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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在说些什么呢。”任峦楚还真是一抓一个准,小桂那厮脸都红透彻了。
任清还不算笨,这主仆两的对白她倒是理解过来了,赶紧夫唱妇随,“小桂子,你脸红什么啊,难道让你家公子给说中心思了?”
初进秦阁
腊月二十八,这个小院里举办了桩小型婚礼,结成了两对新人,院里的未婚男女人数从六锐减到了二。
次日清晨,那俩单身的坐上了秦阁派来的马车,任清仍然标志性的从马车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家门口站着的两对新婚夫妇喊到,“我跟哥要过段时间才回来,你们好好的去度蜜月吧。”
收回身子,任清看着坐在一旁的任峦楚脸色有些难看,以为是因为自己将他的贴身小厮小桂给安排休婚假而心里有些不爽快,赶紧挤在他旁边坐下安慰到,“哥,人家可是结婚呢,我们不能这么不人道吧,再说了,那秦家可是啥门第啊,难道就缺一两个伺候的小厮?”
任峦楚一阵沉默,只是将身子轻轻的靠在了任清身上,良久才蹦出一句话来,“清儿说的没错,但是我们能不能少在秦阁几天,我们也可以不回去,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他们了。”
“怎么?哥难道想跟清儿出去过段时间二人世界?”任清的脑袋确实和别人不一样,那理解的重点偏得有些远。
任峦楚倒是没有惊讶,也没有脸红,只是叹了口气,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半天才说到,“我们毕竟是客人,而且这大过年的,总不能老在人家府上打扰,虽然秦阁跟我们月桂山庄的交情不浅,但是也不能失了礼数让人家笑话。”
“唉呦,不会的,那天秦姐姐不是也说了吗,说她母亲秦夫人很想我们,你不也说了吗,他们秦阁跟我们月桂山庄的交情好,我们这做晚辈的多陪陪人家长辈怎么会算是不懂礼数呢,人家应该还会说我们孝顺呢。要知道送贵重的礼物给长辈还及不上多些时间陪在他们身边,即使啥事也不做,啥礼物也不送,他们都会很开心的。那些上了年龄的人,其实也不求什么,就是希望晚辈们都围在身边,享享儿孙福而已。”
任清的理解能力和跑题能力任峦楚是清楚的很,自己刚才那两句话居然就惹来她这么的长篇大论,其实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平日里也能当作闲谈听听,但是如今心里本就不爽快,她却又在旁边说个不停,害得任峦楚也不想再说下去了。
只不过任清刚才的论段在见到秦阁阁主秦滨锦时就失去最基本的论述基础而完全无用,因为任清错把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焕发着耀眼容光的珠圆玉润的中年女性设想成了一个杵着拐杖心心念念着子孙后辈的史老太君。
“唉呦,这就是清丫头啊,来,让秦姨看看。”那中年女人亲热的拉起任清的手,顺着光线一个劲的往任清脸上瞧,“清丫头这样子生的就是好啊,不愧是宜杭的女儿,难怪我家秦硕那死丫头会被比下去。”
“娘,你在说些什么呢,人家这么大老远的来看你,你怎么就在这说些废话呢。”秦颂说起话来连她老娘的面子都不给。
只不过秦滨锦这话说的够明白,就算任清也听出话里的意思,这突然冒出来的秦硕又是哪号人物呢,撇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任峦楚,看着他那不自然的表情,任清心里倒是有几分明白过来。
“秦姨,您别说这话,在您面前,清儿哪敢自称漂亮呀。不说别的,就看您的这皮肤,跟水豆腐似的,我这糙皮儿跟您比啊就完全那天壤之别,更别说这样貌身段了,我往您旁边一站啊,就一豆芽菜。”任清一惯是自来熟,亲亲热热的就凑上去了,边说着边甩了甩周身的鸡皮疙瘩。
被任清这么一捧,那秦滨锦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这丫头人长的好看,没想到嘴还这么甜,难怪把峦楚给哄的哟。”她边说着边看向站在一旁的任峦楚,招了招手,“峦楚啊,你也别在那边站着,都多少年没见了,过来,给秦姨仔细瞧瞧。”
任峦楚迈着小步走过去到秦滨锦跟前,福了福身行了礼,说了几句客套的吉祥话,就这样的站着不再开口。
“峦楚啊,你怎么还是这性子啊,怯生生的,难不成你秦姨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你看你家任清,人家多会说话啊。”这个秦滨锦不比任清内敛,一手拉一个的左看看右看看,自个在那高兴得起劲。
秦颂见她母亲在那独自陶醉,也懒得搭理她,任家和秦家世代交好,虽然任清是女子,秦家也没将她当外人看待,秦颂忙招呼着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们出来见客人。
秦阁的建筑没有月桂山庄的硬朗挺拔,同样隐在山中,却因为此处山脉多了几分秀丽也使得整个秦阁看起来分外的随意。而秦家的随意相对于任家的严谨首先就表现在家庭结构上,任家女子很少有纳侍的,即使那些纳侍的,在数量方面也保持在最小的那两个正整数上,这也是任家人丁稀少的原因之一。而这秦阁却大不一样,待秦颂这么一招呼,秦滨锦身后呼啦啦的就站了一长串她的夫郎,少说也有六七个,这还是有些地位的。再后面站的,是更长串的以秦颂为首的秦家的小姐少爷们,还不搭秦颂上面已经出嫁的三个哥哥和下面的一个弟弟,也不算那还抱在人家爹爹手里喂奶的,人家这小姐少爷的称呼排序上两位数是绝对的,说不定那最小的都以二打头了。而且更让任清没有想到是那以单身姿态在外游荡的秦颂,家里其实已经立着了三个夫郎,再加一个在手里抱着的和一个在肚子里装着的两个孩子。
任清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家子,脑袋里只有两个字――“种马”,和那让人触目惊心的巨型树状图。
只不过人家快四十的女人看起来还是那样的“花枝招展”,哪像自家那位一脸怨妇相的武林盟主,任清不免在心里怀疑,难道滋润女人的东西不是爱情?
秦滨锦仍然一手拉一个的仔细看着,她身边的那些夫郎一一上前跟任清见个面,任清虽说也算得上贵客,但她毕竟是晚辈,所以互相之间也就稍微的行行礼就过去了。
一大屋子人,特别还是男子居多,叽叽喳喳的闹个没完,秦颂见着烦,客人也见过了,看着这一大家子的站着也没多大意思,忙就招呼着让众人散了。
“这位任姐姐,我带你去选客房好吗?”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拽着任清的袖子使劲的扯。
任清已经被她那秦姨给亲热得烦了,感觉有人叫她,忙回头看过去,一个和秦颂长的有五分像的小女孩正睁着大眼仰望着她。
终于找到理由抽出手来,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长得真可爱,为什么是你带我去选客房呢?”
“因为是九哥哥拜托我的。”小女孩边说着边指向旁边的一个略大她一些的男孩,被任清这么的一看,那男孩脸刷的就红了。
“九哥哥还说,男孩子不能主动找女子说话,所以才让我来找姐姐你的。”小女孩凑到任清耳边故作神秘的说。
任清一阵恶寒,自己这个快成年的一家之主居然被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搭讪了。
“十妹,人家是客人,你在这瞎说些什么呢。客房自有管家来安排,赶紧跟你爹爹和你九哥哥一起回去了。”秦颂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这两人旁边,黑着半张脸将那小女孩拎起来离任清两米远,虽说她口口声声的说任清是客人,可感觉她就好似那瘟疫一般,千万别把自个的这些弟妹给带坏了。
“姐姐,我叫秦顼,我九哥哥叫秦书瑶,记住哦,别忘了。”那小女孩忌讳她那凶巴巴的四姐姐秦颂不敢上前,只能隔着老远大声的喊着。
难缠的小鬼
等到那些主人客人的都散去了,秦滨锦才端起桌上已经半凉的茶水喝了两口,对着旁边的秦颂说到,“峦楚的病你没有治好?”
“是的,不然我干嘛特意让他们来秦阁过年,不就是想让母亲帮忙看看吗。”
“这也难为你了,刚才我摸了他的脉象,比较棘手,我都不能保证能治好他。”秦滨锦放下茶杯,神色有些凝重,“这事情峦楚和任清知道不?”
“不知道,峦梦让我不要急着告诉他们,特别是不要让峦楚他自己知道。”
“那怎么又不能告诉任清呢,这祸事本来就是她闯下的,要不是她……”秦滨锦叹了口气,“要不是她稀里糊涂的不懂事,人家峦楚哪会因为气急攻心而导致走火入魔。幸亏你及时发现,不然我看那任清怎么好意思再在月桂山庄待下去,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峦楚。”
秦颂斜了一眼她那呈愤青状的老娘,说了句公道话,“任清她虽然有些糊涂,但是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我没告诉她是想要她真心真意的对峦楚,而不是因为负罪感。”
秦滨锦看着她那冷脸的女儿,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清楚了,依照她的性子能让她说出这话来,那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差池的,想到这儿,秦滨锦也慢慢的平静下来,扶着额头,换了个话题,“明个儿就大年三十了,秦硕那丫头还是不打算回来吗?”
“是的,她就在离月桂山庄不远的穗阳,这次从月桂山庄回来路过那儿我还特地去见了她一面,她不打算回来。”一提起自己的那个六妹,秦颂也觉得有些头大。
“哦,你见到她了?”秦滨锦好似来了兴趣,“你有没有告诉她峦楚今年在我们秦阁过年?”
“告诉她了。”秦颂撇了眼她那八卦成性的老娘,一盆冷水毫不犹豫的就泼了下去,“我还告诉她峦楚要成亲了。”
“你吃错药了,怎么能把这事情告诉她,那她更不会回来了。”完全不出秦颂的猜想,此话一出,她老娘一下子就炸了毛。
“那能怎样?难道把她骗回来,然后跟任清决斗?”
“决斗?”秦滨锦冷哼了一声,“她要有那勇气来决斗,就不会在外面失魂落魄的游荡两年都不进这个家门了。峦楚再好,不也就是个男人吗,一个女子,居然能懦弱成这样子,难怪人家峦楚看不上她,真是的,跟她爹爹一个德性,连离家出走都一模一样。”秦滨锦又看了看身边的秦颂,“还好,你不像你那爹爹,不然我可真是要老而无依了。”
“娘,你还好意思说我爹,要不是因为你左娶一个夫郎右娶一个夫郎的,我爹会离家吗?你还会老而无依?恐怕老而无依的是我爹吧。”一提到自家的另一位大神,秦颂的眉头那是彻底的皱起来了,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爹爹,在这种场合,特别是在自己那老娘面前,她也不得不为他说话。
“唉,我可是你娘耶,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你爹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我身上。就算他心里不爽快,也不能把这么大个家都丢给我吧,这么大一家子人没个正夫管着,他知不知道我有多劳神啊。”秦滨锦自知理亏,但是那面子还是崩得紧紧的。
“这话你还是自个跟我爹说吧,我可管不着。”秦颂懒得再理会她娘,甩了甩手往自家院子走去,那里还有自家的三个男人等自己去安抚呢,然而临出门前她还是丢下半句话,“回来的路上我见着爹爹了。”
吃过晚饭,任清回到秦阁的客房,虽说是客房,其实也是一个独门的小院,那卧房,客厅,厨房的都一应俱全,包括小厮。
才坐下没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