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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吹在天香的脸上,吹散了她的发丝。
飞散的发丝里,是天香美丽而又空洞的双眼,空洞得就象死亡。在波旬的凌辱下,天香没有反抗。她似乎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灵魂,枫能感觉到波旬的魔性毫不费力的侵入了天香的结界,天香结界里的力量对于波旬魔性的入侵没有丝毫的反抗。
在她落入波旬怀里的时候,那个总是快乐着总是微笑着的天香似乎已经死了!
在天香扑向波旬的时候,梦旋已经动了,她奔到枫的身边,挽住枫的手全力想要把他拖回去。在波旬的手里,天香已经无法挽救。而枫绝对不会后退,这一点梦旋很清楚。所以她一定要在千万魔煌之箭离弦前把枫从死亡的边缘抢回去,即使这种努力意味着她自己贴近了魔煌之箭,她也毫不在乎。
为了希望,枫不在意牺牲。
而为了枫,梦旋不在意牺牲。
她只是触到了枫的手,还没有握紧,枫已经从她的手里消失了!
只是一刹那,梦旋耳边梵之剑的一声清鸣还没有消散,枫再次出现在她的眼睛里。枫站在波旬的马下,他的剑刺穿了波旬的左肩,而波旬的剑劈断了他的肩胛嵌在他的肩膀中。鲜血沿着两柄剑滴落,漫散的血丝缠绵的掠过剑刃染红了枫和波旬的衣甲。所有的战士都转身把魔煌箭指向枫,可是他们不敢射,波旬和枫离得实在太近了。
波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枫。枫仰起头,大口的鲜血从他口里涌出,枫的眼神却还是一样的锐利。剑支撑在他们中间,谁也动不了。谁也不说话,任凭鲜血不断的流淌。千军万马中静得能听见血珠砸落的声音。
“梵天的力量,龙的天焰,迦娄罗的锐利,夜叉的迅捷,还有你自己的顽强!帝释,你的强大出乎我的意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是我的疏忽使我自己蒙受了耻辱。”波旬静静的说到这里,忽然狂笑着拔起了枫肩胛里嵌着的魔之剑,高举起劈向枫的头颅:“偿还你对天魔主的侮辱吧,愚蠢的帝释!”
剧烈的痛楚似乎撕裂了枫的身体,他的左臂完全失去了感觉。只有右臂剩下的一点点力量。枫忽然喷出一口血雾,血雾迷住了波旬视线的瞬间,枫用他右臂仅剩的力量拧动了手中的剑。“狂妄的波旬!”枫咬着牙狠狠地的说道。
梵之剑的翻动中,波旬的左臂被绞落了!
天香从波旬的怀里落到了马下枫的怀里,枫持剑的右臂挽住了天香的腰。他携着天香竭尽全力的后退,波旬的剑擦着他的胸膛划下,在枫胸口上破开了长长的血口,终于以毫厘之差斩落在地上。
梦旋枪上的锐气已经截住了波旬,枫在那一瞬间斩开虚空穿越数十丈,带着天香回到了梦旋的身边。
他毫不迟疑的投出了手中的梵之剑,梵之剑飞射向善见城,钉在城墙上。枫的左手略微恢复了知觉,他从天香手中拿过银色的天语之弦,剑还在飞动中,天语之弦已经缠在了剑柄上。枫把天语之弦咬在牙间,他虚弱的灵觉还能召唤城墙上的梵之剑,而梵之剑的气息可以和天香的天语之弦振鸣,天语之弦自己则是一条可以急速的伸展和收缩的武器。
枫的意志下,长达数百丈的天语之弦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响,飞快的收缩着,收缩时候巨大的力量拉起枫和天香的身体飞掠在空中,掠过梦旋身旁时,枫用虚弱的左臂扯住了梦旋的胳膊。银弦扯住他们三个箭一样飞射向城头。
身后,霹雳般的弦响,无数魔煌飞箭裹着疾风追射他们。天语之弦的收缩不可能更快了,枫咬着银弦的牙齿已经在滴血,他扯着梦旋,肩上的伤口几乎要被撕开,左臂似乎随时会断出身体。可是,魔煌之箭更快!象无数飞动的毒蛇,疯狂的想要扑上来咬噬。
梦旋在空中挥动手中的枪,千万条冰一样透明的枪影坠落,组成一排密集的枪阵封阻魔箭。可是一些魔箭依然能够穿透枪阵,既然它们能穿透枫的剑轮,当然也能穿透梦旋的枪阵。连续几支急箭擦着梦旋的铠甲掠过,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而反应过来向他们发箭的魔兵却是越来越多。
在他们到达城墙前,魔箭就会扎满他们全身!
整个时候,蜷缩着跪在地上的罗恸罗站起来了!
当他再次直起了腰,再次操起了鞭,一切都变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恐惧着的罗恸罗,他的狂妄和愤怒都回到了他的身上,曾经的罗恸罗回到了他的身体里,而且更多了一份疯狂。
纤细的血丝爬满他的眼睛,他狰狞的笑,他不是在对着谁笑,而是整个金色的天魔军!嘶哑的冷笑压抑在他的喉间,却是那样的肆无忌惮。
他挥鞭指向天魔的战士们,而后举过头顶!深深的呼吸里,他整个人好象都变得更加高大魁梧,象一个千年沉睡后苏醒的魔神。
“波旬,我要你死!”他嚎叫着冲锋了!
他飞跃在空中,踏上一匹天魔军战马的马头。他一脚踢下,天魔战马的马头血浆四溅,已经被他一脚踩碎。借着这股力量,他再次飞跃在空中,踩上了另一匹骏马的马头。背后是骏马连连的嘶鸣和炸开的一串血花,他不顾一切的扑向了波旬。他双手举鞭,胸口完全暴露在魔煌飞箭之下。嚎叫着冲锋的罗恸罗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
断臂的波旬凝视着冲过来的罗恸罗,他随手举起剑指向罗恸罗。剑锋一顿,剑身上掠过一道淡淡的流光,金色的剑影脱出了剑身射向罗恸罗。与此同时,千万魔军的飞箭一齐发动!箭如飞蝗!
只是短短的一瞬,无数支飞箭攒扎进罗恸罗的身体,更有飞箭在强大的箭劲下射穿了罗恸罗。千万条血丝飘舞在罗恸罗的身旁,交织成一张血网。
可是罗恸罗没有停下!他又一次踩碎了身后天魔马的马头,这时候,他离波旬只有三丈远近了。全身扎满飞箭的罗恸罗发出一声恶鬼般的嚎叫,裹着鲜血连人带鞭一起砸向波旬的头顶!波旬的剑光先发而后至,这时候才刺到罗恸罗的胸口。金色的剑影无声的穿透罗恸罗的胸膛飞射向茫茫的天空,最后消失在云间。
最后的力量在波旬的剑影下消散了,罗恸罗的身躯象一只残破的口袋,终于沉沉的坠落下去,砸在了地上。沙土飞扬起来,覆盖了他的身躯。
一切生命的气息都消失了,罗恸罗死!
插满数百支魔煌之箭的罗恸罗早就应该死了,可是他竟然一直扑到了波旬的面前,他的铁鞭只差一丈就能落在波旬的头顶。
只差最后的一丈!
天魔军的战士们动容了。波旬挥剑一指地下罗恸罗的尸身,他身边数百名近卫的天魔战士挥舞着金色的战刀恶狠狠的砍向罗恸罗的尸体。这样的战士即使是尸体也令天魔们恐惧。第一刀砍在罗恸罗的背上,那一刀间巨大的力量使得罗恸罗的尸体翻转过来。数百名天魔战士们一齐看见了罗恸罗的脸——罗恸罗冷笑的脸!
那种愤怒的冷笑让天魔的士兵们恐惧得喊出了声,伴着他们的喊叫,罗恸罗的身躯炸裂开来。战甲的碎片,血肉,还有扎在他身体里的魔箭一起飞射向四周的魔军,射穿了他们的身躯和铠甲。同时,浓黑的夜色一起散发向四周,把成百上千的魔军裹在夜色里。波旬,大荒和那三个娇艳的天魔女一起拔出武器劈向弥散的夜色,才遏制了夜色急速的扩散。剩下的天魔军都愣在那里看向那片浓如墨的夜色。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外面的人谁都看不穿,只能听见里面那些魔军恐惧的哭嚎。似乎地狱就在他们面前,只是他们看不见。
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鲜血不断从夜色笼罩下的土地上流淌出来,里面终于安静了。
这时候的枫已经成功的登上了善见城的城头。
他遥遥的望着浓重的夜色,他忽然觉得自己看见了夜色中有蝴蝶,灰色的蝴蝶,千万灰色的蝴蝶翻飞在漆黑的夜色中,扬着轻灵的双翼飘向空中。蝴蝶们散飞的地方,高大魁梧罗恸罗怀抱着那个纤细而美丽的罗喉罗仰首看着漫天的灰蝶。
罗恸罗低下头去贴着罗喉罗苍白的面颊,罗喉罗没有动,她的眼睛里是空白的。枫忽然想起罗喉罗的灵魂已经被永恒的封印在般若波罗密多阵的封印里,那个罗喉罗是死的,是罗恸罗心底最深处所保留的,他永远失去了的妻子。
这一刻枫看见的,是罗恸罗心底的脆弱,他的心魔。
枫却并不知道,整个草海和善见城的城楼上,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这一切。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让他看穿了罗恸罗的“夜纹”。
他听见罗恸罗嘶哑而凄凉的哭声,抱着他的妻子,他终于和灰色的蝴蝶们一起飞散。夜色散去后,那里只剩下鲜血,没有天魔的战士,也不再有罗恸罗的任何痕迹。
为什么要哭?是因为失败么?即使连妻子也牺牲了,还是无法迎来阿修罗的乐土。罗恸罗为之战斗毕生的希望破碎了,因为天魔的降临。
枫忽然间一阵战栗,强烈的苍凉涌上心间,仅仅为了那个失去一切的罗恸罗么?
“愚蠢!”波旬的面颊微微扭曲了一下。
大荒下马拾起了波旬的断臂,他把断臂按合到波旬肩膀的伤口上。断臂处的肌肉和血脉迅速的接合到一起,只不过片刻,波旬的手臂就重新连接在他的身体上了。
他不屑的看着善见城头的枫。
枫倾尽全力的一剑,波旬在举手之间就治愈了所有的伤害。
他的魔之剑指向了善见城的城头,无数魔军列开整齐的方阵,向着善见城推进了。他们的身躯组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刀锋,缓缓的劈向善见城高大的城墙。
他们的脚步声里,枫能感觉到脚下的城墙在振动。他挣扎着想去握剑,可以他已经开始昏乱,几次都没有触到剑柄。他的血流得太多了。
在城外,枫就知道不能退却,善见城高大的城墙或者可以抵御阿修罗的进攻。可是对于这样一支军队,无论怎样坚固的城墙都会被轻易的摧垮。
波旬没有说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抵御天魔的军队。枫也明白,他只是想再试一试。可是现在他连试一试的力量也没有了。
天魔的军队在城墙下停止了前进。
波旬指着善见城说:“战士们,你们看见了么?在这片十二层天界外的乐土,有一颗最美丽的明珠,名叫善见城!现在她就在你们的面前,只要踏进一步,一切都是你们的。善见城拥有这个世界最珍贵的珠宝,最美丽的女子,最舒适的房屋,最淳厚的烈酒,你们希望的一切享受,这里都能给予。把她变成魔宫的领土吧!只要你们迈进了城门,你们就踏上了她丰腴的胸膛,我将把这座城市的一切交给你们,他们的一切,包括生死!”
没有欢呼声,所有士兵都默默的举起战刀,天魔狂妄的魔性骤然升腾。
善见城里所有婴儿在这一刻齐声哭泣,是他们脆弱的灵觉无法忍受这种强大的魔性么?或者是他们敏锐的灵觉已经察觉了这座城市悲哀的宿命?
畏缩在梦旋怀里的天香发疯一样抢过枫手里的天语之弦。在她手里,天语之弦不再有清澈的琴音,而是发出一声令人胆裂心寒的哀鸣,展动起来抽打城下的波旬。
波旬冷笑着伸出手,随意的一抓。银弦的一端还握在天香的手中,另一端已经落在了波旬的手里。轻颤的银弦连着波旬和天香,天香颤抖着攥住银弦,晶莹的泪划过她苍白的脸,落在银弦上,缘着银弦落到波旬的手里。
波旬诡异的笑着,闻了闻手上的泪水:“仞利天上花草和香气的神祗,连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