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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周子明也觉得难得。
他没想到陈宜会注意这些连他自己都已经习惯了的事。
说没有一点感动是骗人的。
陈宜工作很忙,有时候晚上还要接着处理一些事情,今天也是这样,放下碗筷就到书房忙去了。
周子明看了一会儿书,眼睛有些酸涩,他站起来,打算回房间休息。
陈宜从书房里出来,看到他,“子明,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周子明的哈欠打到一半,他放下手。
陈宜有事情和他商量?真奇怪。
他脚步有些迟疑的走进陈宜的书房,这里是他从来没有踏进过的地方,摆设整洁雅致的房间,四排书架,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面都是凌乱的文件。
周子明看到那张桌子上,有一张他抱着孩子,嘴角带着明朗笑意的照片。
陈宜把他拉到身边,电脑屏幕上是一个视频窗口。
里面是一个满头银发,穿着白大褂的外国人,有一双深绿色的眼睛,非常的迷人,他看到周子明,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陈宜快速的用英语和对面的人说了几句。
周子明的英语水平还算不错,但是里面的专业词汇他没听懂。
陈宜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不是一直想做那个手术吗?”陈宜在他耳边说,“这是全世界最好的专业医生,我刚刚把你的资料传了过去,他说可以尽快过去做身体检查,准备手术。”
周子明手有些发抖,他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看着陈宜。
陈宜亲了亲他的嘴角,“宝贝,虽然我很爱你的身体,不过我更爱你这个人。”
他有些留恋,有些遗憾的看着周子明。
“陈——陈宜。”周子明眼神有些躲闪的看着陈宜,“谢谢你——”他轻声说。
陈宜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后颈,“宝贝,能让你说声谢谢,我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牺牲?
这是什么意思,周子明不明所以的看着陈宜。
陈宜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点猥亵的,“宝贝,不管是你的前面还是后面,我都很满意,以后可能再也没办法享受到了,你说,我的牺牲大不大?不过为了你,我可以牺牲自己后半辈子的‘性’福”
陈宜故意在“性”字上加了重音,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周子明浑身一僵。
陈宜这个混蛋总是有办法让他羞得无地自容。
周子明看着那个医生,“什么时候过去?”他低声问。
陈宜咬了咬他的耳垂,“很快,我把这边的工作安排好就可以了。”
周子明表情有些复杂。
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陈宜是真的想对他好,他越明白这一点,就越难过。
52、高位
当安排跟着周子明的人报告说失去了周子明行踪的时候,陈宜并没有丝毫紧张,他处理完了手头的工作,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
盒子毫无动静,即使他已经开大了最大功率,陈宜脸色一沉。
他告诉那些手下,要他们分头找人。
自己坐在宽大而奢华的办公室里,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相抵。
陈宜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扯开领带,走出办公室,和助理说了一声,开车以极快的速度回到家。
他大力打开门,房间里冷冷清清。
陈宜嘴角带上嘲讽的笑,看看,陈宜,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又飞走了。
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动心,连动摇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喂,你那人最近有什么动静?”
那头的人,用懒洋洋的语气说,“没什么动静,乖得很,被我从头到脚收拾了一回,再给我搞点什么事出来,我就直接废了他。”他突然想起来一样,“怎么这么问,难道你家那个又——”
“——”陈宜啪地一下点着了烟,“人不见了,你帮我注意一下。”
沈卓文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正经起来,“怎么跑的?”
陈宜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烟圈,“那个追踪器失效了。”
沈卓文笑了起来,“没想到,那个看上去软得能直接捏圆了的人,还挺有手段,我会留意。”事情说完了的沈卓文忍不住又说了几句埋汰陈宜的话,“早告诉你,别玩那深情游戏,直接上,上多了,感情就来了,你还不听——”
陈宜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把手机挂了,扶着自己的额头,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熄。
他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只是不想把那些手段用在周子明身上。
可惜,周子明不领情。
陈宜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冷笑了一声。
别人不领情,他也就不用再留情。
周子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连沈卓文都没查出一点消息。
陈宜连着好几天一动不动的待在房间里,一瓶接着一瓶的酒灌进去,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他是真的有点伤心。
一时之间,他都没办法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周子明甚至连孩子都不在乎。
他走得很干脆,连孩子都没留住他的脚步。
陈连州,陈连州,恋周,恋周。
陈宜看着哭得脸通红的孩子,又灌了半瓶酒,醉醺醺的打了个电话。
很快,就来了个女佣人,陈宜指了指孩子,“照顾好他”他对那个女佣人说,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
陈宜倒在客厅的沙发里。
这时候,他听到了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就听到沈卓文在那边说,“陈宜,打开电视。”
陈宜用修长的手指揉着自己的额头,他的头痛得要命,正要喊人给他几片止痛药,“嗯?你说什么?”
沈卓文冷静的重复了一遍。
陈宜也没问为什么,他们都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做什么总有一定的目的。
陈宜打开了电视。
宽大的屏幕,连电视里的人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正在放的是一个新闻发布会现场直播。
“俞氏集团新闻发布会”几个大字横幅挂在会场中间。
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台前,下面是一大堆的新闻记者,拿着亮起闪光灯的相机和话筒蜂拥着挤上去。
俞氏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一向低调。
这次居然大做文章,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这次邀请大家开这个新闻发布会,主要是为了介绍俞氏董事会的新任董事,俞子明先生,他刚刚从国外学成归来,是我们俞氏寄予厚望的青年才俊。”那个相貌和蔼的俞家人满脸笑容的说。
陈宜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上有点拘谨的周子明。
现在应该叫他俞子明了。
他又拿过一个酒杯,倒入满杯的酒,和屏幕上那个俊秀白皙的男人干了一杯,一仰头,把酒喝干。
周子明紧张的手心出汗,他目光看向不远的角落。
任维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坐在那儿,也正看着他,两个人目光对视了一下,任维对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
周子明尽量回忆起任维让他记住的那些台词,用很慢的语速,把那些话复述了出来。
说完之后,就把会场交给了其他的俞家人。
等新闻发布会宣布结束的时候,他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没出什么差错。
他回到酒店的房间。
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他还没什么实感。
他本来都已经快绝望了。
在街上到处乱逛的时候,却被任维找到了。
任维给了他希望,告诉他不要放弃。
周子明当然清楚眼前这个莫测高深,从来让人看不清真实情绪的任维并不值得相信,他以前能骗过他一次,就肯定能骗他第二次。
周子明已经是病急乱投医。
前有狼后不知道是个什么,至少也值得试一试,任维上次骗他是为了俞清,这次没了俞清拦在中间,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任维花这么大力气的东西?
要得到什么,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周子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他直接问任维,你的目的是什么?
“俞清需要你。”任维这么告诉他。
周子明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是听到俞清的病情,还是任维对俞清全心的维护,他有些憋气,“你——知道俞清怎么对我的吧?”他嘴里有些干涩,“你觉得我会答应?”
任维还是那么干净、冷漠,“你自己和他听他说。”
在阴暗的角落里,周子明拿着任维递过来的手机,“俞清。”他低声说。
那边咳嗽了两句,“周周。”俞清说。
俞清轻笑了起来,又咳嗽了两句,“周周,我快死了,你要不要到我身边来,你是我最亲近的血亲,我死了以后把一切都留给你,你再也不用怕任何人,也不用怕这个世界,周周,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划得来。”
周子明抓紧了手机,“你——怎么——不是做了手术吗?”
俞清清亮的声音有点低哑,“出了点意外,周周,我的运气一向不太好。”
不管俞清曾经对他做过什么,这个人,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听到这个消息,周子明觉得心底有点痛。
俞清在那边轻声说,“周周,我给你一切,你给我一段时间。”
他听到周子明没有反应,又接着说,“你怕我再强迫你吗?我用我的父母发誓,只要你不愿意,我就绝对不强迫你。”
周子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俞清,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要你陪着我走到死亡身边。”俞清拉长了声音,用诗人般的语句夸张的说。
周子明说,“我答应你。”
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任维。
俞清的目的是清楚了,那么任维,你又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有俞清和任维在,要离开并不困难,只是他脚上那个追踪器用了点时间才解决。
周子明再次见到俞清的时候,俞清躺在白色的床上。
他脸色有些憔悴,但整个人正因为这种病态,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吸引力。
水边的一丛水仙,临水自照,美得不可方物。
周子明看到他的时候,呆了呆,回过神,俞清正含笑看着他。
他脸色微微一红,为自己刚才的失神。
俞清指了指床边,周子明看他病恹恹的样子,没什么威胁力,就大着胆子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周周,好久不见。”俞清很是高兴的说。
周子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身体怎么样?”
俞清摊开白皙的手掌,“暂时还死不了。”
他眼睛一转,“周周,你为什么没有把宝宝带过来?我和你说过,要宝宝一起的。”
周子明有些为难,俞清对孩子异样的执着,他还记忆犹新。
如果孩子在他手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又会让他发神经,而且,他也不想把孩子带在身边,陈宜——很喜欢孩子,他会好好爱那个孩子,而自己,无法做到没有丝毫芥蒂的爱着那个孩子。
孩子留在了陈宜那里,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孩子,都好。
这些理由说出来,俞清肯定不会接受。
周子明干脆闭上嘴。
俞清心情明显变差了,脸上也没有了笑容,脸色更加的白,比床单看起来还白。
“我好失望。”俞清有些沮丧的看着白色的被单。
周子明咬了咬牙,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照片,“孩子的照片。”他拿给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