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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夏想和总书记常来常往,和总理也多有交集,但总书记和总理都是温和大气的性格,或者说,在他面前一直是温和大气的流露,从来没有怒不可遏的时候。
或许总书记和总理一怒,也有风云变色之威,但夏想没有亲身体会,今天却是亲身体会了委员长的雷霆一怒。
怒归怒,毕竟是堂堂的委员长,委员长只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不再多发一言,只是静默地注视着夏想,静等夏想的回答。
不说话,不代表没有威压,相反,在静默之中,夏想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就知道,委员长确实动了真怒。
夏想还是第一次面对巨头的怒气……
现场一时沉默,就连侯康去也是一脸惊异之色,也不理解为什么委员长去而复返,难道就是为了威逼夏想退步?
此时在现场之中,气氛凝重得如同结了冰,以郑盛为首的一干省部级高官都进了灵堂之中,在外面只留下夏想和衙内一帮人的对峙,对了,还有侯康去始终耐心十足地在等宋朝度。
夏想一时答不上来,似乎是胆怯了,又似乎是犹豫不定,此时鸦雀无声,静可落针,衙内一帮人也停止了叫嚷,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夏想,眼中有幸灾乐祸,有得意洋洋,有趾高气扬,甚至还有高高在上的怜悯。
夏想,你还能再怎样嚣张?
夏想是嚣张不起来,其实说实话,嚣张的人也不是他,而是衙内。但有时就是形势比人强,在委员长的权威之下,他再有理,也必须退让三分。
夏想沉默地拿起了电话,在衙内得意洋洋的注目之下,在委员长的凝视之下,在范铮、高建远和吴公子的讥笑之下,无奈而缓慢地按下了第一个按键。
夏想似乎在慢动作一样,又似乎是无奈而极不情愿,一个按键按下,要等上一秒钟再按下一个按键,衙内焦急万分,等不及了,终于嚷了出来:“夏想,你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还是怎么着,慢腾腾的,故意拖延时间对不对?”
衙内话一出口,夏想突然又收回了手机,顺势装进了口袋:“高总,不是我拖延时间,是手机没电了。”
“你”衙内气得发疯,分分秒秒都是损失,都有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他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用我的手机,真是麻烦,什么破手机,关键时候没电。”
委员长依然一言不发,静观夏想的表演。
衙内大步来到夏想面前,递上手机,夏想却没接,却看向了委员长:“委员长,我有一个请求?”
委员长沉默地点点头。
“今天的事情,是我和高总之间的小打小闹,您能不能不过问?”夏想很傻很天真。
委员长差点被夏想气笑,却强压怒火,并不正面回答夏想的问题,只是依然淡淡地说了一句:“闹归闹,见好就收。”
意思是,夏想必须收手
夏想就只能接过了衙内的电话,刚拿过电话,还没有放在耳边,终于一个期待已久的声音响起了。
“小孩吃亏,大人出面,委员长,孩子长大了,应该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语惊四座
邱仁礼迈着坚定的步伐,从付家一步迈出,来到委员长的对面站定,不卑不亢地说道:“要我说,下一代的事情,随他们自己折腾,我们管不了他们一辈子,是不是?”
委员长的目光微微收缩。
侯康去心中大跳,怪不得邱仁礼进去之后,一直没有出来,原来一直在等到最后时刻为夏想撑腰有的好看了,家族势力联合力挺夏想的话,委员长也会大感吃力,最后胜负如何,将是一次派系力量之间的直接碰撞
委员长微愣片刻之后,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毕竟年轻人容易失误,为了防止他们犯下严重的错误,必须要再扶他们一程。仁礼,我是管教宗高,你就不要操心了……”
言外之意就让邱仁礼少管闲事,他管教的是自己的儿子,夏想又不是邱仁礼什么人,邱仁礼跟着掺和什么?
“今天夏想是付家的客人,一直在帮付家迎宾,我来替他说几句好话,不算是多管闲事吧?”话音一落,让人期待已久的付先锋终于露面了。
之所以说让人期待已久,是因为毕竟是在付家出事,付家无人出面应对,确实说不过去。而付先锋又是好斗之人,一直躲在幕后也不是他的性格。
直到此时此刻付先锋终于显出真身之时,才让侯康去恍然大悟,再联想到邱仁礼也是在里面故意不出来的用意,他心中的思路愈加清晰,今日之事,是换届幕后斗争白热化的具体体现。
家族势力在国内政坛上虽然一直同进共退,在大事上向来是一个声音说话,但其实在许多事情上,还是存着在大大小小的分岐。今日,借付老爷子追悼会之际,有人故意向夏想发难,也是正面向家族势力挑战,有心看看家族势力是否会因为付老爷子的去世而打一个大大的缺口。
会不会还有大人物出现……
付先锋正面迎上委员长的目光:“委员长,以前我和夏想闹矛盾的时候,家父就替我压过夏想一次,当时我觉得挺解气,后来一想,太没出息了。记得我从七岁以后再和别人打架,从来不再告诉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夏想和宗高有什么矛盾,让他自己商量着来,不是更好?”
付先锋的话,有暗讽,有暗指,反正意思很明确,就是请委员长不要护短,不要介入夏想和衙内之间的冲突。
付先锋一出来,先前进去的以郑盛为首的一干省部级高官,也纷纷出来,站列两旁。有意思的,付先锋和邱仁礼、夏想站在一侧,郑盛、西省省长吴东方、高晋周、于繁然站在一侧,而京城市长王石飞、津城市长严荣正、燕市市长陆儒,则站在衙内一方的另一侧。
也就是说,夏想一侧,现在只有他和付先锋、邱仁礼,而高晋周和于繁然站得较远,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郑盛和吴东方更不用说,远远地站在委员长的对面,和夏想一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也和衙内一方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
形势很微妙,从各方站立的方位和相对保持的距离远近可以判断,小细节,大文章,大戏,隆重开场。
不过让人微感不解的是,高晋周和于繁然明明也是家族势力的一方,怎么不站在夏想的一侧,反而刻意保持了距离?
“先锋,今天是付老爷子的追悼会,你先忙你的事情,其他事情,就别操心了。”委员长也不卖付先锋的面子,直接就回绝了付先锋。
也证明了一点,今天委员长对夏想的怒气不小,是吃定了夏想。
当然,如果进一步解读的话,今天反对一系是想借夏想和衙内之间的冲突,力压家族势力一头,从而在家族势力之上打开一个缺口,向外界证明,随着付老爷子的去世,曾经团结一致的家族势力,不再如以前一样同进共退
“委员长,我忙完了事情,今天还就想管管夏想的事情”付先锋的口气突然就坚定了起来。
“我也得管管。”邱仁礼也再次表明了立场。
形势,形成了直接的对峙。
“你们都关心夏想,是好事,我也很关心他。今天的事情,我来评评理,也来管一管。”突然间,总理的声音在外围响起,声音不大,却如一记洪亮的钟声,直接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果然,总理也杀了一个回马枪
随着总理的再次出场,家族势力、团系、反对一系和平民一系,前所未有地借夏想和衙内冲突的支点,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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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3章 全面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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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天的形势,夏想承认,也有估计不足之处。
其实在章国伟第一时间向他汇报情况时,他就意识到今天的事情会很麻烦,但没有想到麻烦到惊天动地的地步。
章国伟也并不知道对方全部的计划,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夏想也没有办法针对每一个细节都策划好应对之计,所以,他能一人支撑到现在,以他的年龄和级别,实属不易了。
当然,估计不足不要紧,只要他坚定立场,在邱仁礼和付先锋的联手力挺之下,也能最终过关,却没想到,总理也去而复返
毫无疑问,总理所谓的评评理、管一管,必定是偏向委员长的立场
夏想转身,看到总理既熟悉又陌生的温和的笑容,见总理迈着轻快地步伐来到委员长身旁,然后……就站在了委员长身侧,不再前进一步。
如果总理真是居中的立场,他会站在中间,和各方都保持同样的距离,现在却和委员长肩并肩站在一起,总理的立场,已经明白无误地用行动表明了
“按说后生晚辈之间出点纠纷闹点矛盾,身为家长,确实该放放手,让年轻人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处理,也是好事。不过有时候事情要分轻重缓急,夏想,你来说说,你和宗高之间的矛盾大不大?”总理的声音和声细语,不偏不向,摆出主持公道的姿态。
既然总理要摆事实讲道理,夏想也得领情,也得借总理了解情况之际,用心拖延一下时间,就说:“总理,其实从一开始,我和宗高之间就没有多大的矛盾,只是中间产生了误会,导致矛盾越来越深,真要说起来,最早还从宗高想在燕市上马一个项目开始……”
衙内意识到了夏想的用意,是想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来拖延时间,问题是,现在夏想在装模作样地摆事实讲道理的同时,背后却拿着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割他的肉。每一秒钟,他都要肉疼一次,再过上十几分钟半个小时,他就要没命了。
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夏想,真是一个无孔不入的小人,处处会钻空子衙内恨得咬牙切齿,不等夏想说完,就急急插话了:“总理,不要听夏想乱弹琴,他现在想拖延时间,好在背后坏我好事。赶紧让他住手才是大事,他就是想扯闲篇”
情急之下,衙内的话就说得有点不太讲究。
总理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愠怒。
委员长注意到了衙内的话说得太急躁了,就悄然向衙内使了一个眼色。衙内也立刻会意,暗叫不好,他怎么能以命令的口气和总理说话?
不过话已经出口,想收回是不可能了,只好又赶紧圆场:“总理可要替我做主,夏想欺负我。”
总理淡淡地“哦”了一声,又看向了夏想:“夏想,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不要一边拨刀拨枪,一边谈判,显得很没有诚意。”
都以为夏想还会继续拖延时间,随便扯上几句,毕竟刚才连委员长的面子也不给,难道还会给总理面子不成?不想让众人都大跌眼镜的是,总理话音刚落,夏想拿起电话就打了出去,下达了命令:“先停一停。”
怎么会?
众人都面面相觑,怦然而惊,夏想坚持了半天,和委员长也不惜正面对抗,怎么总理一句话他就妥协了,是太敬重总理给总理一个面子,还是另有原因?
侯康去却迅速想通了其中的环节,立刻大有深意地看了夏想一眼,心中暗想,夏想,真是一个政治