上下的警戒之心松懈到了极点。在扎营之时只考虑到了取水和洗澡方便,完全不符合军事防御方面的最起码要求——用以容纳二十万人的巨型军营,竟然设置在一片无险可守的平坦河滩上,一排排帐篷和板棚沿着蜿蜒的河道绵延了足足十几里,除了一道用树枝胡乱拼凑,基本上只要一抬腿就能轻易跨越的简陋篱笆之外,甚至连最起码的壕沟也没有挖。
结果,当变乱一起,细细长长的河滩营地马上就被对手穿插突破,分割成了互相孤立的几十段,无法集中兵力迎战。更别提在背后的河道上,还有许多敌人划着独木舟偷偷放冷枪,甚至在某些薄弱地段强行登陆……远征军的指挥系统根本没来得及开始进行运作,就已经彻底地瓦解崩溃了。在接下来的全面混战之中,他们完全没能发挥出正规军的组织与纪律优势,反而因为没能及时下发弹药和装备,而且在混乱中敌我难辨的缘故,一点点地变得处境越来越被动。
哪怕惊闻巨变的特库姆塞亲自举起军旗,率领精锐卫队多次发动凌厉的反击,也没能挽回呈现于整个战场上的颓势——在对方铺天盖地的赞美羽蛇神库库尔坎的颂声中,不幸失去太阳神庇佑的印加远征军明显看起来胆气萎靡了许多。而从欢宴天堂到血腥地狱的巨大心理落差,更是让他们一时根本无法接受,自然也无法清醒而理智地作出合理应对,基本上完全是靠着长期积累下来的本能在作战……弥漫的战火硝烟背后、闪烁的刀光剑影之中,一个个残缺不全的简陋营垒先后失陷,一面面燃烧着的黑鹰军旗先后坠落,战争的天平很快就开始倾斜,朝着不利于印加远征军的方向迅速滑落。
而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则是来自于印加远征军的内部——现在的远征军,早已不是半年前刚离开雪域高原时那支比较单纯的队伍了。在这数千里的漫长征途之中,不断地有老部队被派遣出去,驻防一路上的重要城市和关键据点,同时也不断地有热带雨林地区的投效者带着自己的士兵与辎重,加入到这一庞大的行列之中,想要和尽早新的霸主打好关系:按照东方的说法,就是想要混一个“从龙”之功。
到了这个双方摊牌对决的关头,这些新加入不久的墙头草们从起初的慌乱中醒过神来,在基本搞清楚了当前的形势之后,很自然地就纷纷倒戈了——他们毕竟多半也是羽蛇神库库尔坎的信徒——随着特库姆塞的金漆大帐被邻近的叛乱者攻破焚烧,鼓舞着士兵们勉强坚持战斗的最后一根支柱也折断了。面对这种全军崩溃的恐怖灾难之中,特库姆塞也是无计可施,不得不纠集起身边最后一批还算可靠的部队,趁着四周的一片大乱,悄悄溃围而出,朝着早先的来路狂奔而去。
然而,这一次侥幸成功的突围,并不代表着就此万事大吉。相反,在这之后,等待着特库姆塞等人的,还有一条比噩梦更加凄惨的悲凉归途——在主力部队遭遇夜袭的同时,随着复活的羽蛇神库库尔坎一声令下。散布在热带雨林中的诸多玛雅城邦和部落,也纷纷对远征军收回了笑脸,亮出了狰狞的屠刀。
那些还没有从醇酒美人中清醒过来的零散驻军,眨眼间就被突然翻脸的当地民兵斩杀一空。纵然有一部分指挥官警觉性比较高,没有在第一时间着了对方的道,但是在百倍于己的敌军围攻之下,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仓皇逃出战场的特库姆塞,不但无法从后方兵站顺利地获得补给和休整,反倒是一边要疲于应付沿途层出不穷的骚扰袭击,一边还得硬着头皮设法解救那些被围困的据点,并且主动洗劫一些防御力量薄弱的村镇。尽一切可能设法搜罗到最低限度的给养。
从突围成功开始,这些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印加远征军残部,每天从早到晚都持续着噩梦一般的旅途:桥梁和渡口被破坏,道路上设置了密密麻麻的陷阱,水源里下了泻药或毒药,田野和树林中充满敌意的目光,身边的弹药和粮食很快所剩无几,基本上每走几步路就要倒下一具尸体……即使不断有小股溃兵加入,他们的数量依旧从起初的一万多人急剧减少到了不足四千,尾随追击的敌人却是越来越多了。而更要命的是,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上,也发现敌方正聚集了数万士兵,企图设防阻击。
在这种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绝境下,已经让接连惨败打击得晕头转向的特库姆塞,终于被勉强逼出了几分急智,出敌不意地选择了一条距离最短、然而也是最艰难的逃跑路线:他率领最后三千多军队离开滨海大道,进入危机四伏的沼泽地,企图走直线进入麻麻里河三角洲,与事先在那里留守的可靠部下,以及来自于耐色瑞尔帝国的盟军会合——特库姆塞此时还没有收到科曼特将军的死讯——同时又留下了一支数百人的敢死队,在原地拼命修筑工事,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用以迷惑对手……通过这一招金蝉脱壳,特库姆塞总算是暂时跳出了在前方张开着的包围圈,也甩掉了一直在背后纠缠不休的追兵。
至此,留待他们继续面对的艰难考验,只剩下了极端险恶的自然环境。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才硬着头皮进入沼泽地的印加远征军残部,自然不可能像那些冒险者小队一样准备齐全。而大沼泽“进去出不来”的恐怖传说,也绝非虚言——眼下虽然是酷热干燥的旱季,沼泽地内依然到处水深及腰,深潭遍地,不时还有尚未休眠的怪物挡路袭击。
疲惫不堪的印加远征军士兵们,每天都被迫在没膝的泥浆中艰难跋涉,根本找不到一块稍微干燥的平地可以休息,只能斜靠在倒毙的牲口和堆积的行李上凑合着过夜,很快就开始皮肤溃烂、浑身脓肿。大批大批地累死病死。特库姆塞本人尽管有一顶小轿子乘坐,但毕竟年纪实在太大了,再加上毕生霸业成空的巨大心灵创伤,一双老花眼没过多久便被瘴气熏蚀得几乎失明,身子也同样迅速地虚弱下去,甚至几乎糟糕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如果不是有阿芝莎公主在身边悉心照料,以及老和尚静水幽狐的草药和针灸,恐怕他多半也要把老命葬送在了这里。
接着,在沼泽地里经历了连续两天两夜的艰苦跋涉,又仓促捆扎出最简陋的木筏冒险渡河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麻麻里河三角洲的东部边缘,并且很幸运地一头撞到了通贝斯港郊外,没费什么工夫就发现了耐色瑞尔盟军的位置,甚至还设法与其外围前哨接上了头……尽管,让一只行动慢腾腾的考拉负责送信交涉,怎么看都怎么别扭。
但是,同时出现这些逃难者眼帘之中的,还有另一拨可恨叛徒的踪迹。
“什么?欧凯那个混蛋的部下就驻扎在通贝斯港?”
听到斥候的回报,特库姆塞不知为何一下子来了精神,硬撑着从躺椅上支起身体,双眼中尽是熊熊燃烧的愤怒火苗,“你确信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错,他们的旗帜上描绘着六指畸形黑手掌,营地里面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恶魔出没。”
“那就好!”老人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咬牙切齿地沉声说道,“马上派人去联络耐色瑞尔盟军,同时全军紧急集合,准备对敌营发动突击!”
他狠狠地将右手一挥,喝止了阿芝莎公主的劝阻,“阿芝莎,不必多说了。我很清楚,眼下的我军又累又乏,根本经受不起激烈战斗。但是,我更加清楚,如果不能抢先消灭或赶走前面这些敌人,我们根本就不能安安心心地踏进通贝斯港!所以……还是咬紧牙关,再竭力奋战一次吧!”
DR1992年9月11日,在通贝斯港攻城战中惨遭重创的巨熊军团,在叛军围攻中丢弃部属潜逃的曼努埃尔大祭司和红色寿衣女士,还有在东海岸地区几乎覆灭的印加远征军本部,这么三拨最近扑街到了极点的晦气衰人,终于在一片悲凉和惶恐的灰暗气氛当中,凄凄惨惨地会师了。
与此同时,在短暂地沉寂了几天时间之后,已经大半化作了废墟瓦砾的通贝斯港,又一次沐浴在了硝烟战火之中。
PS:看了有关空间袋连接星界的说法,不由得产生一个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放进去的东西会不会被星界土著吉斯洋基人偷窃呢?还有关高人为在下解惑。
一百三十四、激斗丧尸群(上)
一百三十四、激斗丧尸群(上)
一百三十四、激斗丧尸群(上)
“前后主炮准备~~~齐射!”
伴随着老矮人瓦希里的一声高喝。祥瑞号庞大的船身微微颤动了一下,从炮塔前端喷吐出一串明亮的橘红色火焰,拖着长长的尾音呼啸而去,最后在废墟之间轰然炸起一大片碎石瓦砾。
随即,布置在侧舷的几十门副炮也迭次开火,朝着恶魔军队驻扎的市心广场抛出了铺天盖地的实心弹、开花弹以及燃烧弹,在一瞬间就将那些胡乱搭建的简陋窝棚给炸了个七零八落,并且很快便燃起了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火。
几乎就在炮火轰鸣的同时,通贝斯港东郊的荒野之中,也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一面面残破的黑鹰军旗被先后树起,引领着风尘扑扑的疲惫士兵们奋勇冲锋。
由于恶魔军队方面根本没有在城市外围布置防御,这些经历了重重磨难,一路跋山涉水而来的印加远征军老兵,很轻易地就杀进了通贝斯港的市区,并且沿着最宽敞的中央街道形成了尖锐的攻击箭头,仿佛势不可挡的潮水一般,朝着敌方的核心营区狠狠刺了过去。
但是,按道理应当配合他们进行两面夹击的巨熊军团,此刻却似乎显得有些不是那么情愿。
“特库姆塞陛下还真是会强人所难,连商量都不和咱们商量一下,就擅自决定了开打……这是要抢先制造既成事实么?唉。我可是从来都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的啊!”
顶着一阵阵随着爆炸声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菲里一边努力驾驭着胯下那杆随风摇晃的扫帚,一边脸色难看地小声嘀咕着。由于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遭受到了这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坏消息连续轰炸,他的头脑一时仍然处于严重的混乱状态。接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梳理清楚头绪,又被自作主张的盟友硬是拖进了一场毫无准备的战斗,菲里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在他的身后,是悬浮在半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