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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硬是把底片塞进他手中,“那个人说得没错,我没有翅膀不可能飞离这里,只能硬拼了。你乖乖留在这里就好,他们不会发现你的,懂吗?”
她竟然叫他“乖乖”留在这里?容浩官瞪视着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掐死她好?还是直接封了她那张嘴好?堂堂大清贝勒竟然被一个姑娘家用这种可笑字眼冠在自己身上,这根本就是在践踏他大清王朝的尊严。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没时间了!她得趁他们发现还有另一个人在这里时引他们离开。
“听见了,不过我不打算帮你传东西。”
“你——别任性了好吗?算我求你!这卷底片很重要!它——”
“抱住我。”容浩官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她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在这个危急存亡的时刻,他竟然还满脑子的色情思想?他竟然要她抱住他?喔,老天!
“我叫你马上抱住我!”这个女人听不懂中文吗?该死!
“你这个疯——”常浣星气极,失口又骂,孰料她才一开口就让两片温热的唇瓣给狠狠地封住……
心,张狂的急,却又掩不住脸上骤起的红潮。
她脸红的模样像是水面动人的波光,未合上的双眸幽幽地瞅住他,胸口伏动着的是抑制不住的喘息与妄念……
“这是惩罚。”容浩官一笑,有些不舍却也不恋栈,一手勾起了她的腰将她往身上带,“抱好了,不然摔下去,你可要少只胳臂断条腿,那就更丑得不能见人了!”
“什么?你——”她哪儿丑来着?这男人却三番两次地嫌弃她?
常浣星兜转在心头上的气闷还未发作,人已在瞬间如腾云驾雾般地飞上了天……
她瞪大眼惊惶不已,双手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抱住容浩官的身体。浮掠而过的风又劲又急,骤然而落的大雨打在身上像刀割般疼痛。她紧紧闭上眼,不敢往下望那一大片的汪洋山谷,纷乱的脑子很难不去想象自己将在下一瞬间坠落而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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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们在海边撞见了鬼?”
“是这样没错,大哥,那个鬼带着那个女人飞上了天空,一晃眼就已不见人影,平空消失了。”
阿普斯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属下会用这种荒唐的借口来搪塞他,气得握紧了拳头,“混帐东西,抓不到人也不要找这种可笑的话来骗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你把我当成跟你们一样的笨蛋?”
前来报告的男人闻言扑通地跪在地上,急慌慌地解释:“是真的,大哥,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大哥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把他们都传过来问话,请大哥相信属下所言,我怎么敢骗大哥呢?”
“鬼?”阿普斯再次冷哼,要他相信他们大半夜在海边遇见了会飞的鬼?这些该死的家伙!简直要气死他!“我不相信这种东西,我只要你们把那该死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给我找出来,马上。”
“大哥……”男人面有难色,“当时天色太暗了,那个女人又躲得快,只看得出长发所以猜她是女人,根本不知她长得是圆是扁……”
“好,真是太好了。”养这群饭桶不知要干什么!“你最好祈求那个女人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祸事,否则你就等着自刎谢罪吧!”
“大哥……”另一名男人畏畏缩缩地走近他们。
“货都进港了吗?”
“是的,一切安排妥当。”
“过几天就有人要来取货,最近行动要分外小心谨慎,知道吗?交货地点务必净空,闲杂人等一概不得擅入,擅入者不问理由死路一条。”
“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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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放开我了,姑娘。”被她死命抱着的感觉虽然不错,但容浩官实在不喜欢两个人身上湿漾漾的粘腻感。何况,她抱着他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因为害怕……这从她依然抖颤着的身躯就可以看得出来。
闻言,常浣星才惊觉两人已回到饭店的房间,而自己还始终抱着人家不放,顿时又羞又怯地松开手,迅捷地退了好几步。
“啧,我的身上有虫?”瞧她逃得那么快的模样,跟刚刚偎在他怀中的柔弱与无助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是。”她可以感觉他的目光正一眨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这让她越发的不自在。
“你怕高?”
提起这个,常浣星蓦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转眼间一把枪已经抵住他的太阳穴,“说,你到底是谁?”
有点来不及适应两人关系适时转变,容浩官挑高了眉,不急不慌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个人很忘恩负义哦。”
“少啰唆!说!你是谁?哪个单位派来的?跟踪我有什么目的?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面对她的杀气腾腾,他微微皱眉,“我还是喜欢刚刚你抱着我的那个模样,可爱多了。”
“你——”常浣星手上的枪在下一秒钟落入了容浩官之手,递换之间快如闪电,根本来不及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枪是如何落入了他手,只能怔愣地看着自己顿时空了的手。
“我不喜欢有人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对着我。”一笑,容浩官把她的枪利落地一转放进了口袋。
今晚,大概是常浣星这么多年来信心最受打击的一次了。这个男人不仅可以轻易地制住她,还可以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枪法给搞得像三岁娃儿在玩玩具枪……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
她真的觉得自己糟透了!等待了这么多年,就在她以为自己羽翼已丰,准备出她的第一趟任务来替父亲报仇的此刻,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多年来的努力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连一个轻佻的小伙子她都打不过,她怎么去面对阴险狡诈的西西里黑手党?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佯装多年的坚强似乎在瞬间崩溃,她整个人被浓浓的无助与挫败感所笼罩,哀伤得想哭……
“你走。”低下头,她哽咽的语调几乎快要掩不住伤心。
“你怎么了?”容浩官感觉到一丁点不对劲,朝她走上前一步。
她马上退了一步,又一步,“不要过来!你走!马上!”
“常浣星……”他看错了吗?她的脸颊似乎滑下了一滴泪……
“走!”她朝他低吼,痛苦地背过身去。
她终究还是哭了,压抑住的哀伤一旦决堤根本是挡也挡不了……
“贝勒爷?”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边的沈玉,询问地看着容浩官。
拉着他走出房门,容浩官压低着嗓音道:“嘘,把房间让给她吧,今晚我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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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霸着人家的房间却硬要把人家赶出去,没想到这种事她常浣星也做得出来!
闭上眸子,她将疲惫不堪的身体完全交给按摩浴缸,彻底地放松自己,想再休息一会,脑海里却不断地冒出容浩官那张带着嘲弄、微笑却又真诚的脸。
俊俏、迷人、善良、体贴,惟一的大缺点是他似乎没什么眼光……竟说她丑?不是她自负,而是他的眼光真的大有问题。
挪动身子,她自认从不在意别人对她长相上的任何评价,她却莫名地在意他所说过的话……扯扯唇角,常浣星淡淡地笑了。哭了几个小时再经过一夜好眠之后,她回到了自己房间,想到的却全是那个她口口声声叫着疯子的男人。
不,她知道他不是疯子,也许他所说的是实情,不,不该说也许,而该说他说的应该是实情……来自大清王朝的贝勒爷……
一个会轻功的男人,不会出现在现代的任何一个角落,至少她活在这世上二十四年来还没有听说过——除了拍戏,但昨夜她却亲身经历过了。
她不得不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和沈玉两个人的长辫子和那就算找来少林寺弟兄当替身摆Pose,也不能摆得那么完美的连贯武打招式。还有,他不知道她手中的是照相机,也不知道什么是拍戏……
或许她可以一直把他当成疯子,压根儿不去追究他的轻功是打哪儿来的,只要他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不再困扰她,迷惑她……
“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让沉思中的她缓缓睁开眸子,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是我。”传来的是麦格拉有些忧郁的嗓音。
“我知道,你醒得真早,大导演。”她懒洋洋地问候着,反常的温柔。
“你昨晚去了哪里?”
常浣星握着手机的手一僵,没答话。
“今天一大早,我看见你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心扑通地漏跳了一拍,她有些困窘了,“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找你一块吃个早餐。”
“喔,我们待会去,好吗?”
“好。”
“那……待会见。”
“嗯。”
电话挂了,她的心却悠悠荡荡的,找不到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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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昨晚的私自行动真的很不应该。”咬了一口手中热腾腾的意大利面包,沈玉闷闷地开口。
正大口大口享用意大利美食的容浩官微微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二话不说地又继续吃他的东西。
“贝勒爷……”
“我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喝了一口黑黑的叫咖啡的玩意,容浩官眉一挑,不太满意地将手中的杯子搁在桌上,“这东西真苦,搞不懂这里的人为什么爱喝这玩意,你知道吗?沈玉?”
“我只知道贝勒爷把我一个人丢下,害我急白了头发。”
啧,这个沈玉,非要说到让他觉得良心不安、低头道歉才肯罢休是吧?
“放心,这里的人除了靠枪之外,根本打不过我。”他只要可以闪得了那些子弹就行了。
“那些子弹可都是不长眼的。”
“我长眼就行了。”
“贝勒爷,你——”
“你总不能要我无时无刻都跟你报告我要上哪去吧?昨晚我只是一个人闷得睡不着出去乱晃而已。告诉你,这里的船比我们那个时代,那些洋鬼子的船不知要大上几倍呢。”
“我看着看着本想飞上船瞧瞧,没想到就先瞧见那女人拿了个黑盒子躲在草丛里偷偷摸摸的……”见沈玉听他说得目不转睛,容浩官调皮地顿了一顿,随手又拿起杯子灌下一口咖啡,再次皱起眉。
“发生什么事了?”
睨了沈玉一眼,他突然笑了,“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最近变了?”
“什么?”
“变得很沉不住气,活了两百多年,你应该闷得像是躺在棺木里的死人一样才对,却反倒像是少不更事的小伙子。”
沈玉的脸一僵,不再说话。
只要了解官贝勒的人都知道他的口才有多么的好,而且调皮又机灵。只要他不想说,任何权位再高的人或是再聪明的人也套不出他的话来,更何况是在他压根儿想要欺负人的时候。
“生气啦?”俊俏的脸一斜,笑眼眯眯地凑近沈玉。
“普天之下,也只有皇上敢生贝勒爷的气。”他冷冷地道。
“这倒是。”连他的阿玛都不敢生他的气,因为怕得罪了他让他包袱一拿又跟着那不成材的师父游山玩水去了,哈。
不想再搭理闷闷不乐的沈玉,容浩官笑脸一转,意外地看见出现在餐厅门口的常浣星,及她身边那个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的意大利男人,脸上灿烂的笑容突然间被胸口一股突生的火焰给热得蒸发了。
他脸上的明显转变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就别说一向聪明敏锐的狗头军师沈玉了。他一向灵敏不已的嗅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劲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成天嘻嘻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