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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我的船前往上海租界?就您之前所说,阁下的舰队现在去了安南,而琉球这边的航线颇为冷清,在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找到前往安南的船只……而上海租界那边的海船应该就多得多了……”
通过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与交流,菲里。泰勒上将对这位肩负着复国悲愿的传奇女提督,已经隐约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好感——愿意为理想和祖国而献身的人,总是很容易赢得好感和敬佩的……
这也就是所谓英雄人物的人格魅力——往往只要一声号召,就有无数人愿意舍命相随。
此外,光是李华梅提督作为东海女神妈祖娘娘首席选民的高贵身份,就很值得身为耐色瑞尔帝国远东舰队新任司令官的菲里。泰勒少将花大力气笼络结交了——毕竟得在这位女海神的地盘上混饭吃不是?
而从钓鱼岛仙府遗址上发掘出来的十几万枚灵石,也让祥瑞号不大不小地发了一笔横财。
所以,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菲里很乐意为她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以此作为感谢——当然,这些要求不能太过分:例如为李华梅提督的革命党军队直接提供军火弹药,甚至出兵帮助他们发动起义,就是绝对不可能被答应的过分要求,最多只能给一笔赞助费来拉拉交情……
——尽管已经从大致上知道,此时被鞑靼人统治的翔龙帝国早已衰败不堪,仿佛泥足巨人一样不堪一击。但菲里暂时还不想把这个帝国的朝廷往死里得罪,因为这根本无利可图,还会损害商业贸易。
而李华梅提督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只是耸了耸肩膀,就爽快地答应了菲里的邀约。
“……也好,在下对上海那边倒也还算熟悉,就再多烦劳泰勒将军一回……唉!琉球岛上的前‘国父’文德嗣,还有那帮子‘远距离革命家’们大言不惭的虚伪嘴脸,我是真的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呃?‘远距离革命家’?莫非这个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听到李华梅提督嘴里蹦出的这个新鲜名词,菲里顿时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感到有些好奇。
而原本就情绪低落的女提督阁下,则更是神色一黯。
“……所谓的‘远距离革命家’么……徒骗人于死,己则安享高楼华屋,不过‘远距离革命家’而已——这就是鞑子朝廷邸报里面的原话!”
李华梅喃喃地如此低语道,“……一个个都是享福我来、送死你去;一个个都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只想着捞一把就到海外去当寓公——革命复国的伟大事业,在这么一帮混账家伙的瞎折腾之下,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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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时代的翔龙帝国革命党,都是一帮无组织、无纪律、无责任心的乌合之众。
从组织上而言,革命党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党魁,也没有一个集体领导的最高委员会,而是由一堆大大小小各自独立的组织、帮会和党派拼凑起来的超级大杂烩。其中包括阉党、民主同盟党、东海革命军、复兴会、血花社、暗杀团、救国委员会、人民解放阵线……等等。
这些乱七八糟的革命小团体,除了在推翻朝廷这一点上能够勉强达成一致之外,其余的观点和理念完全是南辕北辙,彼此之间甚至还有互为仇敌的。
那位最初竖旗举兵的民主同盟党总理文德嗣,在协调各路革命力量夺下了台湾岛之后,就是因为压不住同盟者之间层出不穷的内乱,最后连自己都闹出一串丑闻,搞得快要身败名裂,这才心灰意冷地放弃了“台湾民主国”大统领的宝座,躲到琉球岛隐居去了。
这一次,玉山派修士突然倒戈投靠朝廷,导致“台湾民主国”腹背受敌,革命阵营几乎陷入绝境。
在这种生死一线的巨大压力之下,各个革命团体都被迫放下成见和芥蒂,联手应对本次危机。不仅李华梅等人在台湾岛的战场上领兵坚持抵抗,大陆上的各省革命同志也在紧急策划起事,以分散朝廷的注意力,拖住攻打台湾的讨伐军。这个策略本身是没有什么错的,但问题是……
“……大陆上的革命同志们,因为一时间推举不出一个能服众的领袖,居然根本没有通知我一声,就把文德嗣这个‘国父’给抬上去了……唉!他们这回可真是瞎了眼!”
一提起这事,李华梅提督就恨得咬牙切齿,“……可怜了徐州新军那两千多受骗的死难弟兄啊!”
原来,在连续十几年的屡次武装起义,多半以失败而告终之后,革命党内部逐渐形成了一个共识,即光靠组织刺杀、暴乱和恐怖行动,是无法成功在敌后站稳脚跟的。
而以“台湾民主国”如今这种混乱分裂、各自为政的糟糕现状,也根本无法建立起一支像样的革命军队,拉开架势与朝廷光明正大地争夺天下。
因此,唯有渗透进朝廷的军队,设法发动兵变,把敌人的军队变成自己的军队,用朝廷的军火弹药攻打朝廷,革命党人才有可能实现武装割据,进而一步步将朝廷的实力耗干拖垮。
其中,驻扎在淮北徐州镇的朝廷新军,乃是各路革命党人掺沙子的首选。
这支部队因为远离南北战区,又与江南的京畿腹地隔着不短的一段距离,所以主事者的警惕性不高,对内对外的戒备都很懈怠。而且,由于徐州新军正处于筹建阶段,上级军官为了尽快征召到足够的兵力,在征发兵员的审核方面非常马虎,正好方便了革命党人从中渗透和发展革命力量,
就这样一两年下来,在额定编制为八千人的徐州镇新军之内,已经充斥着上千人的革命党,此外还发展出了许多同情者和支持者,可谓是革命形势一片大好。
但问题是,这些革命党人并没有统一的领导机构,而是分别隶属于十几个不同的团体,彼此关系相当糟糕。所以真正到了准备起事的时候,立即就为应该推举谁当首领而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差一点自相残杀。
而革命党的首任大统领,民主同盟党总理文德嗣阁下,在被迫辞职下野之后仍然不甘寂寞,一直孜孜不倦地图谋复起,并且在前些日子因为躲避琉球内乱的关系,搭船逃到了两淮一带,又与当地革命党搭上了关系……于是,在起义筹备陷入僵局的情况下,因为文德嗣的资历最老,威望够高,各路革命力量便被一致推举为徐州起义总指挥。连带着追随文德嗣一起流亡回大陆的几个民主同盟党失意政客,也是趁着这股东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被委任了参谋官、联络官之类的职务。
接下来,徐州新军果然成功发动兵变,很轻松地占领了驻地营垒,并且派出一路奇兵控制了军火库……可谁想到起义部队兴冲冲地打开军火库一看,却发现这里头各类弹药辎重一毫也无,干净得能滑倒老鼠!
原来,同样是因为徐州新军的驻地远离京城,又常年没有战事,纪律监督颇为松懈的关系,其内部的贪污腐败问题,已经猖獗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朝廷拨发下来的军需弹药,本来就已经是七折八扣,而好不容易到手的这一批货色,又大多被后勤部门和各级主官给倒卖了个干净。剩下一些也都被藏进了各位将官的府邸,预备着训练和武装家丁之用……但军火库却因此成了摆设……
如此一来,事先没有做好情报工作的革命党人们,一时间便华丽丽地集体晕菜了——两千多人的起义部队,总共却只有三千多发的子弹,平均每个士兵一发半……这仗可还怎么打啊?
而反革命势力的反扑,也是出乎预料地迅速——新军内部的顽固派高层军官,在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很快就组织起了自己的家丁家将,以及附近的地主团练,对几乎没有弹药可用的起义部队发动了反攻!
针对这一危机状况,负责徐州起义的各位革命领袖们,立即组织了一次紧急会议,然后颇为厚颜无耻地作出了决定:自己这些宝贵的革命骨干,应该尽快跑路到安全地方,以便于保存有用之身;而被他们忽悠起来的起义士兵,则应该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为自己这些人的出逃拖延时间和堵抢眼……
——于是,诸位跑路功夫了得的革命领袖,全都安全“转进”海上,跟着文德嗣文总理又一次溜回了琉球岛。而被他们丢下的两千多起义士兵,却惨遭镇压部队的围剿和屠杀,几乎无一幸免。
三十五、“远距离革命”异闻录(下)
三十五、“远距离革命”异闻录(下)
对于革命阵营在近期的一系列拙劣表现,李华梅提督差不多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前天我找到文德嗣,质问这位‘国父’为什么丢下两千多起义部队不管,自己却悄悄开溜,导致两淮地区革命力量遭到毁灭性打击——就算是没有弹药、事不可为,也应该想办法保存革命力量,让起义军化整为零、突围出去,在乡间设法潜伏下来……怎么能欺骗他们坚守待援,然后自己却一走了之呢?
但这位文总理的无耻程度,实在让我感到无比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一个革命者?!
——这货非但丝毫不肯认错,居然还振振有词地教训我说:首先,革命是需要流血的,不流血不足以唤醒世人,所以起义部队必须留下来流血战死,不能让他们分散逃跑;其次,革命火种是必须保存的,所以他要带着领袖骨干提前开溜,以备下一次卷土重来……
更加无耻的是,在文总理计划着让别人流血、自己跑路的时候,徐州当地的民主同盟党支部书记站了出来,对他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表示强烈抗议,却被文德嗣当场开除出了革命队伍,丢下来不管。
结果,这位愤怒的支部书记,一转身就索性倒戈投靠了朝廷,这几个月整天在各省现身说法,抨击革命党的高层领导们几乎个个都是‘远距离革命家’——自己身在安全的海外,住着豪宅别墅,吃着山珍海味,生活富贵奢侈,却说些不着边际的大话空话,忽悠国内的热血青年们抛头颅洒热血。
国内的起义一旦成功,他们立即就心急火热地赶回来抢班夺权;而起义若是失败,则立即闭目塞听不闻不问;起义遇到困难,他们呢也是只给一些‘精神支援’,从来不见这帮家伙弄来什么军械和经费,反倒要革命群众破财捐款,供这些大爷们在海外花天酒地……参加这样的革命事业,真是既赔钱又赔命啊!
唉,既然就连最高领导人都把革命看做是骗钱的手段,这革命事业只怕是花上一百年都不能成功了!而革命党人的名声,在这些年也是越来越臭,都快变成老鼠会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恨恨地叹了口气,“……本来咱就已经是满腔的怒火了,这个伪君子居然还要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丝毫不肯承认罪状。一时间听得我心头火起,于是就随手赏了他一记铁砂掌,直接从窗户里打飞了出去。估计是断了一条腿和几根肋骨,至少也得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不错不错!打得好,打得妙!”
菲里立即很配合地鼓掌表示赞同,“……就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