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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久君刚登基,于是睢宁国便成为了众矢之的,当年,睢宁国内凡是能用得上的将军都被派到前线领兵作战,所以老将军一死,睢宁国的边线就出现了空缺,若是没人能补上,国必破,所以即使觉得自己能力尚且不足,子桑舟还是自动请缨,连他父亲的遗体都来不及见上一见,就这样永远地错过了。
“子桑将军领兵有方,御敌于国门之外,其谋略不输其父,老将军在天之灵定会感到欣慰的。得此父子二人镇国,是我睢宁之幸。”太尉徐诚两步上前,朗声说道。
“太尉大人说得对,我睢宁得子桑父子庇佑,实属大幸,乃是我睢宁黎民百姓之福!”莫久君瞄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徐诚,然后大笑两声。
“皇上英明!”
“子桑舟护国有功,朕封你为骠骑将军,赐骠骑将军府一座,良田四十倾。其余人均论功行赏!”
“谢皇上赏赐。”子桑舟再次带着属下们跪谢隆恩。
“退朝吧。子桑将军,你随朕来御书房。”
“是,皇上。”
“退——朝——”
“恭——送——皇——上——”
“阿舟,你可回来了。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御花园里,莫久君与子桑舟在凉亭中相对而坐,面前的石桌上一壶清酒。
“弋珣身边的那个大夫是怎么回事?”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客套话自是不用多说,所以子桑舟直奔主题。
“你说穆千梵?已经见过了?”此时的莫久君丝毫没有庙堂之上的威严,单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子桑舟。在子桑舟和楼弋珣的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
“嗯,在荈茗楼前,弋珣遇刺。”子桑舟极其简练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弋珣又遇刺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虽然近三年有穆千梵跟着楼弋珣,楼弋珣已经不会在刺杀中受伤了,但每次听说楼弋珣遇刺,莫久君都会感到心惊。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弋珣的身边才能再也没有危险?
“没有。”子桑舟抿一口酒,摇头。话题是不是偏移了?“那个人的底细你查过了吗?”
“睢宁国第一商穆家大当家穆云的儿子,只有一个姐姐,还是同父异母的。他的母亲是穆云二十四年前带回家的,也就是在穆千梵三岁的时候,说是一直养在外边的女人,而穆千梵,就是这个小妾为他生的儿子。”
“那个女人查过了?”
“查过了。”事关楼弋珣的安危,他怎么可能马虎?“青楼女子,跟穆云在青楼相识,私定终身,怀孕之后就被穆云从青楼里接了出来,安置在穆云名下的一栋私宅里,在被穆云接回家之前,穆家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一点漏洞都没有?”子桑舟握着酒杯,沉思。
“没有。”莫久君有些遗憾地摇头。他也希望能查出点问题来,这样他就有威胁穆千梵的手段了。握不住对方的把柄,要他如何安心将人安置在弋珣身边?
“据我所知,穆云虽然长袖善舞,但却是个脑筋死板的人,这样的人,会背叛他的夫人?”
“商人嘛,应酬多,再怎么正经,穆云也是个男人,男人嘛,呵。”
“我还是觉得不妥。”子桑舟放下茶杯,脑海中来来回回的,都是穆千梵那张勾魂的笑脸。
“我也一直觉得不妥。”莫久君嘿嘿一笑,“这不就等着你回来了嘛,交给别人我哪放心啊。”
“什么意思?”子桑舟挑眉看着笑容奸诈的莫久君。
“不是刚赐了你将军府吗?让弋珣也搬过去住吧。”
第5章 访太傅府
“不是刚赐了你将军府吗?让弋珣也搬过去住吧。”莫久君眨眨眼,有些讨好地看着子桑舟。
自从请来穆千梵为弋珣医治之后,他就派了暗卫去太傅府盯着,生怕穆千梵做出不利于弋珣的事情。虽然已经彻查过穆千梵的底细,但就如同阿舟所想,那些可以查到的资料,都是可以更改的,越是找不出差错来,就越让人觉得有问题,所以他寝食难安啊。
“换一个人,睢宁国医者众多,非他不可吗?”子桑舟不明白莫久君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还就真是非他不可。”莫久君有些无奈地撇撇嘴,“睢宁国医者众多,我为弋珣请来看病的还少吗?每一个都跟我说没有办法。再说,都是些不知底细的人,请来哪一个放在弋珣身边不都是一样的?”
“可他是江湖中人。”这是最麻烦的一点。
江湖的纷争不比朝廷里少,而且听说那个人还是西域怪医的徒弟,身上怎么可能不沾染点恩怨?弋珣本就身在朝廷,如今还没怎么样就三天两头地被暗杀一次,若是再因为一个大夫被牵扯进江湖,那就是最糟糕的状况。
“几国之内,医术最高明的就属神医和怪医,哪个不是江湖中人?”莫久君摇头轻笑。
“那就请他们来。”好歹医术有保证。
“你去?”莫久君挑眉,戏谑地冲着子桑舟作了个揖,“我这个做皇帝的是请不动,还请将军出手相助。”
子桑舟抿嘴。神医和怪医的名号他是听说过,可是连人在哪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请?就真的只能用那个人了吗?又想起穆千梵的笑脸,子桑舟蹙眉。
“我知道了,将军府什么时候能入住?”
“马上!”
“早有预谋?”才赏赐的府邸,竟然马上就能住了?这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我也没办法,情况紧急。”莫久君莫可奈何地摊摊手。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接他。”
“我跟你一起去。”莫久君跟着子桑舟一起站了起来。
“你很闲?”子桑舟的脚步顿住,疑惑地看着莫久君。
“跟你走这一趟的时间还是有的。”重点是,他想去看看弋珣。
另一边,看完热闹的楼弋珣和穆千梵回了太傅府就开始了每日的例行药浴。本来这药浴是只泡腿就可以的,但是楼弋珣行动不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穆千梵就干脆让他全身都泡着了,反正那药浴是有毒驱毒,无毒的话泡着倒是也无害。
“五少爷、穆公子,子桑将军来了。”守在药房门外的小童轻轻敲了敲门。
“嗯?”正在看书的穆千梵放下书,桃花眼一转,就大概猜到子桑舟为什么会来了,右手执书,左手滑到腰间,抚摸着腰间的那块方形墨玉,穆千梵微微勾起嘴角,然后看向楼弋珣,“要让他们进来吗?”
“嗯。”木桶是有盖子的,只露出了楼弋珣的一颗脑袋。
穆千梵放下书,不疾不徐地走到门边,拉开门,就看见子桑舟有些诧异的脸,子桑舟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戴了个斗笠,看不见脸。
“两位请进。”
出乎莫久君的意料,穆千梵竟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让他们进去了。
“这是在干什么?”一进门就看见被困在木桶里的楼弋珣,似乎还能看到有雾气从桶盖的缝隙中挤出,子桑舟蹙眉,一扭头就向穆千梵放眼刀。
穆千梵只扯了扯嘴角,就晃晃悠悠地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继续看那本还没看完的书。距离药浴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他看完这本书的。
“做药浴,能驱毒。你们怎么来了?陛下很闲吗?”
“真没劲,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能认出我来?”摘下斗笠,莫久君撇撇嘴,瞄了一眼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穆千梵。弋珣跟他认识二十多年了,能认出他是自然的,可是这穆千梵总共没见过他几次,不看脸怎么就能轻易认出来呢?
“除非陛下把身上的骨头都敲掉了重新安置一下,不然就是您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来。”他可是怪医的徒弟,若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师父就该敲断他的骨头了。穆千梵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一捻,翻过一页。
“这药浴还要等一会儿,你们两个是找个地方坐一下,还是出去喝杯茶?”果然,久君又被气到了。楼弋珣笑笑,想要转移话题。
“就呆在这吧。”子桑舟四下看了看,然后找了个地方,跟莫久君一起坐下,“腿怎么样了?好一点没有?”治了三年,若是没什么起色,那人留着也没用。
“毒素未清,断筋未接,急什么?”楼弋珣笑了笑。
“也就是说,没有效果?”子桑舟的语气骤然变冷。
“你们要是觉得我不可靠,可以把我换掉,天下间,除了我,就只有我师父和师叔治得了弋珣的腿。我会因为顾虑到穆家而接了这圣旨,就是不知道我师父和师叔有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穆千梵冷笑一声,手上的书又翻过一页。
“那就……”
“阿舟!”楼弋珣低喝一声,瞪了子桑舟一眼,“千梵你别介意,阿舟有些认生。”
子桑舟瞪眼。什么认生啊!说的跟他还是个小孩子一样。
“不介意不介意。”终于看完了手上的书,穆千梵不雅地抻了个懒腰,随手将书撇到一边,然后抓起一块折叠整齐的布,丢给一直没出声的莫久君。
“干什么?”凌空抓住那块布,莫久君有些疑惑。
“抱弋珣出来,弋珣最近有点重了,抱着累人。”有些俏皮地冲楼弋珣挤挤眼,穆千梵打开药房的门,抬脚向外。
子桑舟跟莫久君对视一眼,起身跟在穆千梵的身后。
“子桑将军就这么信不过我?穆家上下千条人名都在你们手上,子桑将军在担心什么?”穆千梵一边向楼弋珣的寝房走去,一边浅笑询问。
第6章 求同居?!
“子桑将军就这么信不过我?穆家上下千条人名都在你们手上,子桑将军在担心什么?”穆千梵一边向楼弋珣的寝房走去,一边浅笑询问。
“你会在意穆家?”子桑舟冷眼看着穆千梵的后脑勺。
“为什么不会?那可是我自己家。”穆千梵扭头,好笑地看了一眼子桑舟。这人在想什么呢?
“如果那不是你家呢?”
听到这话,穆千梵一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子桑舟。
“如果穆家不是我家,那哪里才是我家?”
穆千梵的那双桃花眼本就模糊了他的真实,现在就更像是一片汪洋,看不见底。
子桑舟怔怔地与穆千梵对视,像是被那片汪洋深邃的颜色吸引住了一样移不开视线,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我的来历、我的家世背景,皇上不是都已经查过了吗?将军若是真的很闲的话,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弋珣需要的药材找齐。”瞥见莫久君已经抱着楼弋珣出了药房,穆千梵立刻转身,快步走向楼弋珣的寝房,推门而入。
“吱嘎”一声响,子桑舟回神,一抬眼就看见穆千梵进入楼弋珣寝房的背影,懊恼地追了上去。
穆千梵撇撇嘴,自顾自地从房间一侧的柜子里取出一套银针,然后走到房间另一边的软榻边,在软榻旁的小凳上坐好,打开布包,取出银针一根根擦拭起来。
此刻的穆千梵神情专注,擦拭的动作十分温柔,明明是一副宁静的画面,但那银针散发出的冷光却让子桑舟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毛。挑选了能够看清穆千梵一举一动的角度,子桑舟在桌边坐下。
“将弋珣放在这里就行了。”听见脚步声,穆千梵连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