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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城池争夺之战,她想,一切的悬而未决,蠢蠢欲动,该有一个结局了。
今天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向来拥堵不堪的交通,今天像是突然被通经活络了一般,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司机只不过四十分钟就开到了机场。
换好登机牌,甘一诺到候机楼里等待登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始终突突跳个不停。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她又试着去拨通陆天放的电话,虽然这段时间已经无数次地拨通不了。
让她惊喜的是,这一次居然通了,不过,接通的提示音响了很久,对方却迟迟没有接起。
就在甘一诺准备切断再拨第二遍时,电话那头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是陆天放略显疲惫的声音:“喂……小诺。”
甘一诺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总算联系上了。
只是,她说话的语气免不了带着几分焦灼:“陆叔叔,你们怎么了,这段时间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潜意识里,她总有一些不安,她不知道这感觉具体来自哪里。但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到了一种微妙的危机感。
她居然跟陆非失去联系这么久,这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一定不顾一切地到他身边。
电话那头有十几秒的停顿,这诡异的空白,让甘一诺的心像是突然被揪了起来,不由自主整个人就紧张起来。仿佛在等着某种宣判。
良久,陆天放才缓缓开口,似乎欲言又止:“小诺,你……现在过来医院一趟,陆非——他今天手术。”他的嗓音是甘一诺从未听过的低沉暗哑,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甘一诺整个人像被人突然定格了一般,保持着手握电话的姿势一动一动地站在那里,她是不是听错了?花了好几秒的时间,她才消化掉这个信息,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音:“哪一家医院?”
陆非回国了,已经决定手术了?她居然一无所知!多么讽刺?她突然有些心慌,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两个人。
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有什么东西正在以她看不见摸不到的方式,一点一滴地从她身体里剥离,而陆非,那个曾在她生命里至关重要的男人,似乎在与她渐行渐远……
想到这儿,她站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凭空里打了一个冷战。而她只愿意将这归结于候机楼的中央空调太冷了。
让甘一诺没想到的是,陆天放提供的医院地址居然是上一次的那家私家医院,这只是个巧合吗?难道是他在暗中帮忙?这个念头冷不丁就自动冒了出来,甘一诺被自己给震住了,心情更加心烦意乱,只不过,她选择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到一边。
匆匆拉着行李箱赶到医院,在手术室外,甘一诺终于见到了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的陆家夫妻。
向翡一改往日的精致模样,显得有些憔悴,微微佝偻着脊背,陆天放眉眼间也是遮盖不住的疲倦。看到她过来,陆天放向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当甘一诺敏锐地觉察出两人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只是,现在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她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将一切慌乱抛之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是陆非的手术,其他的都可以慢慢理清。
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甘一诺陪着两人坐了下来。
向翡和陆天放两人显然已经失了分寸,从国内到国外又回到国内,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经历了什么,甘一诺不得而知,当可以想象得到的是,一定非常艰辛。甘一诺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担心和焦灼,她不得不在一旁用自己所知的一切言语来安慰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说得越多,她自己反而跟心慌。陆非的病情有多复杂,这一年来她听得太多,都能倒背如流了。
这一次,他会顺利过关吗?甘一诺抬头看向那盏开着的灯,大红的颜色,仿佛鲜血,鲜亮到刺目,她只感觉到眼睛发涩。
她连忙转头,将眼睛里要泛出的湿意逼了回去。
不记得这样的场景出现了多少次,等待父亲,等待母亲,等待甘一言……这一次是陆非,一直以来认定的那个男人。
但是,她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她必须坚强。
三人都十分清楚这个手术的危险性,手术室外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愁云惨淡的气息。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着一座大山。
陆非是在执行任务时,被远距离的子弹射中脑部而受伤的。子弹没有穿颅而过,而是卡在了一个很刁钻的位置,压迫着他的主要神经。这才导致他一直昏迷不醒。
理论上来说,只要通过开颅手术取出压迫神经的子弹,他就会没事。
但现实的情况是,这样的手术非常危险,人人都知道,大脑中的神经纤细敏感,主管着一个人的全部的思想行为动作,手术中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轻者会变成痴呆或是脑死亡,严重的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而国内,这方面的技术并不十分完善,成功的案例少之又少。一直以来,力所能及地也请过一些专家,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大部分还是不主张开颅,这也是陆非一直在医院接受保守治疗的原因。
这一次给陆非动手术的专家,听陆天放介绍,是在这一领域世界知名的专家。至于,怎么联系上的,他只是一句带过。
真的很巧,这位dr。leo刚好要到中国来参加一个国际医学会议。他为什么会同意为陆非做手术,陆天放也一时说不清,隐隐的,总感觉背后有人在默默地推动这件事,至于因为什么,他不得而知。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们喜闻乐见。
听到有人背后推动此事,甘一诺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跳了跳,心里的预感越发强烈。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叔叔阿姨,你们也累了,吃点饭吧?”
轻灵悦耳的女声,让三人回神。一个年轻的女人,手里提着几个纸袋,站在了他们面前。
甘一诺几乎是马上就认出了她,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田甜?”
第16章 闺蜜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再遇到她,甘一诺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如果只是巧遇,事情未免也太凑巧了。而且,她什么时候跟陆家夫妻这么熟?
田甜是甘一诺的大学好友,一个背景成迷的女孩,虽然她对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但是骨子里掩盖不住的清高,还是让其他人对她望而却步。所以事实上,她看起来人缘很好,但真正亲近的几乎没有。
但是奇怪的是,她跟冷冰冰的甘一诺却出奇的投缘。甘一诺在大学期间基本没有什么同性缘,一方面她个性比较古板,又一门心思钻研学习,其他女孩儿关注的话题,她插不上嘴也不感兴趣,久而久之,众人也觉得她格格不入,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偏偏这个田甜跟她似乎趣味相投,两人一起学习,一起讨论模拟案情,一起体能训练……
甚至,有时候,跟陆非吃饭,她偶尔也会带着田甜一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也算是闺蜜。只不过,两人似乎都很默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田甜一直对自己的身世讳莫至深,甘一诺没有去追问;甘一诺对于自己的私事避而不谈,田甜也从不好奇。
尽管如此,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这种亲密一直延续到工作,毕业后,两人都考到了现在的刑警队,又成了同事。
一直都是好好的,一年前,她突然辞职,此后就杳无音讯。甘一诺也曾对于她突然离开耿耿于怀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释然了。毕竟,人人都有可能有不得已要去做的事情。
田甜是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与甘一诺同岁,但从外表来看,她显得比甘一诺小上几岁。再加上她穿衣打扮时尚潮流,更显得青春娇俏,无形间倒像是拉开两人的年龄差距。
她倒是显得淡定自如,脸上带着一贯完美无暇的微笑,非常自然地跟甘一诺打招呼:“一诺也在?”这语气,好像她们不过昨天下班才刚刚告别。
甘一诺发觉自从田甜出现了以后,陆家夫妻两的脸色似乎变了变,她心里疑虑重重,依然不动声色地跟田甜打了声招呼。
只是,此时此刻实在不适合表达久别重逢的喜悦,更何况,这人出现得这么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田甜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简单地安慰了三人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突兀地出现,又风一般的消失,这女人的行径,让人如坠云雾。
甘一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是她太敏感吗?她怎么觉得田甜跟陆家夫妻之间似乎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关系呢?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听说她跟陆非家有什么亲戚关系。
一整天以来的不安,几乎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她拼命压制着心底不受控制的猜疑,对自己做着心里暗示:冷静,一定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陆天放大概是看出了她脸色的不对,这才跟她解释,他们在m国最困难的时候,田甜帮了他们不少的忙。
原来他们是在m国重逢的。
甘一诺接受着这样的讯息,却没有过多的追问,她感觉到陆天放并不愿意过多的谈论这件事,这更让她更不解。
如果田甜真的做了雪中送炭的事情,他不是应该语带感激的?
到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预感像一条毒蛇,缓慢又恶毒地占据着她的心,让她不可遏制的忐忑不安。
手术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深夜,时间缓慢地滑过了十几个小时,尽管田甜给他们买了不少吃的,护士也热心的送来了食堂的饭盒,三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而甘一诺那个破胃,终于不堪折磨,再次光荣的沦陷,痛得里面像是有一把刀拼命在翻搅一般。
甘一诺连忙从包里拿出常备的药来,这时,头顶传来一把有些熟悉的女声:“甘小姐,给你水。”甘一诺苍白着一张脸,抬起头,这才发现跟她说话的就是上次接待她的护士。
甘一诺说了句谢谢,接过水杯。
小护士浅笑着问:“甘小姐,你脸色不好,要不要看一下医生。”
甘一诺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但是要让她现在离开这里,这绝不可能。
陆天放也发现她的不对劲,拍了拍她的肩说:“孩子,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先去看看吧,看完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有我跟你阿姨呢。”
甘一诺吃了药,胃里终于不那么绞痛了,她舒了一口气,回他:“我没事,老毛病了。吃了药很快就好。”说完,她已经坐直身,显示她已经没事了。
陆天放摇了摇头,知道再劝也没用,只是叹了叹气,轻轻地拍了拍的肩。而一旁的向翡今天似乎丧失了所有的战斗力,由始至终都像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局外人,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的大门,僵直得像个雕塑一样。
于她而言,这个儿子寄予了她所有的希望。而一个母亲为生死未卜的孩子担心的心情,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体会的。
小护士并没有马上离开,接下来又神奇地塞给甘一诺一个保温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