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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对自己耳提面命,绝对不能对他产生感觉的吗?
可是,今天为什么失心疯地承认她爱他?
天哪!
玉龄的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再度了下。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就这样把自己闷死算了。
然而在屋子的另一端,唐易正陷入一个梦境里——
和玉龄一样,他也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但是过了十一点,他还是勉强地睡去。
闭上眼不久,他陡然梦到了他和雪绣刚刚订亲的那一天。
雪绣一身大红衣裳,衬得白皙的脸颊更加动人,她偷偷地在门扉后打量着前去订亲的他,唇边扬着一朵幸福羞涩的笑。
唐易满面春风,今朝的订亲便是许下了终生,令他的眉眼间禁不住喜色横生,笑意满满。
完成了繁琐的订亲仪式后,他不管古老的规矩,硬是带着雪绣来到了他们订情之地,也就是九璋山的一条清澈小溪畔。
就在那里,他们互诉爱意,互相订下了九世情盟。
而那条小溪,更是他们从小到大,嬉戏游玩的所在。
牵着雪绣的手,唐易年轻的脸庞掩不住兴奋,“雪绣,我们终于订亲了。”
雪绣娇羞地低下头,声如蚋蚊地道:“嗯。”
“等到我跟随袁督师打完仗,就回来迎亲,正式把你娶入我们唐家。”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爱怜地道。
雪绣羞怯地倚在他胸膛,小小声地道:“哎呀!别说了,羞死人了。”
“羞死人?怎么会呢?”他笑着俯下头,吻住了她微微轻颤着的樱唇,“我们早就是两个人,一条心了。”
雪绣娇柔地靠着他,闭上眼眸尝着这甜蜜的一刻……
突然间,风云乍起,藤本邪恶狞笑的脸庞陡地出现,他挥舞着一把亮晃晃的武士刀,直直朝着他们而来。
“哈哈哈……那是我藤本玩过的女人,谁敢再要她?她是我的!”
雪绣幸福的神情瞬间变得凄绝悲伤,不知何时,她离开了唐易的怀抱,被藤本紧紧抓住。
“阿易,救我——”她脸色苍白,拚命地叫着他的名字,“阿易!阿易!”
唐易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他怒吼一声,抓起大刀就朝藤本冲了过去。
瞬间,藤本和雪绣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人,而小溪依旧潺潺流着。
他狂吼一声,凄然痛苦地跪倒在地,手里的大刀仿佛在提醒着他的无能,讽刺着他虽然习得一身武艺,却无法解救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扬起大刀,想要自刎谢罪,突然玉龄伸手紧紧抓住了大刀。
她澄澈清亮的眼眸里尽是不舍和心痛,她暗哑地道:“别死,求求你别死……你还有大好人生,千万别为了过去的阴影而自责求死。你还有我呀,我爱你!我不要你死啊!”
他悲伤、结冻的心房倏地流过了一道暖洋,柔柔地抚平了他伤口上的痛楚。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泪痕斑斑的玉龄,她求恳地抱住他,声音哽咽着,“求求你,你如果死了,那我怎么办?”
唐易渐渐松开紧握着的刀,左手怜惜地拭去了她颊上冰凉的泪水。
“别哭。”
此时,云雾再度包围住他们俩——
唐易猛然惊醒,他坐起身,浑身是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怎么会作这么一个梦?
梦里,他所有的愤怒、冷硬都被玉龄所融化,这表示什么?
而一闭上眼,梦中玉龄凄然洒泪的表情又浮现在脑海,令他不由得几伶伶一颤。
一股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甚至于掩盖过他内心的罪恶感——对于雪绣的愧疚。
他猛地甩甩头,手指紧紧捏着被单。
“我在想什么?现在第一优先是报仇和寻路回去,其它的都别想了。”
是的,他早已没有权利去爱人了。
一个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他躺回床,却再也睡不着了。
早上起来,两人相见分外尴尬。而玉龄自忖身为“地主”,再怎么说也要有风度一点,更何况昨天是她自己把情况搞成这样子的,所以她边搅动着锅里的稀饭,边绞尽脑汁的想开场白。
“早。”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候,吓得玉龄差点把一锅粥打翻了。
“呃……早。”她转过身来,眼睛不太敢正视他,“你坐一下,早饭很快就好了。”
他一夜没睡,憔悴和疲倦明显的写在脸上,而望向她的眼光却是温和有礼的。“需要我帮忙吗?”
玉龄呛咳了一声,她没有办法想象伟岸高大的他,拿根勺子搅稀饭的情景。
“不用不用,我这里也弄得差不多了。”
他点点头,这才迈出厨房。
玉龄情不自禁地望着他坚实宽阔的背影,怔仲出神。
不一会儿,玉龄将做好的早餐端了出来。吃着早饭的两人,许是受到昨日事件的影响,连对话都开始奇怪了起来。
“你的手艺很好。”
“你今天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昨晚睡得不好,不知道有没有吵到你?”
“我今天早上不用上班,你要不要跟我去庙里拜拜?保佑你可以早日回归家园。”
“这个炒蛋很好吃。”
“你多去庙里拜拜不错,天后宫和观音亭都很灵验。”玉龄说完之后,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咦,你刚才说什么?”
唐易神不守舍地咬了一口黄瓜,愣了一下,“嗯,什么?”
“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没有问你问题,我只是赞美你的蛋炒得很好吃。”这下子换作他眨眨眼,问道:“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我是问你要不要到庙里去拜拜。”
他俩面面相觑,蓦地笑了出来。
“抱歉,我方才没有注意听你说什么。”他歉然道。
“我才要说抱歉呢,我自己也没注意听呀!”她笑着,轻轻吁了口气,“好了,我们现在重新开始谈话吧。今天要去庙里拜拜吗?”
闻言,他笑开了,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见他绽放笑容,玉龄所有的困扰和烦闷都消失无踪。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借走“明清海纪辑要”的人好像吃了秤坨铁了心,不到最后期限不归还似的。
不过,唐易的心不再那么焦躁了,待下来的时日越久,他渐渐开始领悟到一些事情。
有些事急也急不得,有些事却是想逃也逃不了。
他只能这么等待着。
而他与玉龄之间维持着和谐的关系,没有再起冲突却也没有更亲近。
只是,他发现自己偶尔会望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发呆,尤其在她放声大笑的时候,他的眼神简直离不开她灿烂如煦的脸庞。
但是他硬生生将这种感觉压抑下来,不去分析也不去思考。
因为报仇、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天,玉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听到车声,唐易匆匆自后山赶回,迎面就望见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你怎么了?不舒服?”他原本含笑的表情消失,起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关切。
她挥了挥手,喉头发紧地咳了两声,“我没事,只是有一点头痛,可能是着凉了。哈啾!”
“着凉了怎么是没事?”他眉头皱了起来,伸手相扶,“看你脸色白的跟纸一样,还硬逞强。”
她摇摇头,想告诉他真的没事,却被一阵晕眩弄得头痛。
一定是中午她睡午觉的时候没有披外套,所以才会着了凉。
图书馆的冷气向来充足,稍不注意就有感冒的可能。
糟了,她现在全身发软,头发晕……
唐易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忍不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你要干嘛……噢,”她的头更痛了。
“我抱你回房,然后去请大夫过来诊治。”他眼神忧心如焚。
“不行,你又不知道我们这边的医……”她一边努力对抗着脑袋的沉重晕眩感,一边试图打消他的念头,“你不知道该怎么请医生,我真的没事的。”
“这个交给我来操心就好了。”他沉声道,将她抱进了卧房。
呼吸着他身上清新强烈的男性气息,玉龄不禁一颗心怦怦狂跳,脑袋好像快变成团软呼呼的浆糊了。
这种被怀抱着的感觉真好……天!她怎么有这种想法呢?
“男女授受不亲。”她的头发昏,口干舌燥地道。
他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道:“现在还考虑这个做什么?你病成这样,我会对你怎么样吗?”
唉,就连生病了,她都不忘展现出逗趣的一面。
他细心温柔地将她放置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她的身子。
“我好热……好、好冷……”她一会儿呼热一会儿发冷,神智已经有些昏迷不清唐易慌忙地冲出房间,抓起那本玉龄给他的簿子,翻到记有大夫电话号码的那一行。
第六章
一下子像浸在冰水里,一下子像身在烤箱中,玉龄浑身发抖又喊热,意识已经被高烧摧残得片甲不留。
医生看诊半晌后,诊断是上呼吸道严重感染导致发烧,因此替玉龄打了一针退烧剂。
“等到药效发生作用,出了一身大汗之后她就会好一点,如果没有的话,届时就得送到医院打点滴。”医生对唐易说明病情。
唐易不怎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紧紧抓住医生,神色焦虑紧张地道:“她到底怎么样?”
医生差点被他捏断手,他频频擦着额上的冷汗,“放心,尊夫人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好好的看顾她,随时注意她的情况,还有,帮她擦掉身上的汗,千万别让她再吹到风。”
“这样就行了吗?她真的不会有事?”唐易满脸急切。
“真的没事。”医生再三保证,“至于费用,你再拿健保卡到医院来补缴就好,那我先走了。”
“大夫,多谢你。”
虽然他弄不懂什么叫作健保卡,但是此刻的他也无暇去搞清楚。
唐易来到了玉龄的床前,坐在一旁守着她。
他的眼睛紧紧锁住她昏睡着的脸庞,心底翻腾着酸楚,痛惜和不舍。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自己不能代替她受苦。
望着她一脸发烧涨红的模样,一个认知像是闪电一般劈进了他的脑袋里。
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你绝不能有事,我不许你有事。”他喃喃低语,“玉龄,请你快点好起来,求你!”
唐易体贴地替她拭去汗水,握紧她的双手。
从昏迷中醒来后,玉龄只觉得全身软瘫无力,喉头发干,但是脑袋已经清醒许多了。
她眨眨眼,这才发觉到小手被一团温热包围着,那股热力经由她的手掌,缓缓地钻入了她四肢百骸。
是唐易的大手,她吃惊地瞪着趴睡在她床边的唐易,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睡得好沉,疲倦和忧虑的线条深深刻划在脸上,凹陷深黑的眼圈和下巴初生的青喳,更显得他憔悴不已。
她不敢也不忍惊醒他,因此没将手抽离他的掌握,免得把他吵醒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大好机会,她可以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端详着他。
玉龄的心禁不住狂跳,偷偷地凑近了他的脸庞。
如花岗石般的脸庞,性感坚毅的嘴唇,挺直的鼻梁,再配上那双张开后,相当深邃动人的黑眸。
睿智,固执,侠义,这就是她所喜爱的唐易。
玉龄羞涩地低低窃笑着。
哎,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了?
不过既然时机正好,她可以做一点小小的坏事吧?
玉龄心跳如雷,她凑得更近了些,颤抖着唇轻轻偷吻了下他冰凉的唇瓣。
她的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这种感觉真是甜蜜……
玉龄傻笑着,浑然不知唐易已经醒了,正以释然和好笑的眼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表情。
直到唇被深情的吻封住了,玉龄才赫然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