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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搬到武梁去的,家人怕我忘本,所以一直要我说家乡话,可我又是在武梁长大,受了本地口音的影响,以至弄得现在这口音哪里的都不象。怎么,将军怀疑小人说谎?”他还蛮有道理地反问了林泽一句。
叶秋这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可毕竟『毛』病不大,还算能罩得住,汉时的相州属于湖北西路,并不是象现代属河南的地段,同武梁的口音略微有些不同也没什么奇怪的,可他这口音却不象是这两地的混合,倒有些象关外的,有些西川国的味道。这本来没什么值得深究的,可现在林泽既然对叶秋产生了怀疑,自然要问清楚,他想:“我要是再问,他不会说是因为长年跑关外,所以口音又随了关外吧!”
叶秋说完后,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会不会穿帮,忽听得耳边一声大喝:“别编了,演戏给谁看哪!叶大将军!”叶秋大吃一惊,他吃惊的是这话不是林泽喊出来的,而是身旁的哈凡冬喊的。
叶秋瞪大了双眼看着哈凡冬,有没有搞错,就算咱俩仇再大,那也只是内斗啊,你怎么跑到汉军这里来玩“大义灭亲”的把戏,你是不是冬瓜吃多了脑袋坏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自己人”啊!难道说现在不是了,糟了,是不是我的军队哗变了,造了西川国的反?那可就真的不是自己人啦!
第一百零八章 身份暴露
哈凡冬怎么突然揭发起叶秋来了?叶秋猜测得一点没错,夜兵真的哗变了!现在他们真的不是自己人了。
原来,西川宗力带着队伍北撤回到临安后,在城南大叫,叫守卫临安的夜兵开城门,放大元帅进城。可这时夜将领们因丢了叶秋,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们又不知道是明教抓走的大将军,只好胡『乱』猜疑,凡是和叶秋有仇的人都被他们怀疑了个遍。可现在叶秋刚被人掳走,西川宗力就带着兵回来了,夜将领们立即炸了营,一致认为是西川宗力这个狗娘养的派人害死了叶秋,为的是夺回兵权,骠骑亲军更是放声大哭,发了疯似的要给叶秋报仇。
这时夜将领中就有人开始动摇了,他们想反正大将军已经死了,那夜军队该何去何从呢?要造反的话没人领头,他们也不敢,有几个将军便开始犹豫着建议是不是放西川宗力进城。夜将军有动摇的,可骠骑军里的将军们却是一个动摇的都没有,他们非要报仇不可,一个个提刀持矛的便要出城和西川宗力决战,萧无叶连忙阻止,想开个会讨论讨论再说。
在夜军队里有个原骠骑军的成员,叫木也舍,由于打起仗来极其凶猛,算是叶秋军队里第一猛将,所以被升为了千夫长独领一军,现在由他来镇守临安南城。这木也舍见夜将领中有的人动摇了,他怒气勃发,会也不开了,带着手下径自奔到了南城。
西川宗力到了城下,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开城门,心中正焦急着呢,忽听城上有人破口大骂,骂得西川宗力叶明其妙,叶秋这是怎么了,竟敢让手下人骂自己,他活得不耐烦啦?正想叫叶秋出来说话,忽听得隆隆巨响,夜军不但不开城门,还在城头放起大炮来了。砰砰嘭嘭地一阵猛轰,这突如其来的炮击,可把西川宗力打了个狼狈不堪,他立下判断叶秋这是反了。他刚打了败仗,这时候不想和叶秋“一般见识”,命令军队远远地离开临安城墙,绕到了城北下寨。
原来,木也舍以前和叶秋一样都是战俘奴隶出身,吃了西川宗力不少苦头,这次木也舍认定了叶秋大哥被西川宗力害了,这新仇旧恨加到一块,光骂骂哪够,他便下令炮兵放炮,这城南的守军都是他的手下,听将军下令怎么可能不听,也就不计后果地开了炮。可这一开炮竟把西川宗力给打跑了,倒是出了木也舍的意料,他还以为西川兵会全力攻城呢,早做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打算。
这一炮轰西川宗力,夜将领们不大会功夫就全都知道了,见与西川兵对抗已成事实,那些原本还动摇的将军们也不再动摇了,这时说什么都晚了,西川宗力岂能轻易罢休,要是开了城门放他进来,他不来个血洗临安才怪!萧无叶暂时替代了叶秋的位置,打就打吧,与其苟且偷生,不如英勇战死。
就这样,做为一个独立的叶氏政权在其首领不在的情况下,由他的部下用大炮宣布了它的成立,从此登上了政治舞台。
西川宗力的军队现在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向前打肯定是打不动了,向后一退,汉军必会趁胜追击,有全军覆灭的危险。所以这次西川宗力派哈凡冬来出使汉营,就是想和周宗谈判,叫这个胆小鬼议和。汉室皇族懦弱,这是西川国将领都知道的事,所以即使西川宗力打了败仗,他也相信这个废物皇帝肯议和的,只是条约可能会定得不太理想。他怕汉国主战的将军会阻止议和,特地叮嘱哈凡冬一定要和主战的汉将谈一谈,让这些汉将以“大局为重”,不要过于紧『逼』西川军,那样只会引起更大的战争。
哈凡冬这次便是和汉国最主战的将军林泽来“谈心”的,谁知一进帐竟碰到了叶秋,他从临安城头的炮击事件中联想到叶秋可能勾结了汉将,想趁西川军新败之机造反。他见叶秋和林泽说些有的没的,便以为这骗子又作戏给自己看,他上叶秋的当太多,所以这次坚决不信,当场揭穿了叶秋的谎话。
哈凡冬这声“叶大将军”一叫出口,林泽一愣,随即大喜,他早断定了这个岳不群不是好人,可万万没想到竟是那个打败自己的叶秋!西川国叫叶大将军的有几个,只有叶秋一个而已,别人说林泽不一定信,可这话是他们西川国人自己说的,那就用不着不信了。
林泽大笑道:“失礼了,原来是猛安谋克叶大将军啊!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我照待不周,叶大将军不要见怪才好。”
叶秋脸皮青中带紫,紫中带黑,心里这个恨哪,哈凡冬你搞什么,你『乱』说话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再怎么说咱们都是西川国当官的,有什么仇你回去再报也不晚啊,跟汉人讲这些话,你不是借刀杀人嘛!
哈凡冬一听林泽这样说,也是一愣,原来叶秋并不是和林泽勾结啊!可他却并没有反口,反正弄死叶秋是他心中早就想过的事。他道:“林将军,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
林泽不等他说完,拍案而起,站起身来怒道:“住口,本将军和你这西川狗有什么好谈的!你们这些西川蟒匪占了我大汉大好山河,我恨不得寝尔之皮,食尔之肉!我大汉有的是热血男儿,决不会向你们这些西川狗低头,不还我河山,咱们便战场上见分晓!”
哈凡冬被骂得满脸通红,正要反唇相讥,却见林泽一挥手,大声道:“来人啊,把这个满身羊『骚』气的家伙给我拉出去,割下鼻子,赶回西川营!”
帐外立时冲进了十几个汉兵,把哈凡冬拖了下去。叶秋在帐内只听到哈凡冬大叫一声,想必鼻子被割了下来,他打了个哆嗦,割了鼻子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这可比一刀杀了哈凡冬还狠。
第一百零九章 谁与争疯
林泽看着叶秋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所以我只割了这人的鼻子。可是,叶大将军你可不是来使啊,你自己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叶秋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道:“其实我不是真正的西川人,我是个假的,我是心在西川营人在汉,不不,是心在汉营人在西川,不不,还是不对,我是……”
林泽道:“是人在西川营心在汉。”这是什么人啊,说这么普通的话都说不清楚。
叶秋连忙接口道:“对对,是人在西川营心在汉!你看,连将军你都说我是人在西川营心在汉了,可见我并不是西川国人,我是心向大汉的。”
林泽一听这小子原来是装糊涂,他正要想说话,忽见叶秋从胸前掏出一块玉佩,林泽马上认出了这块玉佩是皇室的信物,怎么会落入了这个人的手里!
叶秋道:“将军和我是自己人,我这就说实话吧,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啊!将军得知后,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其实呢,我是皇家公主派到西川国的卧底,去西川军中刺探消息的,等到时机成熟就反西川复汉。你看,这就是月心公主给我的信物,我已经和她成婚了,现在我是大汉的驸马!”月心公主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会被汉将抓住,现在这块玉佩可不就派上了用场。
林泽示意了一下,他的副将走上前把叶秋手里的玉佩接过,交给了林泽。林泽仔细辨认了一下,这确实是皇家信物,可他并不信叶秋的那番话,什么驸马之说纯粹是瞎编,汉国的公主怎么会嫁给西川人,就算是嫁了也是强『逼』的。
林泽轻轻抚『摸』着玉佩,看了一眼叶秋,道:“你说是公主派到西川国的卧底,此话不尽不实,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火烧临安?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大汉的百姓!”
叶秋见这块玉佩并没有让林泽对他改颜相向,只好说道:“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我不这么做,就会引起西川国方面的怀疑,所以我就……”
林泽鄙视地看着叶秋,道:“怕引起怀疑!哼,那你就可以用百姓的家园做为向上爬的阶梯吗?强词狡辩!”
叶秋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泽手一挥,道:“不管你是谁,可你总是临安城里西川军的首脑。来人啊,把他押起来,传令三军集合,咱们等会儿就到临安城下,让西川狗看看他们的大将军已被我军俘虏,早日投降便……”忽然林泽想到,当今的皇上一心想要议和,如果得知抓到了西川军的大将军,说不定便会放了他,做为讨好西川国以利于谈和的筹码,这可不行,要『逼』着皇上一定作战。只要杀了这个西川军的大头子,西川军必不会议和,战事一起我军必胜,光复河山指日可待,这个人质虽然重要,可为了整场战争的胜利不要也罢,对,就么办。
林泽随即又道:“你这个西川狗,今日便杀了你为千千万万的百姓报仇!传令,把他的人头砍下,先送与三军传阅,再交给临安的西川兵,告诉他们我大汉男儿血战复国的决心!”
叶秋一听林泽这样传令,心中一片冰冷,如有一线生机,他必会苦苦哀求,可既知必死,便用不着再装孙子了。他叹了口气,道:“好,林将军,你有种,佩服。可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天下的人便都是懦夫,我姓叶的好歹也是七尺男儿,今日落入你手我无话可说,可是在本大将军临死前希望你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无话可说?你说得还少吗!林泽道:“好,你说吧,看你也是个人物,我就满足你一次。”
叶秋道:“我希望你也象个爷们儿一样,跟我单挑,咱俩决斗!”他看林泽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要是单挑的话一定打不过自己,虽然答应的可能『性』不大,但好歹也得试试。
林泽一呆,随即哈哈大笑,道:“死有很多种方法,不需用这种费力气的,还是用最快的方法吧。来人哪,叫个利落点儿的刀斧手行刑,别让叶大将军多吃苦头。怎么样,大将军还有什么要求吗?”
看着林泽手拈胡须笑呵呵的样子,叶秋忽地一扬头,大声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何必『乱』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