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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雅易安公公却是听得两眼放光,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这两种刑法,与我国史书中的‘两脚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在中原早已失传,想不到东瀛那边却还有古风遗存……嗯,很好,过几日进城拷掠之时,咱家定要亲手试验一番,看看这蓑衣舞和活人茶的妙处……”
——于是,在菲里拍板,雅易安附和赞同之下,北条氏彦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拷掠营副总管的职位。而南京城中那些满洲贵胄们,其惨不忍睹的悲剧命运,似乎也已经板上钉钉了……嗯,似乎还忘了些什么?
“……泰勒上将,我想您很有必要给我们革命党一个解释!”
一声充满怒意的咆哮嘶吼,突然打断了菲里等人的交谈。
低头望去,只见英姿飒爽的李华梅提督,不知何时冲过了司令官卫队的阻拦,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山来,穿过碍事的草丛和灌木,身手敏捷地几下蹦到菲里面前,气势汹汹地叉腰质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们的革命军参与南京攻略,赢得这驱逐鞑虏、光复河山的无上荣耀?”
一百一十、先把债还了才准亡国!
这一次的南京攻略作战,除了阉党的少数精锐骨干之外,菲里。泰勒上将没有使用任何的本地盟友。
就连李华梅的李家舰队,也被排除出了攻打南京的序列,而是被要求分兵两路,一部分兵力登陆镇江,扫荡周边尚未表明立场的丹徒、常州等城市,以稳固后路。另一部分则继续溯江而上,攻略上游那些还挂着朝廷龙旗的地区,直到与武汉方面的革命军会师——如今又多了一个新任务,即追击逃亡的康德皇帝。
还有李华梅旗下老将杨希恩的两万浙军,明明已经沿着官道一路夺取湖州、宜兴,进抵溧水,距离南京只剩百里之遥,却也被菲里打发去袭取皖南——总之就是不让他们来南京瞎搀和。
先前之所以在镇江耽搁了好几天,没有趁着击破官军主力的气势直扑京城,主要就是因为大家在忙着扯皮——菲里想要独享攻克帝都南京的荣耀,把绝大部分的同盟者都打发去别处抢地盘。
而各路革命党盟军,显然是非常不愿意接受菲里的“合理化安排”——非但李华梅提督气得拍桌子怒吼,声称自己祖国的首都,绝对不能由外国入侵者来解放。连那位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文德嗣总理,也从上海带了一票乌合之众赶来凑热闹,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为最终驱逐鞑虏出一份力。
一时之间,菲里被他们给弄得头大如斗,在吵了几天还是毫无结果之后,索性把这帮难缠的家伙丢在镇江不管,自己带了主力部队和雅易安公公的部分人马,径自进逼南京郊外,独立展开攻略。
——谁想到,自己都已经打算要分道扬镳了,李华梅提督却还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喂喂,就算女追男隔层纱,我也不可能拜倒你的石榴裙之下啊!这是原则性的根本问题!(笑)
事实上,菲里之所以在南京攻防战中如此独断安排,甚至不惜寒了盟友的心,自然也有他的一番道理。
首先,是对这些临时找来的盟友缺乏信任——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可以共患难,而不可以共富贵的。过去局势危殆,革命党只能勉强苟延残喘,应该还不会自寻死路。可眼下的朝廷覆灭已成定局,眼看着胜利曙光遥遥在望。谁晓得他们会不会昏了脑袋,在这时候从背后捅刀子闹内讧?
——从古至今,从东方到西方,一向都不乏倒在了胜利前一刻的悲剧英雄……菲里觉得自己眼下已经够悲剧的了,没必要再去多凑一个份子,更犯不着去跟那些著名衰人竞争“悲剧帝”的称号。
其次,则是菲里不希望这些盟友动了自己的蛋糕——别忘了,他这一回的最主要任务,就是讨债。虽然讨债的对象乃是大金朝廷,但毕竟从总体上看,也是在从翔龙帝国的口袋里掏银子!
很显然,那些瓜分了旧帝国遗产的革命党领袖和各路军阀,没有谁会愿意承担这笔债务。
放高利贷的人,虽然在讨债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但也很怕把欠债的家伙给逼死,弄成死账坏账的。
因此,菲里必须趁着大金朝廷被彻底推翻之前,抓紧时间把这笔巨额债务给讨回来——你这个赖账不还,惹出一场破天大祸,把自己给活活玩死的狗屁朝廷如今就算是已经没几天活头,铁定是要死了,而且估计还会死得惨极、极惨、惨绝人寰,也一定要先给我把债还了,然后才有资格去死啊!
然而,革命党似乎也看上了南京城内这许多年里积攒的巨额财富,以及推翻朝廷、光复帝都、终结鞑靼王朝的无上荣耀——至于哪个是主要目标,哪个是次要目标,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如此一来,双方之间就在利益上产生了本质矛盾——在独占京城财富的问题上,菲里根本不能作出任何哪怕最微小的让步,否则若是填不上财政窟窿,他就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眼看着李华梅居然又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菲里一时间不由得深感头痛——你还有完没完啊!
长长地叹了一口浊气,他决定索性就此开诚布公,把一切背地里的阴私勾当全都挑明——因此先是挥手示意雅易安公公和旁人离开,然后也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了,直接就指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李华梅提督,在我答复上述质问之前,我希望您能够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当贵方推翻了大金朝廷,建立起新的中央政府之后,是否还会承认和继承对我方五国欠下的五千六百万两白银外债,还有我军此次出征的上千万两军费,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确切地说是在一两个月之内进行偿还?”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就整个帝国的版图而言,我们革命党毕竟只占据了很小的一片地方。因此必须先联络外省首领,召开一次有全国各势力代表广泛参与的和平建国会议,然后才能产生出新的中央政府,并且就昔日对外条约的履行展开协商……”
一提起这个关键性问题,李华梅顿时就有些张口结舌,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如此答道。
“……好了,不必再跟我虚言敷衍打官腔了!这只会让我更加看低了你和你的同志!”
菲里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先不说你们这个虚无缥缈的和平建国大会,究竟开不开得起来,还有在开起来之后,一两年里面能不能讨论出个结果。就算最后真的圆满收场,推举出了一位深孚众望的国家领导人,接下来为了保证民间支持率,也肯定会一转身就把这笔巨债给赖掉,并且厚颜无耻地对我们说:想要讨债?你们找错人了吧,分明就应该找那些鞑子要去!可又该去哪里找鞑子们呢?阴间?”
接下来,他又忍不住冷哼一声,“……更何况,对于贵国的日后前途,我其实是一点都不看好你们虽然终结了一个旧帝国,却根本没有做好重建一个新国度的准备。全国各地军阀割据、四分五裂的局面,如今基本上已是不可避免,就算能够通过一场停战会议,来勉强赢得一段短暂的和平时光,也不过是夹在两场战争之间的脆薄饼而已届时全国一盘散沙,冒出几十个大小军阀,我们又该找谁去要账?
到了那等境地,莫非还要我军再一次动手,帮助贵国进行没完没了的统一战争,逐一削平各地藩镇,还要联络合各方势力重组新政权,而最终目标却仅仅是为了让这个国家能够恢复还债能力?”
“……很显然,”菲里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军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供浪费,唯一能够尽快收债的办法,就只有从眼前这座城市刮地皮而已!因此,任何敢于阻挠这一行动的势力,都是我的敌人!即使是你也不例外,李华梅提督希望你不要让我们难做!”
“……可这些财富,都是满洲鞑子从我国同胞头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尽管知道自己没什么谈条件的底牌,但李华梅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只有真正代表人民,得到人民支持的政权,才有资格决定它们的用途……”
“……代表人民?这是在说你吗?”菲里对此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是谁?李华梅提督,我可以在这里打包票,这个国家肯定有着千千万万的人,绝对不愿意自己让你们革命党给‘被代表’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在这个流行丛林法则的残酷世界上,素来强权即是公理李华梅提督,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虽然我明白你是想要保护国家利益,但先不说你的歪理根本站不住脚,光是凭借我手中这支得胜之兵,就是最大的公理!总之,其它地方随便你们抢,但南京绝对没你们的份!”
对于菲里。泰勒的最后通牒,李华梅提督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就选择了屈服——事实上,从最初的一开始,她似乎就是打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主意。
“……好吧,我可以约束南方各地的革命组织,不再干涉贵军独占南京。但作为补偿,希望贵军能够赞助一批军火,并且无偿借出三十艘大型商船,帮助运载杨希恩伯伯的军队向长江上游进发,以最快速度进占铜陵、池州、安庆等沿江重镇,在最短的时间攻下安徽省,收复被鞑子朝廷窃据的最后一块地盘!”
“……顺便也是跟武汉、南昌的革命党人抢地盘、别苗头?呵呵,革命尚未成功,内斗就要开始了么?”
菲里略带嘲讽地笑了笑,“……借用商船运输应该不成问题,军火最多只能给你们挤出二百杆新式步枪。不过就我所知,目前在淮西地方,还有旧帝国的最后一支野战军——魏王完颜楚白的五万兵马。不知你打算怎样在远离长江水道,失去舰队炮火支援的战场上,消灭掉这一妨碍你们控制安徽的大麻烦?”
“……有关这一点,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李华梅提督用有些冷硬的语气说道,“……我们的同志遍布五湖四海,甚至打入了某些组织的内部……所以还是请您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说到此处,她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嘲讽的讥笑,“……按照阁下先前的口气,似乎已经把京中财货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可这南京城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座人口上百万的超级大都市。纵然眼下已经逃走了许多市民,最起码也还能剩下三四十万人。而且其中多半是八旗鞑虏,肯定是要在绝望之中挣扎到底。
嘿嘿,若是没有我们发动本地的会党和江湖豪杰们,前来相助贵军攻城。莫非阁下以为自己只靠着这里的区区七八千人,就能跟垂死挣扎的鞑子们逐街争夺,去填城区巷战的血肉磨坊?呵呵,只怕是丢进城里去之后,还没打下多少地盘,就要将人命给消耗光啊!”
“……这个同样不劳阁下费心,李华梅提督!”
菲里同样冷淡而有礼貌地答道,“……我的人虽然没有打入某些组织的内部,但却也照样能给他们带来发自灵魂的颤抖,让他们与恐惧一道跪拜在我的面前”
一百十一、最后的挣扎(上)
当西洋入侵者和本国革命党的首领,正在郊外的紫金山上,就坐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