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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去,我不教他们班,就不可能再见面了。」
杜士相冷哼道:「你要我相信一个学校的老师会晚上很晚了还在家长的房间里头?你当我人老眼瞎了吗?」
于澄平在他刺人的言语下,无话可以反驳。
「我们当初谈过的吧?你只要离开天悬,我不会把你的底细揭露出来的,为什么他回台湾发展不到一年,你们就
又搞在一起?你是故意的吧,明明你是高中老师,为什么会跑去教小学?你知道他有个小学的儿子,所以才故意去那
家小学的吧?」
于澄平难堪的默认了,他选了杜天悬最可能选的一家小学,只是想要有个机会可以更近一点的看杜天悬。
更何况两人分开这么久,他以为……以为杜天悬早就忘了他,根本就不可能认出他来;他只是想要更近一点的看
他,他不晓得这样也会铸成大错。
阴错阳差,杜博彦刚好是他教的,而就在那次学校日,杜天悬表面不动声色,却早已经认出他来。
「你再跟天悬纠缠下去,我就把你的底全都掀出来,让全部的人都知道你是杀人犯的小孩。」
于澄平身体一缩,儿时的自卑回忆令他在这个老人面前从来都抬不起头来。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见天悬,我保证……」他着急的保证着。
一双大手忽然贴在桌子上,于澄平抬头一望;只见杜天悬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这一桌前面,正双眼含怒的望着他。
「你为什么向我爸保证以后不再见我?」
于澄平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而杜士相也同样的惊慌。
他深知儿子的性子非常强硬,国、高中时他拿木棒打他,他连气都不多哼一下,那时候儿子身上的某种东西就已
经让他有些畏惧。
他曾经想过,这个不肖子有一天说不定会为了报复他去混黑社会,但是高三的时候,他忽然转性了。
他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想感谢于澄平,因为于澄平不值得他感谢。
杜天悬拉开椅子,直接就坐在他们中间,冷肃的目光望向于澄平,然后再望向自己的父亲。
「有人想要解释一下吗?」
杜士相一开始有点心虚,随即挺直了背。
「我要他不要再纠缠你,有什么不对?他不只是一个男人,就算他是女人,也跟你完全的门不当、户不对。」
杜天悬冷冷的转向于澄平,「你不解释什么吗?」
于澄平慌乱不已,简直是在他的目光下瑟缩成一团,更遑论解释。
「爸,你老实告诉我,十多年前,你就已经叫于澄平跟我分手了是吗?算定我回来的时间,拍一些似真似假的照
片,假装成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对不对?」
杜士相不承认亦不否认,只是声音提高了点。
「他配不上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底细有多丑陋,我说出来,还怕你嫌肮脏,这样的人越早断得乾净越好。」
于澄平脸色发白,想要转身就走,但是他的双腿发软走不了,泪水几乎要涌上眼眶。
他不要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被杜天悬知道,那些原罪,连他自己都不敢面对。
「别说出来,求求你别说出来,我永远不会再跟天悬见面,我保证,这次我是说真的。」
他往后退,想要离开。
杜天悬握紧他的手,拉着他坐下。
他厉喝道:「给我坐好。」
杜士相怒道:「让他走,你知道吗?他是一个杀人犯跟强暴犯的小孩,他妈是被他爸强暴后才逼不得已生下他的
,根本就没人要养他,每个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肮脏的血统,他妈连认也不肯认他。这样的人,就算他是女
的,也配不上你。」
杜士相说得相当不屑,口气中满是鄙夷。
于澄平全身全颤,幼时一幕幕不堪的回忆涌了上来。
他不是没有亲人,而是那些人根本不认为他是亲人。
母亲改嫁之后便当没生过他这个小孩,他像人球一样在亲属之间被踢来踢去;若不是饿死他实在是太过不人道,
只怕这些人都想这么做。
于澄平掩面,他从来就不敢看每个人知道事实后投射过来的鄙夷目光,而杜天悬的不屑目光他更是无力承受;他
怕自己看了,就会对人生所有的一切绝望。
他一直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离乡背井,甚至做人做事非常低调和善,为的是这些丑陋的往事不会再被他人提起
。
他立誓要做个好人,绝对不要像他的父母一样的不堪,他也真的努力做到了,但是那些原罪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
他。
杜天悬拉下他掩面的手,说话的声音中有着不敢置信跟昂扬的怒火,但是他的怒火跟于澄平想像的完全相反。
「你为了这种无聊的事离开我十多年?」杜天悬简直是大动肝火。
「我……」于澄平呆怔了一会儿。
杜士相面容变得相当扭曲。
「你听不懂吗?天悬,他的家世跟你完全不配,而且他还是个男人,他是杀人犯强暴了他母亲后才生下的,他根
本就是个受诅咒的小孩……」
「爸,你别再说下去了。」杜天悬冷冷的道:「要讲门当户对,妈跟你门当户对,她有得到什么好处吗?你事业
成功,四处养小老婆,但她在医院快死了,你有来看她吗?一次又一次,让那些野女人来家里闹,你觉得妈跟你门当
户对的结合在一起,她真的幸福快乐吗?」
杜天悬那句「门当户对」说得如此讽刺,让杜士相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杜士相不能否认自己非常荒唐,妻子死了,他照样没有感觉,一直到儿子叛逆到无法管教的地步,他才明白儿子
有多恨他。
「我是你爸爸,他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这是他最后的辩解之词。
杜天悬握紧拳头,这些年来,父子之间的感情不算融洽,但也没像他国、高中时那样的恶劣,那是因为都还维持
着彼此间的客气。
「我不会成为像你这样的父亲,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要在爱的环境里成长,我不要他每天睁眼就看到一个夜不
归宿、跟酒女胡搞的父亲。」
「你给我住口!」自己的往事被提起,让杜士相气得满脸通红。
「我就是爱于澄平,什么门当户对都是屁话!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你却拿他最不敢面对的弱点来恐吓他
。」
杜天悬将脸逼向杜士相,「爸,你以为你说这些他不能掌控的事,就会让我对他的观感改变吗?」
他压低声音又继续说道:「是的,我改变了,但是我只是更加尊敬他、更加爱他,澄明明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长
大,他可以恨任何人把各种丑恶的罪名加在他身上,他却没有这样做。他不像你,认为一切的错误全都是别人的错,
就是你自己没错。」
杜士相气得发火,怒吼道:「你是疯了吗?这个男人是什么烂东西,你还想跟他谈情说爱,还说什么尊敬不尊敬
的,简直是无耻,你以为两个男人真的能在一起吗?真的能够幸福吗?」
「若是没有他,我现在已经是作奸犯科的通缉犯了。你心知肚明,你这个儿子是于澄平救回来的,他让你的儿子
重生,成为你想要的人中之龙,让你有面子的得到外人的夸赞。」
「你」杜士相知道,但是他永远也不会承认是于澄平的功劳。
杜天悬声势威严,话语更像在立誓的说:「两个人只要是彼此尊重、互相深爱;不论男女,都会得到幸福的。」
杜士相气得快要爆发,「你……你这个不肖子!」
他抬起手来,重重的摑了杜天悬一巴掌。
那一巴掌非常用力,于澄平叫了出来;杜士相则是一时之间无法言语,对着自己肿痛的手吃惊。
他失控之下,竟然重重的打了儿子,自从儿子高中毕业后,他就从来没有打过他。
一是因为杜天悬高中毕业后其实已经比他高壮,他真要痛揍他,只怕杜天悬一反击,也会让他全身是伤。
二是后来两人关系变好,虽然维持着冷淡的客气,但是至少不像往常那么恶劣,更何况他的确有愧于他。
杜天悬与他母亲十分亲爱,杜士相永远忘不了儿子在他母亲死时,跑在灵前看他的仇恨目光。
「你还好吗?」于澄平焦急的问杜天悬。
那一巴掌又重又用力,于澄平心疼得快哭出来,急忙拿出手帕贴到杜天悬红肿的脸旁。
杜天悬则是一撇头,重新抬起头来时,脸上面无表情。
「就是这样的家庭,就是这样的父亲,做错事、说不过人就暴力相对。爸,你如果知道我是多么痛恨生在这种家
庭,多么为妈不值,你就知道我有多么痛苦,痛苦到想让你后悔生下我。」
他说得更白、更直接,这些话他放在心里从来没有说过,那是他不想让父子的感情更加恶劣;但是今天,父亲逼
着他把这些心底的话给掏出来。
「若是我高中时没有遇到于澄平的话,我早就去做尽一切坏事,目的只是要让你面子挂不住而已;但是澄的积极
向上让我了解,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拿自己的大好人生来报复你。」
杜天悬说完话后,拉着于澄平离开。
杜士相则呆坐在座位上,望着自己肿痛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十章
「你的脸肿得好严重!」
一回到自己住的套房,于澄平为杜天悬哭了,他拿着冷毛巾敷着杜天悬肿得极为严重的脸庞。
那一巴掌有多用力,有多么伤杜天悬的心,他完全都知道。
「你让我很伤心。」
杜天悬忽然转向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于澄平瘦削的身体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离他远一点,以免自己的脏污沾染了他。
他的身体反应让杜天悬更气,忍不住低吼。
「你知道我在伤心什么吧?我在伤心你是个笨蛋,为了那种理由离开我,你以为我在乎那种你不能改变的事情吗
?」
于澄平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我配不上你,我一直都知道,只是那个时候我太年轻了,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不
跟你在一起;不是你父亲的错,他来找我时,我才省悟到你让我的美梦做太久了,我不能再这样害你。」
见他说话还是这副欠揍的模样,杜天悬气得咬牙切齿。
「你害我什么?你告诉我!你害我功课进步?害我从不良少年变成优等生?还是害我成为一个有志青年?后来还
变成一个社会菁英?」
「我……」
杜天悬吼他:「过来,谁准你离我那么远的,给我坐近一点!双手伸出来,搂住我的脖子,最好把整个人都贴在
我的身上。我的脸很痛,你如果不想让我的心一样痛的话,快点照做。」
于澄平终于无法克制的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