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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一诺扫了一眼餐桌,白粥,速冻包子,白煮蛋,小菜……内容还算丰富。她们姐弟两,都是独立料理自己生活的好手。
甘一言埋头喝了一口白粥,表情淡淡的说了句:“回来了?洗手吃饭。”
甘一诺忽然心情就好起来,从昨晚,她就发现这个弟弟对她态度上的改变。虽然,还是一副对她并不热络的样子,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关心她。这说明,他对她的敌意已经在逐渐消散。
笑着应了一句,甘一诺愉悦地去洗手。
难得的一顿早餐,气氛轻松怡然。
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白粥,甘一诺抬起头,这才发现甘一言正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甘一诺抽出一张纸巾不解地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依然是清淡的语气,甘一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餐桌上,直视着她:“多久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甘一诺一头雾水:“什么多久了?”
看她一副“我没事,我很好”的样子,甘一言只觉得心里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我问你,你被人这么欺负多久了!”
甘一诺这才明白,弟弟问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原来是为了昨天的那通谩骂电话。说真的,对于不甚在意的人和事,她是不会太过介意的。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陆非的病情出现了反复,她甚至会直接无视了昨天的电话。
跟她一般见识,只会降低了自己的品格。
“一言,这不是你该关注的。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只要安心准备手术就行。”
甘一言真是不喜欢,她还是将他纳入保护的范畴之内,语气又拔高了几分:“甘一诺,你打算就这么毁了自己?你才26岁,就准备这么跟陆非,陆家耗下去?”
不说陆非现在是植物人,就算他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单凭他的那个妈,甘一言也是不赞成姐姐跟他在一起的。
她不该遭受到这样的相待。即使,他对她曾有过怨恨,甚至恨不得再不见她,内心深处,她还是他最亲近的人。
或者,怨恨的源泉也由此而来,被最亲的人遗忘,那种失望,愤怒,气恼,一度折磨得他不得安宁。
甘一诺在听到他这句话时,脸色迅速冷了下来,眸底一片冰冷,她双眸直视着眼前年轻的男人,由于一段时间的放纵,他的脸不复从前的白皙,大大的眼睛下乌青一片,不过二十岁的人,倒是多了一份沧桑的感觉。
最让她感到陌生的是,他居然会质疑她跟陆非的感情。再怎么样,他也是他们感情的鉴证人之一。
甘一诺放下手上的碗筷,语气已经变得沉肃:“甘一言,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这样说。”说完,她拿好碗筷进了厨房。
她从来没有打算放弃陆非,无论生死。就算他一辈子躺在那里不能动,她也不会放弃。这是她的执念,不可更改。
洗完澡换好衣服,甘一诺发现甘一言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落在对面开着的电视上,却仿佛神游在外。看她出来,甘一言告诉了她,他的决定。
他不做手术了。甘一诺压根儿没打算跟司徒醒在一起,如果他接受了这样的帮助,甘一诺要怎么还这么大的人情?
他不想自己给她带来麻烦,更不愿意,自己成为左右她感情的因素。
甘一诺已经有些动气,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不是个玩笑。
她压了压心火,说道:“甘一言,我从没发现你是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你昨晚不是已经答应了!”
甘一言不答反问:“甘一诺,你到底把司徒醒放在什么位置?”他不信,聪明如她,会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喜欢着她。
甘一诺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司徒醒,楞了一下,一时语塞,竟然没有立刻去反驳,那个人不过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而已。
片刻后,她已经恢复了平静,撂下一句:“甘一言,这件事你最好慎重考虑,现在我要去上班,晚上回来我想听到你的最终答案。”就出门了。
早上七点,正值上班,上学的高峰期。甘一诺站在站台上,等了几分钟,平常一直会坐的835才来。这条线路途径许多小区,学校和写字楼,所以比其他线路更加挤,甘一诺挤了半天才随着人流挤上车。而车厢里的人都像罐头里的沙丁鱼,挤得满满当当。
甘一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是很在意,挤在过道里,一手拉着头顶的吊环,一手扶着前方的椅背,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可是,她右后方的小女生,似乎并不习惯,青春洋溢的脸上写满着不满,在他身侧的小男生也跟她一样穿着校服,双手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小声的哄着。“就快到了……”
甘一诺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多美好的一对。美好得让她想起了曾经,十六岁暑假过后开学的第一天,陆非早早等在她家楼下,等她一起上学。那时的公交车也是这么挤,她被挤在人群中,手没无处,着急得头上冒出大颗的汗珠。陆非也跟着急,幸好,他挤了半天,将她带到离车门最近的角落,微微挣扎了一番,用双臂为她撑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那一天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她还清晰地记得,男孩变得略微急促的温热呼吸吹拂在她脸上的感觉,痒痒的,麻麻的,撩得她心跳胡乱跳着,一向正经八百的脸也染上了两片可疑的粉红……
那是第一次,他们的距离靠得那么近,男孩清澈明亮的双眸眷恋又略显羞涩地看着她,那一刻,两颗年轻的心第一次贴得那样近。
正陷在回忆里微笑,她的脑海里倏地浮起另一个画面,面容清俊的男人,用他指节分明,修长秀雅的手,提着一袋药和一袋吃的,递给她,表情隐忍而克制……
怎么会想起他!甘一诺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有些懊恼自己的情不自禁。
甘一诺不知为何,甘一言的态度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坚决拒绝手术。
或许,司徒醒知道些什么,前段时间,不是因为他的开导,甘一言才回归正途的吗?
甘一诺拿起手机,手指快速地按下一串数字,突然她停了下来,对自己的荒唐感到羞耻,她凭什么一再要求他的帮助?
将电话放下来,甘一诺返回甘一言的房间,无论如何,她必须让他同意手术。
其实,姐弟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甘一诺重新将利害关系又说了一遍,说话时,她的双眸牢牢不抓住甘一言的视线,平常她审问疑犯时会用这种方式,加强压迫感。此时,她却想用这种方式逼甘一言就范。
甘一言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最后,甘一诺忍无可忍,只得搬出两人都适用的杀手锏。
“明天,你亲口跟爸爸爸妈妈说一遍你的决定。”说完,她不再看甘一言已经变色的脸,大步走出了房门。
她不信,她的弟弟能够在父母面前亲口放弃改变现状的机会。
第11章 并肩作战
宝塔山景色依旧,万籁俱静,绿松盎然,整齐的墓碑错落期间,一派庄严肃穆。
不远处,一男一女一身黑衣,缓缓来到一排墓碑前,找到了其中两个,停下了脚步。
甘一诺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父亲墓碑前的花束还带着露珠,她略微讶异,有人在他们之前来祭拜了?就在刚刚。
她下意识地四下张望,远远的,她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的匆匆离去的背影,让她讶异的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看花束没有章法地倒在地上,那人又似乎并不想在这里碰到其他人。
是谁?如果是爸爸的熟人,为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姐弟两人给忽略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关于甘一言的事情。
甘一诺也不多说什么,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甩给身后的男子。只见,她将刚刚带来的食盒一一打开,整齐的摆好,又打开一瓶酒,倒上一满杯,摆好。然后开始不急不缓地擦拭墓碑上的灰尘。
甘一言一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所做的一切,仿佛置身事外,内心却备受煎熬。
父母,一直是两人最后的底线,此时的甘一言,决心已经不那么坚决。
甘一诺先用湿纸巾将母亲的墓碑擦拭干净,尤其着重擦拭镶嵌在黑色墓碑上的相片,母亲生前一直是爱美的,不能让她的脸蒙上灰尘。
当擦拭到父亲的墓碑时,甘一言已经默默跪了下来。因为是家中最小的那个,父母在他身上倾注的关心和爱护似乎更多。
此刻的他,根本无法说出不动手术的话,机会摆在眼前他不去抓住,这根本就辜负了父母对他抱有的期望。
此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跪在墓碑前。
甘一诺是在忏悔,她没有好好照顾唯一的弟弟,还无意地害得他不得不面对现有的情状。而甘一言则是惭愧,自己放纵堕落时,居然那么泥足深陷,浑然忘我。
直到夕阳西斜,甘一诺才率先拍一拍膝盖上的土,站了起来。她低首对还在跪着的弟弟,淡淡的说:“回去吧。”
甘一言垂着头,无声地站了起来。再抬头时,他也只回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他无法一一付诸于口。过去,他曾多懦弱,蛮横无理地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她,现在,又在隐隐地影响着她将来的感情选择……
甘一诺有些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说道:“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只要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都是聪明人,甘一言态度的突然转换,当时一时气急没想明白。她事后静下心来,再联想他提出过的问题,不难猜出他拒绝的真正理由。
这个傻弟弟,是他的前程重要,还是那点不明所以的暧昧难清?
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至于,会欠下司徒醒一个大大的人情,暂时不在甘一诺的考虑范围。
搞定了甘一言,接下来就不可避免地要去跟司徒醒约时间,因为他说的那个专家,他们根本约不上,其实这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
要不,他们早就越过这个男人,直接挂那个专家的号去了,再怎么难排,不眠不休总会排上吧。
可惜,人家根本就不是中国人!
好吧,她还得找那个她不怎么想再有什么纠葛的男人。
这天终于将手头上的琐事给整理好了,甘一诺掏出手机,调出司徒醒的号码,她调整了一下心情,拨了过去。
直到系统自动关闭通话,她也没有接。
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屏幕,甘一诺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畅快。
这还是司徒醒第一次在手机畅通的时候没有接她的电话。尽管,她打过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是不是在上课?
当甘一诺发觉自己居然在想司徒醒为什么没有接她的电话时,不由得微怔。心道,她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这么想着,她出了办公室,在无人的走廊尽头给远在m国的陆天放打电话。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透过窗户,她可以看到天上那轮冷冷清清的月亮。她已经将她大部分的积蓄都打了过去,不知道他们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电话没过多久,就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