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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务副省长和省长不和,很常见,但不和到如秦侃一样不顾后果的程度,很罕见。秦侃是认定机会来了,决定破釜沉舟了?
其二,秦侃是在告知夏想,他在中央也有强有力的背景,否则也不会再三有国家级媒体发表针对齐省决策失误的批评文章,也是含蓄地让夏想知道,并非是他一人和孙习民过不去,中央也有人看孙习民不顺眼。
其三,间接警告夏想,不要再插手他和孙习民之间的恩怨,因为他和何江海联手了
足足愣了有半分钟,直到付先先的小手环过腰间,感受到背后有温香软玉贴了上来,夏想才悄然惊醒,轻轻地笑了。
付先先有点犯困了,夏想就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又伸出胳膊让她枕上,不一会儿,她就酣然入梦,睡得十分香甜。
夏想入眼之处,付先先侧躺,不但曲线玲珑,曼妙诱人,又因为穿了轻纱睡衣的原因,半遮半露之间,更显朦胧之美。
夏想却没有半分旖旎之想,因为他现在深知责任重大,齐省乱象已起,他按下了新能源客车债权纠纷的葫芦,又起了无数瓢。新能源客车项目决策的失误,前景的黯淡,以及五朵金花工程的仓促上马,上马之后的漏洞百出,都被秦侃继续用来大肆宣传,并且不依不饶,显然,最终目的是想逼迫孙习民下台
可怜的孙习民,因为有过引咎辞职的过往,就被常务副省长欺负到头上,认定他受到欺负也不敢声张,因为他身上有一个大大的黑锅。
再加上孙习民到了齐省之后,过于低调和温和,又无意中被何江海挖了坑跳了进去,没想到和何江海反目成仇的速度这么快,就让孙习民无法适应齐省的快节奏。
孙习民现在是腹背受敌,而周鸿基比他更惨,是四面楚歌。
有理由相信,何江海的反击不会到此为止,还会继续加料加大压力,他的最终目的肯定也和秦侃一样。秦侃是想让孙习民下台,然后取而代之,而何江海不想取而代之周鸿基,却肯定一心要让周鸿基名声扫地,然后狼狈滚出齐省。
更严峻的形势是,何江海大有和秦侃联手之势。
诚然,周鸿基的死活,孙习民的去留,何江海和秦侃联手和孙习民、周鸿基打擂台,并且人头打出狗脑子,最后闹到中央无法收场的话,也影响不了夏想的光辉正面形象,也对夏想的仕途不会有丝毫负面影响,但却有可能影响到邱仁礼的入局大事。
进一步讲,也会影响齐省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
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或许说来有点大而空,但具体落到国计民生之上,就会影响到齐省的经济发展,不利于齐省稳步前进,再如果矛盾扩大化,导致政府事务停滞不前,就有可能让许多项目搁浅,从而让许多企业失利,具体到最基本点上,就是会让许多百姓失业。
夏想不允许齐省出现混乱和失控的局面。
政治斗争,只要不影响到经济发展,不影响到国计民生,他会居中协调,维持平衡。但如果哪一方想完全打破平衡,他就必须出手了。
秦侃现在已经误判了,认为他可以趁势而起,乱中取利,个人欲望无限膨胀。而何江海基于报复心理,也会和秦侃一拍即合,从而发动更大的攻势。
这么说,他在新能源债权纠纷之中的出手,还是没能给一些人足够的警醒。而周于渊的任命,也没让一些人从中领会到中央的用意?甚至是中组部副部长谢信才亲自出面,而且还住下不走,都没能让被欲望迷失了方向的一些人清醒并且冷静,是不是可以说,必须采取必要的强硬手段了?
夏想轻轻抽出被付先先枕得有点酸疼的胳膊,以为不会惊醒付先先,不料她一下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由于眼睛睁得过大,倒吓了夏想一跳。
“迷迷糊糊中,我一下想起了一件事情。”付先先说醒就一下清醒了,翻身坐了起来,“我今天和王蔷薇见面时,她不住口地夸你,说是你天上少有地下难寻的极品,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夏想假装严肃:“别胡闹,说正事。”
“又没唬住你,真没意思。”付先先摇头晃脑地叹了一口气,一下跳到了地上,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睡衣飘起,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裤,她浑然不觉,还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今天和王蔷薇说到了新能源客车的事情,都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欠钱的人乖乖地听话?现在谁不知道,欠钱的都是大爷。”
付先先说话的时候,很没形象地坐到了桌子上,桌子有点高,她的双桌就荡在空中,晃来晃去,直晃人眼。
夏想谈笑解争端,当然不是因为对方惧怕他的省委副书记的权威,也不是他的能说会道打动了对方,更不是对方一见他就心悦诚服,臣服于他的王者之气,而是他手中有对方的把柄。
任何时候,都是制约的力量最强大。什么靠谈判解决争端,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笑谈罢了,你不拿着刀上,谁会怕你?
正是因为夏想手中有一把无形之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对方才诚惶诚恐地被迫就范——也不能全说是被迫,因为夏想从来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至少给了对方退路和希望。
识时务,一切好商量。来硬的,对不起,夏想有杀手锏。
第1680章 夏想手中,两把利剑
第1680章 夏想手中,两把利剑
其实真要追根溯源的话,还应该感谢何江海才对。
因为何江海在齐省盘踞多年,布局之深,无人可以与之相比,但阴错阳差之下,在形势逼迫之下,何江海精心布局或是长远埋下的棋子,或被周鸿基拔除,或被邱仁礼策反,或……被夏想顺手牵羊,为他所用。
最高明的策略不是将对方的布局破坏,而是将计就计,将对方的计划全盘接受,为我所用。夏想就得益于此,在挽救了宫小菁的性命的同时,也将宫小菁通过不正当途径得到的齐省本土势力的中坚力量的隐私,毫不犹豫地笑纳了。
所以,当夏想在得知三名债务人的身份时,只通过李童向他们隐晦地传递了一个足以让他们吃得下但消化不了的消息之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现身了。
随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夏想没再提到任何可以危及他们现有地位的隐晦的话题,只是委婉地向他们表示,希望他们本着为省委省政府分忧解难的出发点,解决扯皮多年的债权纠纷,省委省政府对任何一个为国为民的企业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和爱护。
夏想深谙软硬兼施之道,他和高明如衙内一样的奸商打交道都游刃有余,何况是几名自恃有后台撑腰的中小企业主?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狡猾如蛇,难以对付,刁钻并且圆滑,但在夏想眼中,他们和官商结合的衙内相比,和黑白通吃的哦呢陈相比,还是差距不小。
因此,在掌控了他们的把柄的前提之下,还不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夏想就会认为自己太失败了。
夏想是一个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好人,所以,他还是要感谢何江海一下,因为宫小菁是何江海的珍藏,只可惜,何江海最后人财两空,却让他白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真要再深入一说的话,其实夏想手中握有两把利剑……
不过,不到关键时候,他不能亮剑。同时,利用宫小菁将三名债务人摆平的内情,也不能透露,即使是付先先也不行。
正要解释几句的时候——相信哄过付先先也容易,她并不是十分关心齐省的局势——还没开口,电话却响了。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么晚了,谁会打来电话?
竟然是刘一琳。
“夏书记,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也是事情很突然……”刘一琳就是不徐不疾的性格,她嘴上说得十分紧急,语气之中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紧急的意思,“崔书记想请你明早过去谈谈,因为他中午要回京城了。”
确实让夏想吃了一惊,因为他以为崔百姓至少还要再呆上一周时间,就算不等齐省尘埃落定,也要看到戏剧差不多到了高潮的时候才离去,怎么突然就要回京了?
对了,应该是风向变了,针对何江海的处分快要出台了。
何江海的处分大小,关乎着反对一系和平民一系谁胜谁负的关键。如果何江海到辞职为止,就证明反对一系全面认输,就此放手。
只不过倒退到战端以前,何江海安然退下,或许两军对战就能鸣金收兵,但现在……就算何江海想收手,恐怕也控制不了局势了。
因为还有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秦侃。
况且现在孙习民被弄得灰头土脸,周鸿基更是被弄得狼狈不堪,名声扫地,再加上衙内伤未好气未消,反对一系真能善罢干休?
那崔百姓紧急回京,所为何事?
难道是……夏想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某个环节。
“好,请转告崔书记,我一早就过去。”夏想很干脆地就答复了刘一琳。
刘一琳说道:“好的,我会转告。”又一停顿,她又多说了一句,“夏书记早点睡,不要太操劳了,要爱惜身体。”
刘一琳似乎话里有话,在影射夏想什么,其实说来夏想和付先先在一起,绝对保密,刘一琳不可能知道,她或许只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敏感和直觉,而随口一说罢了。
夏想才不会多想她的心思,轻笑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才想起付先先怎么没有动静了,回头一看,哑然失笑,原来付先先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床上,很不淑女地仰面朝天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夏想就直奔崔百姓的病房而去。
到了病房才发现,崔百姓已经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东西,正在随时准备启程。
夏想一到,崔百姓挥退了旁人,亲自关紧了房门,直接说道:“夏书记,我紧急回京一趟,临走之前,有必要和你说几句话。”
夏想虽然猜到了什么,但不会在崔百姓面前卖弄,他对崔百姓一直不是十分信任,就客气地说道:“请崔书记指示。”
崔百姓也没在意夏想的语气,而是轻轻一拍夏想的肩膀:“中纪委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研究对何江海同志的处理决定,我身为纪委常委,必须到会。”
果然,夏想心中一惊,反对一系在齐省局势步步败退的情况之下,决定破釜沉舟了,真要将何江海的问题,正式立案了?
何江海只是副省级干部,如果中纪委证据确凿的话,可以直接立案,不必报经政治局批准。当然,一般情况下每一个副省级干部的背后,都是政治局委员的后台,所以中纪委立案之前,都会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影响和后果。
何江海的后台是谁,路人皆知,中纪委真要强行立案,就等于是不计后果了。
“临走之前,我还想再次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认为何江海同志的问题,严重不严重?”崔百姓不问邱仁礼,不问孙习民,只问夏想,显示出了一名眼光卓越的政客的素养。
“就我个人来说,何江海同志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但问题并不严重,而且他也遭遇了人生的不幸,在痛失爱子并且主动申请辞职的情况之下,我认为,于情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