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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沛瑶虽然不太关注圈子里的事情,可即便这样,对冷冰寒也是神往不已,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真的给碰上了,而且居然还在一张桌上吃了饭?想想都直感觉不敢相信。
不过同时,纪沛瑶心里也颇有些狐疑:不是都说这个冷冰寒很好色吗?经常和别人争风吃醋,可今天一见,不怎么像啊?貌似对自己客客气气,可细细数来,却是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一想到这里,心里莫名却涌起几许失落感。
“谈得怎么样啦?”蓝子明回到水晶阁之后,就急向丁辰铭问道。
丁辰铭坐在那里,脸色很阴郁。
自从冷冰寒出去之后,他就一直在抽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丁辰铭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混蛋,居然要我当众下跪奉茶道歉!把老子当什么人啦?”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把烟蒂摁灭,恨不得这个烟蒂是摁到了冷冰寒那张可恶的脸上。
可丁辰铭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和冷冰寒之间的积怨并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从那个黄莺开始,他们两个之间的仇恨便不断涌现。
其实丁辰心里明白,不知道是因为丁王两家的恩怨,还是感觉自己被冷冰寒抢了风头,一直以来,他就不喜欢冷冰寒这个人,甚至说得上是深恶痛绝,似乎心里早就有想要找机会给他一个教训的念头了517Ζ。而黄莺这件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原本以为可以可以利用上次机会,不仅占夺长江影视,还能把冷冰寒这个他早就看不顺眼的草根贵族彻底打败。却想不到,冷冰寒居然那么厉害,任凭自己和家里方法用尽也占不到一丝便宜,最终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惜丁辰铭就不是一个甘愿认输之人,更不是一个肚量大的人,貌似他和冷冰寒之间,早在相互存在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局面。
这是丁辰铭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低头的念头,可这个冷冰寒,根本就没有一点诚意,实在太欺人太甚了吧?
丁辰铭骂骂咧咧的,却全然没有想过,今天的这一切,根源还在于他自己。这次要非冷冰寒,换着是其他人,说不定早就死于非命,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又有谁来给他们机会?
蓝子明很是有些惋惜,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同情地看了丁辰铭一眼,低声道:“其实这奉茶说开了也没啥……”
丁辰铭冷冷地看了蓝子明一眼,将蓝子明眼里一闪而逝的怜悯和同情尽收眼底,无法形容他现在心中的郁闷。
麻痹的,没啥,让你去跪跪看有没有啥?真***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越想越郁闷,自己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丁家二少爷,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需要别人怜悯的地步啦?用力抽了两口烟,起身,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缓步朝门外走去。
蓝子明冷冷地看着丁辰铭的背影,嘴角微微扯起一丝不屑的冷笑,麻痹的,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完全低头,这不是自找没趣吗?蓝子明已经决定,再也不搅到这滩浑水里面去,免得两头都不是人,反正这个丁辰铭也不是一个好鸟。
丁辰铭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楼梯处,下面正好上来一个人,似乎有急事,步履很是匆忙,低着头快步往上冲。
丁辰铭眉头一皱,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和自己抢楼梯。不论走到哪里,都有随从人员确保将其他人阻隔在外面,可这个人却是直冲冲向自己挤了过来,麻痹的,真以为虎落平阳被犬欺?
丁辰铭正想要一巴掌扇过去,可一想到随从人员,浑浑噩噩的头脑蓦的一清醒,这才突然想起,自己身边,怎么会没有随从人员跟随着?那些随从人员都到哪里去啦?难不成全都偷懒去了?可也不应该啊,自己身边七八个人,总不能都一起偷懒了吧?慌不迭的扭头望着已经挤到自己身侧的那个人,却见到了一双寒芒四射杀气凛冽的眸子。
丁辰铭刚刚意识到不妙,就觉得背上一股子澎湃的力道猛然间传来,他那宛如虾米般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朝着楼梯处踉跄奔出。
猝不及防的惊呼声中,丁辰铭就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自楼梯滚落下去,手舞足蹈中,身躯与坚硬的楼梯棱角处进行了多次亲密接触,面上多处淤青浮肿,嘴角溢血。头晕眼花中,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跌散架了,感觉这短短几秒钟的噩梦,却如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此时的他就像是滚过钉板一般,那钻心般的刺痛让他涕泪横流,连气似乎都喘不上来。
等翻滚的身体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丁辰铭颤抖着勉力爬了起来,正待破口大骂,却不妨身子还没有完全站稳,一股巨大的力量又传了过来,立刻“砰砰砰”的继续从楼梯拐角处继续滚落下去,最终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一头撞上楼底的屏风,发出“砰”地一声闷响,才勉强止住去势,血流披面,甚是可怖,脸色煞白不堪,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滴落而下,痛楚难耐之下,便宛如那煮熟的大虾一般再也无法伸展开身躯。
见到这种状况,不论是其他顾客还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全都吓得不轻,尤其是工作人员,脸色煞白,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真要在会所里出了事情,那麻烦可不是一点两点的,急忙围了上来,低声急切的喊道:“先生,你别怎么样?我们先替你急救。”
“怎么回事?”刚从门外返回大厅的纪沛瑶听到响声,走了过来,见一大堆工作人员围在这里,不由寒着脸低声呵斥道:“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干活吗?”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老板来了,慌不迭地向她说起了所发生的事情,纪沛瑶一听也是不由得花容失色,有些手足无措,心如小鹿急撞惊惧不已,愣了一下子之后才急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送铭少去医院,快啊!”
而当蓝子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握着酒杯的手就是一颤,杯中香醇的红酒顿时泼洒了出来。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才面露苦笑,颓然道:“小寒啊小寒,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护送丁辰铭去医院的车子刚刚从蓝光俱乐部驶出,路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也跟着驶出了一辆汽车紧随其后,一前一后朝着医院驶去。
急速行驶中,刚经过一个拐角,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就迎面而来,那明亮刺眼的灯光,照得司机眼里一片发花,急忙一脚刹车,猛打方向盘,车子蓦地在路上扭了一个S形,两侧车辆纷纷躲避,可紧随其后的那辆车子却好像来不及避让,迎头冲了上去,正好撞在前面那辆车子的尾部,巨大的冲力让前面那辆车子顿时就失去了控制,斜着就冲出了路面,在翻了几个跟头之后,终于四脚朝天停了下来。
巨大的震动让丁辰铭是惊骇万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朝下被夹在了车里,车上的安全气囊好像没有起作用,一个也没有打开。车窗上的钢化玻璃碎裂成无数的小块散落在自己身上、脸上和脖子里,而司机却是昏迷了过去。
丁辰铭略微动了动身体,发现身子还能动弹,奋力地从车窗里爬了出来。可就在他才刚刚艰难地爬出车身,一辆车子飞速而来,丁辰铭奋力想要躲避,可惜仍然晚了一步,车子的右侧车轮,直直地从他的腿部碾了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中,那辆车子车轮和地面激烈地摩擦,传出了一股浓烈的焦臭味,车子也停了下来,可丁辰铭却是在惨嚎声中被车轮带出四五米,血肉模糊。
眼见这里发生了惨烈的车祸,一大群人围了上来,有人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和120急救电话。
剧烈的痛楚带来的是无边的麻木,丁辰铭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去知觉,呆呆地望着四周围上来看着自己的人在跟前指指点点,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救治自己,那些稀稀落落的话语,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底烦躁一片。
恍惚中,丁辰铭突然看到,人群中,赫然有冷冰寒的身影,他那笑意和蔼的脸,此时却仿是一只獠牙龇出的洪荒巨兽一般,令人心悸万分,血盆大口中的滚滚热气,似乎要将自己残忍的融化掉。
“冷冰寒,你个没人性的混蛋!你敢害我?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要不然我和你没完……”难为丁辰铭这个时候,仍然还能保持清醒地理智,异常艰难地吐出这样一句条理清晰的话语。
冷冰寒微微一笑,在丁辰铭面前蹲了下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笑嘻嘻的听着丁辰铭那有气无力、更是充溢着惊恐不安地哭骂。而此时丁辰铭身上的麻木感渐渐消逝,取而代之地是越来越强烈的痛入骨髓的钻心刺疼,痛不欲生的惨嘶声中,却听得冷冰寒那杀意盎然的话语清清楚楚的落入耳际。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个人最记仇,睚眦必报。”冷冰寒的语气云淡风轻的很,望了一眼丁辰铭血肉模糊的小腿,柔声道,“人身上有两百多块骨头,我才压断你两根,不算很过分……”
“你这混蛋……”丁辰铭浑身痛得直哆嗦,心里也是惊寒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冷冰寒居然真敢对自己下手,而且一来就是如此狠毒,几乎就是要自己的命。他难道真不怕,由此挑起丁王两家的全面开战吗?
却见冷冰寒缓缓起身,摸出电话来,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好,立刻开始‘飓风’行动……”
第四百六十九章 江家夜话
紫金山汉代称锺山,拔地而起,形似盘曲的巨龙,称为“锺阜龙盘”,因山坡出露紫色页岩,在阳光照射下闪耀金色光芒,东晋时改称紫金山。
紫金山山麓下的锺阜小筑,是一处度假别墅娱乐风景区,规模宏大,所居住之人,非富即贵。
夜间八点多种,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二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着新闻,边随意闲聊着。
江宏昊和姚玉梅是江虹的父母亲,丈夫江宏昊时任江苏省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妻子姚玉梅在财政厅任职,是预算处的副处长。
自从江虹从成都回到家里养伤以来,姚玉梅天天守在家中,陪着女儿,只觉得乐在其中。原本总是以事业为重的江宏昊,也开始将生活重心倾向于家庭中来。现今,这个历尽波折的三口之家处处洋溢着令人羡慕不已的温馨与和美。
“玉梅,你发现没有,小虹这一趟回家,变化很大啊。”江宏昊笑着浅酌了一口香茗,神情间有着说不尽的轻快惬意。
姚玉梅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点头,柔声道:“是啊,小虹变化的确很大。以前咱家的小虹自从名扬死了以后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是很美,只可惜没有太多的人类情感,寒彻刺骨,几乎连笑脸都没有,即便在咱俩面前,也很少有些女儿家情绪。这次却是不同,咱们的宝贝女儿彻底有了人气,这些日子我早上唤她起床,她竟然像我撒娇耍赖,呵呵,赖床啊,多可爱。”
说到这里,姚玉梅眉飞色舞,发自心底的欣悦将她全身紧紧的拥裹住,只觉得说不出的幸福舒爽。相比以前那个作息制度严谨的近乎机器人的江虹来说,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是更喜欢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江宏昊也是呵呵轻笑,连连点头道:“是啊,小虹以前还有洁癖,比方说吃饭用的餐具,总要自己重新清洗一遍才愿意使用,这一次回来,这点小毛病不翼而飞,虽然仍旧很爱干净,却没有那种近乎病态的癖好了。还有,她现在懂得如何去笑了。只要是开心有趣的事情,总会让她忍俊不禁,呵呵。很好,很好啊。”
夫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