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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贼一行,共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老头儿看着华六,说话的速度仿佛很慢,“你可知道贼行为什么要有八门?”
“不知道!” 华六摇了摇头。
“在北宋之前,我贼行原是不分这所谓八门的,贼行就是贼行,整个贼行只有一个贼爷。”老头儿似乎有点感慨,华六忽然想到,当年的华四,是不是也像今天的我一样曾经听一个老人在给他讲贼门的渊源呢?
“不过到北宋的时候,咱们这贼行出了一位大智大勇的贼爷,后来就是他把贼行分成了八门,”老头儿说到这里,忽然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要说道这位祖师贼爷,那可是名著里有的北宋的一位大贼,即便到了今日,一提起他来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
“是谁?” 华六的兴致被提了上来。
“这位祖师贼爷就在水泊梁山上,便是那水浒一百单八将之一。”老头子的笑意更浓,“你倒是猜上一猜?”
“鼓上搔时迁?” 华六脱口而出,谈到这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最以偷出名的,舍时迁有谁?
“哈哈,就知道你得猜错!”老头子抚掌大笑,“当年我也错猜了是时迁。”
“不是时迁那是谁?” 华六问道,“那名著里有的,现在还得家喻户晓的主儿就是时迁了。”
“傻孩子你还是太年轻啊!”老头儿摸了摸华六的脑袋,“我问你,做一个好贼能贼厉害的贼,有一个基本的原则是什么?”
“不能太引人注意,不能太出名,最好的贼应该是扔人堆儿里瞅不出来的!”
“这不就结了?时迁那家伙几乎是人就知道他是个小偷,还能有什么大作为?顶多也就是帮着人家盗个文书什么的。”老头子的脸上忽然有了几分豪气,“更何况,那时迁不过是当年的祖师贼爷传了他几手儿而已,离真正贼爷的水准,那可就还是差得远了。”
第一卷 贼爷 第七手 八门祖师
“那这位贼爷祖师到底是谁?” 华六越听越是好奇心大增,开始缠着老头子问。
“你说,如果从不引人注意的这个角度上,水浒一百单八将个个儿都是当时江湖上的成名英雄,这却是很难做到了。”老头子开始引导他思考,“若是一个大贼想隐藏的好,方法有千百种,但归根到底却是只有一条,那就是得让大家都得认为,这个人不可能是个贼。”
“不可能是贼?!” 华六点点头,这个基本原则自己倒是从小就听老头子翻来覆去地说。
“不可能是贼要具备什么呢?”老头继续说道“首先,你不能是个太有本事的人,太有本事的人出了什么事情别人就会把你列入‘这件事情你有这个能力去做’的范畴;其次你得和所有人关系都要处好,你得有一幅正人君子的面孔,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名头,这样有了什么事情大家都算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次,你最好让大家都变成你的下级,这样什么时候一查起来,谁在主事儿?还不是你?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你最好什么都不缺,这样就变成了没有动机。”
“靠,难道是……”老头子这么一说,这个人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孝义黑三郎及时雨宋江!”老头嘿嘿笑,“当年我的长辈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华六无语中,谈及水泊梁山,刚才他想了很多人,机智百变的吴用,精明豪气的柴进,勇烈武猛的武松,甚至是开黑店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两口子,却独独漏了这个被无数后世的人瞧不起的宋江。
“其实这宋江还是有迹可循啊!”老头子一点醒,华六脑子突然清楚许多,“现时一看,这宋江还真是一个大贼呢!”
“哦?”老头儿笑眯眯地看着我,“讲讲看?”
“如果水浒那本书记述的事情是真的话……”
“不全是,不过有不少是真的,”老头子打断我的话,“写水浒那书的施耐庵施贼爷也是咱们祖上有数的高人,里面的东西倒比正史说实话的多。”
“好好好好……” 华六压下对于老头子管施耐庵老先生叫施贼爷的震惊,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当年宋江未上梁山之时,不过区区一个押司,虽然说当时朝政腐败,官吏们也是得着谁谁就大把的贪,但是宋江终日里交游广阔,随便一个江湖好汉出手就送个几百两银子,当时的宋朝,百十贯钱就够一家人过上一年的小康生活,宋江哪里来得这许多银子到处去做江湖救急?”
“不错,算那么一条!”老头子微微点头。
“其次,宋江上梁山之后,虽说大战小战不断,但按照当时水泊梁山的规模来讲,单靠战利品却也远远不足,更甭说什么进京见圣贿赂李师师的时候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嗯……,这个你再想想。”老头儿摇了摇头,“分析的靠点边,不过这一条说服力不是太足。”
“好,那我就说最明确的。” 华六喘了口气,继续道,“后来梁山被朝廷招安之后,南征北讨,水浒书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按历史上记载的蔡京高俅童贯之流的性格,那粮草军饷又岂是舒舒服服能够拿到的?大军在外靠什么打仗?当时的梁山好汉已经变成了官军,终不成每到一地便杀官放粮换取百姓的支持吧?”
“不错不错!”老头儿的眼睛里满是嘉许,颇有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而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就算宋祖师爷本事再大,一个人就算不停的偷,恐怕就是累死了宋大及时雨也忙活不过来,所以当时,必然有那么一支队伍在遍天下的到处在搞供应梁山军队的东西,而这支队伍……” 华六看着老头子笑,“想必就是后来流传至今执天下盗贼之牛耳的贼行了?”
“不错不错!”老头子呵呵大笑地看着华六,“没白教你这么多年,一点就透,一点就透啊!”
“那是,我是谁?” 华六看着老头子得意洋洋,“我可是背负一代大贼命运、未来贼行最杰出的贼爷――华六!”
“好好……你就是背负一代大贼命运、未来贼行最杰出的贼爷……未来贼行最杰出的贼爷……”老头子眉花眼笑地念叨了几句华六刚说过的话,一副开心的模样,“这么说你是要加入贼行了?”
“加入加入!当然加入!我打赌输给了欧阳丝儿那个长不大的小丫头贼爷,说话就得算数,何况还有那个叫果汁的漂亮妞等着我呢!我总不好意思叫人家独守空房吧?” 华六一副少年好事的样子跃然于言语之上。
“好好……!”老头子的一张老脸笑开了花,“我就知道我养了二十年的孩子肯定不会翻脸就走。”
接下来的那个晚上,老头子跟华六聊了一个通宵,这一个晚上,华六知道了贼行里很多辛秘,贼行里的八门,实际上各有侧重,贼八门里有上三门和下三门之分,上三门是伤门、杜门和开门,下三门是休门死门和惊门,再加上一般不出手钳活儿的生门和景门,合称贼行八门。
像华六他们的杜门,就中国的传统文化而言,取隐身藏形躲灾避难之意。说起来却反倒是贼行里最为悠闲的一门,既不像休门那帮人整天都要放上N多号人上街去当扒手,也不像开门那帮人整天要和政府打交道,他们的状态就是整天云游,用老头子的话说,就是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作为一帮“贼隐士”,杜门当然也有它存在的意义,杜门存在的意义,就是要为其他贼行各门输送优秀的人才。而且,杜门的门人年满二十岁便要被放出杜门十年,在这十年里,你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加入其他贼门,也可以自己做一个独行大盗,但是绝对不允许加入非贼行系统的盗贼组织。
可以说,杜门的存在保护了贼行这个组织的传承,在历史上贼行的大风大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几乎每一次在损兵折将折戟沉沙的时候,都是杜门保存了贼行的火种和技艺,从这一点说,如果把贼行这个组织比喻为少林寺,那么把杜门评价为贼行的藏经阁外加达摩院实不为过。
第一卷 贼爷 第八手 离家
在离家的那一天,老头子没有送华六上路。
他养了华六20年,到华六走了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人躲在屋里抽他那杆似乎永远也抽不完的老烟枪。
“唉,我说老头儿,我可就要被伤门那几个姑娘拐跑了,你也不送送我?” 华六走到门口,瞪着老头子说。
“走就走,哪儿那么多废话?”老头儿吧嗒着烟嘴,头也不抬。
华六又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这个屋子里的东西承载了他和老头子太多的记忆,虽然华六他们这些年在道上混,搬家就好比家常便饭,不过从五年前他们来到这里,就再没搬过家,从小每一次搬家,华六都想办法把能拿的东西都拿上,可是这一次自己要远行,却是轻车简装,除了身边随身带着的一个百宝囊之外,什么都不拿。
当华六环视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一件事情。
这间屋子里他最惦记最牵挂的,竟然是眼前这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
眼泪忽然注满了华六的眼眶,他扭过头,快步走出了房门。
华六甚至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这里。
不过他又不能不走,老头子跟他说,老头子最大的心愿也是杜门存在的意义,就是给贼行培养出最优秀的年轻一代。
门外,欧阳丝儿和果汁她们正在等他。
华六走到她们身旁,回头又望了一眼这栋住了五年的房子,突然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扯着脖子吼了一嗓子:“爷爷,我走了,您老人家保重!”
从华六记事起,就没管那个老头儿叫过一句爷爷,对于他的称呼曾有诸如老头儿老家伙老东西以及老不死的什么的演变,一直到临走的时候,华六才发现,其实以前,自己应该多叫他几声爷爷。
华四老头儿是华六的亲爷爷,华六也是华四老头儿最后教的一个杜门弟子,按照华四老头儿的说法,做杜门贼爷的人要给其他贼门培养出一共七个优秀的弟子,才算完成自己的使命。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华六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要把他作为贼行弟子来培养。
带着这一堆复杂的心情,华六跟着欧阳丝儿她们上了路。
伤门的总部却是在巴黎,虽然离家的伤感还在华六的心头上缠绕,不过对于踏出国门的新奇感还是很让他心情愉悦了一会,不可否认,华六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这些年来跟着爷爷在国内转来转去,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去过不少,但是到国外,却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
候机大厅里,人仿佛很多,华六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赶着走出国门的同时,也更发现了一个甚是有意思的问题。
华六和欧阳丝儿一行人被人跟踪了,好像跟踪的人还不只一拨。
“我们被人跟踪了,你发现没有?” 华六一只手抱起欧阳丝儿,,好像一个大哥哥抱起自己的小妹妹去登机一样自然,“似乎至少有三拨。”
“你才发现啊!”欧阳丝儿把手挂在华六的脖子上,一副小孩儿跟大人撒娇的样子,“他们在来机场的路上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
“您老人家是大行家,和我这小字辈儿的较什么真儿啊,” 华六一边用大人抚摸孩子的手法抚摸着欧阳丝儿,一面用孩子冲大人闹小脾气的语气跟欧阳丝儿小声地说着话。
“认识这帮家伙么?”欧阳丝儿开始眉开眼笑地揪华六的耳朵。
“不认识,全是生面孔,以前没有打过交道。” 华六忍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