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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对梵原动武。
狂屠铁冰河之后,九婴进入了神武境。火公加强了对密迹书阁的防卫,九婴自然成为最佳人选。平时,他只在书阁里观阅牍板,坐禅修行,偶尔也向师长请教。
为了让叶儿不那么寂寞,龙角长刀和残破的玄冰战甲都随叶儿埋入土中。这一段时间,他都在为自己炼制新甲和武器。
玄冰是九婴的首选,因为他最近的一件战甲便是这种质地,叶儿的短剑也是这种质地,而玄冰在岛南便可采得。
甲中还用到蔷薇叶和仙带小鹿的茸,这两件,纯粹是对叶儿的寄念。蔷薇叶和鹿茸被结合成轻巧的红色丝帛,加入玄冰后,变为绛红色,更加坚韧。
战甲色如凝血,九婴叫它“血甲”。
那柄“黑剑”只用了玄冰和精炼的镔铁,镔铁的原色加上了玄冰的光泽,合成了闪亮的黑色。镔铁强韧,玄冰刚脆,二者一经合成,便具备了无上极品的初胚。
禺比的屋里挂满了残甲断剑,这是他精益求精的结果。而血甲黑剑从初炼成形,便没打算过要进行大改,这副剑甲的纪念意义远远超过了它的精纯品质。
“唉,我因为过于追求完美,反而落了下乘。血甲黑剑已具极品的初胚,总有一天,会被炼成天下第一神兵。”禺比在一次酒后这样对九婴感叹。
※ ※ ※
尹喜在半年后突飞猛进,进入了御剑境初期,连陆须和房烛都另眼相看。在几位堂主当中,只有禺比在偷笑。要知道,尹喜上进的动力便是血甲黑剑,他是要苦练到神武境,再好好炼制极品。
野凌进步的速度也很快,但动力却特别一些。罗蓝儿对他说:“你第一年进不了御剑境,就别想再约我出去!”
然而,野凌进入御剑境中期后仍不能让罗蓝儿满意——野凌一直是用长兵器系的铁枪,不到神武境,他还是不能“御枪”飞行,不能飞的恋爱感觉,自然少了许多缺憾。
这三年的时间,随着蔷薇花香的消逝,战争的硝烟似乎也随之消散。
然而,正如楼甲说过的:世上只要有生灵,就不可能平静。
第三卷北冥
第十七章摩崖之行'上'
叶儿不在的日子平静而漫长,梵历4126年,九婴在密迹岛上渡过了第三个春天。
这一天,一个弟子来报,说大长老火公在战神阁等他。九婴放下手中的黑剑,来到战神阁,没有急事,他并不喜欢御剑。
火公早已泡好一壶香茶等着他了。九婴这几年常和火公一起泡茶听道,笑了笑,便盘腿坐下。火公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的海皇灵珠之事?”
九婴怎么能忘记,那是他初识叶儿的时候,见火公提起,便道:“海皇灵珠不是落入北冥人手中了吗?”
火公道:“近日,梵原到北冥的探子得到消息,海皇灵珠又从北冥人手中丢了。”自北冥潜入梵原的杀手团被清除之后,三年来,梵原不断派出探子前往北冥,试图找到海皇灵珠的踪迹。
九婴道:“丢了?难道和从前在清凉境不翼而飞的情况一样?”
火公道:“也许是吧,现在大家都不清楚情况。近年来,找寻灵珠的事一直是由摩崖配合梵军。”
九婴点点头,他知道上次带回灵珠的便是摩崖长老郁陀。
火公又道:“但是现在,摩崖的大长老摩伽妙仍未出关。门中只剩下郁陀、崇恩和吕释儒三位长老,郁陀长老据说三年来一直在养伤。他们这次是无法配合寻珠了。”
九婴道:“那金刚密迹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大长老,有什么吩咐您就说吧。”火公很少会闲聊,九婴知道自己又要和海皇灵珠的事沾在一起了。
火公颔首道:“你果然反应快。密迹需要派一个得力的人去办这件事,禺比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一生沉于炼器,不理俗事。房堂主几百年都改不了他的火爆脾气。陆须是密迹最好的教授堂主,弟子离不开他。在明心、飞雪和你之中,我对你比较有信心。”
九婴笑道:“禺堂主和房堂主的毛病我可是全都有。阅历也不及明心、飞雪丰富。”
火公道:“但是你的修为很难以修真境来判定,同样是神武境修为,没有人能打败你的。况且,我觉得你的福缘一向好。”
九婴道:“能为梵原出力,弟子自然是当仁不让。我什么时候启程?”
火公道:“随你。但是此去北冥路途中有何变数尚未可知,我已飞鸽传书到摩崖,你顺道去拜访一下郁陀,他去过北冥,有些经验应该对你有用。”
九婴想到崇恩,自三年前赴那城分别之后都还没联系过,叶儿死后,他更是愧于面对崇恩。此次上摩崖,也要见见他,了却心中的这个结。
他没有在密迹多耽搁,辞别了尹喜、野凌和罗蓝儿等朋友,与几位堂主聚了聚,便带上血甲黑剑和一些币石,启程前往摩崖。
九婴现在已能御剑渡过海峡,到得沐仙半岛,回首望去,三年前和叶儿、尹喜等一众新弟子在岸边等船的情形恍如昨日。海浪轻拍,天高云淡,一切景色依旧,笑语欢声似乎还在耳边。一阵凉风拂过,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自嘲地笑笑,御剑奔摩崖而去。
御剑而行,与从前徒步游历自然不同。不三日,九婴已到了摩崖。逆梵水北行,地势由平原变为山岭。
“摩崖”顾名思义,“崖”在佛奴、雷音二河汇成梵水之处,高逾百丈,笔直险峻,山壁正中留有三千年前的仙道石刻。
与摩崖派的名声相比,它的外表显得很内敛,所有的门人都集中在崖边的一片林中,稀稀落落二十来间茅屋。九婴直走到林外,几次询问路人,才确定眼前的这个“村子”便是摩崖。
他走进林子,摩崖的修真者们并没有上前问话,只是各行其道。九婴逛了两圈,心道,叶儿长大的地方我总算也来过了。他找到较大的一间屋,门没锁,便直接走了进去。
“崇恩前辈!”九婴一进门就认出了崇恩,他还是那样瞿烁有神,只是眉宇间添了些苍桑。九婴背着光,崇恩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笑道:“你来了?坐吧。”
崇恩是九婴来摩崖最想见的一个人,可是面对着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崇恩道:“叶儿的事,火公大长老都告诉我了。”
九婴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默然无语。这样坐了一会儿,他道:“我这次来是找郁陀长老的,我要到北冥去找灵珠。”
崇恩看了看他,道:“看来你已经参透神武境了,我一直说,你这孩子的福缘不错。”
九婴黯然道:“也许是我修真的福缘太好,连天都妒我,所以才会夺去了叶儿。”
崇恩自九婴进屋后第一次露出点笑意,道:“看得出,你很记挂叶儿。”
九婴低下头,道:“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我却看着她在面前死去。”
崇恩道:“不必挂心了,叶儿是个好孩子,她的死恐怕更多是为了梵原。郁陀长老就在隔壁,你去找他吧。离开摩崖时再到我这儿来一趟。”他也很想和九婴聊聊,但无论如何,国事总比私情重要。
九婴起身辞别,来到郁陀屋中,向他呈上火公的书信。也许是因为有内伤在身,郁陀的面容比崇恩苍老许多,这种老态让九婴觉得很亲切——楼甲也是这样。
郁陀让他坐下,仔细地读完火公的信,又很认真地打量了下九婴,赞道:“你的年纪不大吧,想不到已是神武境修行。”
九婴谦道:“只是多碰到些机缘,无足挂齿。”三年来,他的性格平和了许多。
郁陀开始进入正题,道:“海皇灵珠是清凉境圣物,与摩揭海中的灵兽海皇有关。海皇五百年一现,它长逾百丈,其力量不是人力所能对抗的。唯一能制住它的便是海皇灵珠。每当海皇出现,清凉王便会乘船出海,以灵珠将它暂时震慑,收其元气收入珠中。”
九婴道:“海皇有很多吗,被吸收了元气不会损害它的生命?”
郁陀道:“海皇的元气极足,灵珠也镇慑不了多久,但一次采集的元气,便足以让清凉王修为大进。因此,灵珠对清凉境大部分修真者并没有意义,只是供王室使用。”
有些情况,九婴早年也听说过,但是不及郁陀说得详细。他问道:“据说,清凉境是因为垄断了巨船的制作技术,才得以独占海皇的元气。那么,梵原和北冥为何不惜数百战士的性命去抢夺灵珠呢?”
郁陀笑道:“二百年来,梵冥战乱不断,清凉境从未插足。清凉王性本平和,但也有人说,清凉境与冥梵隔海,登陆作战伤亡太大。无论是哪种说法,自近年清凉境的巨船制作开始普及于军中,冥梵双方与清凉境的交往便开始频繁。”
九婴道:“原来如此。在冥梵之战相持百年的情况下,清凉境的力量倒向哪一边,哪一边便能取得绝对优势。那么就是说,双方争夺海皇灵珠,都只是为了示好清凉境。”
三年前的一次闲谈中,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时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北冥夺取灵珠,只是为了不让清梵结盟。
而实际上,北冥完全可以借助灵珠,做到冥梵结盟。只是他先前觉得梵原必是“得道多助”的一方,清凉境无论如何不会去帮助北冥的。
郁陀点头道:“正是如此。”
九婴愁道:“这灵珠难道会飞不成?千里大漠,我该从何处入手?”
郁陀道:“我想它即为灵物,必是喜欢灵气充沛之地。前次我就是在不死林边缘搜寻数月才碰巧遇见。”
九婴笑道:“不知我此番是否有这样的运气!”他对冥梵双方为结纳清凉境而争灵珠,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郁陀正色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事关系到梵原安危,不可不尽力去做。至于能否成功,那是后话。”也许发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他顿了顿,道:“梵原虽然不想结纳清凉境合攻北冥;但若是让冥清相联,对梵原来说,便是千万条修真者的生命。”
九婴也感觉到自己对此事带有成见了,忙拱手道:“多谢郁前辈指点。”他此时手心沁汗,暗想好险,幸好有郁陀这番指点,自己若带着先前想法去做事,将要愧疚一生。
他正要再问些详情,门外走进一人,也不坐下,戟指九婴道:“你就是那个九婴!?”
第三卷北冥
第十七章摩崖之行'下'
九婴抬头看去,见那人年纪与崇恩相仿,一脸鬃须,双目圆睁,手指几乎要点到自己额头上,极为无礼。若是平时,他早已站起斥问,但摩崖是叶儿师门,他此次是带着愧疚之情来拜访崇恩和郁陀的,当下平定心神,道:“晚辈正是九婴。”
郁陀喝道:“释师弟,不可对密迹客人无礼!”郁陀称那人为师弟,那便也是摩崖长老一辈,九婴忙站起施礼。
郁陀道:“九婴,这位是我门的释儒长老。”
不等九婴开口,释儒又喝道:“好好一个叶儿,怎么跟了你便没了?好小子,听说你也是神武境修为,出来让我揍一顿,也不能算欺负晚辈。”
见释儒为叶儿之事发怒,九婴心中反而怨气全无,心道:“叶儿之死确实是我的错,这释长老因此寻畔,必是对她感情至深。”
郁陀道:“你又不是没看到过火长老书信,叶儿是伤在北冥人手下,九婴已替她报了仇。你修真数百年,自己这点脾气还管不住?”
九婴不想让此次摩崖之行有所缺憾,反而对郁陀道:“释长老说得不错,叶儿确是因晚辈而死。这顿揍该挨的。”
释儒见他如此回应,倒没了脾气,抱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