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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界的怪人特多,她若不能平心静气掌握人心,哪能顺利的立足於艺术品买卖世界,她靠得是圆滑的手腕和耐心。
“我……呃,我……”哎呀!都是他不好,害她尴尬不已。
“我不赶时间,你慢慢说不要急。”软化是一种分化,女人间的友谊建立在敌我不分。
她人真好,好有气质哦!“你好漂亮哦!没跟风凑成一对真是可惜。”
“嗯——你说什麽?”才认为她有脑又马上把大脑掏空,她该列为空壳动物关在笼子里保护。
“没……没有啦!我是觉得她好高雅,像个真正的淑女。”在阳伞下啜著花茶笑谈时间。
人此人真是没得比,她绝对做不到气定神闲的安然样,悠然自得地微笑以待,实在太厉害了,值得学习。
“你也是俗女,俗气的女人。”江牧风故意捏紧她的鼻子让她不能呼吸。
呜!俗女就俗女,他不要老是欺负她嘛!“我要回家啦!”
“不行。”一遇事就怕事,她要逃到几时?
“可是…你们好像有事要商量,我不方便在场。”她要上庙里求平安符,最近楣事特多。
“你给我乖乖的待著,我没叫你动不准动。”没瞧见他忍得很辛苦,息兵的大将军有大张旗鼓之势。
人生有三大不能忍,欲望、火气、尿意,性排在第一位。
“我……”要债要到赔上自己不太划得来。
“牧风,你别乱发脾气,你那牛性子没人消受得起。”耿秋桑不乐见他凶恶口气下的温柔,太危险了。
那让他们两人的未来,岌岌可危。
“她会习惯的。”他不想多谈,眼神注视著杜小眉变化万千的小脸。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灵美才敢抛头露面,傻愣楞地当只野狼群中的小白兔,不知死活。
“我是耿秋桑,秋天的桑植,你呢?”她问的是羞怯的人儿。
但回答的是男声。“杜小眉。”
“牧风,我不是在问你,你让她自己回话,别当人家是禁脔。”他语气轻柔,隐含著一股埋怨。
江牧风嗤哼了一声,“你用不著和她攀交情,我要的女人谁也赶不走。”
是警告,也是一种暗示,要她少打歪主意。
旁人或许不清楚她的为人轻易让她蒙过去,可是他的双利眼精得很,岂会不懂她的企图,酱油瓶里装的绝不是酱油。
她自诩了解他,同样地他对她的行事作风也不陌生,蟹螫碰不著就由软腹下手。
“不是你的也留不住,她和你处在不同的世界。”烟雾弥漫,耿秋桑夹著香烟的手微微打滑一下。
伤感的一笑,她总是自找苦吃,好好的平坦路不走偏爬崎岖山道,活该嘛!
“如果你能找回礼貌,她早是我的人了。”他不免话重了几分。
她优雅的微笑颤了几下,睫毛半垂。“看来是我的不对,坏了你的好事。”
能嫉妒吗?她比谁都清楚他的执拗,从不理旁人的风言风语,爱怎麽做就横著去做,谁敢多说一句就是和他结下仇。
这麽多年看他身旁的女人来来去去,头一回她起了不确定的恐慌,不自觉地说出连自己都唾弃的荒诞话,可会这样都是因为她在害怕呀!
希望落空的果肯定苦涩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吞不吞得下?
“秋桑,我不反对你常来我家,不过今天我不适合招待客人。”他看了一眼鼻头微皱的清丽佳人,明了她对烟味的不适应。
人家明摆著不欢迎,她还能赖著不走吗?“我是过来跟你说一声,这次的艺术品颇有收藏价值,有空你先去挑两样。”
烟头一按,她准备离去。
“你要走了吗?”她也好想走。楚楚可怜的杜小眉露出乞求的目光叫人生怜。
耿秋桑是哭笑不得,不认为自已够宽大去包容。“你想走?问过牧风了吗?”
“人家……不敢啦!”她哪敢多瞧他一眼,他绝对不会让她走的。
这人好霸道,她说不要他非要,弄得她好疼还一身青青紫紫,她都不晓得要怎麽遮掩。
“牧风,你不介意我带走你的极品吧?”随口一问,她知道他不可能同意。
“我介意。”还用得著问吗?
耿秋桑对社小眉投以莫可奈何的眼神。“抱歉了,杜小姐,你的牢头不放人。”
“可是…”她不想失身。
“我走了,你多保重。”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自已身上。
走要走得洒脱,她怕自已会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啊!你别走呀,带我一起……”杜小眉著急得往前一倾,腰间的铁臂当真不松手地往後拉。
“你想跟别人走?!”嗯哼,她向天借了胆不成?
“她不是别人!”别靠那麽近,她心快跳出来了。
一个爆栗子落下。“你的小脑袋瓜子只能装我一人,我以外的人全归类闲杂人等。”
“嘎?!”哪有人这样,尹蓝、小晴还有熊……老板都算吗?
她可不可以阳奉阴违,因为他们都对她很好。
小小的违抗就好,她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他,真的,她发誓。
“脑子里的废料都给我清乾净,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许作怪。”
杜小眉偷偷扬起的眉头顿时一垮。
第七章
“坐呀!就当自己家里别拘束,尽情的放开心怀畅所欲言。”
柔和的淡蓝色空间,一组看来很舒服的米色沙发椅,拉平抬高是沙发床,粉色的文件柜一高一低,几盆绿色植物或挂或放的装饰著,纯白的海芋缀点著水晶瓶子,这房间给人的感觉十分宜人。
办公桌是半弧形的木质材料,原木颜色看来清爽温暖,给人一种回到家的安全感。
这是一间诊疗室,高雅的装潢看来所费不赀,门上挂著个人名牌,门外往来的人们大都穿著白袍,必须预约挂号才能进入这道门。
不过杜小眉是例外,拥有“特权”和里面的人会面,不需要排定时间等候。
名牌上字迹清晰的写著:心理医师黑玫儿。
“玫姊,我很困扰,我昨天晚上失眠了。”睡不著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她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喔!的确很严重,没烦恼的小白兔也到了人生的化蛹期。”她取笑地倒了一杯薰衣草茶给“病人”。
薰衣草具有镇定、放松神经的效用,可以用来治疗失眠和头痛。
“玫姊,你别笑话人家,我真的很苦恼,不知要怎麽办才好。”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因为没办法解开,她才来求助於专业。
“好啦!不开你玩笑,我们导人正题,你为什麽睡不著呢?”凡事总有个因。
“我……我……好像…呃…”杜小眉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好吧!我问你来回答,有不懂的地方再发问。”面对她这个案例必须采循规诱导的方式。
“好。”
“最近要债的工作沉重吗?”据她所知是清淡了许多,有人在扯後腿。
“还好,老板说要放假。”真好,她刚好可以安心地办私事。
歇业还差不多,讨债公司不是正大光明的行业。“家人给你的压力?”
“还好,大家还是一样不太理我。”她是有一点难过,不过习惯了。
“吃太饱或吃壤肚子?”
“还好,我的胃很强壮。”她还没拉过肚子,健康宝宝第一名。
“被人吓到了?”
可没等她回答,黑玫儿好笑的接道:“还好,我有去收惊。”
“玫……玫姊,你好神,你怎麽知道我要说这句话奇Qisuu。сom书?”她露出崇拜的眼光。
她连拜了七间庙,连注生娘娘都拜了,人家说有烧香就有保佑,她每尊神都很虔诚的上香膜拜,甚至桌子底下的虎爷也趴下去跪了好久。
收惊的阿婆说她再收也没用,三天两头光顾不是办法,要她多烧香多求神,也许会少吓一些。
所以她真的很认真的四处拜神,还捐钱给世屏展望会希望能积点福,昨天她有帮人家扫街。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为什麽一群人会前面放鞭炮後面拿著扫把拚命扫,还有换上花花绿绿的背心逢人就比五,顺便加两句拜托拜托。
好事做多的人应该有福报,可是她的福神走得好慢,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都要怀疑神拿了她烧的银纸却不办事,不知跑到哪偷懒了。
“小眉,你脖子上的香火袋会不会太重了?”叫人一目了然。
“不会啦!神明随侍左右才会赶走楣运,我还嫌太少了。”想一想还有什麽神没拜到?
“有效吗?”一、二、三、四、五……起码有十口香火袋。
她哂然一讪地笑得生硬,“神明很忙,大概还在路上走。”
“求神拜佛只为求个心安,你挂再多的平安符都徒劳无功。”黑玫儿动手取。
她颈上的累赘。
“那要怎麽办,睡不著很痛苦呐!”她指指自己脸上遮瑕膏下的黑眼圈,丑得像受虐妇女。
黑玫儿微微一笑的弹弹手指,“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和男人有关?”
“吓!”好准。
“那个男人让你坐立难安,鬼一般的无所不在,令你无处可逃。”她的症状轻得不需要诊断。
“对呀、对呀!他好恐怖哦!我和小晴讲一句话都不可以,尹蓝不小心碰了我一下还被吼,他好像不用工作每天无所事事的盯紧我……”
杜小眉滔滔不绝地报告着近半个月来的大小琐事,无所不说的描述自己“可怜”
的际遇,彷佛灰姑娘的故事降临在她身上。
积压多时的委屈统统爆发,巨细靡遣地一件件摊开来说,举凡如何受迫害、惨遭凌虐,一五一十没有隐瞒地全然倾泄而出。
只不过她没发觉自己的态度像是抱怨情人的无状,时高时低的音量不具半点羞怯,明亮的双眼特别兴奋,好像能出口怨气是件多麽高兴的事。
她的“病症”很简单,会心一笑的黑玫儿在心里写下病因——
恋爱症候群。
“……玫姊,我是不是很可怜,我都不能随便跟人家讲话,一出门就会碰上他,要是偷跑他会很生气的敲我脑袋。”她的头都快成了木鱼。
“嗯!你的问题的确很严重。”双手交叉一叠,她深思的凝了表情。
“嘎?!我会不会死得很惨?”她不放心地往门望去,生怕它会突然被人撞开。
黑玫儿发噱的轻笑,“你想太多了,你的他应该不至於要你的命。”
小眉她本来就胆小怕事,再遇上霸气、自我的情人,日子不好过是必然的事,不过她倒是乐见其成,两个互补的人才好牵起一段巧姻缘。
“什麽我的他,他才不是我的。”微嘟著嘴,她柔中带媚赧红了双颊。
“好吧!玫姊问你,你们牵过小手了吗?”黑玫儿兴味十足的问道。
“呃,是他硬要牵的,我甩不掉。”正确说法是她不敢甩。
“亲过小嘴了吧!”
她的表情变得更加灿红,“我……我都说不要了,可是他还是照亲不误。”
很沮丧,她根本躲不开,而心里还偷偷地雀跃,希冀他会吻久一点,她都变成大色女了。
“上床了?”她仔细观察杜小眉的神色。
“啊!没有,我可以发誓,我们真的没上床。”她像做贼心虚的跳了起来,慌乱的脑袋瓜子直摇。
喔!做了。“做了防护措施了没有?”
“什麽防护措施?”她一时不察地冒出这一句。
“避孕。”
“啊!啊!啊!玫姊,我不是说了没上床……”社小眉都快哭了,极力澄清。
“你太小题大做了,饮食男女少不了性,你这年龄差不多也该交男朋友了。”
做爱不一定要有床。
厨房、客厅、浴室、阳台,无处不春风,不特定是床才可以欢爱一番,车子也是极佳的办事地点。
开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