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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这里的人都被破阵鼓控制住神志,自然不会再有人注意别人的表现,他们只会凭借本能攻击临近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遭受攻击的几率几乎是一样的,只要雷烈和少年稳守地盘,不去主动攻击别人,几乎不会遭受到围攻…
少年略一思忖,已经理解了雷烈话中含义,默默滴点了点头,眼中却升起一丝兴奋又期待的神色,似乎对接下来的战斗,期盼多过了忌惮。
“你要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去战斗,最好还是现在就退出。”雷烈沉声提醒道:“从现在起,战斗将会变得格外血腥残忍,你要是还觉得自己武功高强,可以轻松过关,把比试不当一回事,等一下第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忠言逆耳,要不是这少年品性不错,真因为一时大意而陨落未免太过可惜,雷烈也不会说这些话。
少年涵养奇佳,闻言只是伸了伸舌头,却并未发火,但显然对雷烈的话不以为然——他已经是战气境三层的高手,这帮对手里面,实力最强的也不过和自己相当,何惧之有?
“吼!”充满兽、性的咆哮从一名大汉嘴里发出,下一刻,终于被破阵鼓完全操控了心神的大汉猛然扑向身边的人,一爪将后者顶门抓出了五个血洞。
这个举动成了新一轮战斗的导火索,转眼间,百多名大汉全都变身成了嗜血的猛兽,一个个两眼血红,毫不留情地对身边的人发起最猛烈的攻击。什么保存底牌,什么节省体力,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打倒对手,打倒所有的对手。
“统领的破阵鼓越发炉火纯青了。”在场边观战的军官头也不回地对身边突然出现的同伴说道:“只凭着最简单的前奏,就挑起了二百多名武功不弱的武者的战斗欲、望,这一回招收的新兵恐怕到不了五十个人。”
“照我看,能有三十人就算不错了。”同伴是个身材瘦高的汉子,虽然同样穿戴着盔甲,站在那里却没有丝毫的威武之气,活像一副挂着盔甲的木架子:“不过这样也不错,锐士营虽然不问出身来历,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只有能在这种残忍的争斗中幸存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来加入我们……”
“咦?”高瘦汉子突然惊讶地叫出声,同时指向演武场上距离自己十几丈的一处角落说道:“那两个少年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并没有受到破阵鼓的影响?”
他指的正是雷烈和他的盟友,现场中,只有他们还保持着并肩作战的态势,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合,两人几乎已经配合得天衣无缝,每次出手,必定会有一两人倒下,这时脚下已经躺了一地的对手。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破阵鼓一响,任何人都会变得六亲不认,只知道杀戮和战斗,绝不可能出现两人在一起战斗的情景。
“统领的破阵鼓虽然只用了一半力量,却足以摆布战罡境以下的任何人,这两个少年,要么是心志坚定之极,要么身上有什么安心宁神的宝物,照我看,恐怕还是后者居多,看来不知道又是哪个高门大阀的子弟话本看多了,隐姓埋名到此,梦想着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这些小家伙,真当这里是好玩的地方吗?简直就是来添麻烦的。”瘦高汉子目光闪动:“不行,我得想办法让他们被淘汰才行,否则不管是哪家的子弟,一旦在营中有了闪失,都是我们的责任,统领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添新的。”
说着话抬手急点,一前两后三道无形的劲气从手指射出,化作三支气箭,射向雷烈和少年,劲气凝结若实质,在空气中高速飞行,隐隐带起一阵轻微的鸣响,居然是战罡境高手。
战罡境和战气境虽然只差了一个境界,在力量上却是天地之差,已经凝聚近乎实质化的罡气在攻防能力上强大了十倍,操控上也灵活了十倍。这三道奔着两人大腿去的罡气势如闪电,路上至少要经过四对正在搏杀的对手,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碰到,转眼间就到了雷烈和那少年身边不足三尺的地方。
一阵微弱的波动出现在两人身前,化作一道柔和而充满弹性的气墙,穿金洞石的罡气打在上面,居然被悄无声息地湮灭掉,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这么莽撞!”军官对同伴的行为阻止不及,看到两人无恙,这才算放下一颗心,怒视着后者:“锐士营选拔,一向公平公正,天潢贵胄和平民百姓一视同仁,更严禁外人插手,这两个少年不管是什么身份,现在在这里只是普通的选拔者,你若再出手,休怪我翻脸无情。”
瘦高汉子却不理他,面上露出一副聆听的神色,随后恭恭敬敬地冲空中行了个礼,嘴里道:“是,属下知错,回去后就去自领责罚。”军官见状神色一变,顾不得再训斥同僚,神色间充满敬意地肃立当地,直到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才又恢复原状。
第三十八章入营
这一切,身为当事人的雷烈和少年却是毫无察觉,他们两个的实力都远在对手之上,又是两人配合,真可以称得上挡者披靡。少年做梦都想着成为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这时虽然还没有梦想成真,却尝了一把驰骋沙场的感觉,心中的兴奋已经有些溢于言表。
“喝!”一个身形健硕的大汉双掌并拢,一记双峰贯耳向少年打来,风声呼啸,显然在掌上下过苦功,按照两人之间的默契,少年此时应该抽身后撤,而后由雷烈从侧面进击,一举把这大汉打倒,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但少年自信心膨胀,不退反进,一个进步欺入到对手身前,连续两记重拳打在大汉的胸腹之间,劲力如山洪爆发,直撼肺腑,就算是一头野牛也会被击倒。
“啊!”出乎少年的意料,大汉居然没有倒下,他痛苦地嚎叫着,双臂却猛然向内一合,把少年牢牢抱住,接着,一张血盆大口露着白森森的牙齿,向少年的颈部动脉咬了下去。
少年从小到大,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恐惧地瞪大双眼,眼中只剩下了大汉那逐渐逼近的狰狞面容,和那一张散发着腥臭气息的大罪,空有一身高过对方的武功,却被骇得手软脚软,全然忘记了抵抗。
生死系于一发之际,“噗”地一声闷响传来,大汉的脑袋随之变作了烂西瓜,鲜血和脑浆崩的少年满脸都是。原本呆呆傻傻的少年,此时却仿佛被蛇蝎叮咬,尖叫着跳出老远,随后蹲在了地上,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我护住你十息时间,”雷烈挡在少年的身前,拳如奔雷,连续击飞了两人,同时说道:“十息之后,如果你还不能恢复,就自己主动退出吧。战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上的,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没有人会当你是懦夫。”
他和少年素昧平生,只不过是临时的盟友,救了后者一命,又护住其十息,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战场是个玩命的地方,如果这少年在这段时间内无法恢复,以后也都不可能再有和人拼命的勇气,就算侥幸进入了锐士营,也绝对挺不过后面的任务,与其让他在日后送命,不如现在就退出。
懦夫两字入耳,少年突然身体一颤,仿佛遭遭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原本低垂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眼睛里开始泛起一丝血色。
“我,不是懦夫!”少年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随后突然腾空而起,双脚狠狠蹴下,一名大汉的脑袋顿时四分五裂,紧接着,形如疯虎的少年身化狂风,出手无情,转眼间就有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随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雷烈两世为人,阅历经验丰富无比,自然看得出来少年这时的表现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致。但不管怎样,他终究还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挺过了这一关,而且现在还是自己的盟友,这就足够了。
鼓声不知何时停息了下来,角斗中的人们渐渐恢复了神志,但没有人敢在这种生死搏杀中先停手。激战仍在继续,少年和雷烈的脚下已经倒下了二十几个对手——武者的抗击打能力极强,在达到战罡境,真气化为实质之前,同一境界的对手,哪怕是实力高出两三层,除非是打中要害或者有独门的重手法,否则也不敢保证能够一击致命,加上破阵鼓激发出了众人的潜力,使之拥有更强的战意和更敏锐的反应,这样的战绩已经算是相当了得了。
如果雷烈没有把自己的实力限定在战气境三层,只凭着他一个人,这个数字就会再增加两倍。
“时间到,继续动手者杀无赦!”军士的喊声和宣告一炷香时间结束的锣声同时入耳,少年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最后一名对手面门前不足一寸的地方,而后,在后者充满惊恐的眼神中转身飞奔到场边,接着弯下腰,又一次开始剧烈的呕吐,不过这一次持续的时间要短得多。
“兄弟,多谢了。”少年擦干嘴角,转过身,脸上仍带着几分凝重,看向雷烈的眼神却澄澈而真诚:“要不是你,我刚才早就死了,我欠你一条命。交个朋友,我叫秦威。”
雷烈对这少年不无好感,对方那种慵懒而率真的态度,在这种遍地亡命的环境中尤为显得可贵,闻言拱了拱手,笑道:“原来兄台是国姓,真是失敬了,小弟雷清。”小妹喜欢清灵草,雷烈所起的这个化名,正是为了怀念自己唯一的亲人。
秦虽说是皇室的姓氏,但不等于所有姓秦的都是皇族,秦威闻言又是一笑道:“什么国姓,我要是真有皇室血统,怎么还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就算来了,也至少能弄个百人长之类的当当,哪会在这里来争小兵的名额?”大秦皇室子弟只要成年后都要从军,但就算最远支的皇室,也绝不会从一个大头兵做起,这是皇室的体面和尊严。
雷烈当然不会去追究对方真正的身世来历,锐士营这个地方,有点类似前世的法国外籍军团,除了一些真正想要建功立业的军人或是热血青年,来的都是些有过去,有故事的人,到这里或是为了避祸,或是为了洗白自己的身份,探究别人的隐、私历来是最忌讳的事情。
“所有入选者,到吏目那里去领自己的衣甲名牌,登记造册。”军官的声音这时传来:“一刻钟之后,有人会带你们去营房休息,晚上申时一刻用饭,申时三刻停止用饭,过时的就饿一晚,明早卯时正,还在这片演武场集合,迟到者杖三十。”
演武场边缘早已摆好了几张桌椅,十名长衫的文吏就坐在桌子后面。刚才那场血腥的搏杀,丝毫不能让这些早已见惯了相同场面的文人动容,他们分成四组,一组两人登记姓名,另外一组两人负责发放衣甲和名牌,还有两人运笔如飞,把每一个人的相貌特点以最准确,最简洁的词汇记录下来,以供日后备案之用,剩下两人则负责把众人引到自己的房间,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最后过关的人并不多,五百多名报名者,最后留下的只有七十余人,领完物品,用完饭菜,几乎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倒头便睡,片刻的时间,这片在锐士营内被单独划出来的院落便被一片鼾声笼罩。
第三十九章夜袭,点兵
雷烈睡觉一向很轻,自从九岁那年爷爷去世,他不得不进山打猎以养活自己和小妹那天起,他就养成了睡眠时保持高度警觉性的习惯——山中的野兽和凶兽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愚蠢,和猎人们一样,许多兽类也喜欢趁着猎物熟睡时发起攻击,而这段被追杀和逃亡的日子,更是让这个曾经无数次救过他的命的习惯变成了一种本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