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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死之前,我们勇敢而又狡猾的老福尔摩斯先生,也还是没有愧对龙族的本色,做出了一桩巨龙们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听闻的壮举——
咬掉了一位游牧民王子的脑袋,给自己陪葬!
别了,福尔摩斯,我们的好战友,以及最亲爱的老伙计,你的故事将永远记录在军团的战史上。但愿你一路走好,回到属于自己的美好天堂,再也不用为寒冷、病痛、减薪、饥饿和命根子而感到烦恼……
抚摸着这块亲手雕琢的石碑,菲里又默默地伫立了片刻,这才挥手示意乐队停止演奏哀歌,全军解散休息,各自返回祥瑞号的住舱,准备立即起航出发。
“……走吧,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国内还有更可怕的乱子,等着我们去面对呢!”
——深沉的幕色之中,庞大巍峨的浮空战舰渐渐远去,只留下这座被浩瀚沙海与海市蜃楼包围的高大坟墓,静静地横卧在这一片荒无人烟的广袤沙漠中央。
或许,它会被沙尘渐渐覆盖,最后无声无息地消逝在历史长河之中,但也有可能就这样顽强地矗立,直至下一个千年……
六十四、不是尾声的尾声
饱经祸乱的骊轩城外,兴冲冲赶来接收空城的贤狼小白,望着眼前这一堆仿佛被十二级地震摧残,又好似惨遭超级飓风袭击的残破废墟,一时间惊讶得目瞪口呆,把小嘴张得比河马还大。
——原本优雅而华美的城市,如今已经只剩了一堆残垣断壁,看不到几座完整的建筑物。甚至就连市区的平整地面,都因为大面积的严重地陷,变得支离破碎,到处都是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幽暗地缝。
很显然,像这么危机四伏的地方,在经过一番辛苦的整治之前,显然是完全不适合居住的。
所以,站在这座面目全非的残破城市中央,贤狼小白一时间被气得嘟起了包子脸:
“……呜哇,我的大理石宫殿、我的豪华浴室、我的玫瑰花园,这下子全都没有了啦!纥达虎力这个大混蛋,居然敢坏了咱的好事!我诅咒你未来十辈子都要洗不上澡和住狗窝啊!”
傲娇的狼耳萝莉嘟着小嘴儿,用甜甜糯糯的可爱萌音,发出了异常恶毒的诅咒。
(另一个世界,某个名叫,“香港”的地方,某位蜷缩在多人合住廉价出租屋的铁丝网,“狗笼”里,浑身散发出一股馊味的北方草原国家非法偷渡客,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当然,跟着她一起迁徙过来的白狼部落游牧民,对这里倒是完全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毕竟这地方有水有草,还有几小片肥沃的耕地,山坡上更是长着茂密的树林,可以给部落提供大量的粮食和木材,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四周的邻居都被戈壁沙漠所隔离,论安全性也要比昔日的大草原强得多。
至于城市已经被彻底毁掉了,固然有些让人心疼,但这毕竟是白捡来的便宜,没房子住就没房子住吧!大家在草原上祖祖辈辈地游牧狩猎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住帐篷了。
于是,他们便在郊外的一处平整旷野中立下了营寨,安顿好牛羊,然后就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设法收集一切可用的玩意儿——每一位草原上的贫穷牧人,都天生就具备着,“节俭专精”的技能。
而且,骊轩城的耐色遗民,还有攻城失败的图坎联军,也确实都给这些后来人遗落下了不少好东西。
“……尊贵的贤狼殿下,请你先消消气吧!虽然这地方的王宫、神殿和堡垒全都坍塌得差不多了,实在是没法让人住进去,不过山坡上的苹果园和几座小木屋,看起来似乎还算完好,另外,我们还从那边的酒窖里挖出二十桶很不错的葡萄酒,您要不要过去尝一尝?”
看到贤狼小白还在嘟着小嘴生闷气,一位皮肤黝黑、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人,便笑着过来劝解说。
“……嗯?还有酒和苹果?哦哦!这两样东西咱最喜欢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贤狼萝莉的可爱小脸上,顿时扬起了满满的兴奋之情。
“……嗯嗯,作为草原上最美丽最伟大的贤狼,如今正需要甜美的水果和醉人的美酒,来抚慰我这颗破碎的少女之心!巴特尔,还等什么?快快带路!”
纤细娇小的非人类少女和往常一样,努力挺起了毫无发育的平坦胸部,用无比骄傲的语气宣布说。
——喂喂,你确定自己胸膛里跳动的真是少女之心,而不是吃货之心吗?
然后,在已经坍塌的骊轩城大门旁边,几位身强力壮的草原汉子,齐心协力“嘿哟嘿哟”地竖起两根还没削干净树皮的木头柱子,又“叮叮当当”地钉上了一块,“小白城”的粗糙牌匾。
更遥远的视野中,狂风依旧不时席卷过这片荒芜的大地,掀起一阵又一阵从未止息的绚丽金色波涛,“沙漠新娘”骊轩城流转千年的故事传说,就这样徐徐拉下了帷幕。
而这片土地的崭新一天,也和往常一样,在这个静谧的清晨中悄悄揭开了序幕。
——碧血和尸体被黄沙渐渐掩埋,无尽的岁月又开始了新的轮回。
一、一分~割线一一
一只苍鹰振翅掠过血色的天际,被夕阳映照的草原上,不知何时矗立起了一片规模宏大的营帐,林立着无数军旗,仿佛一头嗜血的魔兽,望向西方和南方的富饶大地,贪婪地舔舐着双唇,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苍凉的幕色之中,格木儿可汗拄着一根长矛,孤独地站立他的大帐之外,神情憔悴而又悲痛。
王庭金帐怯薛卫队的武士们,都很知趣地躲得远远的,唯恐遭遇到帖木儿可汗的迁怒在这位可汗面前的草地上,正横放着他最喜爱的小儿子,纥达虎力王子殿下的无头尸体。
看到儿子死无全尸的惨状,帖木儿可汗当真是老泪纵横,似乎连心都要碎了。
虽然帖木儿可汗早己命令那些失职的卫兵一律自杀谢罪,但这还远远不足以平息他胸中的丧子之痛。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图坎汗国王庭,只有一个人敢于对暴怒而又悲伤的可汗进谏劝说。
“……咳咳,伟大的可汗,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悲伤和愤怒,并且身同感受。但还是请您务必节哀,因为就算是想要报仇雪恨,咳咳,也必须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刚刚复活不久的龙巫教之主萨玛斯特,一边连连咳嗽,一边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一一在一段不长的时间内,连续两次自爆再复活,饶是以他这样的逆矢大能,也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听了萨玛斯特的劝说,帖木儿可汗终于不再仿佛石像一般地矗立在那里,而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该死的耐色瑞尔人!我要他们用一万倍的鲜血,来抵偿我儿的性命!”
他垂下脑袋,狠狠地攥紧了拳头,目光中满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所以,陛下您还是把精力放回到这一次的西征上吧!咳咳,这不就是最好的复仇么?”
萨玛斯特继续劝说道,“……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挥师杀进费伦大陆,尽情地屠城灭族,让所有人都带着恐惧拜倒在您的脚边——杀害您儿子的凶手,根据情报也是返回耐色瑞尔帝国本土去了。只要这一次的西征计划能够成功进行,您绝对不会缺少跟他们较量的机会!”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非常明白。对于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复仇!可是,跟这一次的举族西进,远征费伦大陆相比,我的区区一个儿子的生死,又算不得什么了——这是关系到整个大草原百年兴衰的至关紧要之事,容不得半点轻率和疏忽!
虽然东方的翔龙帝国正值分裂对峙,暂时不足为虑,但过去发动游牧潮西征费伦大陆的几位可汗,最后的下场大多可都是不太妙啊!”
帖木儿可汗摇了摇头,一边唤来仆人,吩咐他们收敛纥达虎力王子的尸首,并且预备丧葬事宜。一边按着萨玛斯特的肩膀,跟他小声商量道,“……在战争中,勇气和谋略随时都能产生,但是兵器和粮食却不会,针对塞尔联邦的策划,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塞尔那边的布置,我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甚至就连在耐色瑞尔帝国,同样也已经有所预谋!”
萨玛斯特自信心十足地捻了捻胡子,对帖木儿可汗傲然说道:
“我们的教友遍布五湖四海,甚至打入了某些组织的内部!”
一、一分一到线一一
传说之中,古代的剑客在与对手狭路相逢时,无论对手有多么的强大,就算对方是天下第一的剑客,明知不敌,也要亮出自己的宝剑。
即使是倒在对手的剑下,也虽败犹荣。
有人说这是值得称道的拼搏精神,也有人说这是鲁莽有余而智谋不足——面对各方面远远胜过自己的强敌,却依旧不管不顾地贸然亮剑,只是自讨苦吃的匹夫之勇。
但是,无论是选择在什么时候拔剑讨伐强敌,都一样需要过人的勇气。
毕竟,纸老虎也只有在戳破之后,才会让人发现他的虚弱。
自古以来,被艰苦的生存环境所逼迫,草原游牧民的这种冒险精神一直层出不穷。面对着人口比他们多,版图比他们大,财富和技术都远远胜过他们的各大文明国度,一次次奏响了自己的侵略与毁灭之歌,从而创造出众多的传奇事迹,但也带来更多的黑暗与毁灭。
在有历史记载的千年之中,游荡在无尽荒野上的图坎族游牧民,曾经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先后对西方文明世界发动过五次被称为“游牧潮”的大举入侵,每一次游牧潮都造成了骇人听闻的巨大灾难与破坏。
而小规模的袭击、劫掠与骚扰,更是连年累月,频繁爆发,从无断绝。
历史的车轮,就这样在游牧民与定居者的漫长交锋之中,缓慢地向前推进。
待到最近的两三百年,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以及近代化国家和热兵器军队的迅速崛起,游牧民骑士策马弯弓驰骋于天地之间的豪迈岁月,也就渐渐走到了尽头,但即便走到了临近终结的时代,在这片孕育英雄和暴徒的大草原上,还是有人不愿意沦为历史的陪衬,无法满足于弱势的安乐,一心要通过豪情万丈的恢弘远征,来建立自己征服四方的千秋霸业。
而基本统一了整个无尽荒野,攻破了周边诸多历史悠久的古老国度,并且自称“世界征服者”的帖木儿可汗,就是这样一位勇敢的挑战者。虽然明知对手的强大和先进,却依旧挥刀频频出击,直至亡国灭种。
距离现在并不遥远的十多年之前,正是这位自称“世界征服者”的帖木儿可汗,利用整个西方世界全面动乱的机会,率军发起了迄今为止的最后一次游牧潮——这是有史以来战争规模最大的一次游牧潮,又是图坎族游牧民们所获战果最为辉煌的一次游牧潮,更是对文明世界损害最严重的一次游牧潮……
然而,这也是草原游牧民的最后一曲血性战歌。从此之后,他们就彻底拜服在了文明国度的脚下。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之内,看不出有任何会发生反复的迹象。
虽然从历史的意头上来看,这是一股让时代倒退的逆流,但它确实是深刻地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