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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武技也是不凡,却无人真正见过,但连朔那诡异的模样却是人人见了的,只是那恐怖的气息便让人不由担心起来。
旎狐如帛,带着嘶嘶的锋鸣,身前,剑锋犀利来势奇诡,祁溟月却视若无睹一般,只是望着手中灵动的旎狐,唇边渐渐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弧度,面对已至面前的剑势,没有移动半步。
正在这时,一旁的连慕希却忽然飞身而起,扑了过去!
不曾听见兵刃相交的脆响,未有见到连朔倒下的身影,光华之间,一抹血色溅落在地,众人惊呼,待回过神来,还未看清亭内的情景,却见那身着玄色皇袍的身影站在了亭外。
狭长的眼眸中厉色如冰,铺天盖地而来的深沉压迫与骇人的冰寒,让人心惊,只觉整个人都似掉在了冥狱一般。
陛下!被帝王那令人心惊的气势所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跪下身来。
跪了一地的人群中,祁诩天注视着亭内的景象,如冰的眼眸中却似有烈火燃烧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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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授首
亭内,连朔捂住了胸前的血洞,如厉鬼般的脸上早已不见一丝人色,只余青白。垂落在手的剑锋之下,滴滴殷红溅落,望着眼前受伤之人,带着些疑惑,“为什么……”
背后,尺长的血口不断冒出猩红,连慕希却只是皱紧了眉,关切的望着祁溟月,“太子……没事吧?”轻弱的语声透着紧张,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担心而微微的轻颤。
祁溟月摇了摇头,“没事。”他没料到,连慕希竟会替他挡了连朔的剑招,原本凭连朔的身手,在他的剑锋还未沾身之前,旎狐便会将连朔的胸前洞穿,自己根本连移步都是不必的。
没想动连慕希却会如此紧张,见他不躲,便以身相挡,这么一来,阻住了连朔的剑势,却也让旎狐只差一点,便可取了连朔的性命。
“没事……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连慕希抱住祁溟月的手,松了一松,整个身子霎时软倒在了祁溟月的怀里。
一身红色衣袍背后被鲜血浸透,逐渐成了暗红之色,深深浅浅的斑驳,淋漓的血色由连慕希身上沾染到了月白的衣袂之上,怀抱着连慕希,祁溟月神色淡淡,垂落的眼眸辨不清藏着何种思绪,但在周遭的众人眼里,眼前相拥的一双身影,却无由的令人觉得很是和村。
祁诩天望着亭内这的一幕,周身的冰冷与阴寒愈加浓重,溟儿遭袭已让他担心,尽管相信他的身手,但不亲眼见到他平安便无法放心,不料赶至御花园,所见的,却是如此的景象。
如同让人坠入冰潭一般的寒意,仿佛烈火燃烧一般的暴戾,压抑着却愈发深沉,使人胆颤,不由自主的冒着冷汗,所有跪地之人都感受到了君王此时的震怒。
胸前的血洞仍旧有鲜血渗出,连朔捂着那伤口,似乎已痛得麻木,也似同样被君王骇人的威仪所慑,仍是站在原处,垂首望着胸前的伤口,面无人色的脸上竟忽然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师父说的不错,想要我死,不是那么简单。”自语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望着胸前逐渐停止了流血的伤口,连朔抬头,“我连朔会要你知道,当年之举是如何的错误,父皇。”
到了苍赫之后头一回这么称呼,连朔口中的那句“父皇”却是充满了怨毒与嘲讽,祁诩天 始终注视着祁溟月,这时才略略移开了眼,“朕也会让你知道,想死,其实简单的很。”
鹰一般的眼眸犀利如剑,淡淡扫去,那如同实质般冰寒的目光让连朔忽生警觉,青灰色的身形骤然往亭外纵去。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似在嘲笑他的无用之举,抿紧的薄唇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丝弧度,残忍的笑意挂在了嘴边,祁诩天缓缓抬手,那已跃出了亭外的青灰人影顿时止住了前进之势。
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绑,连朔连连后退,被他挣扎之时胡乱挥出的掌风扫过,园内草木不住倾倒摇曳,纷乱之间,却仍是未阻住他再度往厅内而去之势,祁溟月在旁放开了怀里的连慕希,将他交给了侍卫。旎狐在手,望着连朔,他已决定,今日不会再让他轻易逸去。
狭长的眼眸低垂,半开半阖之间,眸色冰冷,并未消减半点,祁诩天抬起的手掌渐收,望着已在眼前的连朔,嘴角的那丝弧度愈加明显,却是更为犀利冷酷,逐渐收拢的五指捏在了他的喉间。风×筝×转×转×手×打
周遭,跪地的侍卫宫人,以及赶来的不少大臣,心惊的望着这一幕,连朔半人半鬼的模样使人胆寒,但那玄色的身影所散发的阴冷却像要噬人一般,无人不被那带着帝王威仪与森寒恐怖之气的威势所慑,后头赶来的此时也忍不住一时腿软,跪在了地上。
逐渐收紧的手指陷入了连朔的颈部,那青白的面色上终于显出了一丝暗红,剩下的一只眼逐渐突出,喉间发出了古怪的声响,连朔挣扎着,却徒劳无用,耳边只听见深沉的话音想起。
“像要伤溟儿,是你自寻死路,可别怪朕无情,朕的三皇儿啊……”似乎在回应他先前那声“父皇”,祁诩天这么说着,语声中只有嘲弄和冷酷,带着些遗憾的话音,在所有人耳中,却只觉出了明明白白的杀意。
再度心头一跳,众人心中恍然记起,不错,连朔虽然已是安炀之人,但也有苍赫的血统,是陛下的亲子,不断为祸为乱,让人几乎忘了,他原本还是陛下曾宠过的皇子,可叹而今,竟似入魔了一般,竟意图扰乱苍赫社稷,加害太子。
只是陛下……竟也不曾手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危,莫非真是要亲手将连朔杀了?
紧紧注视着亭内,答案似乎已在眼前,只见身着玄色衣袍的君王,说着这句话,修长的手捏在了连朔的喉间,不止未有放松,更是倏然的愈加收紧,如同在享受着某种游戏一般,望着连朔的眼中只有残忍的笑意,笑中仍旧含怒,众人不禁对连朔有些同情起来,谁叫他 不去招惹别人,偏偏是冲着太子,落到今日这地步,也只能说是他自找的了。
陛下性情难测,无情冷酷,不是第一次知道,但这一回,却让所有人再度有了体会,幸而太子无事,不然陛下会是如何,还真是让人不敢去想,这么庆幸着,众人望了一眼一旁的祁溟月,却见他举起了手中的利器,对那玄色身影喊了一句,“父皇。”
旎狐扬起,由飘然弯曲的模样骤然紧绷,划过了空中,发出一声撕裂般的争鸣,望着祁溟月眼中的神色,祁诩天放开了掌下的连朔,众人才觉得意外,却见连朔被松开的身形竟似自觉的一般,投向了那抹耀眼的光华。
阳光般闪耀的华彩,点缀出一股暗红,利器撕开肉帛的声响在悄无声息的御花园内异常的清晰,待习惯了眼前那一瞬的利芒,众人所见的,是连朔贯穿于利器之上的身影。
同衣袍一样青灰的脸色此时已呈煞白,汨汨的鲜血由他被贯穿的伤口涌出,顺着那闪耀七彩光芒的利器之上滑落,连朔动作僵硬的慢慢往胸前看去,望着胸前露出的那一截利芒,喉间发出了古怪的声响,竟挣扎着往前迈了一步。
祁溟月未动,旎狐在手中仍旧绷的笔直,望着旎狐缓缓由连朔身上脱离开来,奇怪的是,地上的鲜血却并未见多,由连朔身上淌下的血色竟是一点点减少。
他刺穿的分明时心口要害,无人能在这般的伤势之下仍旧存活,多半都会立刻死去,连朔却仍在挣扎前行,祁溟月眼神一凛,注视着连朔明显已失去神智,却仍一步步往前的身影,眼眸中全是深沉之色。
众人惊呼,祁诩天却发出一声冷笑,朝着连朔往园内而去的背影挥出了一掌,只听风中霎时响起了破空之声,如有利刃飞过一般,随着刺耳的声响,花草摇曳颤动,被摧断了枝叶的洛彤花骤然抛洒出大片嫣红,在片片飞舞的花瓣之间,一颗首级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猩红的弧度。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御花园,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眼前,仍可见到那失去了头的身影,挥舞着手,继续往前扑去。洛彤花丛之中,满天落下的残花嫣红欲滴,随风而起的,却是弥漫开的血色猩锈。
花瓣如血纷纷扬扬的洒下,青灰的衣袍似乎也染上了洛彤之色,连朔终于渐渐止住了动作,站立不动的背影印在所有人眼中,眼底不禁都染上了些恐惧。
“朕说过,想死,简单的很。”祁诩天望着连朔诡异的死状,唇边轻蔑与冷酷的弧度未减,淡淡的一挥手,掌风轻扫,花丛间连朔骤然倒下,跌落在了满地的残花之间。
再也未望那具尸体一眼,祁诩天侧首朝祁溟月望去,望着染上了血色的月白身影逐渐走进,忍不住眉间紧蹙,不等祁溟月吩咐将连慕希抬回疗伤,已揽着他往炫天殿行去。
御花园中,所有人望着再也不动分毫的连朔,终于放了心,他如何会变成这样,不得而知,但如此诡异的死状却不禁叫人心生恐惧,幸而陛下与太子殿下未对他手软,不然,还不知往后会闹出多少事来。
到了眼下,还有人跪在地上起不了身,先前所见,本也为连朔身上那点苍赫的血脉而觉得可惜,可现如今,再也无人同情。
陛下手软狠辣是必然,也怨不得太子不顾念手足之情,那连朔,已不是常人,简直如同妖异,从安炀再度归来,便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不知其中有何古怪。
安炀实在是不能让人大意,这么想着,又瞧着被人抬下去的红袍之人,先前对安炀王维护太子之举而生出的些许好感便全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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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随着祁诩天回了炫天殿,祁溟月见红袖莹然在外迎接,也是一脸担心的模样,露出了几分笑意,摇了摇头,“吩咐下去,备水。”
红袖和莹然见他身上的血色,连忙会意退了下去,准备沐浴所用。
到了房里,祁诩天转身望着祁溟月,抿紧的薄唇仍旧含着些厉色,“脱了。”含着冰冷的两个字,冷淡至极,祁溟月却不以为意,仍旧含着笑,先解下了腰间玉带河旎狐,随即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衣襟上的盘龙扣。
衣襟敞开,由身上缓缓滑落在地,裸露在外的白皙之上,形状完美的肌理显出了充满力量的美感,颈边处处的吻印与殷红,还有胸前微微肿胀的两点突起,全是不久前情事残留的痕迹。
祁溟月站在他身前,见祁诩天眸色深沉,轻笑着,抬手指了指腰间,“下面的也要脱吗?父皇?”
搂着他半裸的身躯,祁诩天触着掌下的柔韧,在先前留下的吻印上又落下了一个深吻,语声仍是深沉,“父皇还在生气,溟儿却无事一般,还要同我玩笑?”抚着他身上点点的痕迹,祁诩天猛然把祁溟月紧紧拥在了怀里,吻上了他的唇,如掠夺般激烈的深吻,几乎让祁溟月无力招架。
待祁诩天终于将他放开,祁溟月深深吸了几口气,“父皇为何动气?若是为了连慕希……”勾了勾唇,祁溟月将手环在了祁诩天的腰间,“即便他为我而死,溟月也不会如何。”他从来都是自私之人,或者可说,他的无情比起父皇,也并不见得好上多少。
“溟儿是如何的人,父皇知道,”他的溟儿若是这么容易心软,便不是他所瞧上的溟儿了,抚着怀里的祁溟月,祁诩天叹了口气,“父皇气的,是你危险之时,我未在你身边,却让那连慕希替你抵挡了,还触到了你的身子,你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