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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一千多名阉党精壮太监,却正拖着同样疲惫的身躯,在紫金山上四处转悠,忙着伐木、砍竹,收集绳索等材料,制造“夹棍”这一东方常用的传统刑具。
——所谓的夹棍,就是将木棒或竹棍用绳子串成一束,让犯人把指头放在棍子之间的缝隙里,然后使劲地拉绳子,让骨头嘎扎作响,乃至于把指头都夹断掉下来……正所谓“十指连心痛”是也!
说实在的,对于菲里。泰勒上将要他打造五千副夹棍的举动,雅易安虽然恭敬听命,但心中也甚是奇怪,“……打造五千副夹棍,不过区区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只是阁下突然要打造这许多刑具,究竟是为何啊?”
菲里略微思忖了一下,便决定实话实说,“……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出兵贵国,就是为了讨债而来,所以不管是取得了怎样值得夸赞的胜利,只要还没能把债款和军费讨回来,也依旧是没法对上面交待!”
“……这么说,阁下是打算用这些夹棍,去拷问京中的权贵富户,以勒索钱粮,供给军需么?”
雅易安公公顿时恍然大悟,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在攻克城市之后的纵兵大掠,素来都是胜利者的特权,从古到今皆无例外,他和郭波占据镇江的时候,就狠狠地搜刮过一遍,堪称是天高三尺也不为过。
哪怕是像“绯翔虎”李华梅提督这样心性高洁、崇尚军纪之辈,在先前夺取了故乡杭州之后,也没忘了逼迫城内的士绅富户,集体认购大额的“革命债券”,顺便没收朝廷官僚的家产,以积攒军费,筹备作战辎重……若非如此的话,她的李家舰队,还有杨希恩的两万兵马,又如何动得起来?
正所谓枪炮一响,金银万两。如果筹不到军费的话,纵然是再怎样彪悍的战争机器,也只能停机歇响。
“……只是咱家还有一事不明。如今这南京城已是外无援军,内无守卒,根本不堪一击。而环顾京畿四周的诸多府县,不管是杭州的李华梅还是江北的柳叶飞,都决计不敢跟您争抢这一战利品。既然这南京城已是贵军嘴里的肥肉,任凭阁下搓扁揉圆,又何必如此急迫呢?” 雅易安公公眨了眨眼睛,又追问道。
“……公公说的没错,问题是这肉虽然已经入口,但还没有咽下去,肚子里饿得厉害呀!”
听到雅易安的疑问,菲里顿时不由得苦笑一声,脸上的表情纠结无比,几乎要泪流满面了
“……虽然早知道这京城里肯定是遍地金银,但毕竟不是光明正大地摆放在外头,若是摸不到门径的话,只怕是要事半功倍,拖延时日……而我军却是实在等不起了——各国领事还有渥金神殿的那帮吝啬鬼,天天都在发函过来催帐,还有下面的各国士兵,也都追着我讨要得胜之后的犒赏啊!”
说到此处,他又突然话锋一转,“……听说雅公公曾担任过朝廷的内务府大臣兼大内总管,为大金皇室效命二十余年,这皇家的宝藏府库都在何处,还有京城里的满汉权贵,谁家穷谁家富,具体藏金大致能有多少,以及郊外各处陵墓的陪葬品多寡,想必应该心中有数。若是您能够不吝指点和告知的话,也好免得我等这些外行人瞎折腾……”
——事实上,若是通过一些预言类的法术,纵然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同样也能够寻找出宝藏的所在。但首先是菲里身边并没有专精预言的法师,其次则是尽管这种法术的等级很高,却做不到百分百的准确……所以,他还是采取了最简单和最直接的搜刮方法。
“……为了尽快追赃助饷,本官打算临时成立一个拷掠营,由雅公公您和您的阉党干将代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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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要聘请雅易安公公这样的资深专业人士担任拷问官,带着一帮阉党来主持追赃助饷事宜,是绝对不能让人家白打工的。
于是,菲里当即就许了雅易安公公一个京畿卫戍司令兼南京都知事的头衔,外加南京周边的一大片地盘,例如镇江、芜湖等各府镇守使的职位,可以拿去犒赏他的徒子徒孙——反正这些城市和地盘,在菲里眼中都是别人的东西,自己既占不住也没心思去抢夺,随便丢出去也不心疼。
但对于雅易安公公来说,菲里的这个承诺,就显得非常有含金量了——眼看着革命就要胜利了,朝廷就要完蛋了,雅易安公公胸中这几年来的滔天仇恨和积怨,也渐渐地随之消散。而这股拼死一搏的精神气逐渐褪去之后,他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了长远的打算,为日后的前途逐渐担忧起来:
这阉人在社会上,毕竟是饱受歧视的存在。纵然有个“革命元勋”的光环充作护身符,也很难扭转多少年以来形成的传统观念。为了日后不再任人欺凌,作为阉党的领导者,雅易安公公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搞到一点地盘和权势,以安置自己的追随者们,犒劳他们多年奔波卖命的功绩。
然而,想要占据一块地盘并不容易——大金朝廷崩塌之后留下的土地,虽然辽阔广袤,但各方军阀藩镇、朝廷叛将,还有革命党首领的胃口却更大:朝廷和皇上还没咽气呢,大家就已经在坐地分赃了!
——黑旗军千里跃进,跨海占了福建、台湾;李华梅借助外援夺了浙江,又要进兵江苏;秦王李纵云夺取四川全省,虎视云贵;齐国公柳叶飞从徐州一路杀到扬州,控制了江苏省的江北全境;常德、衡阳两镇节度使在火并一场之后,彼此平分了湖南;而湖北、江西、两广、中原等地,也都组建起了革命政府。
至于江南这片最富庶的膏腴之地,更是被瓜分得七零八落:费立国盘踞苏州自立,安尔乐和王启年控制了无锡,松江、上海一带是洋人的势力范围。外面还有齐军和浙军的南北夹击——北边的齐国公柳叶飞,在夺取扬州之后仍不满足,正试探着登陆江阴,在江南获得一个立足点;而南边的李家老将杨希恩,更是已经冲出省境,攻克宜兴,兵临溧水,气势汹汹地朝着南京方向杀来!
算来算去,除了京畿周边这一块地盘,和西边的安徽省之外,大金朝廷坍塌所产生的大蛋糕,居然已经被分配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位革命党中的资深元老,在党内和民间都拥趸众多的民主同盟党总理文德嗣,因为先前畏畏缩缩地不敢上战场,至今没能捞到地盘,正急着上蹿下跳地到处活动呢!
而雅易安公公的阉党,虽然对外号称有百万之众,但其实却是既没钱又没地位,类似于丐帮一样到处受鄙视的存在。只是因为阉人已经落魄到了极处,几乎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东西,这才凭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疯狗精神,在京城周围这一片地方闯出了一点势力。若是走得稍微远一点,就完全没有发言权了。
所以,一听说即将入主南京的菲里。泰勒上将,居然属意在撤军之后,把整个京畿都交给在此地根深蒂固的阉党,雅易安公公自然是欣喜若狂,忙不迭地接下了拷掠营总管这个很有前途也很有油水的工作——既然是抄家拷掠嘛,这经办人员又哪有不把自己抄成大富翁的道理?
既然拷掠营总管的职务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自然就要讨论展开工作的方式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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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由于身体残缺的缘故,这阉人的心理状态,通常多少有些变态,基本上不是S就是M,或者可攻可受。
而这位前内务府大臣兼大内总管,如今的“革命阉党”领袖雅易安大公公,估计是由于位高权重的关系,素来都是当S的,明显有着非常严重的暴力和猎奇倾向——他在刚刚欣然接受了拷掠营总管的任命之后,就立即向菲里提出了如下的合理化建议:
纯粹用夹棍来进行拷打勒索,虽然确实是不错,但如果只有这么一样的话,未免有些太单调无趣了。
还是应该多弄些花样出来,以提高艺术性和趣味性,免得堕了他雅公公的名头,还让闲人看了就嘲笑说,我堂堂联军拷掠营的刑讯技术实在可悲,居然连乡下地主拷打佃户催租子的手段都远远不如……
为了提高自己这一合理化建议的说服力,雅易安大公公又扳着指头一一列举出钉床、站笼、吊笼、烫烙、针刺、骑木驴、红绣鞋(逼迫犯人去踩烧红的铁板)等种种招数,绘声绘色地详细描述了上述酷刑的精妙刺激之处,直说得唾沫横飞、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简直兴奋得有如刚磕过粉一般!
虽然菲里听着很感觉有些恶心反胃,但为了提高“追赃助饷”这一头等要务的工作效率,也就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应允,任凭雅公公放手施为——你爱怎么拷打就怎么拷打吧,只要届时能缴出银子就成!
只有过程繁琐的灌水银活人剥皮法,因为要消耗的水银无处获取,而被菲里暂时否决掉。但如果雅易安公公有办法自己从南京城里搞到水银的话,菲里也不反对他剥几个人皮灯笼玩玩……
原本事情谈到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了。谁知那个在东瀛收编的虾夷岛强盗头子北条氏彦,凑巧听到了菲里和雅易安的对话,认为这是一件很油水的工作,便死乞白赖地硬要来参上一脚:
“……尊敬的长官,难得有这么有意思的差事,怎么不叫上我一声呢?他们中原的刑罚手段固然花样百出,但我们东瀛特产的酷刑也很实用啊!例如这蓑衣舞和活人茶,用于拷掠财宝就很不错——过去九州岛上的诸侯大名老爷们,全都最最喜欢这两种娱乐了!”
“……蓑衣舞?活人茶?”菲里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来了兴趣,“……不妨仔细说说。”
于是,北条氏彦就把自己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这两样著名酷刑,不紧不慢地向菲里介绍了一遍——这蓑衣舞呢,就是将泼过油的蓑衣捆在犯人身上,然后点火来烧。受刑者自然是烧得焦头烂额,一时间惨叫乱跳,而观赏的诸侯大名们,却坐在一旁哈哈大笑,将此刑称为“跳蓑衣舞”。
至于那“活人茶”,则更加变态,乃是把活人丢进装满水的大锅里,生火慢慢煮到沸腾,一边听着那个倒霉鬼被烫死前的哀号声,一边用开水沏茶喝,以此来体会风雅之禅意——在过去的幕府锁国年代,各藩武士一旦捉到海上来的走私犯,通常都喜欢用他们来表演活人茶的“茶道”……
而且,北条氏彦在描述了这两项酷刑之后,又很“勤俭节约”地举出了一项新的好处:
“……更妙的是,待到蓑衣舞和活人茶表演完毕之后,尸首还可以废物利用,直接拿去犒赏剩下的那些豺狼人——正好是最新鲜的烤肉加炖肉大餐啊!保证让那些茹毛饮血的豺狼人吃了还想吃!”
听到又要吃人,菲里一时间感觉有点想要呕吐——莫非我这一回还真是专门来率兽食人的?
嗯,而且还是帮助豺狼人升级人肉食用方式,从生吃提升到熟吃?
而雅易安公公却是听得两眼放光,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这两种刑法,与我国史书中的‘两脚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在中原早已失传,想不到东瀛那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