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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太阳也升上头顶了,萧强最终决定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离高中毕业还有近一年时间,读完大学又要三年,到时候再仔细考虑出路也不迟。
临走前,他看看左右没人,在河滩上弯下腰,右手罩住一块鸡蛋大的鹅卵石,集中注意力,心中默念“收”,抬起手来,下面空空如也,那块鹅卵石踪影皆无。
将注意力转移到胸口,神秘空间里,鹅卵石静悄悄地悬浮在书本和书包之间。
“帅呆了!”萧强握紧拳头,快步奔上河岸。
“抓小偷啊!”
从前方传来一阵吼叫,萧强抬眼一看,一个青年人向着他的方向拔足飞奔,在他的后面,七八个人紧追不舍,好家伙,男女老幼都有。
萧强有些犹豫,记得在前世里,大家看见小偷都是远远躲开,奉信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要是被小偷报复,那多划不来。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那个小偷已经跑近,萧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小偷带着风声从身旁跑过,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砸在他的头顶,是旁边的一个大妈来不及拦他,将手头的菜篮扔了出去,一下把小偷砸了个狗吃屎。
“小伙子,你为什么不抓住他,放跑了他等他去害其他人吗?”大妈叉着腰愤愤地喊道,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萧强忽然感到十分羞愧,对比这些热心人,他是太自私了,方才嘴里还说着要在这个时代踏踏实实地活着,转过背,还是用旧思维来看待问题,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妈也知道要抓坏人,他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还怯懦地躲在一旁,实在丢人。
小偷哪敢耽误时间,爬起身就要继续逃,萧强大叫一声,扑了上去,一把拖住小偷的裤腿用力一拉,小偷没有提防这个刚刚放过他的少年,反过身又来和他纠缠,气急败坏地大骂:“小子,你他妈给我滚开,当心老子捅死你!”
小偷是个惯犯了,每日偷盗,精于观察,他刚才跑过萧强身边,一眼就看到他脸上害怕的神情,又见到他主动后退让道,就知道今天又可以逃脱了。
欺软怕恶是人之本性,更是小偷奉信的基本原则,此时见到这个胆怯的少年居然又冲上来,想要见义勇为,又气又急,伸手就往腰间摸去。
萧强虽说一时血气上涌,但本能地注意着小偷的动作,一见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脑袋就是嗡地一下,妈的,别人追他、打他都只知道逃,怎么我一上来,小偷就动刀子,我怎么这么背啊。
他情急之下,不加思索地抬手抓住小偷的手腕,去抢刀柄,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小偷裤腿,心中默念“收,收,给我收啊!”
扑通,两个人滚倒在地上,紧跟着,萧强啊地一声大叫,就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
那个小偷发现萧强跳开,毫不迟疑地爬起身,正要逃,忽然觉得身上冷嗖嗖地,一阵河风吹来,觉得下身也冰凉冰凉,低头一看,也是啊地一声大叫,夹紧了大腿,跳到路边,缩成一团。
萧强惊讶地看到小偷身上光溜溜的存缕皆无,衣服、裤子、鞋子、匕首什么都没有了,连内裤都没剩下一条来,他一时有些发懵。
我本想把小偷收进神秘空间,怎么把他全身拔了个精光,难道说,神秘空间不能收入活体?
“打流氓啊!”一声尖锐的叫声把他从失神状态惊醒,那个大妈抓起地上的罗卜,就当作手榴弹扔了过去,敲在小偷的头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这么一阵耽搁,后面的人追得已经不足十米,前方也有听到抓小偷的路人摆出了一幅拦截的架势围了上来,眼看小偷无路可逃。
萧强嘿嘿狞笑,你手上有凶器,我确实还有些害怕,现在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小偷又手无寸铁,打落水狗谁不会,大喝一声:“打小偷啊!”就冲了上去。
小偷被堵在中间,狗急跳墙,翻身就跳下了河岸,赤条条奔向府河,临走还恨之入骨地瞧了萧强一眼,像是要把他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妈的,你咬我啊!”萧强被他喷火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自己给自己壮胆,看见其他人也跟着跳下河岸,悄悄朝后退缩,背着人群就大步离开。
小偷能不能被逮到是次要,要是被其他追小偷的人围上,刚才小偷衣物全部消失的异状就说不清楚了,既然有这么多人见义勇为,那就不缺我这一个了。
路旁烟摊,一个中年男人看看跃入河里的小偷,又看看萧强匆忙的背影,抢过摊主递来的香烟,跟了上去。
第九章 菜贩也爱国
契索涅夫为自己是一名克格勃而骄傲,有了这个身份,他可以分配到一套莫斯科郊外的独立小别墅,这样当他不值勤的时候,可以在别墅里种点蔬菜,当然,这份工作也是有风险的,他需要经常到国外出差。
他的公开身份是一家进出口公司的职员,总是来去匆匆,对外情报员代号为“陌生人”,任务是担任信使。
契索涅夫知道他是最低级别的特工,是属于随时可以抛弃的那种,所以,他很喜欢这个“陌生人”的代号,不希望和线人建立多么熟悉的联系,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收到情报,完成任务就马上离开,大家都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样非常安全。
有付出当然有收获,克格勃的经费总是最充足的,可那是公款,局里体恤大家,允许特工利用出国之际,带点私人物品,契索涅夫不是一个不知满足的人,对于克格勃的人情味举措极为感激,虽然土豆烧牛肉也很美味,但要是几十年都这样吃也着实腻味。
他希望就这么混到四十岁以后,然后回到国内坐办公室,悠闲地度过一辈子。
升职的梦想他也曾做过,但在看到一位相熟的同事带着军情六局赠送的满身枪眼,用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他以后,这样的雄心壮志就消失了。
安心做一个信使吧,知道得越少也就越安全,那些外国同行们也不屑于抓他这个小喽啰,被逮捕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这次派他到中国来接应一名叛逃者,安抚他继续干下去(直到被中国情报部分发现为止,这样还可以节约一笔安置费用),他对这个任务很有抵触,中国比苏联还穷,市面上什么都紧缺,买东西也是要凭票供应,真倒霉,看来这次要白跑一趟。
可是今天,契索涅夫的心脏跳得很快,他认为他有很大的可能性获得升职,如果能够把刚才看见的那个男孩抓住,送回莫斯科,那些科学家肯定会感兴趣,那就升职有望了,说不定还能调一级工资。
刚才的那一幕,他在路边看得很清楚,那个少年抓住那名小偷,衣物消失以后,小偷的表情是茫然、随即是惶恐,而那个少年先是惊讶,接着转换为释然,契索涅夫一下就认准了,造成这个异状的不是小偷,而是那个少年!
那是一个具有特异功能的少年!
契索涅夫听说过一些流传,说是在某个神秘的地方,有一批科学家在研究特异功能现象,据说取得了一些成果,可是作为克格勃,他知道,那都是胡说。
特异功能者不会有哪个承认自己具有特异功能,那将成为狂人科学家的牺牲品,在苏联这个国家更是如此,什么成果那都是糊弄美国人的,用来显示苏维埃的强大科技实力,至少契索涅夫就没有见过一个特异功能者,有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特异功能者,还是人们吹出来的神话。
现在,他不用怀疑了,他的眼前就有一个!
契索涅夫用从训练营学到的跟踪技巧,巧妙地跟在少年身后,以他中亚人的肤色面孔,黑而直的头发,可以轻松地混迹在中国人中间,而不会被一群吵着找你换外汇券的人包围。
那个少年去了自由市场,在里面东挑西看,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小小年纪就要为家里做饭,契索涅夫叼起一根烟,随手拿起菜摊上顶花带刺的黄瓜,用熟练的中文和小贩讨价还价。
用眼角的余光,契索涅夫看见少年和菜贩说了几句话,摇了摇头,挤入了一群涌抢降价蔬菜的人群,他放下黄瓜,靠近了一点距离,隐约从人群中看到少年的裤脚,放下了心,又和面前的菜贩讨论起物价上涨来。
人群散去,那边菜摊上只剩下一堆挑剩的烂菜叶,少年哪去了,契索涅夫一愣,走了过去。
“卖完了,明天赶早。”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少年?”契索涅夫紧张地东张西望,都没有看见少年的踪影。
“少年?你找人还是买菜啊?”那个摊贩不耐烦地说。
契索涅夫没空跟他争执,拿出一张外汇券:“告诉我他哪里去了!”
菜贩看见外汇券,又瞅了瞅他:“喝,外国人哈,行啊。那个少年在这里乱挤一通,什么也不买,就从我旁边过去了。”
菜摊都是相连的,相互之间只能侧身挤进去,那个少年竟然接着人群的掩护,从这里逃走了!
他发现我在跟踪他了!
契索涅夫懊恼地一顿足,放在眼前的升职机会都飞走了,真该死!
那个菜贩伸手来接他手上的外汇券,契索涅夫转身就走,一把将外汇券揣进兜里,给你,我自己都是个穷人呢。
菜贩在后面跳脚乱骂,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外国人还这么抠门,说话不算话,妈妈的,电视上看外国人都彬彬有礼,原来都他妈是哄人的!
萧强从菜筐里探起头来:“叔叔,那个坏人走了没有?”
菜贩还在高声叫嚷,抽冷子说道:“小子,别探起头来,那个外国人在菜市场到处找你,妈的,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说好给钱的,事后又反悔!”
萧强嘿嘿一笑:“叔叔,我可没钱给你哦。”
菜贩低头理他钱篓里的零钱:“都是中国人,说什么钱不钱的。我还能要个孩子的钱,那不是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契索涅夫也真是有不屈不挠地精神,在菜市场转了有半个多钟头,差不多每个菜摊都问遍了,中国人的素质真低,不是说没看见,就是胡乱指个地方,让他找得晕头转向,最后不得不垂头丧气地离开。
他可不是承认失败,而是蹲在自由市场对面的小巷里,悄悄看着菜市场,来了个守株待兔。
他直觉到那个少年并没有逃走,凭他的观察力,那个少年不可能毫无破绽地逃走,一定躲在菜市场的某个地方。
过了一刻来钟,那个卖光蔬菜的菜贩开着一辆拖拉机出来了,车上摞放着空的菜筐。
契索涅夫赶紧缩回头,背对着他,要是让那个啰嗦的菜贩看见,又会大叫起来,让整个菜市场都是知道他还守在外面。
他一直蹲到天黑,才在几个始终在附近转悠的派出所民警注视下,悻悻然离开。
这个少年肯定住在这个城市,我一定会把他抓住的!
契索涅夫下定决心,未来就靠它了。
“我到了,谢谢叔叔,再见!”萧强掀开盖在身上的塑料薄膜,跳下拖拉机,冲菜贩鞠了个躬。
菜贩抬手一挥:“不谢!这点小事还谢什么。”
看见萧强走进一个居民院落,菜贩才放心地发动拖拉机,向着城外驶去,帮助中国人的心情真好,就是可惜没有骗到那个外国人的外汇券,听说那东西值不少钱,还可以在专门的外汇商店购买进口电器,那外国鬼子不得好死。
萧强听到拖拉机的声音渐渐远去,又透过收发室的小窗户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对疑惑的守门大爷鞠了个躬:“谢谢老爷爷。”从居民院里出来,一溜烟就跑了。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