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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么……不是还在想办法商量吗?以后总会慢慢谈出来的……”
那位前来联络的中年僧人苦笑一声,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光是要让那位安国寺长卿大僧都放下刀枪,和法皇陛下坐到一起谈判,就已经是教我等费尽口舌了。事实上,若不是京都那边传来伪朝官军异动的消息,对峙双方都担心被一窝端了,整件事情恐怕还不会有这样的转机……”
“……你说什么?连京都的朝廷都已经做出反应了?居然这样快!”
佩里提督闻讯又是一惊,在他的印象中,京都那个大权尽丧的天皇朝廷,一向都是以反应迟钝、缺乏效率而闻名,连确定一个典礼日期,都经常要请阴阳师占卜测算十几遍,再开上七八次莫名其妙的冗长会议,甚至到寺院里反复求签,最后足足拖拉上小半年。而且满朝公卿还经常是耳聋眼瞎,一心沉迷于艺术和文学之中,对外界情报根本没有什么收集能力。
这回的近畿僧侣内讧,虽然已经发生了将近十天,连自己都从大阪那边路远迢迢地赶了过来,但是朝廷方面能够在这个时间内作出反应,也已经是相当惊人的高效率了。
“……怎么说呢?聚集在京都的各藩兵马,无论行事如何荒唐,毕竟也是我国子民,一般不会轻易对佛祖动刀枪。但西方图坎汗国借道高丽支援的两千骑兵,已经穿越出云、丹波等山**诸国,抵达京都,仁孝伪皇趁机于朝会上放出风声,打算用这支外国援军独力南征,进剿奈良佛门圣地……”
中年僧人脸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听说图坎蛮夷生性贪婪残暴,沿途无恶不作,从渡海登陆的出云国多多良滨一直到京都城郊外,全部都被摧残成了一道人畜无存的大毁灭带,若是让这些异邦人杀进了奈良这等佛法圣地……唉,真是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情况啊!”
“……祸害京畿的那些浪人盗匪,总不是异邦人了吧!可似乎也没见他们对本国同胞有多客气……”
同为异邦人的佩里提督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客气地顶了一句,“……算了,不必再多费唇舌,还是等我明天进城去看看再说吧!希望那些家伙不要蠢到在今天晚上就又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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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京都、大阪、江户这种数十万上百万人口的大都市相比,交通不便、局促在一处丘陵盆地之内的奈良,只是一座区区数万人的乡下小城市而已。但它作为宗教城市的知名度却相当之高。
——在这个岛国,人们只要一提起奈良就会想到寺院,一谈到佛寺就不会忘掉奈良。
这座山间小城市,几乎完全是由一系列著名寺院及其下属庄园、市集组成的,街道上走的行人当中,十个里面至少有四五个是和尚尼姑,剩下的则是虔诚信徒。城内寺院林立,佛塔密布,每一天从早到晚,钟鼓敲击,梵音回荡,佛号长唱、香烟缭绕,诵经之声不绝于耳,白眉高僧参禅苦思,辎衣沙弥迎门而立,持刀僧兵沿街巡逻,香客信徒往来于道路……整座城市几乎都是围绕着佛门在运转。
当然,也不用把这地方想得太过于清静,东瀛和尚自古就以百无禁忌而著称,那些广选美貌处女为鼎炉,公开修炼欢喜禅的yin僧,向来都不在少数,至于寻找清秀小男孩修炼“众道”搞基,更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之事,常有一些“得道高僧”修炼“众道”过度,而死于梅毒、胞疹等花柳病的……
还有一些胆大妄为的僧侣,更是早将佛陀的慈悲抛到了九霄云外,整日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酗酒斗殴、敲诈勒索、**女客,甚至盗掘陵墓、抛尸夺宝,却视若常事。
另一些比较有“经济头脑”的和尚与寺庙,觉得依靠在田庄收租子来钱太慢,而施主们供奉的香火钱又不够稳定,于是索性做起了各类合法与非法生意,从旅店、仓库、赌场、矿山、放贷到人口贩卖,不一而足,将尼姑庵开成ji院、寺庙弄成男ji馆的事情已经根本不算稀奇,把佛殿改成鸦片馆,让瘾君子们在佛像前边抽大烟、磕小药丸,顺便搂着*子搓麻将才叫厉害!
至于和尚们在有钱有势之后,纷纷在寺院里娶妻纳妾、生养儿女之事,已经是丝毫不足为奇了。
如此一件件一桩桩的丑恶罪状,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非但是西天佛陀必定以此为羞,只怕是一些邪魔也要自愧不如——而民间佛教信仰的日渐衰颓,也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虽然在奈良诸寺之中,应该确实也有一些真正品格高尚的名僧大德,但就这里的大部分和尚们而言,已经没有几个还记得什么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了,整日里一心只管酒肉穿肠过,且要乐得逍遥。
所谓当今佛法末世的衰微之态,多半还是这些从不积德行善的花和尚们,自己给自己造出来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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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奈良城中,眼下被选为南北僧徒会商之地的兴福寺,曾经是岛内四方最为兴旺的第一大寺。
鼎盛时期的兴福寺,坐拥良田十余万顷,精壮僧兵上万人,且以武艺高强闻名列岛。虽然如今被称作佛法末世,而兴福寺也已经在屡次兵火灾祸之中慢慢没落了,不复往日之盛况,但依旧占地甚广,殿宇巍峨,佛塔林立,庙内僧徒尚有五六千人,而丰仁院法皇眼下也正驻跸于此处。
当佩里提督带着百余名武装卫士,穿过颇为曲折狭窄的奈良街道,来到兴福寺门口的时候,当场就被这东瀛名寺的气派给吓了一大跳,好险没跌个跟头。
“……这……这算是什么名堂?人体彩绘?还是行为艺术?”
只见兴福寺大门前的台阶两侧,站着两排全身涂满金粉的胖大和尚,正一手握住镀金禅杖,一手叉在腰间,面对着门外街道挺立不动,做出一番怒目金刚之状,满脸凶巴巴地放射出金光。
“……阿弥陀佛,佩里施主,此乃是本寺传统特色之一,混元金人功啊!”
那位引路的中年僧人赶紧接口介绍说,“……我兴福寺自古就以武僧之道而闻名,这混元金人功更是其中之翘楚,唯有礼佛向善之心极诚的武人,方可受戒修炼。练成者非但刀剑不入、百毒不侵、佛光护身,还有代我佛震慑世间一切妖邪之偌大威仪……”
“……混元金人功……这种传奇功法我也隐约听说过,在贵国武术界似乎还算是挺有名的……但那应该是要让武僧苦修二十余年,再面壁清修百日,达到武功精深、佛法大成、功德无量的至上境界之后,才会浑身金光四射,头顶祥云环绕,能够代佛陀惩戒世间邪魔的吧!”
佩里提督脸色颇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门口的那两排金人,打断了中年僧人的话头,“……可是你们现在却随便弄了些体质虚浮的胖子,抹上金粉戳在这里,又算个什么事呢?哼,别给我瞎扯什么返璞归真的混账话,这些明显酒色过度的家伙,根本就是从没修炼过半点佛门功夫的模样!”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寺里实在是找不出正牌的混元金人啦!”
被当场戳穿花招的那位引路僧人,顿时就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毕竟和佩里提督多少有点交情,所以稍微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唉,本寺已有二百年无人修成混元金人功了,因为这门功夫对修炼者的戒律要求实在太高,非但得要绝对戒酒戒荤,还得保持童子之身,甚至连众道都绝对不能碰……”
这似乎是正统僧侣的基本戒律吧,虽然从来没见你们这些贼秃遵守过……佩里提督不由得暗自腹诽。
“……虽然混元金人功的传承已经断了,但是上千年的老牌子可不能丢呐!所以本寺就只好挑选一些身板结实的僧众,涂上金粉在门口列队展示,也算是彰显一下历代先人的神妙功法……嗯,寺里这是怎么了?都是些什么声音?!”
那中年僧人还要唠唠叨叨地继续解释,却听得庙门内猛地一阵惊呼,他刚开始还想充耳不闻,但是惊呼声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响,仿佛波浪一般扩散过来,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哀号。
“……不好啦!里边打起来了!守寺大蛇被惊动啦!”
第三卷 寒风中的战火 一百零三、佛祖圣裁
一百零三、佛祖圣裁
一百零三、佛祖圣裁
奈良兴福寺大门口,原本应当清静肃穆的青石广场上,此时正是一片混乱嘈杂的景象。
成百上千的和尚们,全无一丝普度众生的慈悲,正厉声怒吼着,彼此拳脚相加,不时有人惨叫着摔倒在青石地板上,还有人捂着淤青的眼窝或胳膊,跌跌撞撞地奔逃出去。
其中,穿黄衣的本地兴福寺僧人虽然数量较多,但在群殴的大场面上,却完全不是那些比睿山黑衣僧人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揍得抱头鼠窜,引得黑衣僧人们一片不屑的哄笑声。若非双方都还算有些克制,只用拳脚肉搏,没有亮出兵刃,此处只怕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可惜的是,虽然两边的和尚都有意控制冲突烈度,不想搞出人命,无奈大多数争斗都会有意外发生——黑衣僧人们还没来得及怎么耀武扬威,兴福寺的最终决战兵器就被放出来了!
只见某个形貌彪悍的黑衣僧人前一刻还在墙边叉腰大骂,突然惊呼一声,往空中飞升而去……这自然不是他施展出了什么飞行法术,而是被下面某个大家伙给甩了出去!
众位黑衣僧人听到惊叫声,纷纷回头定睛一看,顿时差点被吓破了胆子!
只见一个巨大的扁平蛇头突然从墙角钻出,远观至少有水车大小,正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扑来!
那两颗灯笼般的蛇眼珠,正放射出阴森森的绿色光芒,一根巨大的血红信子,正“嘶嘶”地吞吐抽动着,并且露出满嘴刀刃般雪亮的牙齿,向众人喷吐出一股股腥臭欲呕的可怖气息!
在耀眼的阳光下,巨蛇浑身的鳞片都闪耀着刺眼的金光,它威风凛凛地昂起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的脖子,用一种仿佛是看待蝼蚁和餐点的藐视目光,扫视着广场上呆若木鸡的诸僧……
“……不得了啦!守寺大蛇跑出来啦!今天是哪个混蛋在看管的啊啊啊!!!”
呆愣片刻之后,穿黄衣的兴福寺僧人立即一声大喊,朝着门口拔足飞奔而去。比睿山的黑衣僧人同样反应及时,迅速各自寻找退路……结果两拨子人挤在门口推推嚷嚷、拳打脚踢,喧哗哀告之声震天,那场景简直宛如在雷雨天被灌进洪水的蚁穴一般。
这边急于逃命的和尚们,固然是魂飞魄散、风声鹤唳,而那边满头雾水的金色巨蛇,也是被如此震耳欲聋的惊呼声给吓了一跳,身体猛地朝后面一缩,但是看看众僧都在拼命往大门口挤进去,顿时又起了好奇之心,便俯下头颈,慢悠悠地也朝门口滑行过去。
此刻还挤在门口的和尚们回头一看,立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凄惨嚎叫,纷纷连滚带爬地往左右两边逃散开去。几个全身涂抹金粉的“混元金人”,先是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