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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吃是不是。”我打开事先准备好的纸包,露出里面的白色药片,“我可真吃了?”
“吃吧。”周舟坐下说, “咽得下去吗?用不用给你倒杯水。”
“你倒去吧。”我把刚放进嘴里的药片又吐了出来。
周舟端来一个水杯,递到我面前: “吃吧,不够再给你倒。”
我端起水杯,再次将药片放到嘴边: “我吃了啊?”
“嗯。”周舟在一旁看着。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说吃就吃。”我把药片又离嘴近了一些。
“你已经说了半天了。”周舟看了一眼表, “再耗着,药就过保质期了.”
“你可别后悔!”我仰头,把一把药片都放进嘴里,就着水咽了下去,然后又抓起一把药,继续往嘴里塞。
“你真吃啊!”周舟冲了过来,要抢走我手里的药。
“别拦着,让我吃!”我坚持把药往嘴里放。
不知道周舟哪来的那么大劲,愣把我的手指掰开,抢走药片。
“吐!”周舟又把我按到椅子上,让我做出低头认罪状, “使劲吐。”
“不吐不吐就不吐。”我仰起脑袋。
周舟把手指伸进我的嗓子眼儿,按压我的舌头根儿,弄得我还真想吐。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周舟面露恐惧,以为我药吃多了得了什么病。
“过来。”我招呼周舟。
周舟走到我身边。
“把耳朵凑过来。”我坐在椅子上说。
周舟扭过头,耳朵靠近我的嘴边。
我趴在周舟耳边轻声说道: “其实我吃的是维c。”
“砰”的一声,周舟照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 “维c吃那么多也不行啊!”
“没事儿,顶多上点儿火,明天拉不出屎来。”我说。
“我真不应该拦着你,让你后天也拉不出来。”周舟说。
“那样更好,给咱家省纸了。”我一把抱住周舟。起初她还挣扎了两下,她越挣扎,我就抱得越紧,后来她不再动弹,再后来她也抱住了我。
睡觉前,周舟问我电脑公司的活儿怎么样了,我说钱还没到位,为了赶进度,我自己垫了钱,订单已经下到印厂,等纸一调过来,就开始印刷。周舟说,你不应该这么着急,至少等预付款给了你,再往下做。我又把钱为什么没有到账跟周舟说了,她听完说,过了年立即给电脑公司打电话催钱。我说我知道,这事儿我比谁都着急。然后散去,回各自屋睡觉。
我都躺下了,周舟敲门进来,又补充说,最好能让印厂先停下来,哪怕等工人过完年回来再开工。
这事我自有打算,觉得还是早点儿完工好,今年的事儿最好别拖到明年。
16
又到春节了。
人一到年底就会伤感,可能是因为一年又过去了,自己什么也没干,有人连自己该干什么都不知道,新的一年也不会有所改观,不愿面对这个现实。
中国人就是事儿多,过哪门子春节呀,全国上下放假七天,国民生产总值又停滞了。不知道中国人一年要过多少个节日,这种工作效率,什么时候才能赶超英美。人家过圣诞,你也过,人家过情人节,你也过,然后
人家工作的时候,你还过节,因为有个诗人自杀了,于是有了端午节,全世界各个国家的月亮都圆,但偏偏中国过八月十五。
过年得回家,这是传统,根深蒂固了,所以会有春运旅客高峰,老板民工好人坏人都赶在这个时候回家,年根的票恨不得腊八就被订购一空,没有票却异常渴望回家的游子锲而不舍地徘徊在车站广场,倒卖和制假市
场因此而繁荣昌盛。
火车里人满为患,人挤得跟照片似的,不仅厕所里站了人,连行李架上都被挂上小孩。火车拉这么多人也就罢了,大不了拉不动停在路上,可如果飞机也装这么多人,飞不起来倒好,若起飞后突然飞不动可就麻烦了。
赶着回家无非是为了那顿年夜饭。一大家子围坐一桌,大鱼大肉,飞禽走兽,又是白的又是啤的,敬完爷爷敬大爷,敬完嫂子敬姐夫,喝完吐,吐完吃,胃里早就翻江倒海,酒杯却不能放下,要不然该说你不懂事了,宁愿第二天面容憔悴,萎靡不振,蔫头耷拉脑,心说:我他妈再也不喝了。都是过年给闹的。
进了正月,少不了串门,你不想出去,有人却会不请自到,瓜子花生水果糖,一样不能少,生活在这个社会上谁没有俩仨好友亲朋的,到这个时候了再不走动走动,实在说不过去。
走动必不会赤手空拳,要么带物,要么带人。带物带什么合适,薄了让人笑话不说,自己也拿不出手,厚了,自己承受不了。还是带人串门合适,带着孩子去给叔叔阿姨舅舅婶婶拜个年,大家坐一块嗑嗑瓜子聊聊天,也挺好——你错了,若孩子在上学,期末考试刚结束,免不了被大人问:考得怎么样?这个问题比考试题还让孩子难以回答。班上前几名的名额毕竟有限。孩子说实话吧,父母脸上没有光彩,刚才还谈笑风生,现在
却浑身不自在,若再没打开电视,手里又没有等着蓄水的茶杯,真不知该如何缓解气氛。孩子不说实话呢,谎言还没出口自己就先脸红了,哪个大人看不出来,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更让家长难堪——孩子这么小就学会撒谎了,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大些的已经上了班的孩子更不愿跟着父母串门,因为主人必然会关心地问你:工作怎么样?现在哪个上班族不为工作焦头烂额,忙了一年,终于赶上春节这几天喘口气了,本打算把工作中一切烦心事抛在脑后,快快乐乐地吃吃喝喝睡睡歇歇,却被人这么一问又郁闷了。
再说拜年,晚辈打电话给异地的长辈拜年无可厚非,可说完“过年好”后两边便没了动静,不知往下该说什么,最后只好连“吃了吗”都出来了,巴不得电话突然断线。
这年过着有什么意思。
一年又一年,生命就是如此。我在恍惚中,度过了鸡年的春节。
17
春节结束后,一切恢复正常,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忙碌的继续忙碌,无聊的继续无聊。
上班的第一天,我立即给电脑公司那个女的打了电话,可是她的手机注销了。我又把电话打到公司找她,接线员说这个人年前已经辞职了。
我一听,立马呆了。不过还好,签了合同,这个项目能继续执行下去。
我拿着合同到公司去找经理,希望能尽快把钱给我结了,两千本画册已经印完,就放在印厂的库房。但是经理看完合同,居然说他不曾见过玟份合同,也没有在上面签过字,那个签字是伪造的,然后他写了自己的名字,我和合同上的名字一比较,竟然天壤之别。我拿出那女的打的拿回扣的收条,又和合同上的签字对比,却发现了相似之处。经理看了收条,说这属于个人行为,公司对此不负责任。我说可是合同上面有公章,你们依然得履行合同上所规定的责任。经理仔细看了看,说章也是假的,然后拿出公司合同专用章让我看,我一看,彻底傻了。
我说这个项目也是假的吧,你们公司根本没有做宣传画册的计划。经理说项目不是假的,但是负责人不是那个女的,而且这个项目已经交给另一家公司。我问现在这两千本画册怎么办,经理说我只能找到她自行解决。我说她的手机已经注销了,经理说可以给我她在公司登记的住址,他只能帮我这么多。
我拿着那女的的身份证复印件,按图索骥,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身份证上的地址。既然她能伪造公章和签名,那么身份证也很可能是假的。
我呆呆地站在路边,欲哭无泪。
周舟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回家的时候,我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周舟在电话里听我的声音情绪低落,问我怎么了。我沉默了半天,最后说,我被人骗了。
一阵寒风刮过,我站在路边瑟瑟发抖,心里一片荒凉。
周舟问: “你在哪,我去找你,还是你回来?”
“我回去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这个时候,只有向最爱的人倾诉,才能得到慰藉。在我的心里谁会是这样的人呢,我妈。除了她,我又想了一遍,有且只有周舟了。我已经大了,不会再扑到我妈的怀里,但可以扎进周舟的怀抱,虽然她的胸脯没有美国大片儿里的女主人公的大,但是很温暖,能为我遮挡风雨。
“好吧,我等你。”周舟说。
“可是……”我犹豫着。
“可是什么?”周舟问。
“我身上现在连打车的钱都不够。”我说。
“你到了楼下给我打电话,我送钱下去。”周舟说。
进了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桌饭菜,有我最爱吃的韭菜炒鸡蛋。
“饿了吧。”周舟说,“洗手吃吧。”
洗了手坐下,我跟周舟讲述了事情经过。周舟只是聆听,什么也没说。
前期投入的三万块钱已经分文不剩,我还搭进去这个月的工资,以为马上就可以拿到钱,到头来却捉鸡不成蚀把米。
我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说:“别让我看见她,要是让我看见了,我非……”
“非什么?”周舟给我盛了一碗饭。
“非雇一个民工,把她强奸了。不,一个不够,雇他五六个!”我扒拉了一口饭说。
“别想了,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周舟安慰我说。
“可是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我说。
“不用了,你就是我生日的最好礼物。”周舟说。'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第四章(7)
18
但我这个最好的礼物,没过几天就让周舟生气了。
一天晚上,我告诉周舟第二天不用上班,一个广告文案折腾了我好几天,倒休。周舟说她公司的电脑总死机,明天要重装系统,正好可以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拿去用。我一想,用就用吧,里面就有点儿毛片儿,即使周
舟看了,也无伤大雅,我看毛片儿的事,她在大学就知道。把电脑给周舟的时候,我还特意叮嘱: “E盘上的东西可别看啊。”
第二天早上,我正睡着,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睁开眼,窗帘拉着,看不见阳光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还没有完全从睡眠中醒来,不想这个时候有人打扰,所以没去开门,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努力重新进入睡眠。
外面的人仍在敲门,我并不理会。
一分钟后,门还在响。敲门人具备愚公移山的精神。
可能是推销的,生存所迫,必须见到这户主人,力争卖出自己的商品,也许我刚才睡觉时打了呼噜,让他听到,确信里面有人,一定要见我一面。或者是个小偷,试探家里有没有人,我就是不出声,看他能怎样,如果他进了门看见我正躺在床上看着他,眼睛还一眨一眨的,不像死人或者睡着的样子,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又过了一分钟,敲门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真是小偷的话,敲这么半天还没反应,也该下手了;如果是推销的,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后,也应该想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并没有人在里面打呼噜,趁早去下一户人家。看来是熟悉我的人,知道我肯定在家,而且必然携要事而来。
我穿着衣服问:“谁呀?”
并无回答,只是继续敲门。
我说:“等会儿,别敲了,手也不疼。”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打开,周舟站在门外,两眼通红。
“钥匙呢?”我睡眼惺忪地问。
“没带!”周舟没好气地说。一股强烈的火药味儿扑面而来,不知道因为什么。
“几点了?”我对周舟在这个时候出现很惊讶,她应该正在上班才对。
“中午了!”周舟进了屋,放下笔记本,脱掉手套往桌上一扔,平时都是轻拿轻放。
周舟的手红红的,一定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