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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陡地抬头,慌惶地大喊:“冒充龙女根本不是我心甘情愿的,为何罪不可恕?”
朔日狠狠压住望月的手,急忙澄清。
“陛下,冒充龙女之罪与望月无关,臣请陛下召来韦驮将军一问,便知分晓。”
“此事与韦驮将军有关?”天帝冷冷地眯起了眼。
“是”
天帝微微挑起了眉,便命广目天王召来了韦驮将军。韦驮一进殿,见到跪在地上的朔日和望月,便了然了。
“韦驮将军,望月冒充龙女一事,为何与你有关?”天帝攒眉瞪视。
韦驮跪地禀告。
“陛下,臣当年收降一双哈比丘尼的恶鬼罗刹时,望月还只是女罗刹腹中未出世的婴胎,臣一时不忍而留下她一命,当时正巧遇见日逐王,臣一心只盼能化去她体内戾气,便恳请回途王带回娑竭龙宫教化抚养,因此这件事望月并不知情。”
天帝漠然轻喟。
“韦驮将军有这般善念很是难得,但是你应该知道罗刹鬼族嫉妒、好胜之心有多重,你也曾经苦苦追捕过盗取佛牙的罗刹鬼,难道忘了吗?”
“臣没忘。”
“欲教化罗刹鬼族断贪、嗔、痴是何等难事,如今望月便是无法断食、嗔、痴念,才会引诱日逐王铸成大错。”
望月委屈地扬起下巴,提高了嗓子自辩。
“我和朔日哥是两情相悦的,我并没有引诱朔日哥!”
“罗刹女鬼为了吃人,俱都拥有娇艳的形貌和勾惑男人的本领,晨贝仙子哪里是你的敌手,日逐王自然也逃不出你布下的罗网。”王母娘娘呵呵冷笑。
“明明勾惑了日逐王,你还不认罪!天帝和娘娘懒懒移开鄙视的目光,看也不看她。
“为什么爱上朔日哥是错,我要认什么罪?”她把下颊抬得高高,倔傲地向天帝挑战。
“放肆!”天帝重喝,怒拍扶手。“把这个罗刹鬼给朕轰下界去!
增长、广目两大天王得令,旋即冲上来架起望月的双臂。
“陛下请息怒!’朔日跳起来,惊喊。
“天庭怎可容罗刹鬼放肆,再要无礼,朕便要她坠入无边地狱,永不超生!
“陛下!”韦驮也急忙跪下帮忙求情。“这一切是臣引起的‘因’,方才导致这个‘果’,祈请陛下开恩。”
“‘教化了这么久,罗刹鬼族的本性依然难改。”天帝不屑地轻哼。“把她逐下界去,不许再留在天庭。”
“我有什么错?我是罗刹也不是我的错!”望月在广目、增长天王的箝制下失控地嘶嚷、泣喊着。“我不过是爱上了朔日哥,要认什么罪?我没有错!
天帝怒视着痛苦嘶喊的她。
“朕念你无知,不深究你犯下的错,只下令将你逐下界去,不教你坠入无边地狱,这已是法外开恩了,你若还是不满足,还对日逐王心存妄念,朕就让你到无边地狱尝一尝受苦的滋味。
望月极度震惊,脸色煞白,天带的每句话都有如万箭穿心!
“陛下,是我的错!求陛下饶望月一命!”朔日挺直跪立的身子,沉痛昏乱地大喊。“臣与望月朝夕相处,已对她有着极深厚的感情,她并没有勾惑我,我们确实是两情相悦……”
“朔日,朕可以给你一条路走。”天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垂眸深思。“只要你应允即赶摇池将晨贝仙子接回龚云官,依旧在朕驾前当你的日逐王,朕便将望月罗刹逐下界去,对你所犯下的错一概不究。”
天帝的话几乎震碎望月的灵魂。谁都没错,错的人只有她!
是不是只要她认错,便能保全朔日?
她的心如刀割。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对她?为什么爱上朔日必须换来这场极大的羞辱?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朔日哥,你告诉我,我到底要认什么罪?”她浑身着火似地哆嚷着。“我要认下什么罪才能保住你呀?”
她的心好痛、头也好病,全身痛得几乎要爆裂开来!
望月痛苦挣扎的模样朔日看得心疼如绞,他急着想冲上去,却被韦驮将军扯住臂膀,死死制住。
“我从没做过什么坏事,你让我念什么佛经,我便乖乖的念,可是为什么大家还是这样对我?我好恨啊——”她像只被激怒的负伤野兽,浑身仿佛如遭火舌撩拨,崩溃地嘶喊哀嚎着。
广目、增长天王呆愕住,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望月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痛苦呻吟着。
烧的的痛楚达到极限,一股隐妥隐藏在望月血液中的狂戾之气慢慢觉醒了,魅丽的形貌缓缓发生异变——
赤履、利爪、撩牙!
瞬息之间,她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罗刹鬼。
“望月!”朔日甩开韦驮的手,冲上去抱住她,虽然仓皇地想替她遮掩,但玉殿上的每个人早已清清楚楚看见这一幕,发出惊愕的低呼声。
“朔日哥,我累了,真的好累了……”她瘫软在他怀里,泪水狂流。“我想明白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若是能保全你,那又有什么好计较的,要我认什么错,认什么罪我都认了,就让天帝将我逐下界去吧!只要你能时时记着我的好,别记着我的坏,这就够了。”
朔日心痛地抱紧她,她从没有表现过像此刻这样真诚、恳切和哀戚,强烈撼动了他的灵魂。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受苦,你我相爱不是罪,我绝不要你为了保全我而认下什么罪。”他深深凝视着她,将她绝美、哀戚的神情烙在心里。
天帝和王母娘娘愕然对视一眼,听了方才望月的一番痛泣哀诉,那么悲切动情,两人也不禁有些心软了。
“日逐王,”主母娘娘的语调已不若先前冷肃了。“我相信你们这一刻是彼此相爱的,但是若将你们一同逐下界,你便不再是你,她也不再是她了,情丝根根截断,下界为人的你们,都有可能再爱上他人,你因此放弃四方天龙之位,这么做值得吗?”
“我选择放弃四方天龙也许是不值得的,但是此刻为了不负望月对我的深情,我别无选择。”他专注深瞅着望月,无限柔情尽在眼波交流中。
望月深深感动了,她轻轻抚着他的脸,心动地呢喃着。
“朔日哥,不管我变成了什么人,我对你的心一定不会变的,无论如何,我相信我都一样会爱上你。”
朔日涩然地一笑,其实在他的心中非常清楚,娘娘所说的话完全没有错,下界为人的他们彼此不再识得彼此,也不可能再记得过往缠绵了,想要再相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不忍心打破望月的希望,只要她这一刻因怀抱希望而开心,那就让她这么想吧!
天帝望着玉阶下的朔日,大皱眉头,失望透顶。
“一旦坠入红尘,所有恩怨爱很便全盘忘却,两人还想在滚滚红尘中再次相恋,根本是痴人说梦。”
望月看着朔日的脸,与他坚定相对。
“我不信是痴人说梦。”她的意态安详,非常、非常满足。“不管变成了谁,会让我爱上的男人一定还是朔日哥,就算要我为他而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天帝陡然失声一笑。
“好,联就给你们一次机会。”
两人愕然转望天帝。
“朕让你们下界为人,只要望月爱的人真的还是朔并且还能爱得肯为他而死,那么朕就成全你们。”
天帝轻蔑地撤着嘴,语调中明显有着浓浓的嘲弄。
望月翻身跪倒,惊喜地喊:“天帝此言当真?”
天帝抚髯冷睇着她。
“望月,朕念你对朔日一片真情挚意,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要做得到你所说出口的天真大话才行。
望月欣喜地握住朔日的手,她天真地相信,无论身在红尘何处,她与朔日之间的爱情都会召唤他们相见、相恋。
朔日苦涩地笑看她,他的心如明镜般清晰、透彻,了解再深沉的承诺,也敌不过红尘的几番轮回。当两人一旦坠入混饨苍茫的人世后,再短的距离,也会成为最深的鸿沟。
但这毕竟是一次机会,尽管希望渺茫,也要抓住千万分之一的机会。
“朔日,联让你轮回一世,已经是最轻的责罚了,这一世中望月若是达不到她的承诺,她将生生世世都在人间轮回。”天帝缓缓坐正身子,语意深长地说道。“不过,她若做到了她的承诺,朕便请佛陀教敕感化她,让她成为罗刹尊者,机会只在这一世,你们好自为之。
“谢天帝。”两人虔诚拜倒。
“日逐王,你过来。”王母娘娘招了招手。
朔日走到娘娘身前站定,娘娘扬指在他眉心轻轻一点,封住他的神力。
“日逐王,你是法力无边的龙神,我仅能封住你八成的神力,即使坠入轮回,你也极有可能忆起自身与天界的一切,若果真如此,你绝对不可滥用两成的法力伤害无事生灵,明白吗?”
“是。”朔日恭谨地应答。
“去吧!”天帝拂袖一挥,增长、广目天王立刻将他两人引领到转轮台前。
红水滚滚的转轮台呈八卦形状,内有一圈为太极。
朔日和望月坚定地相视而笑,双手紧紧交握。
“朔日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嗯,我也会。
他牵着她,奋力往转轮台纵身一跃。
灵魂离散,抗拒不了冥冥中的牵引,茫然坠人人世。
要多久,两个离散的魂儿才能相见?
也许,永远不得见。
第六章
始罗国——皇宫。
内苑的小型猪场中,一群官人们正与一匹毛色乌亮、桀惊性烈,名唤“狮鬃”的黑马展开一场驯服的恶斗。
猎场右侧的檀木椅上,坐着一名英气逼人们少女,她身穿薄罗纱的白色单衣,黝黑的长发简单绾成束,一身板男孩子气的装扮,微眯着慧黠的双瞳,凝神贯注在尖嘶狂动的“狮鬃”和几乎束手无策的宫人们身上。
“简直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少女起身,挥手推开宫人们,迳自走向暴躁急跳的“狮鬃。
“梵天公主,小心!”官人们向来对这位主子十分戒慎畏惧,不敢阻止,但急汗直流。
“把铁鞭给我!”少女的眼神冷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猎物。
宫人们迅速捧来了铁鞭,恭恭敬敬地呈上。
少女将铁鞭咬在口中,觑准一个时机,飞快地冲上去,紧贴在“狮鬃”侧腹,迅速揪住它的颈鬃,轻巧地翻身上马。
“梵天公主,小心啊!”宫人们掩口惊呼。
少女用力夹紧马肚,“狮鬃”狂暴地摔跳踢踏,昂首抬足,她差点勒不住马头,险些被它摔下地来。
性傲的她极不服气,一手紧扯住鬃毛,另一手取下口中的铁鞭,狠狠在“狮鬃”臀上猛然一抽!
马儿吃痛,一阵惊啸,高高抬起前蹄,少女整个人直立在马背上。
“闭嘴,别吵!”少女娇叱着,她把双腿夹紧,伏贴在马背上,再抽一鞭,登时血花飞溅。
“狮鬃”嘶嘶长啸,踢跳之势渐弱,再骤悍不羁的性子终也是臣服了。
少女翻身下马,身上雪白的薄罗单衣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花,她脸上带着傲然的浅笑,把染血的铁鞭丢给官人。
“把‘狮鬃’牵去好好疗伤,不准弄掉它一根毛。”
“是”
宫人们惊慑地目送少女离去的身影,战战兢兢地捧着铁鞭,早已是面色如土,大汗淋漓了。
她是始罗国暗提皇帝至为宠爱的掌中明珠——梵天公主,虽然拥有天人般的美丽容貌,然而性格却出奇的勇、狠,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事物都亟欲征服,在她眉目之间散发着独特魁力的男子霸气,仿佛不把天下摆在眼中那般的据效,像只傲慢而孤独的孔雀。
她从来不爱佩饰璎珞鲜花,永远身穿一袭雪白、简单的薄罗纱衣,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